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陰謀
海城八月份,罕見的迎來了一場大暴雨。天空不斷發(fā)出轟鳴的聲響,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著車窗。 車輛駛向競賽集訓場地,王翊雪的頭靠著車窗,窗外的大雨絲毫不影響她睡眠。司機猛的踩下剎車,“嘣“王翊雪捂著頭緩緩趴在自己的腿上。車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陣聲響吸引過來。 陸霄珩眉頭輕蹙,眼底的情緒很淡,他隨后換了個方向,看向窗外的大雨,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逐漸晴朗,沒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車平穩(wěn)的停在集訓基地門口,車門打開,熱氣撲面而來,是八月的雨也洗刷不掉的悶熱。王翊雪飛快拿著行李竄出,跑進眼前的大樓。戶外的風都是熱的,全方位包裹著剛從冷氣車廂中出來的人。 集訓課程穩(wěn)步推進,王翊雪聽的一頭霧水,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手掌撐住下巴,看著周圍人因為一道題嘗試不同的解法,自己連一種解都想不出來。典型一介草民要和神仙打架。 諾大的教室,學生幾乎都走完了,一個女生還在座位上,低著頭,桌子上草稿紙四處散落,近看會發(fā)現(xiàn)一大半都有大大的叉。陸霄珩視線從奮筆疾書的女孩兒身上移開,她那個樣子,顯然是遇到了難題。他的腳步停了下,還是走出了教室。 “嘶”王翊雪的后頸突然被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住。王嶼銘把冰可樂和外賣遞給她:“特意給你點的外賣,食堂的飯挺難吃的,按你那個挑食勁兒。”手上又把飯的蓋子打開,筷子包裝拆開,可樂拉開拉環(huán),遞到她面前。 “這個題怎么做啊!”王翊雪悶悶道。“我用這個方法到這里就卡住了。” 王嶼銘寫了個公式,還沒往下說。“我會了。”一道聲音傳來。 “先吃,吃了再寫。”王嶼銘硬生生夾了一口菜放在王翊雪嘴邊,另一只手從她手里奪過來筆,把書全扔到她夠不到的地方。 王翊雪嘟著嘴,乖乖聽話,指著被放在旁邊的一堆紙說道:“那些我打勾的都不會。”王嶼銘伸手在王翊雪的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吃完飯教你。” 王翊雪捂著頭直喊疼:“啊,我被你打傻了。” 王嶼銘有些無奈:“最強碰瓷兒,捂的地方都不對。” 王翊雪:“我今天坐車的時候,腦袋被撞了一下,疼死了。” 王嶼銘:“讓你靠著我,你偏不。該!” 王翊雪把可樂往王嶼銘嘴里灌,鄙夷地看著他:“隱藏關(guān)系懂不懂啊,一看你就沒有做地下工作的天賦。” “你在教我做事?”王嶼銘面色不改,一本正經(jīng)地問。 王翊雪:“小的哪敢啊!我哥是誰啊,天才少年還有天下第一大帥哥好嗎?誰敢說不,我第一個打他。”她皮臉地說,畢竟有求于人。 王嶼銘點頭表示贊同。 - 考前王翊雪在考場門口翻閱王嶼銘給她的總結(jié),她抿了抿嘴,手心出汗。周遭的考生陸陸續(xù)續(xù)往里進,考場外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王嶼銘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緊張,晚上回家吃火鍋。” 這種場面罕見,對于一般考試,王翊雪可能都會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在睡覺,今天的競賽她破天荒的緊張了。數(shù)學對于她,雖不是拖后腿的項目,但也不是太過于擅長。在這種高手云集的地方,努力型選手深感無力。 “算了,趕緊考完回家。”王翊雪這么想著,把手里的書放包里,赴死般的進入了考場。這十多天的集訓給她折磨的夠嗆,如果沒有王嶼銘給她訂的外賣,可能她就命喪考場了。 考試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王翊雪大致瀏覽了一下試卷,開始下筆。正當她第一頁做了一半的時候,旁邊的同學翻頁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還有半個小時考試結(jié)束。”監(jiān)考老師提醒到。“老師,能不能提前交卷?”有學生問,“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王翊雪轉(zhuǎn)頭又開始奮筆疾書。 交卷走出來后,王嶼銘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現(xiàn)在樓梯口。考場門口聚集了一堆人,在對答案,王翊雪無意聽到幾耳朵“第三道選擇題選D”,另一個反駁的聲音“我選的是A”,還有人說“應(yīng)該用拉格朗日定理,所以選B”,王翊雪呵呵一笑“所以我選的C”。心態(tài)崩了。她急忙跑到王嶼銘旁邊。 “老媽老爸一塊兒來接咱們,你去收拾好東西,直接去大門口。”王嶼銘點開手機游戲說到。 “嗯。”王翊雪淡淡的回應(yīng),也沒有問答案,關(guān)于考試的任何話題都沒再提起。 陸霄珩出來考場打開手機,密密麻麻的消息轟炸,有他在陸家安插的內(nèi)線,他的其他兄妹等。他隨手點開幾條,原來是LW出手了。 幾個小時前,A國碼頭,槍聲充斥著整個碼頭,硝煙彌散,不少重型武器裝備加入混戰(zhàn),鐵柵欄被炸開豁口。交戰(zhàn)雙方是陸家的陸為和邊界軍火商博斯。 LW陸為,陸家三房之子,陸霄珩同父異母的弟弟,陸堯從小將其大部分的精力花費在陸霄珩身上,一是陸霄珩身份特殊,陸家長子,又出于后面娶妻對于大房的愧疚,陸堯的第一個妻子即便如此,也無怨言,衷心耿耿地跟著陸堯;第二便是陸霄珩自己給力,天賦異稟。在他的光環(huán)下,其他孩子如同炮灰一般,就只能做陪襯。 這不乏有人心生逆反之心,陸為就是其中之一。他想趁著陸霄珩的離開,一舉奪得整個A國的軍火市場,順便挫挫陸霄珩的銳氣。 他得來的情報是一個月后博斯和境外的買家有一筆交易,那批貨會提前在碼頭等待買家提走。所以他準備黑吃黑,先搶了那批軍火,再用更低的價格賣給境外買家。可惜,陸為沒有這個能耐。 陸為帶領(lǐng)一支隊伍到達碼頭,只有零星幾人看守,戒備并不森嚴。陸為的屬下說:“博斯已經(jīng)到達境北。”陸為拿起對講機說到:“行動。” 黑暗無邊,陰暗寒冷的空氣竄進鼻腔,岸邊布滿砂石,看守碼頭的幾人寥寥幾筆就被解決掉,有點太容易了,隨后就是子彈摩擦空氣,打進人身體的聲音。“有詐,快撤,后面的掩護我。”陸為怒吼著。 監(jiān)視器的畫面拍的清清楚楚,“這個人是誰,查查。”博斯悠閑地喝了一口咖啡。 從上次陸霄珩洗劫各大軍火商后僅三個月的時間,陸為就收到了交易的消息,時間地點還極為明確。如此大的出貨量,無非就是一場陰謀。 一個小時后,北部陸家的一個小型軍火基地火光沖天,建筑在搖搖欲墜中轟然坍塌,留下一片斷壁殘垣。經(jīng)陸家的人勘查,基地及其四周并無武器殘骸。 陸霄珩一襲黑色長款風衣,里面是同色襯衫,每一顆襯衫扣子都完美地穿過衣孔,走出A國機場,風衣在風中飄揚,沙沙作響,他直接進入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