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高飛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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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段景鴻摸著她屁股的手就放了下來,長有兩撇黑胡子的臉頓然嚴肅。 屋內站了幾個高級馬仔,聽她說他是條子,做出防備戒嚴的姿態。 “我們康哥怎么可能是條子呢!不能因為我們康哥長得帥,長了一張正派好人的臉,就說我們康哥是條子,這是天大的冤枉,大大的冤枉!” 跟隨他一起來投奔段景鴻的小弟螞蟻,替他叫起了屈。 “誰規定壞人長了一張好人的臉,就是條子,是臥底,是警察,我們康哥跟隨我們老大整整兩年,立下了汗馬功勞,隨便拉道上的一個人打聽都知道,我們老大能快速崛起,有一半的功勞都是康哥的,這位小姐說我們康哥是條子,這實在是侮辱我們康哥了。” 螞蟻還想說下去,他制止:“螞蟻。” 對比螞蟻尖銳的聲音,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左瘸子都進去了,誰知道是不是他給送進去的?還有……”她審視著他,“左瘸子都進去了,他取代左瘸子當老大,日子自由逍遙,跑來叔叔這里當小弟,這安的是什么心,非要我挑明了說?” 段景鴻不作聲,觀察著他臉上的每個表情和身體細微的動作。 “老窩山圍剿,左老大被活捉,手下有一半的人都被警察打成了篩子,其余的人,傷的傷,逃的逃,勢力早沒了,我躲了三個月才敢回來,本想求個安歇處,段爺既然對我有疑心,那我就不多留了,我去山南的李麻子那處試一試,打擾段爺了。” 他一口飲盡放在面前的一杯白水,擱下杯子就要離去。 道上的人,無論是馬仔小弟,還是黑老大,第一次與對方見面,都不會輕易吃對方給的食物或者水。 特別是他們還干著制毒、販毒、運毒的勾當,料不準會不會在杯里放毒,讓人致命或是產生依賴性。 他走前把那杯水喝了,這在段景鴻看來,要么對方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青毛小子,要么對方是信任自己的。 他跟著左瘸子干的時候,段景鴻就聽說過他的一些事了,人瞧著斯文俊朗,做事的手段毒辣狠心,身上都背了好幾條人命。 這樣的人,與青毛小子沾不上關系。 看在他喝完水相信自己的份上,段景鴻叫住轉身的他:“等等——” 馬仔攔下往門口走的他。 段景鴻說道:“小冷是個女人,和我們男人不一樣,她心細,想的多,她的話,你不要介意,來,回來坐下。” 段景鴻發話了,他趁著這個給的臺階下了,折步回來,重新坐了下來。 “小冷。”段景鴻拍拍她屁股,“道歉。” “對不起。”她依言道歉,一聽就不是出自真心,只是隨口的三個字。 段景鴻說道:“那他以后就是你堂口的人了,嗯?” “嗯。”她點頭,叫了一聲王蛤蟆。 等待在門外的王蛤蟆一聽見叫自己,走了進來:“冷姐。” “把新來的帶回去,讓兄弟們認識熟悉下。” 王蛤蟆:“好嘞。” 他以前是左瘸子手下的堂主,屈居于左瘸子之下,是他們那個團伙的老二,到了段景鴻這里,地位未升反降,成了一個女人手下的馬仔,要說不服不是假。 螞蟻逞頭,又想為他打抱不平了。 他及時把手按在了螞蟻的膝蓋骨上,遞了一個眼神。 這是低頭投奔人家來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聽從安排,甭管以前在左瘸子身邊做得有多風光,到了人家這里,那都得靠邊站。 “謝謝段爺。”他道謝。 段景鴻的手重新放在她屁股上摸著,說道:“還有這小冷,小冷以后就是你老大了,他們都管她叫冷姐。” “謝謝。” 不叫老大,不叫冷姐,就清清淡淡說了謝謝二字,與她說的對不起有相似的含義。 不認可他,但段景鴻讓她道歉,她就得道歉。 不服氣她,可段景鴻介紹了她,他就要低頭。 王蛤蟆看這一切都落定了,招手讓他跟著自己來。 他起身后,眼神在她身上落了兩秒,對段景鴻說道:“謝謝段爺收留。” “年輕人,好好干。”段景鴻同時站了起來,攬過了她的腰。 他與螞蟻隨王蛤蟆出去,從門外走出去,他回了一次頭,再到上了那輛七人座的面包車,坐在副駕駛位,盯著那燈火通明的自建別墅。 “她是要在這里過夜?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誰?”王蛤蟆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她是誰,仔細發動著面包車。 “她。” “她?”王蛤蟆疑惑,“你說的是冷姐?” “嗯。” 王蛤蟆發出一聲嗤笑:“不然呢?她都被段爺叫過來了,不留著陪段爺,回去和我們一群男人打牌喝酒抽煙有什么意思。” 面包車倒車,王蛤蟆一手掌在座椅上,單手打著方向盤,回頭看著車后可能會撞上的樹,問道:“冷姐漂亮吧?” “一般。”他望著前方遠離的別墅,“我看過太多比她長得漂亮的女人了,在我這里,她長相一般。” 王蛤蟆說道:“那是我漂亮女人見少了,冷姐就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道上有頭有臉的大哥都喜歡我們冷姐,段爺混起來的時候,帶冷姐結識了白道黑道不少名聲響當當的大人物,段爺的成功,離不開我們冷姐。” 這樣一個美人養在身邊,為著結交權利、打通人脈,當作禮物送給身處高位的男人享受,那是必然的。 權色交易,他當然是知道的。 他鎖眉:“你們叫她冷姐,她姓什么?全名是什么?” 王蛤蟆回答道:“冷姐就姓冷,冷什么的,我不知道,我才來時,大家就叫她冷姐,我就跟著叫冷姐,知道她名字的人,估計就段爺一個。” 頭一面見她,誰會去關心她名字叫什么,光顧著去欣賞她美貌去了,日子一天天過去,冷姐冷姐就喊習慣了。 再說了,知道她名字有什么用,他們這些當小弟的,知道了她名字,難不成還敢直呼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王蛤蟆反問。 “你跟著左瘸子做事的時候,我知道有你這么一號人物,但不知道你的名字或是綽號是什么。” 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偶有車輛從他們車后追上,疾馳而過。 他降下車窗,嘈雜的風從外面灌了進來。 即便如此,王蛤蟆還是聽清他說道:“我叫康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