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我跟左哥沒什么【婊里婊氣的發(fā)言】
江裕連著兩周周末沒敢去左星火家里。 第三周的周一大早上,江裕就憋不住向梁咲打聽左星火。 “啊?你說左哥?我哥前幾天回來了,左哥被我哥拐走去什么古鎮(zhèn)玩了,嗚嗚嗚我也好想去的哦,我哥說什么也不帶我,混蛋哥哥,我懷疑我可能是撿來的,或者我哥是撿的,反正我哥肯定跟我不是親的……” 梁咲嘀嘀咕咕抱怨一大通,江裕只聽見了前幾句。 原來是笑笑的哥哥回來了啊。 左哥的對象。 當做沒有發(fā)生一樣的,和對象出去玩了么…… 看著情緒突然低落的江裕,梁咲不明所以,“咋的?餓了?” “啊,餓了。” “那我這里只有兩個小面包了,我準備留著下午吃的。”梁咲一臉不舍,捏著小面包不松手。 “我不要你的。”江裕哭笑不得,他也不是這個餓。 “哦。”梁咲懵懵懂懂的點頭。 “笑笑,我這周去給你補習吧?” “好呀,正好我哥哥回來了,也介紹你認識認識,我哥哥可是很厲害的哨兵哦!” “好。” 周末,江裕算好時間準時到達。 左星火和梁淮早一天就回來了,旅程中說是看風景一睹前人智慧,還不如說是梁淮存著心想把他榨干。 白天欣賞風景,晚上變成被欣賞的風景。 梁淮回來之后一臉饜足,摸著肚子,“我感覺這次一定可以!” “每次出去玩了回來你都這么說。”左星火給他遞了一杯滋補的飲料。 梁淮大咧咧地在家里就穿著褲子赤著腳走,上身不著寸縷,身上還有左星火給他留下的痕跡,接過飲料一邊喝著,一邊靠著流理臺看著左星火弄早飯。 天氣冷了,向?qū)]他這么抗凍,左星火今天穿了件淺色的薄毛衣,擼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 還穿著圍裙,一副賢良樣。 “寶貝兒,你好性感哦。”梁淮舔著自己嘴唇,看向他手指上的婚戒,禁不住地暗喜。 這么好的向?qū)В€好自己下手得快。 左星火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起開,別擋著我。” 梁淮靠到門邊去,黑色的豹尾在身后愜意地一晃一晃,抬起手觀察著自己手上的婚戒,和左星火的同一個款式。 他看了一會兒,眼神閃動,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不想我給你生孩子啊?” 左星火動作一頓,“你怎么會這么想?” 梁淮面色憂郁地嘆氣,“我清楚你以前肯定不這么想,甚至還熱切希望有一個我們的孩子,但是現(xiàn)在……我有些摸不清你的想法了,自從你失蹤了那次回來之后,你有些變了。” “你先別急著否定我。” “我是哨兵,又是和你最親密的人,你表現(xiàn)得和以前沒有區(qū)別,或許瞞得過其他人,但是絕對瞞不過我。” “我也有些異想天開的猜測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了,哈哈哈但是這怎么可能,我只能猜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足以改變你的事情。” 左星火看著灶臺上躍動的火苗,平靜開口,“那要是你猜對了,你打算怎么辦?” “……”梁淮沒想到他會直接攤牌,呆愣了一會兒,“啊?你真的不想我給你生孩子啊?你這么討厭小孩子的嗎?” “不要裝傻充愣的,你知道我指什么。” 梁淮冷哼幾聲,“事情都發(fā)生了,我又不能怎么辦,只有選擇原諒你咯。” 他半是開著玩笑來緩解心里的不舒服。 “不管發(fā)生什么,自從你跟我結婚的那時候起,就已經(jīng)是我的了,你可別想我會輕易放你自由的。” “你看起來并不是說出來的那么灑脫,你很介意。”左星火沒有看向他,卻明晰感受到他的情緒。 饒是再口是心非,精神體是不會騙人的。 “梁淮。” “我們離婚吧。” 啪—— 梁淮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是某次旅行的時候帶回來的情侶套杯,惡俗地在杯壁上畫著紅著的心。 此時已經(jīng)完全摔碎了。 梁淮垂著頭看著地面,被濺起來的飲料弄臟褲子,液體冰涼。 瞳孔緊縮成一條豎線,他的爪子抑制不住地彈出。 左星火感受到他的攻擊意圖,沒躲。 相對沉默。 靜得能聽見彼此呼吸。 梁淮的急促,左星火的平穩(wěn)。 梁淮恍惚覺得一瞬間失去了自己的五感,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 耳朵里嗡嗡地響,如同墜入深海,海水涌入口鼻,拉扯著他的身軀,將他淹沒在一片漆黑的海底。 許久,或者是剎那。 梁淮找回自己的身體。 他牽強地扯起嘴角露出個僵硬的微笑,“哈哈哈不要開這種玩笑啦,杯子都打爛了,我去找一下抹布,你別動哦,別劃到手了。” 梁淮出了廚房,將廚房的門帶上,離開得遠了些,才像是落水之人被救起之后猛地大口喘息。 腦子里一團亂麻,梁淮不斷回想著左星火剛才的話,揣摩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只是問了一句,就要離婚? 我還沒問什么啊。 銀松消失的那些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叮咚——】 門鈴響了好幾聲,梁淮才反應過來,起身去開門。 “左哥!”門外的江裕剛開心地喊了聲,就看見開門的并不是左星火。 看清了梁淮之后,江裕的眼神冷了下來,“你就是左哥的結婚對象?” 江裕挑剔地打量他。 上過戰(zhàn)場的梁淮必然在身體上留下些太深的傷痕無法完全治好,因為獸型是黑豹的緣故,皮膚偏黑,遠沒有小貓崽子這樣的白嫩。梁淮很高大,足有一米九,胸肌鼓鼓的,腰部卻收攏顯得有些細,他是速度型的獸型,必不可能太粗野,每一分肌rou都充滿力量,卻內(nèi)斂的,只有戰(zhàn)斗的時候才爆發(fā)出來。 在江裕眼中就是不夠強大,甚至還自傲地覺得自己成長起來一定比他厲害。 “你是誰?”梁淮心里更亂了,江裕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在學校里追求左星火的時候他可是有很多情敵,無不例外,都是這樣的眼神。 “我是左哥的……嗯不對,我是笑笑的好朋友。”江裕刻意地掐斷話頭留出遐想的空間。 啪—— 梁淮用手撐住門框,將他堵在門外,眼神發(fā)狠,“你和左星火有什么關系?” “或者說,你們發(fā)生了什么?” 江裕裝作慌亂地擺手,眼神躲閃,“我跟左哥沒什么的,你不要誤會啊,左哥不是那種人。” “我只是來給笑笑補習的,我沒跟左哥有關系!你千萬別誤會左哥。” 梁淮腦仁都要炸開了,眼睛發(fā)紅,“你說清楚!你到底跟他做了什么!” 他的聲音有些大,左星火正蹲下身打掃地上落的碎片,聽見他的吼聲推門出來。 “梁淮,怎么了?” 梁淮猛地轉(zhuǎn)頭看他,眼神兇狠地帶著殺意,面上半獸化地生出黑豹毛發(fā),兩顆獠牙森白尖銳,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對上左星火平靜眼神的時候,梁淮哆嗦一下,遲緩地靠近他,伸手將他抱住,“你告訴我,你快給我說,你跟別的人沒有關系。” 聲音脆弱可憐,滿是祈求。 左星火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你先冷靜一點,別嚇著小孩子。” “江裕,進來把門關上。” “江裕……他叫江裕,你在乎他?你讓我別嚇著他?”梁淮有些魔怔地念叨,腦袋完全變成了黑豹,突然暴怒地用手捏住左星火的肩膀,“你就是因為他要和我離婚?!我哪里比不過一個小孩子?” “唔!”左星火被他捏得肩膀發(fā)疼。 “你放開他!”江裕撲過來阻止,大力地將梁淮推開。 梁淮并沒有戒備他,被江裕一下推開,后腰狠狠地在桌子邊撞了一下,他滑坐在地上去,逐漸縮起腿,像是個小孩一樣地蜷縮成一團,變回來的腦袋埋進臂彎,發(fā)出一聲哽咽。 “左哥你沒事吧?”江裕一直看著左星火,著急地扒他衣服看他肩膀,“受傷沒有?要不要去醫(yī)院啊?” 左星火擋開他的手,走到梁淮身邊蹲下,伸手一下下摸著梁淮的腦袋,“梁淮,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豹耳都塌了下去,尾巴像是一條死蛇地擺在地上。 “你要跟我離婚……你不要我了,你好狠啊。”梁淮強忍著泣音,聲音卻顫抖得很,“你就為了一個小孩子要跟我離婚,我追你三年,結婚四年,這七年對于你到底算什么?你難道沒有心,我努力這么久,一點也暖不化你?” 左星火抱住他,下巴蹭著他的頭發(fā),“不是因為江裕,跟他無關。” “別哭了,剛才有沒有撞疼?讓我看看。” “我?guī)闳ハ磦€澡好不好?” “我?guī)湍阆础!?/br> “你別哭了,哭壞身子就不能生寶寶了。” “你要問什么,我都給你講,講清楚。” …… 江裕覺得自己很亮,特別亮。 而且還挺下賤,上趕著送,人家卻一心顧著其他人。 聽見左星火說‘不是因為江裕,跟他無關’,江裕渾身發(fā)冷。 他今天過來原本是想問問左星火對他的看法,以及,他們的關系是否可以更近一步。 現(xiàn)在,似乎沒有必要了。 看著左星火哄著梁淮牽著他進去浴室,江裕揉了下自己僵硬的臉,推門離開。 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