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良宵美景,朕還要多臨幸幾個丫環呢!哈哈
帝提出了這個敏感的話 題。「皇上,請恕微臣直言,皇上是否龍體欠安?」皇帝面露慍色,盯著謝遷看 了很久:這個大臣怎么如此不明事理?竟敢當著這么多大臣的面詢問皇上的私事? 皇帝沒有理會他,但是已經龍顏不悅。誰知那謝遷卻緊追不舍,繼續說道: 「皇上,您是帝國的靈魂,帝國每天還有許多要事等待皇上來處理,您一定要保 重身體。以臣看來,皇上您的龍體欠安,而且恐怕還是身虛脾弱的原因,只要好 好休息,應該很快就能痊愈的!」 皇帝聽了謝遷的話,臉色變得鐵青,他知道自己去焦芳家干了些什么,有些 做賊心虛起來,他覺得謝遷的話中之話,整個朝廷的大臣們都能夠聽出來,不禁 怒火中燒,氣得渾身發抖。還好焦芳此時出來救駕了:「謝大人實在是太過放肆 了,皇上是九五之尊,不死之命,怎么會身懷有恙呢!再說了,老臣還覓得了能 夠使皇上延年益壽的仙丹,每日請皇上服食,更會使皇上如虎添翼、長生不 老……」 聽了既是國丈又是妹夫的焦愛卿的一番話,皇帝的心情略好,眼見事情也將 結束。誰知那謝遷,卻是一個剛直不阿之人,他繼續說道:「皇上,您可不能聽 焦大人的誤導之言啊!稍有常識之人,都知道此類仙丹純屬騙人的伎倆;那些所 謂的神仙,更是縹緲無蹤之事!延年益壽之事,一定要注意心情、飲食、房 事之控制,而非幾顆仙丹就可實現的。」 皇帝一聽,再次龍顏大怒!這個小小臣子,竟然敢當庭諷刺他追求長生不老 的想法,而且暗示他是由于「房事」過多而導致的身體虛弱!這個剛愎自用的皇 帝,立即下詔對謝遷施以廷杖,任大臣們怎么求情,皇帝都不加理會。更由于那 焦芳在旁邊煽風點火,皇帝更加憤怒,一面命人狠狠地杖擊謝遷,一面還杖責了 幾名求情的大臣! 一時間朝廷之上棍棒交加,血雨腥風,眾大臣摒息而視,親者悲哀難忍,仇 者喜笑顏開。而那謝遷果然大丈夫,即使被打得皮開rou裂,他仍然瞠目而視,緊 咬嘴唇,不發一聲!這皇帝更加憤怒,命令武士繼續擊打,不得停頓、不得留情 ……就這樣,謝遷最終竟然被活活打死在了殿堂之中,皇帝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杖斃謝遷,明顯帶有殺一儆百的意圖,好讓多事的大 臣們都閉上他們的「臭嘴」!。然而正直之士,實在頗多,高颎的弟弟戶部侍郎 高琰就是其中一人。上次由于替謝遷求情而被杖責,高琰痛心疾首,為未能救得 好友之命而痛苦,心中那仗義執言的想法卻越來越強烈。 終于,讓高琰發言的機會到來了。之后不久,皇帝再次上朝,卻仿佛更加虛 弱不堪。皇帝前一天晚上和焦府的那些丫環放浪形骸了整整一晚,本來不準備按 時上朝的。然而,他卻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群臣宣示,為了能夠長久享受到更多更 好的美妙感覺,堅持按時升朝了。 文武大臣們三呼萬歲之后,排列在了大殿兩班,皇帝開始聽眾大臣奏稟國事。 皇帝強忍疲倦之意,耐心地聽著眾位大臣的陳述,偶爾也會對上奏奏章作出 一些批示與圣喻,然而他的心情卻是飄忽激蕩,興奮不已。前一天晚上的那場rou 帛大戰令他倍感疲倦,可是卻暢快淋漓、欲仙欲死!眾多的赤裸美女躺臥在床上, 任由他玩弄、jianyin,美女們甜蜜嬌美的容貌、豐滿滑嫩的rou體、香汗飄落的扭擺, 還有那一個個yin水橫冒的小roudong,讓他流連忘返,沉靡其中!……然而,最令皇 帝心情激蕩不已的,卻是和焦芳的那番對話。「皇上,老臣的這些丫環皇上已經 玩弄了好多次了,估計您的興趣也慢慢低了許多,老臣現在有一法子,能夠令皇 上永保熱情,不知皇上是否愿聽?」「啊,愛卿快說,朕實在焦急死了!」「皇 上,那老臣可就說了。古代的皇帝,都會擁有三宮六院,后宮粉黛三千,可是您 呢,卻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老臣的丫環雖好,可畢竟都是一些下人,不比這帝國 之中,尚有許多良家女子,才貌雙全、溫柔嫵媚……」「愛卿的意思是……」 「皇上,老臣認為,皇上也可以效仿古代君王,廣選少女、納入后宮、封為妃嬪, 這樣一來,皇上就可以將全帝國最最美艷的女人都收之入宮,隨時交歡,這樣方 能顯示出吾皇的獨一無二之處啊!」 「這……愛卿的意見實在太好了,只是不知道皇后是否能夠應允?」「皇上 放心,您是一國之主,您的決定沒有人敢反對的!而且,皇后娘娘一定也會同意 的,畢竟皇上龍威無比,皇后娘娘一個人恐怕也難以應付吧?……哈哈哈!」 「哈哈哈,愛卿的建議實在深得朕意,朕明日就向諸位大臣宣布!如果要是 有人膽敢反對,朕就……」「皇上就將他當庭杖責,殺一儆百!」「對!」「皇 上,哪您就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上朝呢!」「哈哈哈,愛卿既然提了如此美妙 的建議,朕如何還能睡覺?趁這良宵美景,朕還要多臨幸幾個丫環呢!……哈哈 哈……」「皇上神勇無敵,老臣甘拜下風!」 「皇上,諸位大臣都奏稟完畢了。」身邊的太監輕聲說道。皇帝眼睛一亮, 已經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他朝太監點了點頭,身體自然地靠在了椅子上面,臉 上帶著微笑。 太監立刻拿出了一卷圣旨,宣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登基 以來,鞠躬盡瘁、一心為民,與朕的皇后恩愛纏綿,表率于國,十分欣慰。然帝 國富庶、百姓安居,千秋大業、尚需努力!朕的皇后雖然已經為朕誕下鱗兒,冊 封為太子,然帝王之后,怎可唯一?古代帝王三宮六院,后宮佳麗何止三千!王 子王孫繁榮昌盛,方可將帝國威名發揚光大!因此,經過朕的慎重考慮,朕已決 定,自明日開始,每隔三年,在帝國范圍之內廣選秀女,納入后宮,服侍于朕, 繁衍帝后。選秀期間,全國禁止婚嫁一個月,所有十四歲至十六歲的未婚女子, 均在選秀范圍之內,由各地選秀機構集中送往京城,供朕遴選,選中者留于后宮, 落選者回到原籍,方可出嫁。選秀機構由東廠負責,具體安排由焦芳擇日頒布, 希望各位大臣能夠鼎立合作,為朕排憂解難。欽此!」 讀到這兒,太監陰柔尖銳的聲音停止下來,大殿之上竟然寂靜無聲,諸位大 臣仿佛都被這紙詔書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竟然沒有人領旨謝恩,皇帝的臉 色慢慢變得陰暗起來。 焦芳早有準備,看到殿內大臣們的這副樣子,他的內心冷笑不已。他突然走 前一步,大聲喊道:「臣等接旨,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看到國丈大人都領 旨謝恩,那些唯他是瞻的大臣們都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齊聲喊道:「臣等接旨, 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整齊的聲音響徹大殿,皇帝的臉色立即緩和了許多, 他端起了桌面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徐徐地說出一番話來。 「諸位大臣,這選妃之事,朕已思量已久,終于下定決心。為了皇朝的昌盛, 為了帝國的壯大,此乃絕對的有益之舉,朕思量著大臣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再者來說,選秀納妃之事,本乃皇家內事,大可不必征求諸位大臣的意見, 可是,朕乃一介明君,不愿獨斷專橫,還是會尊重愛卿們的意見的……不過,朕 實在相信,這個為國為民之舉,是不會得到任何異議的!難道不是嗎?「 說到這里,皇帝眼神突然掃向群臣,犀利的目光帶著兇光。那表情已經將他 的態度表達的一清二楚,眾位大臣面面相覷,一時無語,空曠的大殿之中又是一 片肅靜。多數的大臣并不贊同皇帝廣選秀女的決定,然而,他們心中卻都不約而 同地想到了太仆寺卿謝遷由于頂撞皇帝而被當庭杖斃的往事,誰也不敢仿效謝遷 去自討殺身之禍。 「皇上所言極是!臣等絕無異言。皇上功德無限、勞苦功高,實在令臣等汗 顏。老臣一定會效仿皇上之萬一,認真安排、親臨監督、仔細篩選,為皇上選出 最好的秀女!」焦芳再次大聲說道。 皇帝心中大喜,心想此件大事竟然如此容易辦妥,實在是焦國丈的功勞。他 的腦海之中早已飛到了那一群群、一隊隊的絕色美女之間,這個摟摟、那個摸摸, 雪白的胴體在他的身邊擁擠、環繞,實在太過刺激!皇帝吞了口口水,正欲夸獎 焦芳幾句,卻突然之間橫生枝節,竟然又有一位不怕死的大臣走出隊伍,向他奏 道:「啟稟皇上,微臣為了帝國江山、社稷百姓,更為了皇上龍體安康,斗膽直 諫,竊以為選秀之事不宜進行,還望皇上三思!」 皇帝看到又有大臣膽大包天、肆意頂撞,心中早已怒火中燒,再仔細一看, 竟然又是戶部侍郎高琰,心中更是憤怒不已,他冷冷地問道:「為何不宜進行?」 高琰仿佛沒有看到皇帝的怒意,繼續說道:「皇上息怒,請容微臣解釋。皇 后娘娘與皇上恩愛數年,早已產下太子,并又生育公主,對帝國、對皇上而言都 是功不可沒,早已被世人尊為國母,景仰有之;皇上也因為用情專一、不納妃嬪 而為廣大民眾奉為明君。而今日之詔,卻要廣選秀女,充入宮中,一來是否征得 皇后娘娘的首肯,為皇后娘娘所認可?二來也會在帝國民眾之中產生不良影響。 況且,眾多妃嬪入宮侍君,恐怕于皇上的龍體亦會多有影響,皇上乃一國之 君,總攬天下大事,如若身虛體弱,必將影響朝政。因此,微臣斗膽勸皇上收回 圣旨,放棄選秀,天下黎民,必將感恩不盡!還望皇上三思啊!「」放肆!「不 待皇帝開口,焦芳朝著高琰大聲喝道。他手指高琰,憤然說道:」高大人,你竟 敢抗旨不遵,而且口出狂言,該當何罪?吾皇乃仁義慈愛之人,一切決定均為帝 國,皇后娘娘當然樂于支持,此其一;至于廣招秀女,乃為了繁衍帝后,廣儲子 嗣,亦是為帝國的千秋萬代之功勛,正是吾皇高尚之處,哪里會在帝國民眾之中 產生不良影響?此種叛逆不敬之言出自爾口,實在令人心寒!……再者來說,吾 皇身強體壯,精力旺盛,何來虛弱之說?再加上老臣為皇上配制的靈丹妙藥,皇 上一定能夠長命萬年、壽比南山的!「高琰用鄙視的眼神望了望焦芳,再次說道:」 皇上,微臣還有一諫。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絕大部分都對皇上忠心耿耿。然而, 仍然有那么個別之大臣,不思報效朝廷、服務百姓,只會阿諛奉承、賄賂公行; 遇災難而不憂,非祥瑞而稱賀,將朝廷搞的烏煙瘴氣,并且蒙蔽圣心,欺君罔上! 微臣以為,應該將那些只懂阿諛奉承之臣,下詔將他們投入監獄、嚴刑拷掠,以 儆效尤才是!「 說完,高琰對著焦芳怒目而視,毫不妥協。 眾大臣見高琰如此諷諫,凡正直之士或與他交好的大臣們都暗自驚心,一面 感到他的諫言中肯,表達出他們的心聲;而另一方面,卻很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而那些高琰的對頭們或者焦芳的爪牙們卻心下竊喜,心道:「這個家伙如此 放肆謾罵焦大人,如此指責皇上的短處,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消焦大人親 自出手,皇上也會讓他有好瞧的!」 果然,高琰的話音剛落,皇帝就已經氣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拍案震怒道: 「放肆!放肆!爾竟敢咆哮大殿、狂妄叛逆,竟然敢如此數落于朕!來人,給朕 拖了下去,施以廷杖!」 還沒等大內侍衛走上殿來,只見大殿之中有一半的大臣齊齊跪在地上,齊聲 說道:「臣等肯請陛下法外開恩!臣等肯請陛下法外開恩!臣等肯請陛下法外開 恩!」此大臣都乃與高琰交好之大臣,早已預料到了這副場面,為了避免高琰成 為第二個謝遷,只好齊聲向皇帝求饒。 然而皇帝正值盛怒之時,哪里會理會群臣的意見,大聲喝道:「誰敢替逆臣 求饒,朕就杖責誰!快來人,拉了下去!」 虎狼般的大內侍衛立即上到殿上,不由分說將高琰掀番在地,拽著胳膊就向 殿下拖去。高琰掙扎著,聲嘶力竭地喊道:「皇上不公!微臣對皇上一片忠心、 皇天可鑒!然皇上卻不分青紅皂白,懲罰微臣,卻袒護jian臣,這讓天下忠臣如何 心服?皇上……」 此時的皇帝,早已經是惱羞成怒,對于高琰的喊叫不予理睬。頃刻之間,殿 上響起了「啪、啪、啪……」的棍棒擊打在rou體上的聲音,高琰頓時血rou橫飛, 鮮血直流。然而像謝遷一樣,高琰也是個耿直的硬漢子,即便被打得皮開rou綻, 他卻咬牙死頂,絕不求饒! 眼看謝遷被杖死殿上的一幕又將重現,首輔大臣方孝儒剛好從外回來,知道 此事,急忙趕到殿前。他向皇帝跪拜之后,急忙說道:「啟稟皇上,高琰口吐狂 言,激怒皇上,實在罪該萬死!但念在他為人淳樸剛直,為政清廉愛民,對皇上 又是一片赤誠之心,此次頂撞皇上;也是由于他焦慮皇上龍體問題,所以才一時 心急,口不擇言。因此,微臣斗膽懇求皇上饒他一命吧!」 與高琰交好的大臣們再次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臣等肯請陛下法外開恩! 臣等肯請陛下法外開恩!臣等肯請陛下法外開恩!「由于方孝儒乃帝國首輔 大臣,又是三朝元老,皇帝對他還是十分尊重的,雖然內心不甚滿意,可是卻也 不好直接駁斥他的意見,大殿之中登時安靜下來。 這時焦芳突然說話了:「皇上,既然方大人向高大人求情,老臣認為就應允 了吧。然而高大人實在太過狂妄,如果不予懲戒,必將為朝廷帶來不好的風氣。 因此老臣認為,應該將高大人交給東廠,由老臣負責定罪、教導,這樣既顯 示出皇上的仁慈之心,又能體現律法的鐵面無私!「」此法不妥!既然高大人犯 事,就應該交由刑部處置,為何要到東廠?「后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宇文述出班說 道。 皇帝狠狠地瞪了宇文述一眼,還沒說話,焦芳卻搶先說道:「宇文大人,老 臣這是為高大人好。如果你認為老臣此法不妥,那老臣就不再理會,皇上該如何 處置就如何處置了。」 皇帝大聲說道:「打,給朕繼續打!」 方孝儒連忙說道:「請皇上息怒,老臣認為焦國丈的意見可以采納。既然高 大人犯了欺君之罪,自然應該受到懲罰,刑部也好,東廠也好,只要能夠使高大 人醒悟過來,哪里都是一樣的。」 皇帝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說道:「好吧,看在方大人的面上,就暫且饒他一 命。即日開始,將他交付東廠看護,定罪議刑,由焦國丈負責。」 高琰雖然被打得血rou模糊,可是畢竟將命保留了下來,與他交好的大臣們都 送了一口氣。然而,當方孝儒看到了焦芳那張暗藏jian笑的臉龐時,他的內心突然 感到十分不安起來! 果然,高琰才到東廠三天,就被傳出了死訊!焦芳上奏時,說是由于當天廷 杖打得太狠,高琰身體虛弱,終于沒有熬過來,死了。然而與高琰交好的大臣們 根本不相信焦芳的話,高大人一定是被焦芳給害死了。高琰的弟弟度支司副使高 颎甚至強行進入東廠,與焦芳理論。 然而,皇帝卻十分開心,降旨說高琰死于庭杖,雖然犯了欺君之罪,但是既 然人已死亡,就不再追究責任了,但是任何大臣也不得再對死亡有所異議。就這 樣,高琰的死因就成為了一個謎,高颎卻堅持認為,哥哥的死絕對是焦芳下的毒 手,隨時準備著,為哥哥報仇……今日,當宇文述一提起了這兩樁往事,諸位大 臣的心情立即沉重了起來。 「宇文大人說得對,對待這樣的jian罔之臣,我們還猶豫什么,一定要從rou體 上消滅他!否則,等到他一個一個地將我們迫害致死,到時候就一切都晚了!」 翰林院掌院學士李義府義憤填膺地說。 有了支持,宇文述更加激動,他握緊拳頭說道:「李大人說得對,對待焦芳 老賊,我們就是要從rou體上消滅他!,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們為了 帝國的安危,為了百姓的幸福,是該出手的時候了!」 高颎也從牙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來:「我同意李大人和宇文大人的看法!」 書房中再次寂靜下來,聽到的只是諸位大臣沉重的喘息聲。 「就請大家聽聽我的看法吧。」這時候,蕭仕廉說話了。他從座位上面站了 起來,在書房之中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高大人、宇文大人、李大人,你們的心 情我都明白,其實我何嘗不是希望有如此的結果呢?可是……」 蕭仕廉停頓了一下,發現已經走到了高颎的面前,他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他說道:「高颎,高琰的死我也很難過,想當初我們幾個同窗苦讀,一齊學習、 一齊玩樂、一齊高中,報效朝廷,不都是報著相同的理想和抱負嗎?我們目前的 敵人是焦芳和他的同伙,而焦芳卻深得皇上的喜愛,我想,我們只能責怪焦芳這 家伙阿諛奉承,狡猾jian詐,蒙蔽了皇上。」 說到這里,蕭仕廉又面向了其他大臣,繼續說道:「帝國目前尚處于繁榮昌 盛之階段,如果不加思索魯莽行事,必將造成帝國的動亂,那時皇上肯定要怪罪 下來,而百姓也會迷惑不解,這對帝國勢必十分不利。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要 皇上自己認識到這個問題,主動解決,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又不會引至國 家大亂。」 「可是,如何才能讓皇上自己疏遠這個焦芳呢?」御史中丞賈羿問道。 「這個,我也沒有一個很有效的辦法,所以才請大家來一起商議商議。其實 這也是方大人的意思,他今天有事情來不了,所以委托我來主持會議,但是他的 意思也是要盡量克制,不要過于沖動,我們的敵人是個很狡猾的人,他的勢力也 是十分壯大,一搞不好的話,我們會更加被動的!」蕭仕廉回答道。 「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焦芳老賊翻云覆雨,把持朝政,殘害忠良嗎?」 二等侍衛陽孝本也說道。 「我也覺得,方大人太過謹慎了!現在就派人將焦芳老賊干掉,神不知,鬼 不覺的,皇上也無從問罪,而老賊的那些嘍羅們更是會樹倒胡猻散的了,真 是一勞永逸的事情啊!」李義府不滿地說。 「我還是支持李大人的決定!」高颎依舊冷冷地說。 「諸位大人,我倒認為方大人和蕭大人的決定是正確的。」樞密院副史呂冉 說道:「目前焦芳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的女兒又貴為皇后娘娘,他的羽翼漸豐, 想搬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老狐貍也肯定會有失算的地方,我們一 方面應該廣泛聯絡正直大臣,很好地團結在一起,形成強有力的力量;另一方面, 多找些他的問題,等到時機成熟,就一舉向皇上舉報。我想,只要我們證據確鑿, 彈劾他的大臣眾多,皇上肯定會考慮的,到時候就容易將他拉下馬了。」 「呂大人說得極是,只是在這之前,我們不能輕易采取任何行動,一方面刺 激了焦芳,另一方面危害了自己的性命。譬如像高大人和謝大人那樣,不但不能 彈劾焦芳,反而導致自己的受害!我想,焦芳他作惡多端,上天總有一天會收了 他的性命的!」蕭仕廉補充說道。 滿屋的大臣們大部分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宇文述狠狠地說道:「哼,就 讓焦芳這個老賊多活幾天,只要他繼續殘害忠良、左右皇上,總有一天他會惡貫 滿盈的!到時候,我要親自將他捆綁起來,游街示眾!」 樞密院副史呂冉說道:「嗯,焦芳總會有惡貫滿盈的那天的。不過,在這之 前,諸位大臣一定要注意和他斗爭的方法方式,不要讓自己無端受罰;還有,就 是一定要極端保密,焦芳的東廠可是無處不在,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們就很麻 煩了!」 「嗯,知道了。」大臣們都小聲回答,只有高颎一人默不出聲,臉色陰沉。 這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蕭夫人端著點心走了進來,微笑道:「各位大臣 討論了這么久了,大家肚子都餓了吧,先吃點點心休息一下吧。」書房中的氣氛 稍微緩和了下來,大臣們吃著點心,三三兩兩地談論了起來。 翰林院掌院學士李義府拿著茶水坐到了高颎的身邊,小聲說道:「高兄,別 憤怒了,焦芳這老賊,總有伏法的一天的!」 「可是,還要讓焦老賊活這么久,我實在心有不甘啊!」高颎憤憤地說。 「這是方大人的意思,我們還是要尊重他的,雖然我也覺得,方大人他們好 像太過謹慎了,焦芳這老賊,只要派個殺手結果了他的性命不就行了,何必如此 耽擱呢?」李義府說道。 高颎突然瞪大眼睛盯著李義府,小聲說道:「李兄也認為這樣可以?」 李義府四周望了望,然后湊近了高颎,小聲說道:「高兄,我是這么認為的, 如果真的奪走了焦老賊的性命,那天下不就立刻太平了嗎?」 高颎焦急地說道:「李兄的話正合我意啊!」 李義府露出了狡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問道:「高兄難道已經有了打算?」 高颎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其實高琰慘死,我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而且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只是今天,蕭大人、呂大人等都不同意現在對焦老 賊動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李義府連忙說道:「高大人可不要放棄!說實話,我是支持你的計劃的!如 果能夠早些干掉老賊,令弟的仇也就報了!」 高颎控制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小聲問道:「李兄的意思是?」 李義府說道:「我認為高兄完全可以按照原來計劃進行,到時候老賊被殺, 高兄的功勞可是天大的,也可以用事實證明蕭大人等的擔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你說是嗎?」 高颎點了點頭,面露興奮的神情。 李義府繼續說道:「高兄,我是全力支持你的計劃的,可是其他大臣可能會 不贊成,所以我想不要讓他們知道為好。我晚上到你的府中一聊,具體和你商議 一下計劃的具體事宜如何?」 高颎連忙點頭說道:「好,好,那我就恭候李兄的到來了。」 李義府說道:「一言為定!」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兩位大人,再聊什么呢,如此興奮的樣子?」翰林院掌院學士張恢笑著走 了過來。 李義府連忙說道:「張大人見笑了,我們正在商議如何盡快令焦芳伏法的事 情,都覺得蕭大人說得十分在理,正在回憶焦老賊的惡事呢。」 張恢說道:「是啊,欲速則不達,我們一定要有堅實的基礎才行。」 李義府和高颎連忙點頭贊同。李義府說道:「那高大人、張大人,你們先聊, 我再去找陽大人他們聊聊。」 李義府又走到了掌鑾儀衛事大臣陽汀天和他的兒子二等侍衛陽孝本身前,說 道:「二位陽大人,你們有沒有什么對付焦芳的好辦法呢?」 只見陽孝本的臉色刷得變得蒼白,他狠狠地說道:「這個老賊,早就應該下 地獄了!讓他活在人間,簡直就是為禍人間!」 李義府頻繁點頭,說道:「陽兄說得不錯,那焦芳的確害了許多無辜之人。 嗯,我好像記得,當年御史中丞柳適夷一家神秘失蹤的事件,好像也跟焦芳 有關系吧?「陽孝本沒有回答,眼光之中充滿了仇恨,他的父親陽汀天說道:」 李大人說得不錯。當年柳大人一家失蹤,我們很肯定是焦芳搞的鬼!可是我們派 了許多人去找他們也沒有找到,還連累得刑部尚書李鴻藻大人和吏部侍郎趙爾巽 大人等大人都被革職查辦,真是可惡之極!「 李義府點了點頭,問道:「是了,陽大人,我好像聽說,柳大人的女兒還是 陽兄的未婚妻,你的兒媳婦,那次也一起失蹤了,不知是否?」 陽孝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更是怒火焚燒,陽汀天的臉上卻突然變得通紅無 比。他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李大人說得沒錯!……我與那柳兄是幾十年 的老朋友了,他的女兒也和我的兒子青梅竹馬,本來都已經準備結婚了,誰知卻 ……唉,可惜啊,可惜啊!」說完,陽汀天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滯,仿佛想到了些 什么。 李義府也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個焦芳,真是可惡!其實,我個人覺得,按 照高大人的計劃,派人將焦老賊偷偷殺了不是一了百了了嗎?何必搞這么多事情。」 陽孝本突然抬頭望向李義府,眼中露出了激動的神情,仿佛十分贊同他的意 見。 陽汀天卻搖頭說道:「李大人,剛剛蕭大人的話還是很有理的,在不了解對 手的情況時,還是不應該隨意出手為妙!再說方大人是我們的領袖,自然會有他 的想法,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嗯,柳大人那件事情都已經十年了,還沒有 查到些什么,我們雖然也很著急,可是還是要以大局為主比較好!你說是嗎,孝 本?」 陽孝本嘆了口氣,眼中的怒火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點頭說道:「父親說 的極是,我們不應該過于沖動,這十年來,我派人仔細地找過了許多地方,可是 一點兒都沒有找到他們的線索。不過我相信,他們之中肯定還有人會健在,邪惡 永遠無法壓住正義的!」 聽了這話,陽汀天的臉龐再次變得通紅起來。 李義府說道:「兩位大人真是能夠忍辱負重之人啊!好!好!那我先走了, 下次再與各位大人商議鋤jian大計吧!」 說完,李義府向各位大臣打了招呼,準備離去,當他和高颎打招呼時,他朝 高颎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高大人,咱們晚上見!」 李義府走了,各位大臣也陸續離開了蕭府,蕭仕廉和他們一一道別。宇文述 問蕭仕廉道:「蕭兄,美玉呢?」蕭仕廉笑道:「你那個丫頭啊,肯定去找虹霓 去了!她都快成她們的頭了,可要她好好帶我的女兒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