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越走到自己的車旁遙控解鎖，鎖芯轉動的聲音未如預期出現，車門卻自己開了：“你怎么來了？”

    姜清越坐進副駕駛位，戎羽穿一身西裝，長發綁成高馬尾，有點專職司機的感覺：“周末回娘家？”戎羽的惡作劇沒達到效果，他有些掃興地趴在方向盤上，沒復原的身段令西裝顯得過于寬松，缺少男性的挺拔。

    “你能走了？”姜清越的頭發用穿發針攏起，淡雅的妝容和寬松簡約的衣飾讓她的女強人形象很有說服力，可她瞥了眼后視鏡，不免有種單身母親的無力感，“換下位置，我開車。”

    “走不了太遠，不過到這里足夠了。”戎羽壓根不挪窩，“我前兩天就是這么去找老二的。”

    “你還挺能耐。”姜清越拿手機設了個導航，“我周末加班，回出租屋。”

    “都這么高級了？”戎羽用手撥著地圖，一不小心退出導航模式，“那個，姜總……”

    “就這一兩年出的。”姜清越給戎羽擦屁股。本來剛下班時她狀態不錯，上車沒三分鐘她的發型都要亂了：“郁郁怎么樣？你要去我家可小心著點，我哥他們都等著打你呢。”

    姜清越父母那個年代，國家鼓勵生育，她是父母在五個哥哥后千盼萬盼得來的女孩，自是王母娘娘下凡，全家都不知道該怎么寵了。

    “真的嗎？”戎羽的語氣中充滿期待。這話問出來挺不要臉的，姜清越卻沒深究。

    姜清越指導戎羽倒車入庫，車停好后說：“到這就夠了，你想辦法回去吧。”

    “不要請我上去坐坐么？”戎羽有點委屈地說。

    “你的耳釘轉過沒？”姜清越忽然湊到戎羽臉邊，輕輕替他擰了幾下，“你記得一天轉一次，這樣形狀好看，月底可以換耳釘了。”

    戎羽一側身貼到車門邊：“姜總，您這樣撩完不負責合適嗎？”

    “你下不下去，我要鎖車了。”姜清越找出車鑰匙。

    姜家宅邸處地清幽，戎羽提著許多東西拜訪，卻被曬在鐵柵欄門處許久。站在娘家人的角度看他該來謝罪，提東西遠遠不夠，提頭來見才合適。

    一個高挑的女人來迎門，叫了聲“妹夫”：“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戎羽暫且把禮品挪到門內的小道上：“五舅子，你穿這身動手是不是不太方便？”

    “怎么會。”五舅子說著便揚起腿給了戎羽一下，結果連他的頭發絲都沒沾到。

    戎羽躲這一下是有點吃力的，他喘了幾聲，擋住五舅子迎頭劈來的手掌：“就到這吧，五舅子，你還是打不過我。”

    五舅子理了理包臀裙，替戎羽提起一部分東西：“老爺子最關心的還是大外孫。”

    “我看過了，還算好吧，減刑的事談了兩年下來。”戎羽的聲線沉下去。對比他的一頭秀發，頭發本來就短的大兒子再不好好洗頭，發際線就保不住了。

    五舅子教育他：“六六寵你，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不過你稍微收斂一點吧，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戎羽撫了一下長發，“這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