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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2.73)

    第七十三章春風(fēng)送暖,音信至

    當(dāng)陸金風(fēng)府上的下人來敲門的時候,何薇薇正趴在窗前,有些百無聊賴的看

    著外頭的春紅柳綠,由于遲遲沒有等到陳卓出關(guān)的緣故,她這幾日便有些意興索

    然,不過在聽到下人那句「何姑娘,今天裕盛布莊的人送了衣服過來,說是拿給

    您的」之后,眼睛當(dāng)即就亮了起來。只不過,在看到下人手上提著的一大一小的

    兩個錦盒后,卻不禁愣了愣——她就定了一件成衣,哪里需要兩個錦盒來放置?

    何薇薇心里頭疑惑著,神色之間也多了幾分古怪,問道:「兩個錦盒可都是

    給我的?」

    「那布莊的伙計(jì)就提了何姑娘的名姓,應(yīng)該錯不了,許是那布莊掌柜特地送

    給何姑娘的驚喜也說不定呢。」

    「嘻,哪有這么好的事情……算啦,是不是送錯了打開看一眼便也知道了,

    你就將盒子擱那兒吧……」

    待到下人離開之后,何薇薇上前先將桌上擺著的那個小些的錦盒打了開來,

    一件蓮白色曲裾登時映入眼簾。

    將其展開來檢視了一番,倒是讓她頗有幾分驚喜,這件曲裾不僅裁剪得體,

    而且針腳也十分細(xì)膩,輕易便能看出布莊在制衣上的水準(zhǔn)與用心,不過與此同時,

    她也不由得愈發(fā)疑惑起來——從衣服上便能夠看出這裕盛布莊辦事情的認(rèn)真與仔

    細(xì),顯然不像是會辦出送錯衣服這么稀里煳涂事情的主,可她也明明記得自己只

    在裕盛布莊那兒就定了這么一件曲裾,眼下曲裾也已經(jīng)在自己手上了,那這多出

    來的大錦盒里又放的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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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好奇心揭開一瞧,里面整整齊齊的迭放著一整套的衣裳。

    其中一件是淺紅色絲綢長褙,質(zhì)地薄如蟬翼,加上袖口的澹金色鳳凰繡花,

    端的是明媚動人,且領(lǐng)口開得有些低,穿上的話鎖骨下的風(fēng)景怕是都要被人瞧了

    去。另一件玫瑰色的艷麗抹胸更是大膽,竟然是以半透明的薄紗制成,比那長褙

    子更來得通透,若穿在身上,怕是守不住內(nèi)里的春光,更別提這件抹胸上面還有

    不少鏤空的花紋……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最讓她感到面紅耳燥的還是抹胸上

    繡著的澹金色百鳥朝鳳圖桉。只見那百鳥正好團(tuán)簇在玉峰頂端位置的那兩點(diǎn)周圍,

    其中的曖昧意味不言而喻,當(dāng)真是大膽到了極點(diǎn)。

    看到這兒,何薇薇不由得紅了俏臉,她已經(jīng)不自覺的想象出自己穿上這套衣

    裳后的模樣……

    「我才不可能穿這么羞人的衣服呢……看起來就像是青樓里的風(fēng)塵女子一樣

    ……明擺著就是勾引男人去的……如此看來,確實(shí)是那布莊是送錯地兒了……」

    正兀自想著,打量著手里衣物的何薇薇忽然注意到了一處細(xì)節(jié),忍不住輕咦

    了一聲,卻是發(fā)現(xiàn)這套誘人至極的衣裳的尺碼都與自己不謀而合,不僅腰身處的

    裁剪與自己十分貼合,而且在胸部那兒,也與自己般配得緊,就像是……為自己

    量身定制一般……

    何薇薇蹙起了眉頭,她忽然想起什么,臉蛋兒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羞惱。

    「難道是那個家伙……」她緊緊攥著手里面的衣裳,回憶起了幾日前開布莊

    時遇見的那個登徒子周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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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板娘,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裕盛布莊內(nèi),老板娘抬頭望向前來興師問罪的美人兒,不必看她摔在柜前的

    那個錦盒,她便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來意,心里頭嘆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賠笑道:

    「何姑娘稍安勿躁,這件事情……」

    「是不是周珣?是不是他讓你這么做的?」何薇薇緊緊盯著老板娘,此時的

    她羞憤難平,又是一路從陸金風(fēng)的府上趕了過來,氣息還未捋順,胸前豐碩的玉

    峰正不住起伏著,若是不去看她那怒氣沖沖的俏臉,光只是看著傲人的胸脯,倒

    是別有一番情趣。

    「不錯,確實(shí)是周公子的吩咐……」

    「我便知道是他,一肚子壞水的家伙,那天便不該出門的,更不應(yīng)該來你家

    布莊!」何薇薇氣呼呼的說道,剛開始見到那羞死人的衣裳的時候,只以為是布

    莊送錯地方了,但后來注意到那套衣裳與自己身形的般配,又想到了她那天離開

    布莊的時候恰好撞見周珣的事情,她便將這一切都聯(lián)系了起來,并推測出了前因

    后果——那套在她看來唯有不知廉恥的女才可能穿的衣裳,就是周珣那個可惡家

    伙讓布莊的老板娘就著自己的尺寸量身做的。

    「何姑娘……這件事情其實(shí)我也很為難的,只是你也明白,周彥是當(dāng)朝的左

    相,而周公子又是周相的獨(dú)子,他的吩咐……」

    「這些話我不想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他要你做的東西原原本本的拿回來了,怎

    么跟他解釋是掌柜你的事情……對了,見到他之后,順便幫我向他傳句話——我

    不稀罕他送的任何東西,更不想要他這樣羞辱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看上他,或

    許他周相獨(dú)子的身份在別人看來很金貴,但在我這里,根本一文不值!」

    說完這些話,何薇薇轉(zhuǎn)身便走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被何薇薇摔在柜前的錦盒,此時盒蓋已經(jīng)被小姑娘摔了開來,

    露出里面那套惹火無比的艷麗衣裳,老板娘忍不住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喃喃道:

    「早先便與周公子說過,這么做會適得其反的……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唉,

    看我這倒霉的,攬到的都什么活計(jì),兩面不討好……」

    ……

    ……

    布莊內(nèi)發(fā)生的這件事,委實(shí)讓何薇薇悶悶不樂了整整一天,不過在隔天之后,

    她便又恢復(f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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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來憊懶的她,在生悶氣這件事情上也是懶的。盡管對周珣那個紈绔的厭煩

    與日俱增,但她并不愿在一個不喜歡的人身上耗費(fèi)太多精力,對她來說,穿上新

    的衣裳,去看看那個總是讓她不太放心的師弟到底出關(guān)了沒有,才是真正重要的

    事情。

    第二天,一心想讓陳卓在出關(guān)后時間就看到自己的何薇薇早早便起了床,

    滿懷期待的將新衣裳穿好后,又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起來——這些天她一直都是這

    么過來的,只是今天換了新的衣裳,心情也不知覺間變得更加復(fù)雜起來。

    既有想要見到心上人的期待,又有為悅己者容的羞澀,然后在這些情緒之中,

    又夾雜著幾分緊張與忐忑。

    盡管不喜歡那個從江南道來的功于心計(jì)的狐媚子,可平心而論,那個女人確

    實(shí)更懂如何討男人的歡心……陳卓自小便在劍宗之中長大,哪里見過那么厲害的

    女人,一不留神,怕是三魂七魄都要讓那個女人給勾了去。她跟那個女人比起來,

    唯一的優(yōu)勢,便是更加深厚的感情了,可是……青梅竹馬這種事情又不能真的當(dāng)

    飯吃,否則在兩年前,玉華峰的王師姐也不會因?yàn)樯n華峰的張師兄愛上山下的商

    賈小姐而傷心欲絕了。他們倆可是宗內(nèi)很有名的一對金童玉女,打小一塊長大,

    感情比親兄妹還親哩,許多人都認(rèn)為他們將來會喜結(jié)連理,可到頭來……也就只

    是情同兄妹。

    所以啊,她不敢掉以輕心。

    換了一身新衣裳還不夠,妝容也得更加精致一些才行。

    何薇薇如此想著,看著鏡中那個嬌靨動人的自己,也不由產(chǎn)生了幾分緊張。

    胭脂多了,便擔(dān)心過猶不及,少了,卻又覺得不夠女人味,生怕被人比了下

    去。她在這里糾結(jié)頭疼,但時間卻不等她,正在不聲不響的流逝著,等到她反應(yīng)

    過來,才注意到已然日上三竿,生怕錯過陳卓出關(guān)的她終于不再糾結(jié),匆匆忙忙

    的收了尾,便慌里慌張的出門了。

    當(dāng)何薇薇嬌喘吁吁的趕到陳卓住的那個小別苑,見到那扇房門依然緊閉的時

    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有幾分若有若無的失落浮上心頭,「原來還沒出關(guān)呢

    ……」她旋即又深吸了一口氣,綻出一個笑容,「現(xiàn)在時間還早著呢,再等等吧,

    而且……我都特地為他換了一身新衣裳,哼哼,就不信他不出來。」

    她在院子里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托著腮,偏著頭,望向那扇門,覺得無聊的

    時候,便會玩弄自己垂下的發(fā)絲,偶爾還像小孩一樣,拿手指戳自己鼓起的腮幫

    子,在那兒自娛自樂。

    說來也怪,平日里呢,她一直都是個憊懶的人,懶得看書,懶得走動,就想

    賴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將自己裹在柔軟舒適的被窩里,吃了就玩,玩了就睡,想

    起來的時候再美美的泡個溫泉,便是她最想過的悠哉愜意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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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光是聽著便讓人心馳神往的江湖生活,她覺得精彩,也有些向往,可就

    是難以靜下心來修行,常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讓何有才看了苦笑不已,柳心依

    則是沒好氣的笑罵她——你這么懶,遲早該長rou的。其實(shí)她那娘親倒也沒說錯,

    這么懶的她確實(shí)長了不少rou,只是長的地兒太討巧了些——全都長胸脯上去了。

    便是何薇薇自己,也認(rèn)為她會一直這么憊懶下去,但在意識到自己對陳卓的

    感情之后,她便改變了。為了能夠下山見他,她開始勤奮練功,每天都往卷經(jīng)閣

    跑,去翻閱那些平日里看幾眼便要昏昏欲睡的功法卷經(jīng),然后,她真的如愿下山

    了,到了天都。其實(shí),從陸金風(fēng)的府邸到書院,還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可她為

    了見到陳卓,每天都會往書院跑,并樂此不疲。在陳卓閉關(guān)之后,何薇薇依舊如

    此,哪怕見不到他,可光是等著他,隔著一扇門,就這么守著他,便讓她覺得跑

    這么一趟是很值得的事情……

    只是,雖說覺得值,但她還是會因?yàn)橄M囊淮未温淇眨械綈瀽灢粯贰?/br>
    眼看天色逐漸暗了,在臺階上坐了大半天的美人師姐再一次感到了失落與委

    屈,甚至因?yàn)閾Q了新衣裳的緣故,這樣的感覺變得更加強(qiáng)烈起來。

    她低下了頭,輕嘆了一聲:「真是討厭……害得我白白緊張……早知道便不

    換新衣裳了……到了明天,又算不上新衣啦……壞師弟……師姐我最討厭你了

    ……等你出來了,看師姐我不好好教訓(xùn)……」

    何薇薇嘀咕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

    她的芳心不由得跳了起來,驚喜莫名的抬起頭,望向站在門前的那個少年。

    春風(fēng)拂動,吹動她那雙杏眸里的水波。

    她頓時站起身來,朝少年飛撲而去,陳卓也上前一步,接住了她。

    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

    「師、師弟……陳卓!你這家伙……可算是舍得出來啦,害我在外邊等得這

    么久……哼,腿都坐麻了……」何薇薇靠在陳卓的肩頭,明明已經(jīng)開心得不得了,

    可話到了嘴邊卻都是嗔怪埋怨。

    陳卓懷抱著懷中的嬌軀,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玉背,方才在看到何薇薇的一

    瞬間,他便已經(jīng)明白,這位師姐為了等自己出關(guān),怕是已經(jīng)等了好久,而且不只

    是今天,前些天也應(yīng)該都是如此……那些等待他看不到,卻能夠想象到,心中感

    動不已,同時也升起的愧疚,他自責(zé)的說道:「是師弟不好。」

    「我……我隨便說說的,其實(shí),我就喜歡坐在那里……那個臺階上,等著你

    出來……我、我是師姐嘛,就該多關(guān)心你這個師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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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卓靜靜聽著,感受著懷中玉體的溫?zé)幔念^也逐漸熱了起來,「師姐…

    …」

    「對了,你等等……」

    何薇薇離開了他的懷抱,秀靨紅紅的,捋了捋自己稍顯凌亂的發(fā)絲,有些緊

    張又有些期待的問道:「我這件新衣裳……你看,怎么樣?」

    說完這句話,她提了提裙裾,然后退了一步,在春風(fēng)中轉(zhuǎn)了起來。

    猶如一朵綻放的百合,與滿院怒放的芳菲一齊爭艷。

    陳卓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她停下來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怔怔的看著

    她那張嬌艷動人的玉靨。

    「怎么樣……好不好看?」似是注意到少年火熱的目光,何薇薇的聲音

    了幾分含羞帶怯的意味。

    陳卓沒有由來的生出一股沖動,他驟然將這位師姐拉了過來,摟在懷中。

    這個動作令何薇薇猝不及防,意識到什么之后,她的臉上更燙了,燙到了耳

    根,芳心如小鹿亂跳一般。

    看著近在咫尺的秀靨,陳卓緩緩低下頭,便在他即將親吻道那水潤的櫻唇的

    時候,忽然聽到了院外傳來了動靜,他一慌張,連忙松開了懷中的美人。

    何薇薇輕輕松了一口氣,但在內(nèi)心深處又有幾分失落,跟著陳卓往門外望去,

    便看到陸金風(fēng)拄著拐杖走了進(jìn)來。

    這位劍宗客卿見著兩人的窘態(tài),便打趣道:「看來老身來得很不是時候啊。」

    她此前做過推算,估摸著陳卓應(yīng)該就在這兩天出關(guān),今天看著何薇薇遲遲未

    歸,心想陳卓應(yīng)該是出關(guān)了,便過來走上一遭,卻沒有想到剛好就撞破了兩人深

    情脈脈的好事。

    陳卓苦笑了一聲,作揖道:「陸婆婆說笑了。」

    何薇薇則是羞得滿臉通紅,下意識低著頭。

    陸金風(fēng)看了看陳卓,又看了看何薇薇,禁不住笑了起來——陳卓年少有為,

    而且他還是當(dāng)年景國的國師陳尚澤的兒子,素來欽佩陳尚澤的陸金風(fēng)自然對他印

    象不錯。而何薇薇率真善良的性子也極對她的胃口,這兩人在她看來,也是般配,

    此時見到兩人的神態(tài),讓她大感有趣,想起了還是年輕時候的自己……

    陸金風(fēng)笑著搖了搖頭,道:「陳公子,看著你的氣息,通玄境已經(jīng)指日可待

    了。不到二十歲的通玄境,呵……將來大有可為啊,老身先恭喜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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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陸金風(fēng)走后,何薇薇還留下來與陳卓溫存了一會兒,只不過,經(jīng)陸金風(fēng)這么

    一攪,倒是再沒有了氣氛,兩人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方才的事情。

    不過,兩人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也在無形之中更親密了幾分,相處的時候,

    了幾分臉紅心跳的感覺。直到何薇薇走了,陳卓都還未平息內(nèi)心的悸動。

    「原來師姐一直在等著我,我閉關(guān)了十三天,她便也在那兒靜靜的等了十三

    天……唉,我接下來是該好好陪她了,不能負(fù)了師姐對我的一片深情……」夜深

    之際,陳卓躺在榻上如是想到。

    第二天上午,江南道來信了。

    在得知江南道有信件送來的時候,陳卓時間想到的便是那位被稱作為江

    南隋珠的黃家大小姐。不過出乎陳卓意料的是,這一次他只是猜對了一半——此

    番從江南道送來的信并非只有黃彩婷的那封,還有一封是徐文然寄來的。

    徐文然的來信令陳卓感到有些意外。

    前段時間以來,他經(jīng)常與黃彩婷來往書信,此時會收到黃彩婷的信件,委實(shí)

    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徐文然卻不同了。自從他回到天都后,徐文然也只是托

    人捎來了一封信,匯報(bào)了一些有關(guān)江南邪道的事情,在那之后,便再無音訊,他

    卻沒有想到,時隔兩月,徐文然又寄了一封信過來。

    而且更加湊巧的是,徐文然難得給自己寄一回信,卻是與黃彩婷在同一天里

    寄來……對此,他倒是沒有多想,只是想到黃彩婷對徐文然素來有些意見,此時

    竟然有此等巧合,讓他不由得想起「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來……

    苦笑著搖了搖頭,陳卓下意識先拆看了黃彩婷的那封信:「公子,我已經(jīng)看

    到你的回信啦。我也想要盡快見到公子,不過關(guān)于江南之行,還請公子不必著急,

    公子眼下當(dāng)以書院事務(wù)及修行為主。至于南羅貢禮一事,盡管中間出了一些意外,

    差點(diǎn)著了邪派的道,但最后還是有驚無險的將貢禮送出了江南道,公子無需擔(dān)心。」

    讀到這兒,便再沒有了后文,陳卓不由得一怔,卻是有些不適應(yīng)。

    按照前幾次的來信的經(jīng)驗(yàn),黃彩婷在將正事說完之后,往往還會說一些俏皮

    與親密的話語,或是關(guān)心或是打趣,偶爾還會跟他撒撒嬌,可這一次卻全然沒有

    了,就像一首曲子剛剛開始便因?yàn)榍傧覕嚅_而戛然終止一般。

    「許是她將話都藏了起來,準(zhǔn)備等著我去江南后,再一道和我說吧……」

    陳卓搖頭笑了笑,盡管有些不適應(yīng),但并沒有過多在意,轉(zhuǎn)而開始拆看徐文

    然送來的那封信,這封信中大抵也是說了有關(guān)江南的邪道以及南羅國進(jìn)貢的事情,

    并沒有什么出奇的,但在結(jié)尾處卻峰回路轉(zhuǎn),讓陳卓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還有件事,忍不住要跟陳老弟說說,算起來,我浪蕩江湖也有十年了,接觸過

    的女子不少,可真正能把我的心給留下來的,還真沒遇到過。說老實(shí)話,我也一

    直以為自己便是這么個朝三暮四的性子,這輩子都改不了了。結(jié)果啊,還真是讓

    個人給治了,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是真心的喜歡,而且就快要成了,所以今后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來天都了,還請陳老弟見諒。」

    陳卓放下信,笑了笑,輕聲自語道:「那真是恭喜徐兄了。」

    他望向窗外,滿園春光藏不住,好生嫵媚。

    他不禁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姑娘有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夠讓生

    性放浪不羈的徐兄那般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