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黑色的汽車滑過靜謐的夜晚街道,出現在盡頭的是一座造型低調但燈火燦爛的建筑。 這就是國會大廈了,也是蘇懶目前到過的最接近國家政治中心的場所。 如果可以,蘇懶真的不想和這些即將見面的人有任何牽連,他不在其位也不想謀其政,然而事情往往事與愿違。 血統(tǒng)決定命運,在某些時候或許是對的。 車拐過彎,駛近門口,有兩個警衛(wèi)把他們攔下,司機出示了通行證,才被放行。 下車后的安檢也嚴肅的多,工作人員挨個核實了他們的身份,并且掃描了全身,最終鞠躬示意他們通過。 核對面容的時候工作人員見到蘇懶毫不驚訝,除了良好的職業(yè)修養(yǎng),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來到這里的人非富即貴,以至于他們見怪不怪。 現在這個巨大的上流社會,權力頂端的世界的大門,緩緩向蘇懶打開了。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去。 —————————————————— 預想中的燈火輝煌并沒有立刻出現,反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盡頭是一個直升電梯。 有侍者把他帶到頂層,宴會廳莊重而富麗,比起之前蘇懶參加的那些小打小鬧的聚會,香檳和音樂更像是點綴,人們圍坐在一個個圓桌沙發(fā)上,交談著足以讓外界變天的大事,不過看他們的神情,仿佛在說今晚天氣不錯一樣。 這里的每個人都自帶一種特殊的氣場,年紀大者也有不少,拄著拐杖威嚴的互相寒暄。 蘇懶環(huán)視了一圈,認出了幾名常在報紙上出現的政界人物。 他進來的時候,有不少人看到了他,但是他們沒有交頭接耳,有的人很快轉移了視線,也有幾道目光一直追逐著他。 蘇懶沒有停留接著往里走,走過高大的穹頂,里面是一個略微小一點的宴會廳,這里的人明顯要年輕一點,氣氛也輕松隨意的多,估計都是各個家族的繼承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 白凜。 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這人依舊一身白衣,眉目如畫。 這種人就像是罌粟,明知道有毒,卻總讓人把持不住視線。 一晃神之間,白凜也看到了蘇懶,四目相對。他本是面容清冷,一看到蘇懶便換上了一副勾人的笑容,用他那獨有的魅人嗓音招呼道:“蘇少爺。” 蘇懶正要搭話,他們之間突然插進了一個人。 “蘇懶,原來你在這!可讓我好找。”是晉邶,她氣喘吁吁,又回頭狠狠瞅了一眼白凜,拽著蘇懶的衣袖就要走。 “晉邶小姐,”白凜慢慢悠悠邁走過來,閑庭闊步,仿佛這里是他家的后花園:“這么匆忙去哪里呀,我還有許多話想對蘇少爺說呢。” 他一走動,后面“叮呤咚嚨”鐵鏈聲響做一片,蘇懶才發(fā)現,他用鐵鏈牽著個奴隸。 那奴隸只著紅衣,薄薄的紅紗撩人的纏在腰側,卻根本遮蓋不了什么風景,他跪爬著,長長的黑發(fā)垂在地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皮膚蒼白的幾近透明。 周圍的人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攜帶奴隸到宴會里解悶子,只是貴族們無聊的消遣罷了。 “白凜,你莫不是真把這當成“白夜”了,準備在這里表演調教性奴?”晉邶立刻嘲諷道。 白凜聽了這話,愈發(fā)笑咪咪,聲音輕輕柔柔對地上的奴隸命令道:“十七,還不去見過蘇懶大人。” 那奴隸瑟縮了一下,似是對白凜極怕,抬眼望了一眼蘇懶的位置就向蘇懶的方向爬了過來。 這個叫做十七的奴隸爬近,蘇懶才看到他是什么樣子。后xue里塞著貓尾巴一樣的道具,看那瘋狂扭動的模樣可以推測出里面的動作有多大,前面的分身被固定在貞cao籠中,已經青紫,胸前的兩粒紅櫻也被乳環(huán)殘忍的穿透,和項圈連在一起。 他輕輕的俯下身,欲舔蘇懶的鞋面。 蘇懶幾不可察的退了一步。沒想到這個動作被白凜看到,立刻問道:“蘇少爺可是對這個奴隸不滿意?”語氣一冷:“想來也是,這么下賤的東西我自己養(yǎng)著玩玩就罷了,怎么配伺候蘇少爺。” 話本是恭維,聽到人耳朵里,可就全變了味。 那奴隸立刻發(fā)起抖來,拼命的磕起頭來。 見望向這邊的視線越來越多,蘇懶終于開口:“在下一介平民而已,白少不必對我這么客氣。”他聲音很好聽,身形挺拔的站著,面對氣場強大的白凜,竟是絲毫沒有落得下風。 白凜見他終于肯對他說話,立刻眉開眼笑,如春河解凍。 “上次見面太短沒有好好打招呼,這次我的奴隸又沖撞了你,請?zhí)K少爺下次務必賞臉,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他輕輕柔柔的道。 蘇懶不顧晉邶頻頻朝他發(fā)來的暗示信號,堅定的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直覺告訴他,即使這次不答應,這個叫白凜的男人以后也會對他糾纏不休,不如直接去看看他到底在賣什么藥。 “蘇少爺果然是爽快人。”白凜回頭,看到一旁的十七,狠狠一拽鎖鏈,十七就驚叫著被拖倒在他腳下。 “真是沒用的東西!伺候我,”白凜往旁邊的沙發(fā)一坐,掏出自己分身就塞到奴隸的嘴里,抓住他的頭發(fā)開始前后抽插起來。 “嗚嗚……”十七的嘴被塞的滿滿的,分身頂到了他的喉嚨深處,干嘔著生生含到了底,他認命的吞吐著,眼角全是被逼出的生理性淚水。 蘇懶暗搓搓比較了一下東西的大小,發(fā)現還是自己的比較大,于是默默轉過頭去不再去看。 晉邶哼了一聲,走到旁邊的沙發(fā)坐下,也摟過旁邊的人漫不經心的撫摸著,不知在想什么。蘇懶到她旁邊坐下,這時他的移動終端突然響了。 “喂?”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幾秒,還是低沉的嗓音:“……你在外面?” “簡零么?”蘇懶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又不能告訴他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我是在外面。” “……”電話里一時沉默。蘇懶可以想象出男人握住聽筒沉默的模樣:“有事么。” “我差人給你家送去了點東西。既然你不在家,就讓他放你門口好了。” “傅北在家,我待會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收進去。”蘇懶沒問他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址。 “好。” “……” 兩人又沉默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時突然前方一陣sao動,傳來奴隸的驚叫聲和嗚咽聲。 蘇懶下意識捂住了話筒:“那就這樣吧,我還有點事情,先掛了。” ———————————————— 夜風里,車里的男人沉默的掛了電話。 他不是沒有聽到里面隱約的背景音,但是以他現在的立場,根本沒有資格去過問。 他望著蘇懶的家,里面隱隱約約透出暖黃的燈光,卻讓他覺得那么的遙遠和不真實。明明結束拍戲才一天不見,他就已經克制不住對這人的想念。 幾箱QQ牛奶整整齊齊的擺在蘇懶的門口。 他靜靜看了很久,才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 躁動的來源處還是白凜。 他往沙發(fā)上一倚,長長的雙腿交疊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面蜷縮成一團的奴隸。 “你的技術什么時候退化成這樣了?要我把你送回白夜重新調教一次嗎。”他語氣還是陰柔,聲音不大,卻由衷讓人感到一陣戰(zhàn)栗。 “主人…十七知錯了…主人饒過十七這次吧…不要把十七送回去……”奴隸的聲音都帶了哭腔,跪著苦苦哀求道。 白凜一腳把十七踹出老遠,冷冷道:“從你嘴里敢說出不要兩個字,說明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剩了,真是丟我的臉。來人,把sk13給他灌下去。” 一聽到這個名字,十七就如同被電擊,全身都抖動的不像樣子,這下他真的是不管不顧的親吻著男人的皮鞋,重重磕起頭來,額頭地板上不一會全是血跡,眼淚嘩啦啦的落下,足見對這藥畏懼之深。 “sk13是什么?”蘇懶悄悄的問旁邊的晉邶。 “你看就知道了。”晉邶的眉頭緊縮。 說話間,十七已經被灌下了藥,其實只是一片白白的小藥片而已,但是不到一會功夫,十七就仿佛失去了行動能力,全身都泛起紅,他閉著眼睛流著淚,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雙腿分開又合上,后xue死死的咬住里面的振動器蠕動著。 “這就是sk13,一種可以讓Omega立刻發(fā)情的藥,以此來折磨Omega,是禁藥之一,不知道這小子又是從哪里搞來的。 ” Omega發(fā)情的味道漸漸擴散出來,一些Alpha客人開始往這邊張望。 白凜揮一揮手,立刻有人把這個可憐的奴隸帶了下去。 “他是在遷怒。”蘇懶望著白凜定定下了結論:“或者說趁機引起我的注意力,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或許沒有那么復雜。”晉邶站起身來:“看到了吧,這就是新黨日常對Omega的態(tài)度,視為完全的玩物,任意凌辱,仗著自己是Alpha。” “走,是時候領你去見這次宴會的主角了。” —————————————— 元將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世家典型代表,他曾經為帝國立下赫赫戰(zhàn)功,而且是專情的代表,作為一名Beta,只娶了一位Omega。 隨著年紀漸長,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和妻子,就是他的妻子生不下Alpha,甚至Beta都沒有,全是Omega。 他做夢都想要一名Alpha來繼承他的事業(yè),并不是他看不起Oemga,只是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世族的興衰與血統(tǒng)掛鉤的現實,讓他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 這時,顏銘找上了他,開出了一個讓他不得不動心的條件。 今天他早早就和妻子來到了宴會,等待著傳說中的純度是百分之百的Alpha。 蘇懶給他第一面的感覺很神奇,不卑不亢,讓人情不自禁就很信服。 “聽說,您能讓我的妻子生出Alpha……”雖然對面是晚輩,他不由得用了敬語,帶上了幾分激動和心切。 “能不能,要試過之后才知道。”蘇懶淡淡的道:“想必這位就是貴夫人吧。” 站在元將軍一旁的Omega,安靜溫順。 “失禮了。”蘇懶不說廢話,直接釋放出精神力:“我要進去了,放輕松。” 那名Omega點點頭,配合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精神領域很干凈,像湛藍的天空,然而問題就是太過空白了,反而不像蘇懶見過的任何Omega。 真是神奇的人。他一邊cao縱精神力在領域里游蕩一邊想。 這個過程很是漫長,不知走了多久,蘇懶發(fā)現了這片領域的中心,是一個湖泊,一樣靜謐的泛著水光,映出天空的顏色。 湖的表面看不出問題,蘇懶遲疑了一下,潛入了水中。 —————————————— “怎么樣?”見蘇懶撤出精神力,元將軍立刻摟住妻子急切的問。 “有點難度,缺少誕生Alpha的基本基因。如果說Alpha基因是山峰,那么這位夫人的體內全是平原和水面。” 元夫人害羞的別過頭去。 “那……能改變嗎?”元將軍摟緊妻子。 “能,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基因要一點點建立。以后每周見一次吧,我給他做治療。” 蘇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江湖術士,說著自己都覺得有點扯淡的話,雖然事實確實如此。 元將軍卻是深信不疑,當下就約好了第一次“治療”的時間。 “蘇懶,有把握嗎?”告別了兩位,晉邶悄悄的問。 “你不是對我充滿信心才拉我上了賊船嗎?現在又緊張了?” “這……” “放心吧,我好歹是純度百分之百的Alpha。雖然不是出于本心,但我答應了你們,就會做到最好。” 蘇懶揮了揮手,走遠了。 晉邶怔怔的注視著他的背影許久,反應過來拔腿就追了上去——這樣的蘇懶,總是讓她情不自禁想追隨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