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陳老
梁淮請了幾天假,一直陪在左星火身邊。 粘人程度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纏得左星火都煩他,“你去忙自己的吧。” “你是不是嫌棄我。”梁淮作出泫然若泣的模樣。 看著他這么個大個子還一個勁地賣萌撒嬌,左星火都腦闊疼。 在家里的時候梁淮穿著很隨意,因為屋里已經通上了暖氣,大褲衩子配襯衫,不修邊幅的搭配愣是讓他襯得毫不違和,大咧咧地把耳朵尾巴露出來,一身都是發情的味道。 左星火抓住他的尾巴將他拉過來。 梁淮就騎在他身上抱住他,咬著嘴唇還有點害羞,“你要白日宣yin?” “宣你個頭。”饒是左星火這性子都被他逼得爆粗口。 “你別露著這東西在我面前晃,要是有外人來看見了,你這是什么樣子?”左星火指著他的耳朵和尾巴,嚴厲訓斥。 黑漆漆的尾巴,皮毛油光水滑的,圓乎乎的耳朵也動了下,一臉不正經,“那我就藏起來不給人看見。” 梁淮沖著左星火拋了個媚眼,“我只給你看,尾巴也只給你摸。” 左星火氣結,伸手把他推開。 梁淮就勢一滾,落地上變成黑漆漆一團。 黑色的獵豹小團子胖乎乎的像個玩偶,淺綠色的瞳孔帶著些委屈地看著左星火,伸出爪子扒拉左星火的褲腿,精神力接受到梁淮的聲音,“左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左星火只感覺自己的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在梁淮面前根本保持不了淡定的樣子。 黑色小豹子抱著他的腿往上爬,幾下跳到了他的腿上,人立而起,伸出舌頭在他下巴上舔了下,“怎么樣?可愛吧?我跟別人學的。” “……”如果不是自己選擇的對象,左星火都想把他殘忍打死。 左星火伸手捏著他的后脖子皮將他拎到書桌上,兩手捧著黑漆漆的豹子頭。 軟乎乎的毛發,手指都陷入進去,觸及到的是極其柔軟。 “我要工作了。” 換言之就是別打擾我。 “可是……你不是都從銀松退下來了嗎?” 左星火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哪兒成想,一直注意他的梁淮早就察覺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休假?” “我能不了解你?你休假的時候哪兒能不給我說,休假肯定得跟我一起旅游努力造孩子啊,怎么可能在家里待著還說要工作。” “……看來是我太寵你了。” 梁淮頓時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他從向導的手下掙脫跳下書桌,一晃身變回人形,尾巴和耳朵也老實地收了起來,沖著左星火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我錯了!” 認錯認得十分熟稔。 “所以、能不打屁股么……” 梁淮捂著自己的屁股后退到墻邊。 左星火步步逼近。 “誒呀!等會、寶貝兒你別抓我!誒別扒褲衩、給我留點……唔!” “啪!” “痛!輕點!” “啪!” “嗯……你別摸!”梁淮臉紅。 左星火象征性地打了他幾下,就摸著發紅的臀rou,手法逐漸色情。 “嗯呀……你個流氓。”梁淮紅著臉罵他。 “你才流氓,整天瞎想。”左星火將他的褲衩提起來,給他推開。 梁淮卻欺身壓下來,湊上來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給你說認真的,咱兩努力幾天讓我揣個崽唄?” “不行。”左星火下意識反對,想到了銀松里那幾個哨兵的下場。 萬一梁淮懷孕了,被蘭德爾知道…… “怎么了?”梁淮情緒低落,“你不想要我給你生崽啊?” “我看別人家的小孩子可乖了,我教出來的肯定也乖,養大后聽話又孝順。” “不是這個。”左星火深吸一聲氣,“我最近心情不好,過些天再說吧。” 梁淮倒是能看出左星火的確是狀態不對,有時候坐在那就開始發愣走神,喊好幾聲都不搭理。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 梁淮也不敢問。 只得纏著左星火讓他轉移注意力。 他猶豫再三,開口,“但是我覺得我這幾天狀態很好,想要得很,說不定能懷上呢。” 左星火安撫地摸著他的發頂,“梁淮,我們還年輕,不要著急,再過幾年要也不礙事。” “而且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的確是從銀松退下來了,我得找份工作。” “我養你嘛。”梁淮往他懷里蹭。 “不行。”左星火就從來沒想過這個選項。 “哼,死倔,你又吃不了幾粒米。”梁淮抱怨一聲,他也是隨口一說,他再清楚不過左星火有多固執,深入骨子里的傲氣讓他辦不到被人養著不事生產這種事。 他也沒問左星火有什么打算,梁淮對左星火的了解敢說是世界第一,等左星火落實下來了自然會和他說的。 五天后,梁淮的假期結束,揉著被折騰得酸痛的腰回到崗位。 雖然拒絕了生孩子的提議,但是左星火這幾天也沒少被梁淮纏著zuoai。 梁淮像是饑渴得狠了,一逮到機會就不放過。 鬧得左星火除了梁淮外根本想不到旁的。 梁淮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露出得意的小表情。 梁淮一離開,屋子里就清凈下來,偌大的房子里甚至還有些冷清。 【叮——您有新的消息送達】 通訊手環響了聲。 點開查看。 【星火,聽說你回來了,來學校看看我這個老家伙吧——陳止閔。】 止閔是陳老的名字。 不過他的輩分已經很高了,一般沒人會這么喊他,都尊稱一聲陳老。 左星火回了一句‘好’,起身換了套正式一些的服飾,才開著飛車往帝國學院去。 他和梁淮的房子買在C5區,算是中等地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是獨棟帶院子的。而處在A1區的米奈帝國一級高等學院占地六千多畝,包含各種熱門冷門專業,在寸土寸金的A1區甚至還給學院劃了專用種植試驗田的一大片土地,由此可見米奈帝國對于教育還是很重視。 也因此,陳老這樣的科研類人才在帝國會議上都有發言權。 飛車只能開進外圍園區,學院內部是需要身份驗證才能進入,左星火有陳老特批的權限,沒被阻攔便進入了,然后乘著學院里的公用飛車去教職工宿舍大樓。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原因,學院里走動的沒有多少人,公用飛車也只有小貓兩三只,兩個捧著書,一個抱著畫板。 其中一個靠在旁邊同學的肩膀上打瞌睡。 “嗚嗚嗚好冷哦,公車上為什么沒有暖氣,好過分哦。” “可知足吧你,好歹還能蹭公車,看看其他人只能走路。” “……也對。” 左星火看著這一張張稚嫩的臉,有些恍然若夢的錯覺。 直到是下了公車,進入教職工宿舍大樓,左星火眼神里還帶著些懷念。 “星火來了?快進來。”陳老推著輪椅打開門,看見他的時候滿眼歡喜。 對其他學生不假辭色的陳老面對左星火的時候卻是滿面春風,語氣溫和。 “陳老。”左星火問候了一聲,自然地推著他的輪椅進門去,也不避諱地自己倒了茶水,“我來看看您。” 陳老雖然是今年都滿130了,白發斑斑,肌rou萎縮,卻面色紅潤,說是鶴發童顏也不為過,氣色很好,雙眼不似其他老人家一般的渾濁,像是藏著一把利劍,不時顯出鋒芒。 “也虧得你愿意來看我這么個老家伙。”陳老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欣慰道,“好孩子。” 左星火抿著唇輕笑,并不多言。 “有心事?”陳老直言不諱。 “是有些。”左星火看了陳老一眼,未曾問出口。 陳止閔是個哨兵,聽說年輕的時候也驍勇善戰,且一直對藥劑上頗有天賦,直到某次戰役因為意外傷了雙腿,當時的醫療技術還不能救回他的雙腿,只能選擇截肢。說不清福兮禍兮,截肢之后的陳止閔退下戰場,專心研究藥劑,米奈帝國的藥劑學一時間突飛猛進,陳止閔也一度被評為最偉大最有貢獻的人。 就算是在現在,涉及藥劑學的各種發明,也和陳老脫不了關系。 然而,聲名顯赫的陳老,卻沒有結婚。 若說是當時因為截肢而沒有向導看上他也就算了,陳止閔還拒絕了好幾位普通人,男男女女,無一例外的拒絕了,直到現在。 大家都以為陳止閔安了心地要孤獨終老。 所以他突然看重左星火并且親自帶他學習藥劑,大家也不意外,只當是他想找個人送終。 畢竟陳老已經130了,在平均年齡150的米奈帝國,沒有多少年活頭,許多看起來精神的老人也可能睡了一覺就再也醒不過來。 好在左星火在藥劑學上展露了天賦,讓陳止閔多了些寬慰。 “好孩子,可委屈你了。”陳老握著他的手,心疼地拍了拍手背。 “不委屈,陳老不用這么說。”左星火的態度謙遜有禮,卻顯得有幾分冷淡。 陳老知道他一貫如此,并不介意。 “唉……”陳老長長嘆息,“我也是才知道蘭德爾做出的混賬事情。” 左星火的身體rou眼可見地僵了一下,“您、知道?” “他瞞著大家,如果不是有心人察覺了不對,可憐的孩子,你不知道多久能回來,唉……苦了你了。”陳老拉著他的手,潸然淚下。 陳老感情真切,左星火斂下眼瞼,“沒什么可憐的,是我該做的,為帝國的研究做出貢獻,是我的榮幸。” “你這小子就別在我面前裝了,你什么性子,我帶了你三年,我還能不清楚的?”陳老擦著淚心疼道。 “銀松你是不能回去了,蘭德爾也肯定不會讓你回去。” “既然蘭德爾苛待你,你也別上趕著去,干脆就留在學校里,我這個糟老頭子別的用沒有,在學校里還是有些話語權,你干脆留下,我舉薦你當藥劑學老師。” “我?當老師?”左星火有些遲疑,“我行嗎?” “你是我親自帶出來的,你夠不夠格我再清楚不過,你當然可以的!” “別說可以,你的水準完全可以碾壓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