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早，墓園。

    “喲，小姑娘，你怎么坐這里啦”，看守墓園的老大爺拍了拍秦歌，“不會在這里坐了一晚上吧。”

    秦歌衣服也沒換，抱著手里的書包站起來，在大門口，靠著大鐵門窩了一晚上，身子有點僵硬了。

    “我想買墓地。”

    大爺實在無語，但是在這看門太久了，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臉上倒是沒露出來什么驚異之色，倒是流出來點心疼。

    小姑娘看著不大，真夠苦的。

    “那你找中介，你在這里守著，大爺我也不能作主啊。”

    秦歌跟著大爺走到墓園門口大爺的休息室，隨便拿了一張墓地中介的名片。

    中介接到電話的時候聲音還嗚嗚囔囔的，沒睡醒，但是聽見有人要買墓地，能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竄起來的聲音。

    等了也就半個小時，中介就來了。

    秦歌挑選了半天，朝陽的，有陽光的，得把秦歌的腰包掏得一分都不剩。

    是真的，買了它，秦歌今天午飯晚飯保不齊只有熱水了，秦歌還是買了。

    秦歌了解了過程，不是買完了就完事了，還有管理費，但是那筆管理費對于目前的秦歌還是可以承受，20年一次的繳納比每個月匯錢要寬裕很多。

    回家的時候，秦歌都沒坐車，走著回家的，包里空蕩蕩的，只有一些刷完的卡，秦歌想起來一齊拿回來的那些紙。

    那是爺爺給她寫的信，爺爺以前是教書的。

    家里人都不要秦歌，爺爺看著秦歌的眼睛清亮亮的，說，“買了還丟了算什么，養著！“

    在秦母指著秦歌跟秦聲說這是他媳婦兒的時候，爺爺沖上來，“瞎安排什么，歌兒和小聲以后都有自己愛的人，別瞎湊對子。”

    說完就把兩個人分開，秦歌在爺爺的屋里拿筆寫字，秦聲就出去和其他小男孩摸魚爬樹。

    秦父把秦歌拉到地里干農活的時候，爺爺一定會把秦聲也拉過來，秦父挾著秦歌做活，爺爺就提溜著秦聲在旁邊地里做活。

    秦歌就是靠著每個月的一封信撐下來的，她覺得爺爺還能拿筆寫字，說明錢就沒白花。

    越想越覺得可笑，還說養條狗都有感情了，那兩口子也說得出來這個話，也不知道沒感情的是誰，連狗都不如的是誰。

    秦歌走累了，這邊離她家里挺遠的，就坐在馬路牙子上歇會兒，想翻翻信。

    拿在手里沒看，數了數有幾封，在地上磕了磕對齊了，休息好了就站起來再走走。

    買完墓地的時候還是上午，現在太陽已經掛在腦瓜頂上了，秦歌有點餓了，其實更渴，嘴唇都起皮了。

    手機響了，秦歌拿起來是老鴇子的電話，想起來自己還要工作，工作才能有錢。

    “秦歌，你什么時候回來？”老鴇子的聲音壓得有點低，秦歌沒細想，覺得假請多了，今天晚上就能去。

    “今天吧。”

    “行，今天晚上坐臺還是出臺。”

    秦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摸了摸臉，覺得挺無所謂的，本來出臺賺錢更多，但是現在錢對她來說有點無關緊要了。

    “您定吧。”

    老鴇子好似是覺得秦歌請假三天就忘記了點一樣，交代了開工的時間。

    秦歌看身上的運動服，金玉還有一身衣服，不是什么大問題，翻了翻兜里，有倆鋼镚兒，走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坐到總站再走個半個小時就到了。

    到的時候也下午四點來鐘了，秦歌厚著臉皮鉆進蒼蠅館子里賒賬買了點吃的，覺得好好說幾句，老鴇子能把今天的錢透給她。

    抹了兩把嘴上的油，準備去蹭一下宿舍旁邊的浴室，去找老鴇子銷了假，借了洗漱用品。

    老鴇子沒多說，連忙塞給她幾個瓶瓶罐罐就催她去洗漱，說別耽誤了開工。

    這才幾點，哪會耽誤什么開工，六七點大家才陸陸續續來，八點才正式開始，金玉哪次不是夜夜笙歌，這個點怕耽誤什么。

    但是現下都得靠老鴇子發錢，身上一點余錢都沒有，老鴇子怎么推搡她，她都得受著。

    洗完澡也沒到時間，秦歌身上舒服了不少，坐在化妝間用公用的化妝品畫了個淡妝，簡單遮了一下疲憊的痕跡。飯吃飽了，身上舒服了，嘴上就少東西了，秦歌摸了一下背包里，就剩一個煙盒了。

    秦歌出門轉了一圈，在門口看見了一個男的，仔細辨認了一下，是金玉的鴨，找他借了一根煙，沒有火，秦歌想回去拿。

    那鴨子攔住了她，彎了點腰，用自己的煙給秦歌點上了。

    “謝了”，秦歌本來想驚訝那么一下，有覺得自己又不是什么懷春少女了，看了一眼腿上質量奇差無比的黑絲，欣然接受了他的借火方式，覺得金玉的鴨一定不比雞差。

    秦歌的素質還在，和那個鴨子出門抽煙，倆人隨便聊了幾句。

    這個聊天確實讓秦歌心里放松了一點，一個雞會討好男人，這個鴨當然更會討好女人，兩個人油嘴滑舌的談笑了幾句，男人的煙就抽完了。

    男人前腳剛走，后腳秦歌臉上立馬就火辣辣了起來，一個巴掌讓她的耳朵嗡嗡的耳鳴，整個人也撞在透明的玻璃門上。

    剛想撐著門把手站穩，剛剛那個巴掌就抓住了她的頭發，一下把頭按在門上。

    嘶，秦歌腦海里還在回憶是哪個她的常客。

    下一秒那男人另一手就往上推她的裙子，秦歌使勁兒向下看，眼瞅著那破絲襪就要面臨被撕開，秦歌按住了男人動作的手。

    她能接受自己上來就被干，但不能接受不明不白的就這么被干了，萬一轉頭這人就提上褲子跑了，就是為了干免費的一炮，這不是一個雞能接受的。

    “放開！”

    是邢棄？！

    秦歌覺得局勢有點不受控制了，邢棄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的，這里是偏僻，但還處于男男女女都來趕著收拾準備出臺、坐臺，人流量還是大。

    她沒想著邢棄這個銀安市現在的一把手能在這把她給上了。

    “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秦歌已經聽見邢棄解開褲鏈的聲音了，覺得太無厘頭了，在金玉上班就不是事了？

    秦歌看見三三兩兩的人看見她被按在門上，“邢總，上車做吧，怎么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