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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不逢時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 子不嫌母丑03該單元完

第十一章 子不嫌母丑03該單元完

    便在這時候,忽聽得斷斷續續的敲門聲,這聲音輕細,不似成年人的手力。二人走向門口,打開門板,果然是兔子精香湘。

    崇歸向肖懷染瞧了一眼,見他眉宇間已如常態,微一沉吟,問兔子精道:“是否需要幫忙?”也無怪和尚問的這么直接,這兔子神情恍恍惚惚,心事頗重。

    香湘遲疑道:“我、我想……你們……”

    她說話支吾其詞,和尚與蛇精對瞧一眼,聽得摸不著頭腦。

    香湘站在那里,想起當時母親和那孽子相聚時的情景,母親凝視兒子的目光中,確是希望與溺愛。她好生后悔,心想:“我這是傻了嗎?居然想借外人之手除掉那混賬,這樣做的我與他又有何區別?母親尚不知道真相,如果知道、知道…她會怎么想?那孽子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寄托,真便是告訴了,母親會怎么做?是會堅持留下來,還是隨我一起逃離?我什么都沒跟母親商量,便擅作主張,自作聰明。還差點叫兩位大師徒增殺業,如此為人,豈非禽獸不如。”

    但聽香湘喘息粗重,時急時緩,肖懷染扶著她,急道:“你這是怎么了?是否有難言之隱?”

    香湘搖了搖頭,便說“是我多慮了”云云,她吃了幾塊糕點,臨走前說了聲謝謝,回頭便走。肖懷染見兔精不似釋懷,連忙叫住她,香湘不答,只對二人嫣然一笑道:“再見。”卻見她這次頭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的街市也已經開始慢慢收攤,王慧之見完兒子并沒有立馬回客棧,她在街口等著香湘。

    香湘見到她,立即跑過去撲在懷里撒嬌,王慧之憐愛的拉著愛女,回到了客棧。她現在言語之間全是歡喜,問香湘去哪里玩了,有沒有遇到好吃好玩的。只是聊到兒子張義友時,她見香湘一直開口不說話,問道:“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的身份?”香湘沉默半晌,道:“是的,如果哥哥對妖怪恐懼怎么辦?”

    王慧之安慰道:“香湘你放心,他是我生的,我很了解。你哥哥宅心仁厚,小的時候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妖也并非都是壞的,我跟他解釋清楚,他會明白是非。”

    香湘道:“人長大會變的,我怕他、怕他……”她勉強一笑,低聲道:“大哥他現在過得很好,也很忙。我們待在這里,會不會使他為難?我們先回鄉下好不好?或者找個世外桃源重新開始。等他忙完了,再過來找我們。”

    王慧之溫柔道:“香湘,莫要再尋這些煩惱了。我們今日好不容易相聚,他等會就來親自接我們回府了。從今以后,我們的家就在狀元府,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在一起,一個都不能少。”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香湘身子止不住發抖,顫聲道:“如果哥哥他要殺您呢?是他要殺您啊!”

    王慧之嘆了口氣,輕輕拍著愛女的后背,說道:“今日你怎么處處針對哥哥?他怎么會殺我呢?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農婦,無權無勢,怎會礙到他?再說了,我是他的母親,不是他的仇人。”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里卻極為自卑,要是別人都知道張狀元有位丑八怪母親,會不會因此嘲笑鄙夷。

    眼見時候不早了,王慧之說道:“那個丹藥的時間快到了,再給我吃一粒吧,你幫我把畫暫且收好。”

    香湘點了點頭,道:“娘您先回畫中收拾下,等我一小會。剛才出門玩,這些丹藥都撞散在一起了。”她低頭認真翻找著,荷包里的幾種丹藥和符文都是道長贈予,平時她們不怎么用,還剩不少。

    過了丑時,星漸漸稀少,又圓又明的月亮顯得天上空闊起來,冰冷的月光籠罩著大地,整座京城開始安靜下來,使人感到陰森。

    便在此時,見通向喜悅來客棧的路上走來三人,其中左右二人步態輕盈穩健,內力強厚,中間白袍錦衣的男子正是換過服飾的張義友。

    三人走到客棧門口,張義友做了一個手勢,左右侍衛當即站在原地未動。他獨自走上樓,輕輕拍響了那木門,過了一會,王慧之才過來開門。

    那王慧之難看奇丑的臉上,猶似哀愁滿面,一點不見之前相見時的欣喜。

    張義友愧疚道:“對不起,讓娘久等了。”

    王慧之坐在案桌邊,說道:“等了那么多年,再等這一刻也不急。”

    張義友在屋內來回緩步打量,也不說帶娘回府的事。王慧之斜睨著他,問道:“兒子有事要同我說嗎?”

    張義友道:“沒有,只是很久沒有見到娘了,想聊聊,親近親近。”王慧之指了指案桌另一邊的椅子,道:“那就坐下來聊會吧。”

    這時外面忽然刮起一陣風,敞窗下的油燈被吹得火勢猛烈,火光映照下,王慧之扭曲的五官更顯恐怖駭人。張義友內心一驚,他搖搖頭,問道:“娘是怎么來的?”

    王慧之悲傷道:“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找來的。你不知道回來,還不許我來找你了?”

    張義友道:“娘你說的什么話,我這不是來接你了。”

    王慧之微微側頭,苦笑道:“小時候你又乖又懂事,時時黏著我。走到哪都喊著娘呢,要娘抱抱。現在外面的世界闖多了,見多了,就開始嫌棄娘了。”

    張義友聽她說起小時候的事,不禁心念一動,也想起小時候種種有趣的回憶,感慨萬分。王慧之獨自一人把他拉扯長大,從未虧待過自己,若是他沒有進京趕考,高中狀元,或許他已經在老家娶妻生子,帶著母親就這么平凡幸福的過完一生。但如今享受過榮華富貴,他又怎能適應得了過去清貧的日子。當年他來到考場,見到家庭顯赫,父母雙全的子弟參加考試,他們成群結隊,灑脫恣意,窮人家的孩子與他們格格不入,那時他第一次感受到面紅心恥的窘迫感,滿腔雄心,登時化為烏有。

    于是,他開始說謊,謊言一個接著一個,豈知越陷越深,終至難以自拔。

    他走到王慧之身后,又想起府中的美艷公主,更是心中激蕩,不敢有異心,道:“娘,你永遠是兒子的母親。”一根堅韌的腰繩倏然套住王慧之的脖子,他收緊活扣,一字一句道:“兒子的母親永遠叫王慧之,所以娘你就安心走罷。”

    話音剛落,王慧之感覺脖頸間的忽然傳來劇痛,她未掙扎,仰著頭凝視張義友,眼中含淚,星星點點的光輝也隨著力道漸漸消散。

    待王慧之一動不動,也沒了呼吸,張義友驀地抱住她,嘶啞道:“娘!”他傷心無比,卻也無可奈何,絕不后悔。

    良久,張義友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儀容,他收起繩帶系回腰間,拍手喊上兩名侍衛,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埋了。”他在屋內又繞了一圈,道:“等等。先看看有沒有遺留物品,不要留下痕跡。”

    侍衛齊聲道:“是。”

    客棧雖小,房間的柜子與暗格卻不少,其中侍衛道:“大人,這幅畫一直在這里的?”張義友正在翻床底,聞言轉頭望去,就見那案桌上有一幅收起的畫卷,畫卷本身不稀奇,只是那上面還貼了一張符咒,這便顯得突兀了。

    張義友詫異,他沉默回憶著,剛才油燈突亮時,余光是掃到一幅畫,但當時他只顧著思憶,就沒在意了。

    他走過去,說道:“裝神弄鬼,肯定有問題。”說著,伸手拽掉符咒,吩咐道:“打開看看。”

    這時,畫卷邊縫里流出濃稠血水,越流越多,若無止境,這氣勢洶涌彭拜,陰風森森,很快就淹沒到三人腳跟。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尸體怎么變成兔子了!”聽了這話,其余人望去,那椅子上的王慧之果然變成了一只黑白兔子,僵硬的癱在那里毫無生息。

    三人嚇得毛骨悚然,忽然血水如吃人猛獸般撲上侍衛的全身,被血吞噬的侍衛滾在地上凄聲慘叫,張義友如同身入冰窖,全身出了一陣冷汗,屁滾尿流地逃出屋內。

    只聽西南方向雷聲轟鳴,這聲音密集,一聲高過一聲,不似尋常。崇歸和肖懷染被驚醒,他兩披上長袍走向窗戶望去,只見那方向塵土飛揚,霎時之間,烏云滾滾。

    和尚拈指點算,面色一凜,道:“是兔精。”

    肖懷染縱身急躍,踏出窗外,道:“走,去看看。”

    忽然有人大聲慘呼,住在客棧的人一驚而醒,各間油燈逐一亮起,只見一名白衣錦服的青年跌跌撞撞地從客棧跑了出來,臉色煞白,口中還呼喊著:“畫、畫流血了!人變成兔子了!鬼、鬼!不、不對!有妖怪啊!”

    正巧見到此景的崇歸和肖懷染對瞧一眼,心下隱隱感到不詳。肖懷染低聲道:“我先上去看看,你注意守住外面。”

    崇歸點頭道:“有事喊我,不要逞強。”

    避免與無關人接觸,肖懷染從那間屋子的窗戶闖了進去,剛爬上窗沿,措手不及的與站在窗戶旁的王慧之四目相對,漆黑的眼眸幽深森然,深不見底,他陡然一怵,差點又狼狽地跌回去。

    窗戶旁不僅站著人,還有張案桌,上面擺著油燈和畫卷,蛇精厚顏無恥道:“讓讓,給我個下腳地。”

    王慧之:“……”她微微側身,空出一塊地讓蛇精跳了進來。只見屋內地下倒著兩具尸首,四肢盡斷,流了一大灘血,腥臭撲鼻。

    肖懷染正色道:“發生什么事?兔精呢?”蛇精四下瞧去,那王慧之不知何時已經把兔精的尸體抱在懷中,似誘哄孩子般親昵。那兔精原身太過瘦小,比正常野兔小了幾倍,抱在懷中似未斷奶的幼兔,安安靜靜猶如酣睡中。

    王慧之顫聲道:“這孩子也會騙人了,我的兩個孩子都在騙我。”

    聽她說話時神智混亂,無頭無尾,肖懷染不耐煩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慧之抱愛女在懷,另一手摩挲著油燈,大聲道:“一個想殺我而騙我,另一個想救我,也騙了我。香湘騙我回畫中,給我貼了符咒無法動彈,結果她變成我的模樣,代我受了這一遭罪。我惱我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恨我無能無力。”

    肖懷染臉上罩了一層寒霜,鼻中哼了一聲,森然道:“這事暫且不說,我有其他事要問你。”

    王慧之神情沮喪,沒什么精神,只點點頭應著。

    肖懷染問道:“給你丹藥和符咒的道士是誰?出自哪派?”

    竟是無關緊要的事,王慧之微覺奇怪,答道:“是廬山無坤道觀的道長。”

    無坤,無坤…這名字好像之前在哪聽過,肖懷染細細嚼著這兩字,又問道:“這道長叫什么?”

    王慧之道:“袁松宜。”

    肖懷染道:“修為如何?”

    見他問題如此奇怪,王慧之忍不住皺眉,道:“袁道長是朝廷欽點的天下第一煉丹師。”

    肖懷染笑道:“朝廷那塊井底之蛙,能見識多少。”

    王慧之搖了搖頭,無坤道觀的掌門袁松宜名聞天下,即使她這位鄉下農婦也知道此人,而眼前這位大師似乎全然不明世務,有點迂腐。她忍不住說道:“袁道長不僅修為精湛,以身作則度鬼除妖,保境安民,當然受得起天下第一的稱號。”

    近一兩百年,肖懷染一直在深山里過著野畜的生活,不問世事,難免不知道這些年的變化。

    肖懷染“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二人暗自尋思,過了片刻,見王慧之仍一動不動站在那里撥弄著燈芯,她側對著肖懷染,神色在閃動的燭光下隱晦不明。肖懷染啞然道:“我們找個地方安葬她吧。”

    王慧之眼光始終沒有離開懷中的兔子,緩緩道:“那畜牲再不孝,終究是我生出來的骨rou,香湘雖是妖,我也視如己出,他兩對我來說手心手背皆是rou。我無法狠下心殺死自己的兒子為香湘報仇,這已是大罪之人,枉為人母。”

    肖懷染聽著這些話,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暗暗覺得人果然道貌岸然,說了那么多漂亮話,最終還是更偏向自己所生的孩子。

    這時,王慧之凄聲道:“但我愛女的心是真的,更甚自己的親骨rou。她去哪,我就去哪。”撥弄燈芯的右手倏然打翻整個油燈,轟的一聲,油火瞬間點燃案桌上的畫卷,王慧之與畫同命同壽,登時黑煙紅焰飛舞周身,她站直了身子,滿臉憐惜的吻著愛女尸首,兩人在熊熊大火之中,飄然而去。

    畫卷很快燒盡,眼前的一切悄然而絕。常聞人間標榜殺人償命,然見她做出此等還命舉動,心下一片茫然,肖懷染怔怔的流下淚來。

    忽聽得崇歸焦慮的聲音,道:“懷染!別怕!”原來,和尚守在樓下,只見那屋里隱隱火光,他知道蛇精懼火,當即飛步尋去,他真力充沛,輕功了得,頃刻間便落在肖懷染身旁,然而屋內焰火已滅,只剩下焦黑的案桌。

    肖懷染說起王氏母女的事情,崇歸握住他手,想起張義友和香湘二子,一生一死,一惡一善,卻善惡無報,二人心下黯然,不禁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