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有很認真想過那個味道,但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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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修這條路,或許是因為要與別的街道區別開來。 車開進去時顛簸中就好似駕駛者知道他被這里排擠一般。 你不應該在這,這里容不下你,這是我們的天堂,我們說了算,所以沒有你落地停歇,或是棲息的一席之地。 溫柯跟它一樣,同樣在排擠著魏子天。 就像人類骨子里哪怕在飽受折磨,依然還留有一份莫名其妙傳承得來的可笑面子與尊嚴。其實整體來說,這條老街才是被整個社會排擠的那一類。 這個男人僅僅用了兩天便讓溫柯目睹了他身上被嬌慣生養出的缺點,金錢與縱容堆積出的產物霸占她的床,肆意毀壞房間。但她要是打掃了,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 魏子天撐了快一個通宵,睡意來襲抵擋不住,溫柯八九點醒時他以呼呼大睡,而等魏子天醒來時,下午三點半秋日正濃,他打了個噴嚏,發現溫柯不在。 昨晚一地狼籍沒變過,該是什么樣什么樣,鍋碗瓢盆堆積在客廳地面,只留出一條可供他走向廁所的道,她甚至沒給他留一塊餅干在床邊,保溫杯里沒水,一口溫水也沒有。 上一頓是一天前,口味豐盛,酒樓大廚掌勺,哪怕是香菇粥也能給你做出大家伙吃不起的味道。魏子天躺在床上餓著肚子反復看眼手機,他沒溫柯電話,聯絡不到人。傳出一聲憤怒也好生氣也罷的吼叫,接著門外左鄰右舍抗議來了,把門拍的震天響,光膀子中年男人也不好惹,管你床上躺著是她媽誰,吵著他喝酒他就不樂意,在他眼里全是雜種。 “cao你媽!躺床上廢物一樣的東西!” “再叫老子把你頭擰了!呸。” 一口痰吐門邊,男人罵罵咧咧走了。晚上十二點半,溫柯回到家。因為辰默去了國外參加演講,她的長期顧客不在,就只能找些別的嫖客,今晚生意不好,客人被嚴麗那婊子搶了,溫柯什么也沒撈著,回來時看著一地狼籍,魏子天依舊躺在床上,但跟前一晚不一樣,他從沒被餓過一頓,這次連著兩天沒吃飯,聲音都虛了半截。 “餓了,我。” 魏子天側躺,卷縮著身體,臉色發白一片,沒得到體貼照顧都少了二兩rou,傷口沒被換過一次藥,身體發著高燒,迷迷糊糊醒來看著站在房間里的溫柯,有一瞬就像看著什么救世主一般。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由于面子作祟,被打成這樣的魏子天,除了溫柯以外,他不能接受任何女人看到他現在的形象。 男人脾氣小了很多,等溫柯走進來把包大衣扔在彈簧床上,換上拖鞋卸了妝,緩步走到客廳。 “天哥,收拾這些要給錢的。” 他不缺錢,算下來給個一萬五好了。溫柯站那語氣低沉,魏子天指了指她,受涼的指尖又迅速縮回薄毯。 “就你家這堆破爛,湊起來有沒有個兩千塊都還是問題。” “你把老子當凱子砍是不是?” 溫柯說不給就不收,魏子天咬牙切齒,惡狠狠說卡不是在她那么,扣錢就是了。 房間恢復以往,雖不潔凈好歹順眼很多。溫柯說照顧人也要付錢,一天五百。魏子天已經病的開始說胡話。嘴里叫唐安安的名,鬧著要分手,但又怕他哥知道他在外面亂搞,唐安安這沒良心的,坑了他的錢,還天天晚上要續杯,到頭來還喊他黑道上混的風生水起的表哥把他打了一頓。要是個二流子還好說,關鍵不是。 他冷汗不停,牙根打顫,溫柯給他把摔到輕微變形的保溫杯倒上溫水,扶著人喝了幾口,吃了兩粒退燒藥。 接著給他傷口換了新的紗布,順帶用酒精擦拭各個地方。 用完后魏子天捧著保溫杯,靠在床上說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回過頭來就看著溫柯從箱子里拿出兩管慶大柴胡,拆了注射器,弄好后就要給魏子天打一針。 “你是要殺了我是不是?” 他問,溫柯排干凈注射器里的空氣,棉簽沾了酒精碘伏過來了。 側臀部十字刀部位,下針快,魏子天肌rou緊繃,唉了一針后痛苦哀嚎,她像個江湖郎中,醫生證都沒有,但這種技能,還是她當初照顧那個男人時學來的。 換紗布,拆線,注射消炎退燒,上門服務的醫生不能一直過來,因為便衣警在四處游走破案,她則在男人的指示下,抖著手學到了基本注射技能。 男人一聲不吭,連個疼字都沒說。這點跟魏子天不一樣,打一針活像要了命,連眉頭都擰成一團。 “大醫院加上掛號費一次兩三百。” “我這一針五塊錢本錢。” 溫柯把東西扔進垃圾桶,接著從柜子里翻出一床羽絨被,本來冬天才準備蓋,這會拿出來,當著魏子天的面換了一層新被套。 “干凈的,不臟,你要蓋就蓋。” 她扔到床上,男人用傷著的那幾根指頭輕微揉著屁股,屋子他進了,保溫杯坐便椅都用了,床都躺了怎么可能還嫌棄一床被子。 “早不拿出來。” 魏子天扯著被子一角,淘汰了舊薄毯,本想扔地上,卻轉手扔在了床邊木凳,隨后雙手雙腳全暖在被窩里,目不轉睛盯著溫柯。 “一點過我們這條街賣的全是燒烤。” “估計你吃了要拉肚子。” 她說完拿著鍋清洗,讓魏子天將就一下吃碗面,她煮了十五分鐘,雞蛋與面條,蔥花點綴,沒放辣椒。 像伺候老頭似的,筷子饒了幾圈,喂到他嘴里,再配上一口湯,他瞇著眼睛,神情有點像一個人。 令溫柯極感不適。 他有很認真想過那個味道,但記不起來了。 五百塊錢廉價人工費煮出來的面條,淡的匆匆而過。 杯口變形的保溫杯,蓋不上蓋子。從那天開始,它就只能是一個普通的杯子。 她燙傷時沒說一句話,帶上大衣皮包與高跟鞋,不忘從窗邊抽屜里抽兩個保險套帶著。 離去的背影好似再也不想回來。 時間縫隙里,他努力去拼湊出記憶中的溫柯。 但和保溫杯里涼透的水一樣。 蓋不上蓋子的話,人也會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