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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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岑紀還一直在等著師回雪,困得受不住了,才趴在桌上睡了。聽到門外有動靜,他立刻便醒了過來,想著是師回雪回來了,趕緊到外面去看。 打開門,卻只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站在院子里,相貌英俊,就如刀刻出來的一般。 對方瞧了他一眼,并未理會,徑自走了。 見不是師回雪,岑紀滿心失落,關上門便回去了。 旱魃似乎不用睡覺,趴在角落里,眼睛不時看看岑紀。 岑紀也看看旱魃,自言自語道:“她怎么還不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那腳步聲聽著像是師回雪的,岑紀再次起身去看,果然就是師回雪。 她肩上背著一個大包袱,看到岑紀站在房門口,便問:“你怎么還沒休息?” “我在等你,你餓嗎?” “你餓了?我可以叫人送吃的來。” “我、我不餓,我是怕你餓了?!?/br> “我不餓?!?/br> 岑紀看她背的東西多,趕緊上去幫忙:“我來拿?!?/br> “你拿不動的?!?/br> 岑紀去提,果然重得很,他使盡了力氣也提不起來半點,但師回雪卻是很輕松的樣子。 “不用你幫忙,明天我去寄送到姑蘇去。你去休息吧?!?/br> 沒幫上忙,岑紀很失落,但還是不愿意走。 “需要我去打熱水嗎?” “房里有熱水的,你不知道?”師回雪想起岑紀也是第一次到不周,就把包袱放在自己門口,“我來教你怎么用?!?/br> 她進了岑紀的房間,看到旱魃趴在地上,就摸了摸他的腦袋。 岑紀看她摸旱魃的腦袋,眼睛也直了。若自己也趴在地上,她會不會也摸摸自己呢? 房間里邊有一個浴桶,就在窗戶左邊。師回雪走過去,拉了拉墻上的一根線,墻上便落下一片竹片來,有熱水從里邊流出,剛好落在浴桶里。她再拉一下,水便停了,竹片也立回了墻上。 “就這樣。好了,你休息吧?!?/br> 教了岑紀之后,師回雪便走了。 看師回雪走了,岑紀卻傻笑了起來。自己不懂得東西實在太多,根本就是一個笨蛋。但是師回雪并未嫌棄過自己,還教自己,她實在是太好了。 這么想著,他便自覺感動了起來。這世上對自己好的人自然不少,不是自己的父母親人,就是管家仆從,對自己好都是有理由的。只有師回雪,自己是她的仆人,她卻對自己這么好,先前他們還根本不認識。 她這么厲害,本領高強,自己卻那么笨,她嫌棄自己也是應該的。但她從沒對自己不耐煩過,也從不會為難自己……若是她能對自己笑一笑,那便更好了。 岑紀忽又覺得自己太貪心了,自己原不值得她對自己如此好,怎還能奢望她對自己笑呢? 似乎是看出了岑紀在想什么,旱魃看著他搖了搖頭,繼續(xù)趴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師回雪便要帶岑紀和旱魃出門。 “你拉著旱魃走,可別弄丟了?!背鲩T時師回雪還叮囑岑紀。 岑紀連連點頭,緊緊地拉著旱魃身上的繩子。 他們先去了一個地方寄師回雪買的東西,這里有好些柜臺,師回雪把東西遞進去,填了一張單子,給了錢便完事。 走在街上,岑紀的眼睛也不知該往哪里看,這里的人所穿服飾都與自己往日所見的不同,樣式特別,顏色多樣,叫人目不暇接。 緊接著他們就到了一間臨街的店面,一進門就是一排的籠子,里面不知道關了什么,但是岑紀卻聞到一股奇特的味道,直沖他的天靈蓋。 看到岑紀難受的表情,師回雪就把旱魃牽了過去,對他道:“你出去等我吧,記得別讓誰靠近你,也別跟誰說話?!?/br> “好。” 岑紀出去之后才覺得舒服多了,就站在門口等師回雪。 此時一對男女從店門口經過,女子的身材高于男子,男子有些低三下四的跟在女子身邊,女子則是趾高氣昂的。 岑紀記得師回雪的話,不曾跟別人說過話,有人過來也主動避讓。 但這兩個人剛走過去,就又回來了。 那女子眉梢間帶著點妖冶,看了看岑紀,接著就湊過去聞了聞,隨后就笑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呀?” 岑紀雖覺得不回話有些失禮,卻還記得師回雪的吩咐,就轉過身去,不同她說話。 “是個小啞巴?。靠上Я?,長得這么好看。小啞巴,想不想去我店里坐坐?” 岑紀有些不高興,就算自己真是啞巴,也不高興被稱為小啞巴,因為啞巴也是有名字的。 他昂著頭轉向另一邊,還是不理。 “喲,有個性,我喜歡?!迸拥皖^打開自己身上的香囊,塞到了岑紀的手里:“這個就送給你了?!?/br> 岑紀趕緊扔下了,怕師回雪剛好出來看見。 對方笑嘻嘻的,不曾生氣,還對岑紀說:“晚上要是想我了,記得來找我。我的店就在對面。沒有我,你可是會死的喲?!?/br> 她給岑紀指了指自己的店,就帶著身邊的男人走了。 兩人走后沒多久,師回雪就出來了,沒有帶著旱魃。 “走了?!彼齽傉f完這句話,就停了下來,“你身上什么味道?” 岑紀聞了聞,沒覺得自己身上有味道:“沒有味道啊。” 師回雪湊過去,仔細地聞了聞,眉頭就皺了起來:“來的時候你身上是沒有味道的,剛才誰靠近過你?” 岑紀指了指那家店:“好像是那家店的老板。” 詳細的他沒敢說,因為師回雪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師回雪立刻帶著岑紀回了住處,去找掌柜。 掌柜的見了師回雪一向殷勤:“您回來了?!?/br> “別廢話,給我叫衛(wèi)兵立刻過來,不用多,十個就行?!?/br> 說完她就上樓了,讓岑紀跟著自己進了房間。 岑紀的房間不過一個開間一張床,而師回雪的房間就大得多了,還分了客室、書房、浴池,用的家具也更好。 師回雪坐在書桌前:“磨墨。” 岑紀趕緊為她研墨。不知為何,自回來之后,岑紀便覺得腳跟發(fā)麻,忍不住想跺腳,又不敢發(fā)出聲音打攪,便悄悄的踩地面。 但還是被師回雪給發(fā)覺了:“你動什么?” “我、我有點腳麻?!?/br> 師回雪繼續(xù)寫信,火漆封緘時岑紀看到一個徽章。 她走到觀星臺上,搖響了一個鈴鐺,便有鴿子飛來,將她寫的信帶走了。 不多時,掌柜便來說:“衛(wèi)兵都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