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躺在那兒，不睜眼不說話，臉上還掛著淚痕。

    他不管他，自顧自穿上衣服，系著領子上的扣結，余光里看到她坐起身，想下床卻站不住，一下子坐在地板上。

    他皺皺眉，還是過去把她拉起來，甩回床上。

    她沒有別的衣服，她穿來的裙子已經不能穿了，坐在床邊不知所措，手指捏著床單，抓住了褶皺。

    室內忽然靜下來，他鬼使神差地給徐奕打了個電話。

    “帶身女人衣服上來，”他掃了眼李相宜，“要小碼。”

    他看著床上的一灘泥濘，他也發泄過，心里的煩躁降了下去，反而生出了一絲于心不忍。

    “叫什么？”

    她驚詫得抬頭，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結結巴巴地回答，“李，李相宜。”

    他聽這名字有些熟悉，皺著眉想了一會，看她的眼神忽然凌厲，“你爸是李江？”

    她一愣，“是。”

    他沒說話，看她的眼神卻逐漸狠戾，過了好久冷笑著說了句，“這世界真是小。”

    她看著他的笑，總覺得他不對勁，卻又不知道為什么，輕輕問了句，“你認識我爸？”

    他想說，何止認識，你爸媽是我親手送進去的。

    但他嘴上卻說，“認識，不熟。”

    門口傳來敲門聲，李相宜來不及問他這個，拉起被子蓋住身子。

    沈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就開門。

    門外是徐奕，他塞了件沒打開的包裝袋給沈赫，又八卦的側著身子往房間里看，眼尖得看到了在床上露著腦袋的李相宜。

    他大吃一驚，“李相宜？”

    李相宜也慌了，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半晌才弱弱地回了聲，“...徐老師。”

    她剛想解釋，卻不知道怎么解釋，被自己的老師看到自己出來賣，她解釋不清，這畢竟就是事實。

    沈赫只回頭看了她一眼，關上門，將李相宜一人關在了屋里，一門之隔，她不知道他會和徐老師說什么。

    沈赫關上門，眼里已經沒了剛才的狠戾，“她是你學生？”

    徐奕想去開門看看李相宜，卻被沈赫攔住，他只好回答，“對，那孩子學習不錯，怎么會...”

    沈赫打斷他，“代課的事，我答應了。”

    徐奕臉上狂喜，“真的？”又耷拉了臉，“你不會是看上我那學生了吧，你們真不是一路人，她...”

    他的話又被打斷，沈赫不耐煩了，“至于嗎？看上一皮包骨頭的小孩兒？”

    “那是為什么...”

    沈赫沒理他，打開門回屋，“咔嚓”的一聲關門聲，將徐奕攔在門外。

    李相宜已經穿好了衣服，聽到開門聲，忙抬頭看過去，看到沈赫進來，紅了眼眶，“你跟徐老師說什么了？我不是...我真不是那種人...”

    沈赫一見她，又恢復了那副死樣子，開口就不是什么好話，“我剛剛上你的時候，怎么沒哭得這么厲害？”

    她不想理他，忍了忍委屈，站到他面前，“我要回去了，我...我明天早上還有課，從這兒去學校會來不及的。”

    沈赫這一刻卻忽然難得的好說話，側身給她讓開了路，還囑咐了句，“去吧，可千萬不能遲到。”

    不然，好戲怎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