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

    給了你虛無縹緲的希望，看著你因為希望露出向往，在你接近懸崖的那一剎那，卻將你毫不留情地推入萬丈深淵。

    “茶水都涼了，廢物！”

    “對不起……”霍雨浩抿了抿嘴，輕輕道。

    他沒有避開，任由那瓷制的茶杯向他飛來，砸到他額角在地上碎裂。冰涼的茶水弄得他滿臉都是，混著額角溢出來的血絲順著那消瘦的下巴滴落，染濕了胸前的衣襟。有幾片茶葉滑稽地掛在頭上，就連脆弱睫毛上都有幾片殘留。

    但他沒有嘗試去擦，微微低著頭，等著原格將氣撒在他身上后，再去重新泡一壺。

    原格斜靠在沙發上，他將放在書上的目光移開，側頭看向站在一旁低著頭的霍雨浩。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充分滿足了某人的變態心理，當他把目光放在霍雨浩那咬著下唇的嘴和緊緊握住的拳頭，淡淡地挑了挑眉，這是生氣了？

    原格冷笑一聲走上前，勾起霍雨浩的下巴。毫無意外地看到了霍雨浩那張憤怒的表情。帶著屈辱、不甘，恨不得將自己抽筋扒皮的目光。手指微微用力，掐住霍雨浩的脖子，向上一抬下巴被迫仰起。原格湊近道：“怎么，對我不滿？”

    霍雨浩眼中的怒火似乎更盛了幾分，仇恨早已溢于言表，顯然，霍雨浩現在還小，經歷的事又不多，根本沒有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忍住骨節發癢想要一拳揍過去的沖動，胸膛劇烈起伏了一陣，才從咬得“咯咯”直響的牙齒中擠出幾個字：“我沒有……”

    “嗯？”

    原格放開他，隨即他勾了勾嘴角，真是不長記性。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雨浩就為之付出了代價。

    “啊——！”

    霍雨浩的動作猛地一僵，隨即慘叫著捂著胸口跪了下去。

    他表情猙獰，大張著嘴，嘶啞的聲音從那脆弱的喉嚨發出。如同剜心的劇痛讓他渾身顫抖，汗水一滴一滴地溢出，生理淚從眼眶中決堤一般。

    他蜷縮著弓下腰，宛如一個虔誠的使徒，在向佛祖叩拜。但不同的是，這“佛祖”不會慈悲。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他毫無抵抗力地被踢翻，他驚恐地抬頭看向逆光而站的青年。

    “知道哪兒錯了嗎？”原格將腳踩在霍雨浩下體上，感受到腳下的微硬的海綿體，原格詫異地看向霍雨浩。

    霍雨浩微微一怔，被疼痛侵蝕的神經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身體竟然起了反應。直到那硬邦邦的鞋底踩在他的下體上他才反應過來。

    看著霍雨浩那迷茫的眼神，或許這純情的小男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吧？原格嗤笑一聲，加重了幾分腳上的力道，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知道錯了嗎？嗯？”

    不知道是下體的疼痛還是心臟的痛不欲生，霍雨浩最終還是屈服了。不爭氣地留著眼淚，嘴唇抖了抖：“我…錯了……對、對不——啊?。?！”

    還沒等他說完，那凹凸不平的鞋底重重地摩擦過他的下體，于此同時，心臟那處疼痛如潮水般褪去，竭盡全力用精神力抵擋疼痛的霍雨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集中的精神力瞬間聚集在他的下體上，巨大的快感被無限放大。

    霍雨浩兩眼上翻，腦中一片空白。無助地仰躺在地上，任由原格那不安分的腳在他身上作祟。又長又密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如同殘破的蝴蝶無助地煽動翅膀。

    “艸！”原格暗罵一聲，起點男主都是受虐狂嗎？！如果不是他還有點道德底線，天知道他會不會對這個八歲的小屁孩做什么！

    對于霍雨浩他從來都是當做逗弄貓貓狗狗一樣耍著玩，完成任務的同時也滿足了心里的惡趣味。雖然有時候小貓的爪子有點鋒利，但對于他來說無關痛癢。

    思路百轉，然而面上不動聲色，面帶嘲諷地用靴底碾了碾腳下那剛射完而軟下的物體。

    霍雨浩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以為這是他導師新想出來折磨他的方式，嗯，這的確對他來說是種折磨。

    “怎么不說話？嗯？回答我?！?/br>
    “我…”

    霍雨浩眼神有些許渙散，躊躇了許久，才緩緩擠出一個字。

    原格踢了他一腳，在他下意識抱頭蜷縮中道：“站起來吧。”

    霍雨浩一怔，落在他身上的力度并不重。僵在那似乎沒有聽清原格的話。

    原格皺了皺眉頭，他的耐心不多。一腳踢在霍雨浩胸口上，惹得對方悶哼一聲?！拔艺f，站起來?！?/br>
    這回霍雨浩不敢耽誤，忍住全身的無力感，扶著墻慌忙爬起來。

    原格嗤笑一聲，果然是受虐狂吧，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次對我不滿你可要想好了后果。”原格繞過他，重新坐回沙發上，慵懶地睨了一眼還傻站在那的霍雨浩：“把你身上黏糊糊的茶水洗了去，衣服換了，還用我教你怎么做？嗯？”

    “是……導師…”

    霍雨浩垂下隱藏在陰影下灰敗的眼睛，轉身走向房間內配套的浴室。

    因為是白虎公爵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房內很大物品一應俱全。唯一有些不討喜的就是那金碧輝煌的隱形炫富的擺件。

    霍雨浩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褪去布麻衫，露出瘦小的骨架。

    如果原格在這肯定會贊嘆一句皮膚不錯。美中不足的是那布麻全身大大小小的傷痕，當然，這并不止是原格這三個月來的杰作。新傷舊傷重重疊疊，每次沐浴對他來說都是疼痛的煎熬。

    看著鏡子中已經些許長開的自己，這幾個月似乎更加消瘦了。一絲委屈的酸澀感在獨自一人時更加抑制不住，涌上心頭。

    為什么？

    我做得夠好了啊…

    我有什么錯？為什么只針對我？

    有些咸澀的液體從眼眶里流出。但一想到待所有人都很溫柔的導師獨獨厭惡他，眼淚就更加止不住。

    細小的聲音在浴室中嗚咽，被水流沖刷殆盡：“不哭…不哭…mama說男子漢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