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妖約什么時候出定妝照啊等得好辛苦！

    ——期待幻幻哥的新劇，可是幻幻哥什么時候能跟某白蓮解綁呢[難過]，哥哥太單純了不會看人。

    ——層主別說了，都是公司捆綁，哥哥沒辦法的，這樣說只會讓他為難的。

    ——明明哥哥一個人也能紅的為什么非要捆綁一個白蓮花，想不通，不知道那女人后臺怎么那么硬跟哥哥綁了這么多部戲。

    “你的粉絲，似乎都不太喜歡顧妍啊。”沈屹之盯著手機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蔣煥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沈屹之會問這樣的問題似的，漫不經心地夾起一片羊rou在火鍋里涮著，“畢竟顧妍這個人放在這個位置上，就是用來被人黑的。”

    “什么？”沈屹之驚訝地看向他。

    “很驚訝嗎？”蔣煥聳了聳肩，把那片羊rou放到碗里蘸著底料一邊說道，“別看她現在被罵得這么慘，當初我們兩個人在公司里簽合同的時候，她可是舉雙手雙腳同意這個計劃的。”

    “什么計劃？”

    蔣煥瞥了沈屹之一眼，似乎想看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出來，但最終是妥協給了沈屹之那一雙充滿疑惑的大眼睛。

    “你知道，在國內影視圈，尤其是電視劇和偶像圈，有很多明星是靠‘黑紅’火起來的吧？”蔣煥問。

    沈屹之點點頭，“簡單來說就是被罵火的，越是有人罵，有人爆黑料，這個明星的相關話題點擊量就越多，反而就越火。”

    “沒錯，顧妍從一出道開始，公司給她的營銷就是走的這個路子。”

    “刻意讓自己的藝人被黑？”沈屹之驚訝道。

    “光景娛樂一開始想捧的人就是我，顧妍是他們安排在我身邊一個挨罵的花瓶。”蔣煥沒什么表情地說道，“往好處想呢，這事其實是雙贏。顧妍的花瓶人設會被黑子罵，但同時粉絲也會同情我跟她綁定在一起。這樣一來，公司既捧紅了我，也黑紅了顧妍，可以說是一箭雙雕的好事。至于顧妍，說句實在話，她的演技水平你今天也看見了。論演技她拿不出手，論模樣她又拼不過那些大肆整容的有錢人，就在目前這個狀況下，她想紅就只有這一條路。你別看她被罵得這么慘，公司也是花了大成本找人做的黑料，帶的輿論的。”

    沈屹之不禁皺起了眉頭，低聲道了句，“出名就這么重要嗎？”

    蔣煥一聽直接笑了出來，“我的好哥哥，這名利場里頭遍地都是星星，你去問一問，哪個不想出名，不想過千人捧萬人追的日子？被罵上兩句算什么，就算是被罵上頭條的，那也是憑本事上的頭條。”

    沈屹之搖了搖頭，表示對這種行為的不理解。

    “你啊，就是太與世無爭，圈子里的這些事都不聞不問的，難怪你演了這么多年戲都不出名。”蔣煥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湊近過去，“你知不知道，現如今的娛樂圈，劃分成幾個階層嗎？”

    沈屹之搖了搖頭。

    蔣煥從火鍋里撈了四片羊rou上來，平鋪在自己盤子里，用筷子指著最底下那一層羊rou說道，“四層。首先最底層的這一部分，就是籍籍無名的小演員和小藝人。這一部分藝人在娛樂圈里人數最多，名氣最小。可能有人也很努力，但就是沒名氣，啥也白搭。”

    沈屹之點點頭。

    “其次就是這一層。”蔣煥把最底層的羊rou片給吃掉了，又指著上一層說道，“在籍籍無名上面呢，就是小花旦和小生。這一票人也是圈子里重要組成部分，火得快，更新換代更快，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對對，‘你方唱罷我登場’嘛，說的就是這一票人了。嚴格說來，我也好，顧妍也好，都算得上是這一層的小藝人。像我和她這樣的流量明星，圈子里隨便一抓都是一大把。所以要想維持住自己的熱度，就得不斷制造新的話題，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新上來的藝人給取代了。”

    說完，蔣煥又指了指第三片羊rou，“再往上一層，就是站得住腳的實力派演員了。這一部分人里，比如胡歌，比如陳坤，誰也沒法動搖他們的位置，因為這群人已經用實力和作品證明過了自己。你從來沒聽說過胡歌上微博黑搜吧？人家早就已經沒這種事了。”

    說完，蔣煥把羊rou片吃掉，就只剩下最后一片，“這最后呢，我覺得我不說你也知道了。這里就是金字塔的最頂端，一線影后和影帝，以個位數計算的，名利雙收，有最頂尖的資源和人脈，對于咱們這種小演員來說，那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偶像了。”

    說完，蔣煥把最后一片羊rou也吃掉了，“反正我這個人呢，從來也沒什么太大追求。雖然現在流量小生算不上什么好詞，可我覺得就這樣也不錯。雖說達不到眾星捧月的地步，但混個IP劇的男主角演一演還是綽綽有余的。”

    說著，蔣煥伸出筷子去火鍋里夾rou吃，撈了一圈，愣是一片rou都沒撈上來。

    他傻眼了，“不是，羊rou呢？我不是剛剛下了一盤嗎？”

    “我吃完了。”沈屹之指了指旁邊，“你再下一盤吧。”

    蔣煥默默地把另一盤羊rou倒進鍋里，并告訴自己：你要習慣，要習慣。

    “我并沒覺得你算是流量小生。”沈屹之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淡淡說道。

    “啊？”蔣煥沒反應過來。

    “我的助理以前是你的粉絲，她非常喜歡你的，所以我也去看了看。毛萬里這個角色其實非常難演，他是一個末代將軍，在一個所有人都選擇自保的時代里仍然堅守著自己大無畏的信仰。屬下背叛他，親信拋棄他，到最后連皇帝都棄城逃跑。敵軍攻向城池的時候，整座城門前只剩下了毛萬里一個人，孤身一人騎在馬上迎戰。最后那個鏡頭給我印象非常深刻，毛萬里那種視死如歸的豪邁，完全被你演繹出來了。我不認為，能塑造出那樣一個角色的演員，會是‘流量小生’。”

    沈屹之的這一番話，沒有什么刻意的夸贊，語氣也很平淡，仿佛在談論天氣。可句句都是直球，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贊許，讓蔣煥聽了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燙。

    “不是，那個，哪有那么夸張……”

    “今天的片場也是，你靠臨場發揮救了顧妍一把。很巧妙，但又很符合姬裴出的性格設定。”沈屹之繼續說道，“像這樣的臨場發揮，不是哪個演員都能演得出來的，更不是靠臉吃飯的‘流量小生’能隨便做到的。”

    蔣煥在圈子里演了這么久的戲，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如此直白，不帶一點利益關系地夸獎他的演技。沈屹之越說，他的臉頰就越燙。

    “不是，你別瞎說，我演得哪有那么好……”蔣煥有點結結巴巴地說道，“你這話，說得也太——”

    “實話而已。”沈屹之認真地說道，“我非常期待跟你的對手戲。”

    媽的……這個人也太犯規了。一對上那雙盛滿認真的雙眸，蔣煥就瞬間敗下陣來。那雙眼睛好像有魔力似的，一對上就好像要把他的魂魄都吸走了似的。

    蔣煥趕緊把視線移了開來，這一移開不要緊，倒叫蔣煥看到了值得注意的景象。

    火鍋店的大門口圍著兩三個年輕女孩子，看上去有十幾二十歲的樣子。她們圍在店子門口，卻不進門，而是探頭探腦地向里面張望著，不知道在找什么。

    蔣煥的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他不由分說地抓起了沈屹之的手腕，一把就把他從座位上給拽了起來。

    可憐沈屹之的筷子上還夾著一片豆腐，被這么一拽，豆腐“pia嘰”就掉在地上了。

    “你干什么？”沈屹之莫名其妙。

    “等會再解釋，先躲起來！”蔣煥一把拉過沈屹之，讓兩個人背對火鍋店的大門，他環顧一下四周，認準了一條又深又窄的走廊，拉過沈屹之就往走廊匆匆走去。

    “哎，不是，怎么回事……”沈屹之完全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被蔣煥抓著手腕一路往前走。

    再說門口的那幾個姑娘，一看兩人往店子更深處走去，一下子就著急起來。三四個人一起走進了火鍋店，想要趕上消失的兩人。可追到走廊門口后，里面竟然空無一人，剛剛還在吃火鍋的兩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而消失的兩個人，此時正躲在男廁所的洗手池旁，緊貼著墻壁連大氣都不敢出。

    沈屹之瞪著蔣煥，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我能不能有一次跟你出來的時候不躲衛生間？”

    然而蔣煥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哥哥，跟我約會可是有代價的哦。”

    “什么？誰跟你約會——”

    “噓！”

    用眼睛的余光，蔣煥可以看得出那幾個女孩已經走到了男廁所附近，就在她們馬上就要走過轉角的時候，突然被火鍋店老板給叫住了。

    “回來！你們幾個人是干什么的！”大概是看幾個女孩子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不對勁，老板大聲喊道。

    就這樣，幾個女孩只好從走廊里出來，和火鍋店老板爭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