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蜜糖》(7)
“離婚”這樣的字眼,就從來沒有在榮一涵的腦海里出現過,在徐子言開口之后,他先是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之后,想也不想的就說:“你瘋了吧。” 徐子言看著他的肚子:“你現在跟他離婚,財產方面不占他的便宜,你要是擔心孩子沒有爸爸,你離婚之后,我就和你結婚。” 榮一涵簡直被他氣笑了;“你現在才十七歲,怎么和我結婚?你當我懷的孩子是哪吒,能等你三年?” “準確的說,是兩年零五個月又三天,你要是肯離婚的話,我們有很多辦法。比如說,去國外登記注冊,孩子生了之后,再回國。”C國的法定婚齡是20,但是國外很多都不是,有些十八歲就可以結婚,更早一些的,十六歲就可以。 一些貧窮落后的國度,甚至有十一二歲的新娘。當然,他們只考慮更發(fā)達的國家。 徐子言這個時候就展現了他冷靜理智的一面:“你如果不愿意出國,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就是去找關系把我的年齡改成20歲。” 這種改年齡的cao作,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可能是很難,但對榮家來說,真的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榮一涵完全沒有想到徐子言還真的給他提出了幾種可以cao作的辦法,他沒有說同意的話,也沒有馬上拒絕,沉默了許久之后:“這種事情你別瞎想了。” 說是這樣子說,他也沒有把話說的很死。“你讓我回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徐子言摟住老男人的腰,狠狠地親了他一口,把男人親得幾乎窒息,才放開對方:“希望你好好想,如果你決定打了這個孩子,那今后我們就沒有任何干系,回去好好休息吧。” 男人之間,是能做出感情來的,不然的話,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夫妻因為性生活不和諧而離婚的。而且他花在榮一涵身上的,絕對不只是zuoai這一件事。 一個月之前,榮一涵對他的好感度一直無法顯示,而現在已經突破了六十五,按照系統的說法,這個好感度也就是比喜歡多一點點,很多熱戀的情侶也能夠有七八十的好感度,但系統是機械化的。 人是一種非常感情化的動物,特別是榮一涵這種,偏執(zhí),固執(zhí),能讓系統檢測到六十五的好感值,榮一涵心里對他的好感絕對是只多不少。 只是這些時日以來,一直就沒有什么好的契機讓對方能看清楚這一點,現在榮一涵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被吻得有些缺氧的榮一涵暈暈乎乎的下了電梯,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打開房門的時候,丈夫秦牧的養(yǎng)子白嘉軒正坐在沙發(fā)上,見他進來,有些驚訝,還是十分禮貌客氣地喊了一聲:“榮叔叔。” 榮一涵沒有理他,家里的廚子看到了榮一涵,問了他一句:“先生,你晚上也在家里吃嗎?” “嗯,在家里吃,今天我胃口不大好,王媽,晚上給我煮點瘦rou粥就可以。” 廚房里忙活著的王媽聲音響亮地回應:“好的先生。” 他正打算進自己的房間,結果和出來上廁所的秦天對上,兩父子之間什么話也沒說,秦天只看了他一眼,就進了自個房間,而一瞬間感到十分心虛的榮一涵在原地站了一會,也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他坐在書桌前的椅上好一會,又起身,像咸魚一眼癱倒在柔軟的床鋪上。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心很亂,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為了個小年輕的結婚的承諾,就毀了現在的婚姻。 當時感情又告訴自己,現在的婚姻生活有意思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丈夫不顧他的意愿,把初戀情人的兒子接到家里來,為了對方能夠順利的上學,瞞著他收養(yǎng)手續(xù)。 他眼睛也不瞎,難道看不出來秦牧對白嘉軒這個養(yǎng)子比親生的秦天好太多。 要不是他私下里偷偷拿過兩個人的頭發(fā)做了檢查,還找了偵探調查,確認白嘉軒是秦牧情人的妻子生的,他幾乎要以為白嘉軒是秦牧那初戀情人給他生的孩子了。 即便是如此,他也還是繼續(xù)維持這這段內里并不幸福的婚姻,倒不是說他不敢和秦牧離婚,也不是真的為了秦天。 如果真的那么愛兒子的話,他就不會對秦天多有冷落。只是再三衡量,離婚的結果并不會比維持現狀更好,他還是決定繼續(xù)保持婚姻。 能夠在秦牧心中另有所屬的情況下還堅持要和對方結婚,然后因為生下的兒子并不能夠綁住心愛的男人,他在兒子的身上也就沒有投入太多的關注。 從十多年前到現在,他一直都是個感情至上的人物。 如果現在和秦牧離婚,他就可以不用擔心自己死后財產還要被那白嘉軒分去一半,他丟掉的一個沒有性愛,對他沒有感情,年色已經衰老的丈夫,而他會收獲一個年輕力壯,對他充滿性欲的的年輕小狼狗,而且還有他們之間愛的結晶。 如果是十年前的榮一涵,一定會告訴自己,這還要多想嗎,肯定是選后者。但是在這十多年來,現實教會了他做人,他以為能夠得到的,不一定就能得到。 徐子言雖然信誓旦旦的說,他離婚后就和自己結婚,可萬一徐子言是在報復自己呢。 他想到自己兒子那張更外年輕的面孔,難免把自己和兒子相比較,秦天三四分像自己,其余更多的是像他的父親,外人走出去,也都是說,他像是秦天的哥哥,而不是父親,還夸他長得比秦天更好看。 他對自己的容貌一向是自傲的,可想想,他比徐子言大了十八歲,現在是看不出來,要是過上些年,他年老色衰了,會不會被徐子言拋棄嗯。 現在離婚的人那么多,徐子言就算是和他結婚了,然后后悔了和他離婚怎么辦。 對方的年紀,也還是個孩子呢,什么都不懂,就憑著一腔沖動行事。 懷孕的人本來就心思敏感,容易胡思亂想,更何況榮一涵顧慮頗多,他想了整整一個下午,一會覺得是離婚好,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腦子有毛病,年紀這么大了,還做這么出格的事情。 想了一下午,他還是沒有想出來結果,能怎么辦,那只能先拖著吧。 拖了兩天,徐子言的暑假就到了,還得繼續(xù)上學去。 反正孩子還小,拖個三四個月也是可以的,徐子言也不催榮一涵,只是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學回去就會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一點點地增加自己和未來的那個孩子在榮一涵心里的砝碼。 榮一涵本來是個果決的人,可惜現在不比年輕那會,他顧慮太多,對方不強逼著,他也就這么拖著。 但因為懷孕的緣故,他的生活習慣改變了不少,比如說能推掉的應酬一律都推掉了,也不再跟工作狂一樣的加班,晚上基本上都會回來吃。 差不多在孩子三個月左右的時候,榮一涵又吃完了自己的飯回房間休息,家里專門負責做飯的王媽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里,又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隨口就對坐在沙發(fā)上拿著個平板看新聞的秦牧說:“秦先生,榮先生是不是懷孕了呀?” 秦牧聽著這話,覺得好笑:“沒有,你別多想。”他都沒有和榮一涵zuoai過,對方哪里能懷孕,又不是圣母瑪利亞,不zuoai就能有孩子了。 王媽繼續(xù)嘀咕說:“是嘛,可是我覺得他最近的癥狀和我的兒媳婦很像。” 她基本上是早上六點過來,中午和晚上做完飯,處理完碗筷,就會回自己家里,也不知道夫妻兩個是分房睡的。 “現在國家開放二胎了,你們兩個又是大老板,不擔心丟工作。榮先生才三十多,這真的有孩子了,也有人帶呀。”畢竟在這個家里做了很多年,兩個先生脾氣一直都挺好,雖然不算特別和藹親近,但是講禮,也尊重她。 正因如此,王媽對主家還是很親近的,老人家的嘮叨癮上來,就多念了兩句。 秦牧不以為然,但是出于好奇,他是多問了句:“你覺得,他是什么癥狀像懷孕的。” 王媽便把這些日子來的發(fā)現給說了,秦牧雖然不大關心這一些,但他的公司正好最近在開放母嬰放慢的項目,一聽,還真的是想,再聯系一下榮一涵這些時日以來的不正常,他的臉色就變了。 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去質問榮一涵,因為這僅僅只是猜測而已。等王媽走了,他就打了個電話:“給你介紹個新單,幫我查一下,我的妻子,這些天來到底接觸了些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一個月之后,他打電話的對象約他出來見了個面:“這是我這些天的以來的調查結果,榮先生并沒有見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這些天每天都會按時上下班和回家。我有讓人在各個門守著,每天進了小區(qū)之后,就沒有再出來過。” 金盛小區(qū)抓安保抓得非常嚴格,不會放非戶主的人進來,即便是親戚,物業(yè)也要先打電話給戶主確認。 就是因為是這樣,秦牧才覺得不正常。 私家偵探又說:“而且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懷疑你的妻子,他這段時間來的反常,是因為他懷孕了。” 這本來是件喜事,可私家偵探看到秦牧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非常難看:“你再說一遍,他怎么了?” 私家偵探做這一行的時間不算短,見秦牧表情,眼露同情地說:“他懷孕了,前段時間我發(fā)現他去了趟醫(yī)院,我醫(yī)院有熟人,花了這個數,確定他有孕,而且是三個月了,大兄弟,你沒有搞錯吧,要是是你的種,那就冤枉人家了。” “說好的報酬,我待會轉賬給你。” 坐在秦牧對面的男人打了個響指:“要不要我?guī)湍闼鸭C據,保證你離婚的時候能夠利益最大化。” “這個就不用了,家務事,我自己會處理。” 他把檔案袋拿走,直接就打電話給榮一涵:“出來見個面吧,我有事情想和你談。” 他說話的語氣平和,附近商店的玻璃窗上,卻映出男人隱忍過頭而略顯猙獰扭曲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