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單槍救美人、可憐美人要孩子(A)
陰暗皇都天牢,蕭介潛入暗室,真準備把人救出來。 冰瑤渾身是傷,鎖在架子上,身上還被澆了冷水,嘴唇裂開,一雙桃花眼濕氣充盈,癡癡微笑:“王爺,您何必來救我?我這樣一個人,實在不值得您屈尊。” 他的話里滿腹的怨恨和委屈,其實也有擔心蕭介涉險會危及生命。 “冰堰公子就別逞這一時之能了,我蕭介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死在牢里。”蕭介面色白的發青,印堂發黑,只是一切癥狀還很淺。 他用內力震碎了冰瑤手腕和腳踝上的鐵鎖。 突然,昏暗漆黑的牢獄亮起一只只鮫人燈。 趙瑜一襲金絲華衫,紅蜀緞內造九龍祥云紋下裙,浩浩蕩蕩的身后跟著一群侍衛,轟然進來。 “世子爺未免太小看本宮了,只身來營救小君,就不怕自己也搭進去?”趙瑜嘴角噙著得意陰森的笑,細長的眉眼瞇著,額中心還有一絲隱隱透出的血紅線。 蕭介冷嘲:“趙瑜,單憑這幾個臭魚爛番薯,想動我蕭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 “世子爺,何苦如此呢?本宮本意并非害你,只是想要拿走本來屬于本宮的東西。”趙瑜手勢一下,示意護衛們后退,他一個人款款走來。 “呦,你的東西,本世子可擔當不起,本世子有了新歡,就是要與小瑤兒在一處,本世子看不上你了。”蕭介故意笑著把冰瑤放在懷里。 趙瑜腳步一頓,笑:“你可知,他是卓家的人,你與他有滅族血海之仇,你以為你中毒我買通了誰,就是他啊。” “哦,可我樂意,可我不可能樂意你,瑜太子以后你我就是仇人!!” 蕭介眸海一凜,往地上拋下一紫煙彈。 “咳咳唔唔……”趙瑜的屬下忙給他蒙上臉。 蕭介懶得理會他們,腳尖重重踩地,竟背著奄奄一息的冰瑤如同燕子一般唰然凌空飛起。 “咚咚咚……”幾道飛鏢和暗箭射向蕭介,可侍衛們根本捕捉不了蕭介的影子,趙瑜眸里陰森嚴峻,他跟了蕭介多年,才知曉這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測。 趙瑜和一眾武藝高強的護衛就這么眼看著兩人消失,無計可施。 趙瑜咬牙切齒:“把他給本宮抓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突然,地牢里的火把瞬間熄滅,趙瑜第一次見到如此陣仗,只聽墻壁都在轟鳴,突然有人在半空的聲音回響。 “太子爺,我蕭介能捧的起你,也能摔的起你,你好自為之,呵。” 趙瑜捏著袖口,指甲幾乎抓爛了,低笑著病態的撫按自己的額心的血紅線:“真好,你竟為了……為了他……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蕭介把人綁在后背上,騎著千里馬奔往舅父祖家,冰瑤伏在男人的背脊上,騎了一天一夜。 冰瑤越加蒼白的笑臉輕哼,冰冷的小手朝前摸了一下蕭介的臉:“爺……你……不恨我么?” 蕭介喘著粗氣,眼下淤青,他也嚴重透支了體力:“我恨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別怕。” “夫君~嗯嗚……瑤兒肚子好痛……”冰瑤感覺臀下滑溜溜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流出來,他全身都是重傷,為了腹中的孩子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瑤兒!!搖兒!!” 蕭介忙停下,把人橫抱著,四處尋覓個落腳處,他們已經出了兩座城,可距離他的地方還得走個兩天,要是只有他自己用輕功現在早就到了,可懷里的人有著身孕,經不起那么折騰。 他們停下的地方周圍是山林,連一戶人家也沒有,現在天氣夜里已經很冷了,可怎么好? 蕭介不得已,抱著人牽著馬走。 走了約莫二十多里地,總算看到一間破廟。 蕭介抱著人進去,里面接滿了蜘蛛網,只有一尊觀音像。蕭介拿了三支野草,束草為香,插在香爐里點燃。 蕭介給菩薩磕了三個響頭,尋么了一圈,后堂還真是有個破木板床,幾個蒲團,一些破碎的瓷器大鍋。 冰瑤已經徹底昏厥,蕭介心焦如焚不敢給他輸送內力,只得點著火,燒開了一鍋水,喂給冰瑤一些,又給冰瑤用熱水洗了手腳,讓那雙冰冷滿是淤痕的腳靠著熱乎乎的鍋底。 把火堆點燃,盡量讓冰瑤溫暖一些,他抱著冰瑤,還把身上的厚衣服全都給冰瑤裹上,他猶豫著握著手里的信號彈。 他一旦發出去,不僅僅會有援助的人,還會招來一些仇家,不行。 蕭介吐出一口黑血逼出一些內毒后,一整夜為躺著的冰瑤調息。 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叫醒了冰瑤,冰瑤覺得周身暖暖的,一陣開眼看到自己穿著蕭介的衣服窩在蕭介懷里,一雙腳還抵在柴火堆邊烤的熱乎乎的鐵鍋上面,一直都是暖暖的。 冰瑤咬唇,摸了摸肚子,不是那么的墜痛了,眼角帶淚,心里舒服多了。 他怕保不住孩子,他想要蕭介的孩子。 冰瑤看蕭介也瘦了一大圈,他想伸手摸一摸蕭介,卻看到自己手背上猙獰疤痕,他身上也有很多,他死死咬著唇,淚在眼圈打轉。 生死一番,能得來蕭介這番情義,他還求什么呢?是他自己一直懦弱動搖,如今報不得仇還被人利用。 那天,他在牢獄中,故意套趙瑜太子的話,趙瑜太子果然和蕭穆嚴那老畜生一起設計蕭介,他是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可他是冤枉的啊。 冰瑤還是流淚了,但不想打擾到男人的休息,一動不動的。 漸漸衣裳被浸濕了,蕭介睜開眼:“你哪里不舒服?” 冰瑤抬眸看他,搖搖頭。 蕭介也不知該說什么,他和趙瑜、蕭穆嚴的恩怨無端把冰瑤牽扯進來。 “我出去找點能吃的東西,你能不能跟著我?慢慢的就在附近?” 冰瑤把衣服給他,很孱弱:“穿上衣服吧,爺。” 蕭介連中衣都沒穿,是打著赤膊,習武之人可以調節體溫,他擺擺手。 背著冰瑤,把冰瑤牢牢的綁在身上,在周圍轉了幾圈,果然打到了一只兔子。 燒烤是不適合現在二人的身體了,蕭介堂堂一介王孫貴胄,倒也很嫻熟的給兔子剝皮,又用尖銳的石頭子兒把兔子rou解體成大塊,一股腦的倒進鐵鍋里,用雪水燉兔rou湯。 兩只兔子腿自然都是現在最需要補身體的有孕美人的。 冰瑤只肯吃一只,另一只只是輕輕搖頭。 蕭介覺得冰瑤之前的靈氣都弱了,現在柔中帶怯,當真是被趙瑜那廝給折磨的嚇破了膽兒,于是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語氣有些重:“你總得為孩子想想,吃了。” 冰瑤漂亮的腦袋一顫,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時候,他也美的令人驚心。 二人吃完后,蕭介抱著冰瑤改為輕功步行,這樣更穩妥。 兩天的功夫,總算到了安縣,蕭介在別家的錢莊堂號當了玉冠。帶著冰瑤入住客棧。 冰瑤折騰的太狠了,在客棧好容易能休息,精神一放松,竟然血流不止。蕭介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保不住孩子。 冰瑤躺在床上,痛的蜷縮身子,抓著蕭介的手,泣不成聲:“嗯嗚嗚……夫君……我要孩子我要這個孩子嗯嗚嗚嗚……” 蕭介心如刀割:“不行,你總得有命才能生孩子,現在是你自己身子扛不住,以后養好了,我們再生。” 冰瑤長長的青絲汗濕了,披散的青緞被褥上都是,白綾小衣貼在他纖瘦曼妙的身子上,他桃花眼紅腫,哭的睜不開,兩只冰冷黏濕的各種鞭痕白玉小手抓著男人的手:“嗯嗚嗚……我卓峣無能為親族報仇雪恨……夫君的孩子也保不住,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何況,嗯嗚嗚……沒了它您一定會拋下瑤兒,瑤兒只有這個孩子了嗯嗚嗚……就當給瑤兒日后留個念想吧……求求爺開開恩吧……” 蕭介抱住他,突然紅了眼吻上他的唇。 “嗯嗚嗚……嗯啊……”溫暖一吻,讓下腹的絞痛也得到了極大的舒緩,冰瑤鼻音濃重,可憐又沉浸。 “卓峣公子,你只要聽話,我會幫你復仇,也會讓你有孩子,更不會離開你,讓你做我名正言順的嫡君(男妻子),如何?”蕭介沙啞著嗓子,語氣帶笑,認真的黑眸凝視著小可人兒。 卓峣嗚咽一聲,無力的倒在蕭介肩膀上,閉上眼傷心欲碎的流淚。他知道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當下,各種霸道的對孕夫身體好,對胎兒不好的藥材齊上。 有名的千金哥兒產科安縣張大夫捋著胡子:“這一胎能不能保住過了今夜就見分曉,落下是最好的,孕夫的生命無礙,落不下,這孩子……恐怕保住了恐怕也會先天不全或是先天有疾,夫夫年輕可以再要孩子,老朽的話言盡于此。” 三服藥下肚,卓峣明顯不那么疼痛,下腹流血卻變成了黑紅色,淅淅瀝瀝的也開始越來越多。 卓峣被蕭介始終抱在懷里,溫熱虛弱的呼吸鋪灑在蕭介頸子上,蕭介一直握著他的手。 “夫君……孩子……” 半夜過去,并沒有死胎流下,卓峣下身也不再流血,窩在蕭介懷里沉沉睡著,哪怕睡夢里,他也濕漉漉著眼角和睫毛,喃喃的哽咽:“孩子……孩子……” 蕭介一夜未睡盯著他,看著外頭微亮的天和房頂上人腳步細碎的節奏聲響,他修眉俊目帶著笑意:“蕭介啊蕭介……你可真是有福氣。” 他為之前中毒心生退意的自己感到羞愧,現在看來,只要冰瑤……不對,卓峣愛自己,想要孩子,他們之間就可以永結同好。至于他那個便宜綠帽老爹造的孽,他何必擔著干系,他雖然是蕭家的人,可呵呵呵……他是‘叔父’的兒子,不同族,也就不是卓峣的滅族仇人之子。 以后,解了毒,他會好好疼愛卓峣,讓他做自己唯一的正室嫡君,為他出氣,讓他有他喜歡的孩子。 他摸著懷中人有些蓬亂的青絲,知道這人是肯定不能放走了:“卓公子,以后多關照。” (下章預告,卓峣失憶,太子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