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周六，商場里的人也不多，有幾家價格格外驚人的服裝店更是鮮有問津。

    江瓊被樓遠拉著進了好幾家店，每進一家就一面聽著介紹，一面繞著看了一圈。男人審美水平一流，并且對打扮江瓊懷著莫大的興趣，在店里繞一圈，看見不錯的就讓店員去找合適的尺碼，分分鐘就積累了一大摞的各式服裝，讓江瓊進試衣間挨個試穿。

    江瓊感覺自己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試衣機器，一開始還覺得試來試去給店員帶來的麻煩不小，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到后面被頻繁的穿脫衣服弄麻了，也沒心思想這么多了。

    而且她發現人家的服務水平極高，次次接過試完的衣服都是笑容滿面，比她還有耐心。

    同為社畜的江瓊又忍不住默默感嘆了一下天下打工仔一個樣，都是一樣慘。

    樓遠看著女孩一套接一套的漂亮衣服換著穿，滿足不已。

    他細細觀察著江瓊的反應，如果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微蹙著眉，就是不喜歡這衣服或者穿著不舒服，這一套就不要；如果出來的時候眉心舒展，甚至隱約帶笑，那至少就不討厭，便讓人記著要買這套。

    ——所以人家服務態度好不僅僅是因為素養高，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來了大客戶，提成不用愁。

    他看得高興，但江瓊在試了三十幾套后終于受不了了！

    試衣服這種事就特么不是人干的！來來回回都快磨嘟嚕皮了！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這樣搞！她要反抗！

    江瓊氣勢洶洶地往樓遠面前一站，然而臨出口氣勢又是一弱：“……我不試了好不好？”

    相當軟了。

    “嗯？”樓遠一愣，“累了？”

    江瓊點頭：“穿來脫去的好麻煩。”

    女孩的體力似乎確實不太好的樣子，那天晚上也是一小會兒就沒力氣了。

    他想到這里就釋然了，算了算也買了不少，大概夠穿一陣子，便將江瓊摟過來，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給她倒了杯水：“那我們不試衣服了，去做點不費力的——去看看鞋子怎么樣？”

    “還試？”江瓊吃驚，臉有點苦，可她真的累啊……

    樓遠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腦子一轉就想到了對策，說：“那就晚上再試，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

    然而晚上江瓊就被帶到了上次去的那個別墅里。

    江瓊本來還想說不是要試鞋嗎，怎么又把她帶到這兒來了，結果前腳進門，后腳就來了一批人，手里拿著的盒子上印著各類世界聞名的商標，整整齊齊在客廳里碼出了一座小山。

    “這也太多了……”

    江瓊試圖勸說樓遠減少一點她和工作人員的工作量，樓遠卻只笑著讓她去沙發上坐著：“你不用動，我幫你換。”

    “啊？什么？”江瓊一愣，還沒搞明白，那些送貨的人就“咔噠”關上了門。

    樓遠挑著幾個盒子掀開蓋子看看，隨便拎了兩雙鞋走到江瓊面前，單膝跪下來，輕柔地握住了江瓊的腳踝。

    春季衣服不厚，此刻男人掌心的熱度毫不客氣地透過布料傳到江瓊皮膚上，江瓊忍不住紅著臉縮了縮腳——沒躲開。

    而樓遠手指已經靈活地脫下江瓊的鞋放到一邊，然后給她換上了剛拿過來的高跟鞋。

    樓遠將她的腳放在大腿上，淺色的皮質鞋面將女孩的腳襯得白皙，嵌著碎鉆的帶子纏在江瓊腳踝上，如同一握就會碎裂的陶瓷人偶。

    細細的鞋跟踩在他腿上，壓出了一個小凹陷，他著迷地用手指撫過鞋跟和鞋面，指腹蹭過的時候，卻像是在愛撫江瓊的皮膚一樣。

    他動作中曖昧而隱晦的暗示讓江瓊耳朵通紅，心想這也太過了……

    不過男人很快就克制地收回手，幫她將另一只鞋也換上，輕輕拉著她的手，問道：“要不要起來走走看？”

    這雙鞋很漂亮，江瓊其實有點心動，只是鞋跟比她以前穿過的所有高跟鞋都高，站起來的時候高搖搖的，走了兩步就重心不穩地晃了晃。

    樓遠扶著她重新坐回沙發，幫她脫鞋的時候忍不住露出笑意。

    江瓊冷不丁被發現了一個弱點，面紅耳赤地扭過頭。

    “平時不穿高跟鞋？”樓遠問。

    江瓊小聲：“不怎么穿。”

    “唔，那來試試這個。”他說著拿過另外一雙，皮靴，平底，正適合春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