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辛掃了他兩眼，平靜地回他。“去沙發上撐著。”訓誡不比游戲，由不得向玨琛性子來。

    向玨琛臉色發白，慢慢爬起身來的時候下意識瞥了一眼庚辛。他知道這是什么姿勢，只是..他面上實在受不住這么恥意的挨訓模樣。伏在桌案上被揍到皮rou綻開他都不怕，他就是怕羞。

    更不用說是現在這種..上半身倚在沙發靠背上，自己卻要硬抱住雙腿撐開，露出下面不堪受辱的rou臀。身子最隱私的地方要正正敞開來讓人視著，每一下板子他自己甚至都能瞧見他身體的反應。

    庚辛的訓誡，從不止是要打他。還要打得他服，打得他怕。這樣的訓誡，讓他打心底里產生一種畏怯。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

    平日里的向玨琛可能是個驕縱肆意的小瘋子，在庚辛面前扯謊撒潑的。但真要挨起打來，他就什么歪心思也不敢動了。實在是怕庚辛的狠招。

    向玨琛每走一步，后面扯著的底褲就因為他的瘸步墜下去幾分。等他艱難地延緩死期摸上沙發的時候，那底褲已經徹底耷拉到腳踝了。向玨琛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微微發著抖，身體不斷哆嗦著。他壓下心理里的畏怯，這才勉強地將后背頂在靠墊上。他伸手把底褲扯開扔地上，一點點將雙腿伸過頭頂，撐到兩邊。攥著腳踝的手不斷地發抖，整個人都恥到了極致，發自心靈地震顫。

    他下意識地抿嘴。牙齒咬住下唇，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庚辛手里的皮帶。庚辛從左側墻面的抽屜里取出來了這根皮帶，如今捏在手里對折了兩下，凜光如刃，顯然是不準備輕饒了他。欠賬數目：兩千三十七下，都是他實在扛不住，極近昏迷狀態才寄下來的。

    向玨琛一向是個傲慢又薄涼的性子，矜貴的出身讓他總是能臨危不懼，甚至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他也一向淡漠，不會把心思表露在面上。像此刻的畏怯，幾近只在庚辛面前顯露過。睫毛微微顫著，連臉頰上的肌rou都在輕微地發抖，庚辛每走近一步，他拽著自己腳踝的手就更加使勁。怕，畏，懼。疼狠了的滋味在腦海里蕩漾一次接著一次，他怕慘了。

    庚辛捏住皮帶末端的鎖扣處，攥著一部分的皮革，將那根肆虐傷人的工具抵在了向玨琛雙腿之間的roubang上，面無表情地開口了。“一百。”他的眼神掃過向玨琛的身體，瞥見因帶傷而紫烏的roubang，被抽狠了在發燙的深紅腫臀，都沒有絲毫的動容。

    向玨琛在他說出數字時，捏著自己腳踝的手哆嗦了一秒，又下意識地死死拽緊。他眼巴巴地垂下頭，甚至不敢和庚辛對視。不是熬不過，只是這個數字打下來，他至少得瘸一條腿。之后..之后宴會他的屁股貼在那椅面上都得疼得撕心裂肺的。他罰人罰得再狠，都不會上三位數。但欠..欠的數目倒是多。

    皮帶咬上rou臀，將那處摑出來一道像是燎紅的血痕，當即就見血了。向玨琛身子打著顫，卻連嗓尖的半分氣喘都不敢吟出來。骨子里的傲氣作祟，他過不去求饒這道坎兒。他艱難地咬住舌尖，難堪地瞥了一秒庚辛的眼色。

    對方神色淡淡，捏著皮帶的手都不帶顫栗的，極其穩重地端在手上，甚至還有閑心和他對視。庚辛的眼神冰冷，額前垂著的深藍碎發倒顯得有些順服。

    向玨琛的鼻尖下意識地皺了一秒，身子又往后縮了一點，貼著沙發靠背的地方蹭得更多。仰起來的rou臀卻翹得更高了，生怕因為姿勢的問題又加罰上幾十下皮帶。他的屁股再挨頓狠的，就得被抽爛了吧。

    以前犯的錯，欠的毒打，他可以老老實實地還。再二次犯錯，現在這些他有能力更正的行為他還不乖乖地做好，就是活該被狠揍了。

    向玨琛月色般的骨節襯在蒼白的雙手上，瞧著像皎月一般美。他一向身子瘦弱又偏食，致使無論是指節還是腳踝都蒼白如霜，青筋和血絲都明顯至極。修長的手指錮在腳踝上，大腿勉強地撐到最開，內里淺粉的肌膚裸露出來，連被玩狠的rouxue也下意識地一張一合。

    拉伸的痛勁讓向玨琛維持這個姿勢都有些艱難。他本就是部隊的軍醫，不需要多練戰場上的武打技巧，身上薄弱的肌rou也僅足他能打過一些普通人。在副典獄長這個位置待久了，他就沒怎么緊著鍛煉，這種拉伸的滋味早就對他而言很不好熬了。

    皮帶迎著風甩下來，惡狠狠地在他rou臀上摑出了一整道的紅棱子。那道傷痕正疊在之前的那一道，橫貫了臀峰。這幾處之前還挨過一頓巴掌的狠摑，現在也疼得烈。向玨琛抿著唇，移開了眼神，不敢再瞧庚辛。挨打也就算了，還要他自己親眼目睹rou臀怎么被一皮帶一皮帶地抽到爛開，實是狠心。

    疼是疼，但他也不是不能忍。雖然身子骨薄弱些，但好歹屁股上的rou還是會多點。這種程度的傷和他用刀片狠狠割腕倒也差不離，只不過疼的位置不一樣。庚辛的力道用得穩，縱使是打破皮抽爛，留下的內傷也比他自己瞎鬧作出來的那些要輕得多。但疊加的狠揍..他還是會疼！！

    向玨琛在又挨上一皮帶時難以抗受，胸悶地別過頭，泛紅的臉頰上還隱隱作痛。那里也燙著疼，渾身上下都是打。疼得烈的這種時刻，他怎么可能..怎么有機會戀痛。向玨琛死死抿住嘴唇，抗緊了這一頓的訓誡，每被摑下來一皮帶，都只是rou臀劇烈地發抖，卻不敢出聲反抗求饒。

    原本就被摑腫的紅屁股，現在挨了四下皮帶，已經疊出了連著一排的燎痕。像是被烈火撩上，浮腫起來的傷痕有些破皮，橫貫了臀峰。庚辛沒有故意抽他的rou縫，但那處難免也挨上了，剛剛還被roubang狠狠頂撞過的地方現在疼得緊，綻開了一處血口，實在是難以啟齒的可憐。

    這頓打是什么時候欠的，去年..前年？年夜飯的時候庚辛來他家一起做客，開頭還是好的。吃飯的時候向玨琛瞥了眼手機消息，突然大動肝火想摔盤子。父母和jiejie還在場，他就勉強壓下去了這陣心火。等到眾人都散了只剩他一人在的時候，向玨琛就直接拽著盤子狠狠地灌在了地面上。

    盤碟都碎了一地。

    沒吃完的糖醋魚，咸蛋黃焗南瓜，還有其他中餐都被他狠狠地甩在地面上，而旁邊的牛排、意大利面等西餐他也無一例外地推下來連帶著桌布一起全砸在地上。地上灑了一地的魚湯，又濺滿了剩飯剩菜。旁邊站著的仆從都不敢吱聲，他也沒心思管。

    庚辛從二樓的書房下來，估計剛跟他父親談完政治上的見解，就目睹了他這樣的發癲。庚辛倒是冷靜，還沒有直接解了皮帶把他褲子扯下來當眾揍個半死。讓向家的員工小心些收拾，避開用手正面接觸碎片，又瞅著向玨琛冷靜了些，這才指了樓上的房間讓他等著。

    在自己房間里被活活揍個半死是什么感覺，向玨琛徹底體會了一遍。他揪著床單死撐著不敢叫饒，卻連咬著的枕頭都被他硬生生咬破了個口子。后面半個屁股被硬生生抽破流血，他幾乎疼到全部的腦海都在燒。那天他都以為自己的腿被打折了。

    他自己心里本就兜著事，準備出去處理的。發完火要去公司把禍源處理，他煩悶得不成樣子。庚辛押著他關在房間里的毒打，就愣是從向玨琛嗓子眼逼出來了求饒。他不知道喊了多少個對不起，又被抽得左右翻滾，從床上跌到地上又爬起來，拽著床單遮住后面的血臀，眼眶泛紅地怒瞪庚辛。

    他還記得自己放的狠話。庚辛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管教我。你跟我什么關系，在這里—－－－指手畫腳，頤指氣使。你以為你跟我父母關系近了，就算我哥哥？！庚辛，你這輩子都和我毫無瓜葛！！！

    那些話帶著氣冒出來，本就是不過腦子沒有邏輯的。也是他少見地在庚辛面前這樣撒潑說渾話。他以為庚辛會發火，或者至少會因此抽得更狠。結果庚辛直接丟了皮帶，將他拽起來扔在床上，就推開門要走人。

    向玨琛幾乎不需要再猜就知道庚辛會去做什么了。引咎辭職，自首認罪。

    故意傷人罪，致人重傷，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這份訓誡他的檔案，庚辛在很早期就給他遞交過。審核處理他這個副典獄長就可以直接通過，不需要經手庚辛本人。庚辛那里肯定也有一份，甚至有可能跟警局打個電話就能立案，剛出房間就是全城通緝。

    向玨琛怕極了，那一瞬間仿佛喉嚨被人掐住窒聲。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回路，下意識就求庚辛留下來。甚至心甘情愿地挨打挨摑，托著皮帶求庚辛的狠罰。那次實在太下賤，現在回憶起來他都忍不住想痛罵自己沒皮沒臉。

    再到后來，他自己就啞著嗓子不再敢懟庚辛的訓責，可憐兮兮地撐在窗口撅著屁股，兩條腿都被抽得瑟瑟發抖，站都站不穩。大半個屁股被抽得爛開，他只能撐著墻面才能勉強走路。

    他只是心里煩悶的不成樣子，終于明白他自己的言語可以多么傷人。庚辛是他媽主動邀著一起來吃年夜飯的，瞧著覺得他和自己親近。雖然兩家的關系不好，但向玨琛也是頭一回主動跟她提起過朋友的名字，庚辛早就來往過不少次，就連他父親也會偶爾對庚辛贊嘆不絕，把他當作平輩一般視看。

    他怎么..就說出來了沒關系這三個字。

    距離這次毒打極近的時間里，他又經歷了件事，直接被送進了醫院的急救病房。和庚辛的關系倒是在這時候已經緩和了不少。他性子別扭又不想直接說出來，卻還是硬拽著對方讓庚辛陪他到手術康復。

    向玨琛身上連心臟起搏器都安了，術后長期需要康復，經不住那一頓毒打。身后的傷口也因為這次事件浸泡感染，被醫院診治了一番。庚辛還需要捏著藥膏給他涂抹傷口，再幫他拭去污血。因為這次的事件，他的賬目上多了三百的責。

    出的事是庚辛幫他抹平的。事后向玨琛偷摸著觀察庚辛的行為，察覺了幾分對方給予他的偏袒，依此任性妄為，驕縱鬧事。兩人關系僵起來，是因為柏津空入獄的事。但這些自庚辛回來后訓他，僵硬就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