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欲

    少年害怕了。

    恐懼如同跗骨之蛆般死死咬住他的神經，他開始疑神疑鬼，在家里的每一步路都要張望個三兩次。

    但接踵而至的并不是更多可疑之處，而是更多如同那天夜間般的記憶——沒錯，那不是現實，那又是段該死的記憶。

    少年憤憤不平地想，還因為“該死”這個詞能否表達出自己的憤恨而猶豫許久。

    不過他知道的臟話著實不多，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嚴重的話了。

    所以，就那樣吧，比起想更粗野的話來，他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線索實在太少，就算少年是個名偵探，僅憑那破碎的記憶也無能為力。

    他只好主動去尋找更多的記憶，以期能在其中發現更多蛛絲馬跡。

    記憶不像線索那樣少。

    它們鋪天蓋地，紛紛揚揚，如同少年從未見過的雪花一樣，將他淹沒。

    他在浴室里被人侵犯過，他趴在浴缸里，衣服被水打濕，薄薄的布料緊貼在身上。

    少年的身體便被衣服勾勒出來，胸口的兩點在浴缸低部淺淺的水中映出倒影，他垂頭看了一眼，便羞紅了臉。

    胸口那兩點顯然已經是被人疼愛過的，它們充血挺立，透出一點兒誘人的色彩，好似等著人來采摘的果實。

    但沒有人去碰它們，連他自己都只是在用手勉強撐著身子——浴缸有些滑，若不這樣做，他怕自己會一頭栽倒。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用一只手撐著身體，而他的另一只手則伸向衣擺、將它撩起。

    少年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意義，那大約是因為姿態煽情的緣故吧，總之他那樣做了，同時感到手腕掠過了一絲溫度。

    ——是那訪客。

    是他引導少年做這樣的動作，因為他想好好欣賞少年濡濕的脊背。

    那脊背因失溫而有著微微的顫抖，寒毛一點點地立了起來，下方還露著一小段股溝。

    少年的下半身在浴缸外，他的雙膝跪在瓷磚上，雙腳向外打開，足弓緊繃著，足尖在半空劃動。

    而這，就是他為數不多能控制的部位了。

    一如之前所有記憶涌上心頭時一樣，少年沒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他能做的就只有看向自己眼前這方寸大的地方，周遭的東西都顯得模糊不清。

    他不由得因此心生埋怨：他真希望自己有只兔子一樣的眼睛，能看到更多東西。

    然而，他心下明白，他其實無法看到那訪客的面目，就像那記憶第一次復蘇時那樣，即便他向鏡中望去，鏡子里也空空如也。

    那訪客——是他絕無法看到、絕無法主動碰觸，夢境一般的人。

    這夢境正舔舐過他的脊背，他吮吸著少年的腰身，舌尖在皮rou上不住地打轉。

    他的胸口抵著少年挺出的臀部，手指沿著大腿來回撫摸，它們拽著那處的衣服扯動，先是拉出一些小褶皺，而后褶皺越積越多，少年的褲子便就那樣一點點被脫下。

    露出的臀瓣被男人胸前的衣服摩擦，白色內褲沒有起到多少遮擋作用，反而讓那里顯得更加色情。

    少年沒有穿四角內褲，他從有記憶起，家里所有的內褲都是三角款式的，小片的白色布料緊緊地包裹著他的身體。

    訪客從浴缸里舀起一些水，澆上去。

    白色的布料緊貼上臀瓣，因為原本的顏色就淺，一沾水，立刻就顯得透明了起來。

    男人亢奮地揉捏起了他的臀部，臀瓣在被揉捏出各種形狀后又被掰開，三角褲的布條陷了進去，濕噠噠的，貼上了后xue入口。

    “嗯……”少年發出一聲輕哼。

    屁股被這樣玩弄讓他覺得有些羞恥，他甚至覺得這還不如直接扒下內褲看他赤裸的身體。

    現在這情景有種令人十分害羞的色情感，半遮不遮的，比完全赤裸還要更加誘人。

    訪客顯然也這樣覺得，但他沒有馬上對這模樣的少年下手，而是湊近他的臀縫，把鼻尖狠狠埋進濕透的內褲里。

    “唔！”少年大驚失色。

    他絕沒料到對方會這樣做，臉上立時像是燒起來了一般。

    ——這比之前更羞恥了，現在的他恨不得找個縫隙鉆進去。

    訪客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在聞著少年那里的味道，那動作讓少年徑直開始祈禱起自己先前有打理好自己。

    “唔……嗚嗚……”他從口鼻間發出小聲的嗚咽，聲音像被悶在了枕頭里一般。

    少年悲傷地發現，這次的他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他只能趴在浴缸邊上，任由那訪客嗅聞著他的下體，而后等他終于玩夠了，才捏住布條兩端上下移動。

    后xue入口被摩擦著，連帶著臀縫內側一起，那種微妙的觸感讓少年不由自主地想要夾緊雙腿。

    在這種“身不由己”的狀況下，他自然沒能做到，但那種焦躁感卻殘留下來，順著那狹小的入口進入他的下腹。

    而訪客直到這時才拉開他的內褲——不是脫下，而是把那布條撥到了一邊，露出了那下面張合著的后xue。

    “哈嗯……”少年喘息著，他每呼吸一次，那xue口便張合一次，那洞口被擴開又收攏，內里仿佛在誘人探索。

    訪客這次沒有再客氣，他起身，扶住少年的腰身，下身一挺，便進入其中。

    “嗯??！”少年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呼啊……”

    后xue輕而易舉地便被充填了，少年因腹里的飽脹感而微微顫抖。

    男人開始聳動，欲望淺淺地搗弄著內里，一抽一插之間，像在他身體深處點了一把火。

    于是少年越發地呻吟著，呼吸變得急促而潮濕，眼睛也開始濕潤，眼角上聚集著生理性的淚水。

    “哈呀、哈嗯……”他隨著那抽插搖擺身體，“啊啊、嗯……”

    他腰身柔韌，卻不似女孩兒的纖軟，搖曳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后xue的位置離腰身又近，從那訪客的角度，一眼便能望見晃動的身體與吞吐著欲望的后xue。

    衣裳下的脊背又覆了一層新汗，男人撞擊得他脊椎陣陣發著顫，它們反弓著彎起，讓少年的身體有了種情色的美。

    于是抽插變得更激烈了，男人愉快地蹂躪著少年的身體深處，時不時伸出手，把他粘在臉頰上的頭發攏到耳后。

    而少年已經已經無法在意他是否能看到男人的手指——那把點燃在他身體里的火熊熊燃燒著，已將他的神志完全燃燒。

    “嗯、呼啊……”他無神的雙眼注視著下方，“嗯啊……哈啊……”

    那下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泓清水與他yin亂的身姿，他不斷被迫出輕喘，感覺到那手指沿著他的脖頸不斷愛撫。

    沾著水珠的喉結上下移動著，男人抬起他的脖子，讓它在半空中呈現出一個好看的曲線。

    少年閉了閉眼，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這瞬間他感覺到自己下腹一熱，那股燃了半天的火從他的欲望上找到了出口。

    “呀??！”他發出短促的尖叫。

    下身一股濁流貼著浴缸壁躥出，稀里糊涂地流了一地。

    少年急促地喘息起來，男人的動作也因此一滯，而后少年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男人拉下了他提著衣服的手。

    那只手被拉扯著，伸向地面沾上些許濁液，又被帶著向前，探進了少年開合的唇中。

    他嘗到了自己jingye的味道，與此同時，男人也覆上他的身體，更加兇狠地沖撞了起來……

    ——剩下的事，少年記得不甚清晰了。

    它們像無數閃光的玻璃碎片，在他面前琳瑯滿目地落了一地，他沒法每片都細細去看，卻能記起它們折射出的光芒。

    他記得那次做了很長時間，他的內里像是被雙巨大的手細致地愛撫過了一樣。

    男人在他后腰上落下了許多個吻，時不時地也吮吸著那里的皮rou，少年只覺得那處好似被拔了火罐，男人的嘴一離開，便是輕微的“?！钡囊宦?。

    少年臉上火燒火燎的，他既覺得羞恥，又感到燥熱，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后腰上是什么模樣。

    他也始終沒能去看，那些記憶中的他沒有回過一次頭，只是將身體完整地交給身后的人，讓他把它抱起、進入，最后在內里射出濁液。

    “啊、哈啊……”他聽見自己的喘息聲，漸漸融化在了記憶泛著光的剪影里。

    少年接著便清醒了過來，他意識到自己仍然坐在浴缸里，溫熱的流水包裹著他，其熱度與他突地回想起那記憶時相差無幾。

    所以，并不是他陷入了什么幻境，只是那段記憶就這樣憑空的、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他的腦海，像是打開一本書，忽地發現里頭遺忘了許久的書簽。

    只是少年本身著實不希望那書簽存在，他只能困擾地將自己浸進水中，嘴里“咕嚕咕?！钡赝轮鴼馀荨?/br>
    泡泡轉瞬就失去了蹤影，可記憶卻不會那樣輕易散去，少年紅著臉匆匆洗漱干凈，逃跑一般地躥出了充斥著不堪記憶的浴室。

    赤裸的雙足在地面留下一串“啪嗒”、“啪嗒”的跫音，他一頭栽進被窩中，把腦袋埋在枕頭里嘟嘟囔囔。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興許什么都沒說，他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冷靜去思索記憶中的事，無論是訪客的手指、碰觸，還是他身上的躁動、情欲。

    第一次遭遇閃回時，他還困惑于那種地方竟然可以用來zuoai，現在的他甚至已對此見怪不怪。

    少年在床上翻來滾去，他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竭力不去想那浴室里發生的事。

    然而他忘了，不僅是浴室，他在這屋里各處都能能看見那些飄忽的影像，如同一場永遠不會停下的舞會。

    聲音在響，燈光在搖晃，他隨著看不清面容的陌生人，肆意地起舞。

    他從被里探出腦袋，床邊就是窗戶，窗外是黃昏時斑駁的天空，正是多云的天氣，視線越過窗臺便能望見彩色的天。

    少年——也曾和訪客在那窗臺上zuoai，他敞開身體容納欲望，脊背被一次又一次地撞上玻璃。

    那段記憶來得絲毫沒有來由，他就那樣睜著眼睛意識到曾發生過這樣的事，身體想起了那刻的感受，從頭到腳。

    他記得他的眼睛上黑布柔軟的觸感，它遮擋著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看清四周有些什么。

    手上也同樣柔軟的布料，它們糾纏著他的手腕，不緊，其實只要他掙扎便能擺脫。

    然而他沒有，他只是將手臂收回自己胸前，手掌感受到了雙方的溫度。

    少年忽地在想，那是他在所有記憶里，距離訪客最近的一次，他們近到少年能感知到他粗重的呼吸。

    那呼吸隨著他的每一次頂弄而改變，他的身體也隨之不斷地搖晃。

    rou刃就這樣切割著他的內里，他覺得有些疼，但等那記憶復蘇時，他的身體已漸漸習慣。

    “啊呀……哈啊……”他呻吟著，脊背貼在已經溫暖的玻璃上，尾椎在窗臺上不斷摩擦著。

    它弄得他有些疼，卻并不強烈，微弱的痛感轉化為溫熱的麻酥躥上脊背，弄得他鼻腔深處有些瘙癢，不由自主便輕哼出聲。

    訪客就喜歡他這樣哼鳴，每當他那樣做時，身體里的欲望便會更用力地蹂躪進深處。

    少年覺得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融化奶油般的感覺，它們黏黏糊糊地覆了他一身，從后腰到頭頂，激起一串顫栗。

    “哈呀！”少年仰著脖子呻吟，他的雙腳不自覺地扣上了男人的腰身、扭動著更好地迎接撞擊。

    手腕被訪客握住抬起，腦袋上方的玻璃尚且是冰涼的，貼著他赤裸的手臂，他的呼吸為之一滯，卻又迅速被后xue里挺動的欲望溫暖。

    那處最為敏感的那點被著意頂撞了，少年的呼吸因此而斷續不堪，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法連貫地吸進一口氣，腦海里有火光“噼里啪啦”地閃爍不斷。

    他的身體在男人的拉扯下被迫展開著，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男人眼前，對方貼得更近了，彼此的溫度在空中彼此傳遞。

    少年只覺得自己隨那跳動的火花漸漸昏沉下來，閃爍的火光好似黑暗里亮起的電弧，又仿佛從地面向上炸開的煙花，它們都轉瞬又明亮，直將他漆黑的視野轉化為一片絢爛。

    “嗯嗯、啊……”他抬起身體讓欲望進入得更深，腸道深處一片灼熱，那訪客湊上他的脖頸，吮吻如同細密的雨水，直讓他請叫出聲，“呀啊……！”

    聲音高亢了起來，撞擊也變得愈發頻密，他聽見rou體撞擊的聲響，伴隨著潮涌一般的快感肆意翻騰。

    個體的力量在這潮涌下顯得無比渺小，少年能做的唯有隨著它呻吟不已，他的身體全然被快感融化，手腕在被松開后纏上了男人的脖頸。

    他無力反抗，兩人的身體像連在一起般緊緊相連，他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汗味，氣息在交錯中彼此糾纏。

    “啊、我……哈啊……”少年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他在回憶中第一次開口說話了，“不行、我……啊啊……！”

    疼。

    渾身上下都散著微痛，欲望更是飽脹得難怪無比。

    耳邊，忽地傳來一聲輕笑，他吮吸著他脖頸的口腔上移，輕輕碰觸了他的耳根。

    “……！”

    少年渾身僵直。

    舌頭慢慢地舔進了他的耳窩，耳道里一片潮濕的聲響。

    他爆發出了小小的尖叫。

    “呀……啊啊啊！”

    劇烈的快感穿過全身，他猛地收緊了身體，只將男人更緊地抱進懷中。

    欲望再度抽插起來，在少年緊致又溫熱的內里不斷搗弄，最后，一口氣撞向了腸道最深處。

    他在那里射了，濁液充填了少年的內里，被摁在窗臺上的人仰著頭不住喘息，渾身上下的力道都被那暖流一一卸去。

    即便沒有蒙眼布，他現在應當也什么都看不見，那黑布反而更像是個裝飾，裝點著少年滿是情欲的身軀。

    “嗯……嗯嗯……”他抽著氣，口水和淚水都不知不覺地溢了出來。

    身體又熱又疼，還軟綿綿的無法動彈，男人很快便又向他索取起來，記憶里那場性愛一直持續到意識無法凝聚。

    少年第一次知道原來被cao暈了是那種滋味，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好，一回想起來就覺得身體深處粘稠一片。

    他在床上抱緊自己的身體，在惶惑不安中漸漸進入沉睡。

    夢里什么都沒有。

    盡管他在無數記憶中反復顛簸，但它們卻沒有一絲一毫流進他的夢中。

    潛意識如同汪洋大海，將他緊緊包裹其間，甚至于讓他覺得自己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場夢。

    他睡了很久，放任自己盡情地睡到了再也沒有困意，而后他搖搖晃晃地起身，在空空如也的屋子里游蕩。

    冰箱里又多了新鮮的牛奶和面包，他遲疑一會兒，仍是將它們拿了出來。

    有吃的總比沒吃的要好，永遠是如此，他絕不會在這種事上和自己過意不去。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終于鼓起勇氣進了浴室。

    他用冷水抹了把臉，多少驅散了些臉上的燥熱，之后，他才有膽子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脖子上有些什么。

    少年一呆，在窗臺上zuoai的記憶忽地涌上心頭。

    那是吻痕。

    糟糕的夢境，終于徹底照進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