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高飛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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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內的馬仔,包括躺在床上的王蛤蟆都是一臉的驚愕。 康帥這是什么語氣?對冷峭燃說話,就沒有一個當手下的做小伏低感。 就是段景鴻手下別的堂主與冷峭燃說話,都要禮讓冷峭燃三分。 他要槍,就給他槍,哪有這樣輕易的事?說好了砍掉睪丸的頭當皮球踢,那就分尸砍頭,不留全尸。 一個馬仔冒出了頭,說道:“康帥,你對我們冷姐說話客氣些,你是忘了被綁起來打的滋味了?都是被冷姐送走過的人了,現在跟著冷姐回來了,該學乖點就學乖點,少廢話。” “聽到沒?”冷峭燃盯著康帥,眼神不屑,根本不理會他的屁話,就要從他旁邊走過。 康帥拉住冷峭燃的手,不許她走。 “槍。” 馬仔們見此情況,就要上前按倒康帥,康帥一避,對冷峭燃那張涼薄的側臉說道:“逃走的李麻子等人已經被段爺捉回來處理了,就是今晨的事,段爺親自帶我去看了,冤有頭債有主,睪丸就是一個人質,不至于砍掉頭,你就給他留個全尸,也少濺你這屋子一圈血。” “李麻子被叔叔捉住殺了?”冷峭燃撇嘴,有些不信。 這抓人的速度,冷峭燃是信的,就是段景鴻把李麻子殺了,為什么不向自己說? 她本就有些埋怨他沒派出人第一時間救自己,事后補救這種最為撫慰人的事,他沒道理不說。 康帥說道:“李麻子和其他兩個逃跑馬仔的尸體,我都看見了,你如果不信,可以問幺雞,他也在場。” 冷峭燃看著康帥的眼睛,那雙眸子清澈、明亮,潔凈如深山里沒有被人踏足過的泉水。 除了段景鴻,她從沒有這么仔細長久地看過一個男人的眼睛。 她凝視他的時候,他也凝視著她。 冷峭燃是黑色的瞳孔,可是深邃的眼眶與高挺的鼻梁鑄就了西方與東方的混合異域風。 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的皮相是美到能讓男人女人都羨慕的那種,看一次就嘆一次道:到底是怎么生長,能長得不僅順眼艷麗,還不落俗套的美。 “山熊。”冷峭燃呼喚。 一個虎背熊腰的馬仔應聲道:“在,冷姐。” “去我房間,把我枕頭下的槍拿來。” 大家伙都等著砍個人的頭來戲耍,卻被康帥攪局,讓冷峭燃順應了他的話,不砍睪丸的頭了,大家伙當即就對康帥拋去了冷眼,心懷不滿。 被冷峭燃叫去拿槍的馬仔不敢怠慢,上樓拿下槍,雙手遞給了冷峭燃。 冷峭燃將槍遞向康帥,康帥剛伸出手,槍就被冷峭燃收了回去。 “你這副好心腸不去廟里當個和尚可惜了,來搞什么毒品,就算不把睪丸的頭砍下來當球踢,那也輪不到你殺他,你憑什么?叔叔不是說了嗎,讓你當我的司機,你就好好替我開車,殺人這樣的好事,還輪不到你。” 冷峭燃輕蔑地笑看著康帥,走出了房間。 被戲耍了的康帥驀地瞪大了眼。 不久,樓下傳來了三聲槍響,屋內的馬仔們都爭先恐后搶著擠出了房間。 躺在床上受著傷的王蛤蟆伸長了頭想下樓去看,但因為疼得沒力氣,連床都下不了,只能咿呀呻吟幾聲緩解眼部的疼痛。 康帥是最后一個下樓的人。 下樓后,一樓已經開始在收拾打掃了,馬仔們拿拖把的拿拖把,拿水桶的拿水桶,睪丸趴在地上,臉朝下,腦袋上打出的三個窟窿持續往外冒著血,隔著距離,康帥都能感受到那血液的溫度。 從正門向外看去,康帥看見殺了睪丸的冷峭燃吹著口哨,拿著一根水膠管在澆果樹,悠閑自得。 陽光照耀在水柱上,晃眼閃爍,冷峭燃那張臉在康帥眼里,變得暗淡丑陋。 他在心中再次堅定了要把段景鴻這棵大樹連根拔起的想法,連同冷峭燃這顆毒瘤一起剜了。 一個馬仔從康帥面前經過,往他懷里塞了一個打濕的拖把,說道:“過來拖地。” 康帥推開拖把,挺胸看向對自己說話的馬仔。 馬仔看不慣康帥那挑釁想要打架的眼神,推了一把康帥,說道:“比誰眼睛大是嗎,信不信我把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那些打掃著血地、抬尸體的馬仔們全都注意上了康帥,就等康帥有下一步舉動,沖上去打他一頓。 仗著在左瘸子身邊風光過,長得人模狗樣,來了這里像個螃蟹樣一樣橫著走,對冷峭燃不敬,還和蟑螂打架,冷峭燃手下的這些小弟們早就不服他了。 康帥多多少少是感受到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無懼打架,以一敵十是小菜一碟,冷峭燃手底下的這群人就是小蝦米,他帶傷,他們都打不過他的。 只是這剛回來,就惹起了事非,要是惹怒了外面澆樹的冷峭燃,被趕走再想回來就不是一件易事了。 不可能還會有第二個李麻子出現,劫走冷峭燃,讓他有機會去救。 康帥忍下,拾起被推下的拖把,不與他們作對,彎腰拖起了被血浸進縫隙的地。 康帥沒有挑起禍端,其他人就作了罷,畢竟哪方先動手,無論講理還是不講理,都會被冷峭燃重罰。 規矩定得死,誰都不會貿然去冷峭燃手里領苦頭吃。 = 一直跟在康帥身邊,惟康帥是大哥的螞蟻,在康帥目睹冷峭燃被李麻子劫走,騎摩托去救冷峭燃后,螞蟻就與康帥分開了。 螞蟻想不通,姓冷的那婆娘對康帥那樣兇狠,康帥為什么還要去救她?盼得她死才好。 以為救了她,康帥就會回來,然而螞蟻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沒有等到康帥回來找自己。 螞蟻就知道,康帥是留在了冷峭燃的身邊。 晃悠了幾天的螞蟻不知道上哪兒去,這地界販毒走私的多,大大小小的幫派也多,他隨便投靠一家,報出自己曾是大名鼎鼎左瘸子身邊的馬仔,慢慢混,都能混得不錯。 只是缺了康帥,螞蟻就像只無頭蒼蠅,哪兒都不順心,等了半月,螞蟻忍不住托人找關系,把自己帶去了冷峭燃的地盤。 康帥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一到冷峭燃的地盤,螞蟻就看見康帥蹲在大太陽底下洗堆積成山的衣服。 以前是專門洗冷峭燃的衣物,現在是連著所有人的衣物都洗了。 敢情再次回來,是來當所有人的奴隸了。 螞蟻為康帥感到憋屈,條條大路不走,非跟著這姓冷的混,圖什么呢?不就是一長得漂亮的女人。 天外有天,走出這里,比那姓冷的漂亮的女人,肯定大有人在。 螞蟻卸下背在肩上的包,走向康帥,坐在了他旁邊,和他一起洗起了衣服。 知道勸康帥勸不動,螞蟻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幫助減輕康帥的負擔。 康帥看了看螞蟻,什么話都沒說,手里揉搓著冷峭燃換下的奶罩和內褲。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康帥的選擇是潛伏在冷峭燃身邊,獲取有價值的線索和情報,螞蟻的選擇就是跟著康帥,左瘸子沒了,康帥就是他大哥了,道上兄弟講究重情講義。 螞蟻一日認康帥是大哥,那康帥一日都是螞蟻的大哥。 螞蟻看好康帥,相信康帥有一天會成為比段景鴻還厲害的人物,成為比段景鴻還風光的大哥。 他跟定他了。 = “蟑螂,去叫所有人都進來一趟。” 幾天后,冷峭燃坐在一樓客廳,四面水泥灰的墻壁下,堆積了四個箱子。 蟑螂把馬仔們叫到了冷峭燃面前,冷峭燃坐在師爺椅上,一條腿支起來踩在凳子上,擱了一只手在支起腿的膝蓋上,歪斜個身體。 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蟑螂把那些箱子打開。 箱子一打開,成堆的青色百元鈔票暴露在十幾雙的眼睛前。 “上次從李麻子那里繳的錢,叔叔給了部分給我,你們平時跟著我,辛苦了,我把這些錢分給你們,當是獎賞你們了,秋收快到了,旺季到了,會越來越忙了,這里的錢,一捆一萬,一人五捆,都拿去分了。” 冷峭燃下巴一抬,站在旁邊的蟑螂就從箱子里拿起了五捆錢,沖就近的馬仔說道:“過來。” 馬仔走過去,順應地接下錢,接著就是第二個馬仔,第三個馬仔……大家排隊領起了錢,嘴里無不說‘謝謝冷姐’這樣的話。 蟑螂捧著錢遞給康帥的時候,很明顯手欠,故意掉在了地上。 康帥咬了咬腮幫子,在蟑螂面前彎腰,一一撿起了那五捆錢,轉頭之際,被蟑螂叫住:“喂,小子,接了錢,你對冷姐說謝謝沒有?” 康帥看向坐在師爺椅上穿著黑色吊帶背心,寬松工裝牛仔褲的冷峭燃,舉了下手中的錢,一看就是沒發自真心地說:“謝了。” 連句冷姐都不肯叫。 冷峭燃習慣康帥的無禮了,天生就一賤骨頭,早晚有一天找機會把他做掉。 分完了錢,箱子就空底了。 康帥猜不準冷峭燃是提前拿有錢為她自己備著,還是壓根把段景鴻給她的錢,全都分給了他們。 康帥更傾向于前一種的可能性。 可是看見冷峭燃就沒穿過除背心牛仔褲以外的衣服,不戴金銀,不化妝打扮,素面朝天,還住在這樣的爛房子里,康帥就不知道她的錢去哪兒了,拿去干嘛了。 分到了錢,大家都商量著要去縣城玩樂,右眼戴著獨眼罩的王蛤蟆從熱鬧的人堆里走出來,走向單獨一人望著手里錢的康帥。 經過休養,王蛤蟆基本恢復了健康,少了右眼,他都認了,只要不缺胳膊少腿,一只眼算得了什么。 他勾過康帥的脖子,笑哈哈地問道:“兄弟,打算怎么用這筆錢?” 康帥沒想好該怎么用,這些都是臟錢,他作為一名警察,這些沾滿了鮮血的錢,丟之可惜,用掉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