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梟:常笑送常笑回家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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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來,辛苦常法官了……中央那邊對您十分欣賞,我經常聽……” “……公正審判也沒用啊……犯人抓不著關不住……任重道遠。” “……我這次來也是為了……” 平穩奔馳的黑色轎車里,警衛面無表情地開著車,副駕座坐著另一名持槍警衛。而后座上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穿著白西裝,體態優雅,面容雋美;另一個穿黑,一副端正嚴肅面孔。兩人正在交談。 察覺到車輛減速,白西裝的男人率先轉臉看向前方,見高速公路上四輛吉普車擋成一排,完全封住了轎車去路。 “…怎么回事?” 男人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出口的聲音悠揚悅耳。 端槍警衛木著臉道:“我下去查看。” 另一個警衛在停車前,轉了下方向盤,讓車輛在公路上拐個大弧才停下,方便隨時掉頭。 不過在持槍警衛下車之前,吉普車便啪啪啪地打開了車門,出來一溜精壯的男人。 “先看看情況……” 白西裝男人阻止了要下車的警衛,說話間視線鳥翼般掠過那些擋道的男人,顯然認出了什么,視線微微一動,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了點淺淺的笑意。 在一邊的黑西裝男見狀問道:“認識?” “大概吧……” 白西裝男人話音未落,另有一青年利落又矯捷地從吉普車上下來。明明站在他周圍的男人個個都是高挑筆挺,且身型多比他壯實,他的身影卻依然脫穎而出,給人一種松柏般異常挺直硬朗的感覺。 不過和他英挺身姿以及利落動作不同的是,青年頗為痞樣地斜叼著根煙,也沒有配槍,就這樣大咧咧地向黑色轎車走來,途中用手指夾著香煙吐了口煙圈。 白西裝男人靜靜看了一會兒,轉手拉開車門。 警衛顯然有些緊張:“常先生?!” 他并非不認得眼前的人是誰——北區皇太子,誰不認識?!這幾年來常先生多次經歷暗殺,雖然還沒有和蒙子衿懟上,但作為效力中央的外來法官,常先生和這些人根本立場上便存在沖突,和蒙子衿這種地方軍閥,自然也不會有多好。 “無妨,” 西裝男人安撫警衛,本就如春日般雋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不是那種人。” “啪”“啪”“啪”—— 黑轎車的三扇車門相繼打開,兩個警衛握著上膛的手槍在一邊虎視眈眈地警戒著甜哥兒,甜哥兒沒注意他們,只管看著那個從后座出來的身材纖長的男人。 精致干凈、似不帶一絲褶皺的白西裝略帶垂墜感地貼合著他瘦麗修長的身形。彎腰探出車門,爾后站直側身……舉止行動間,姿態別有一種柔和之美,使人如沐春風。 即使是直男(?)甜哥,在對上他的一瞬間,也愣了一下。 因為這個男人太漂亮了。 甜哥兒雖然見過不少帥哥人妖偽娘,但這樣干凈優美又漂亮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愣一下也就回神了,甜哥兒摘下唇角的煙,在黑色轎車擦得水亮的車蓋上點了點煙灰,成功得到警衛小哥憤怒的瞪眼一枚。 甜哥兒朝白西裝男人伸出手:“蒙恬。” 男人垂眸看了他的手一眼,伸出相較下顯得纖白的手握住他的,看了兩人交合的手一眼,才抬眸道:“常笑。” 他已經收回了那禮貌性的微笑,眼睛卻仿佛仍含笑。 甜哥道:“我送你回去。” 常笑身側的警衛立刻瞪大了眼睛,虎視著甜哥兒。 甜哥兒有些莫名,不過也沒搭理他,只是看著常笑。常笑略微沉吟,聲音輕柔遲緩地道: “可否告知原因……” 甜哥兒總覺得他說話帶著股熟悉的韻律感……不過此時也沒有多想,畢竟他來的路上就已經叫人把常笑細細地調查了一遍。 “阿土,帶人去看看情況。” 甜哥兒轉了下臉,對身后的保鏢道。 常笑也看了黑色轎車另一邊的警衛一眼,道:“去吧。” 常笑身邊的小警衛依然瞪大眼睛眈視著甜哥兒,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道: “你為什么還不松手?!” 自從甜哥兒看到常笑第一眼,就有一種說不清的奇異感,以至于他現在才注意到整個說話過程中他一直握著常笑的手……關鍵是常笑也一直握著他手沒動啊,怎么搞得他在占人便宜似的。 甜哥兒嘴角垮了一下,向一邊的小警衛投去無語的凝視。 他面前的常笑卻輕笑一聲,甜哥兒下意識地瞥他一眼,便見那淺淡笑容,透著點年長者的沉靜,又有一點忍俊不禁,如皎月破云,有一股說不出的美。 皮色、骨相、體態、韻味,這個男人都占了個極致。 甜哥兒想起來下屬報告的資料里說,常笑年歲34……這,當真是看不出來。 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可一點也不軸啊……甜哥兒收了手。 常笑的警衛一臉難看地回來了,附到常笑耳邊說了幾句,常笑邊聽邊側眸看甜哥兒一眼。 甜哥兒:“怎么說?” 常笑微笑點頭道:“麻煩蒙少爺跑一趟,又要麻煩你送一趟了。” 甜哥見常笑不僅交流起來省力,做事也很爽利,即使明知道這個自己看不大透的男人不簡單,也還是忍不住給他加印象分。 幾個人都上了甜哥兒的吉普車,往市中心開去。 那些個暗殺者,見是蒙恬出馬,早已逃遁,因而車子直接從高速開回去。 說起來,其實整個小南國蒙恬大可以橫著走。 自從譚月林被拉下馬,匪徒云集的陽平街半日消失,林家被追殺得斷子絕孫之后,除非走投無路,不然誰敢動蒙家少爺一根手指? 當初蒙恬車禍出了意外,肇事司機嚇到自殺,而事后蒙子衿在整條高速公路上修了防護欄。 小南國可不是法治社會,北區太子爺的稱號名副其實。 也就“笑面人”…… 吉普車一路風馳,常笑瞥了身側的蒙恬一眼。 眼前的青年眉目端正,如落著晨光的輕松翠柏般清爽,雖然總勾著漫不經心的壞笑,但眼神太清澈純正,再怎么痞,也覺不出半點“壞”來。 此時蒙恬正湊在一邊壓低聲音打電話,吩咐底下的人買了公寓房、五金店……角度刁鉆地在常笑住宅周圍買下了不少住房和店面。 常笑這樣的人,不用怎么動腦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蒙恬身份特殊,不方便和常笑直接來往,因而派人在他周圍秘密保護,觀察監視的意思肯定也有,但…… 他接觸常笑,真是一點也沒好處。 大陸從建國初開始就嚴打毒販,幾十年來一直堅持毒品“零容忍”政策,常笑作為中央特派法官,對毒品同樣是以“嚴打” 作為導向,使用大陸禁毒法進行判案。而作為一個脫離中央統治的地方政權,小南國就像是一塊被地方勢力瓜分完的蛋糕,隨著大陸這幾年的高速發展,這些權勢豪強對于中央插手小南國之事十分敏感。由中央統領管理小南國,就意味著,京派官和中央提拔的官員將取代這些地方勢力。 不要說毒販將他視為眼中釘了,就是那些小南國官員,也是沒幾個愿意見到他的。 蒙子衿是否要投誠中央,這一點很多人都盯著呢。 小南國的情形,與菲律賓略有點相似,又有點像民國時期的軍閥統治。 菲律賓七十九省,各地統治者實行“世襲制”。“老爸當省長,兒子做議員,稅捐十留九,私兵強似軍,”總統政令不出馬尼拉。“地方割據,中央失權”,權貴子弟橫行無阻,開車撞人,甩錢就走,被警察追捕,保鏢敢直接拿槍掃射,殺死警察,最后被警車圍堵,保鏢團直接持槍和警車對峙,逼退警察。 小南國還沒到被“世襲”的地步,但蒙恬的成長環境,和“菲律賓省長兒子”卻很相似。哪天他也在外面開車撞了人,被撞的那個恐怕還要誠惶誠恐地幫他把車上的血擦干凈。 極致的權利總是容易滋生出腐朽的東西…… 然而對比一下“省長兒子”,就會發現本該被權利寵得肆無忌憚的蒙恬,從小到大都意外的偉光正…… 也不知道切開黑的蒙子衿,每天沐浴在兒子的紅光下是什么感覺…… 吉普車停了下來,甜哥兒看了車前座的保鏢一眼,轉臉對常笑道: “我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 常笑略一驚訝,不過很快微笑著道:“如果你愿意的話,會很快。” “我送你。” 甜哥兒率先打開車門出去,常笑雖然略微困惑,但依然保持著優雅如波光清泉的微笑,等甜哥兒給他開了門才下了車。 走了幾步,走到常笑那座獨棟帶院子的小別墅前,兩個人便在院門口停下來。 常笑客氣地道:“要不要進去……” 甜哥兒突然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道:“早點約我。” 常笑的聲音頓了一下,一邊的小警衛又開始瞪大眼睛,看著甜哥兒一副“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的表情。 甜哥兒當然不是這種人,只是他突然救了根本不認識的常笑,還派人保護他,蒙子衿需要給那些想要暗殺常笑的人編個解釋,而甜哥兒自己也得給蒙子衿一個解釋。 自從甜哥兒被笑面人傷了,蒙子衿就加強了對他的監視。 雖然無論他搞了什么樣的爛攤子他爸爸都會給他收拾,但那不代表蒙子衿會允許他隨意地搞事情——比如試圖籠絡常笑這件事……爸爸肯定不會同意。 而蒙恬本來就風流,而且一向喜歡護著女人;雖然對象強行替換成男人,但以常笑這樣的容姿……還真的是很可信。 這樣一來,他今天的行為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這事他不方便和常笑在車里商量。而他直覺地感覺到,常笑會明白這一點,不會生他氣。 常笑已經猜到,蒙恬必然是準備或者已經開始籌劃什么事,為了避免被察覺,他需要掩藏自己,以免吸引到其他人——包括被蒙子衿的注意。 ……他在做什么? 常笑一怔,為了自己的猜測而心中一跳。 他和常青不一樣,他從來沒有看好過蒙恬。 常青因為長期處于純粹的黑暗之中,直面著人性的純黑,而戀慕于蒙恬這樣永久不變的正直。但常笑不同,站在“白色陣營”里的他,看到的是不斷變幻的顏色。 就像是純黑的常青,純白的蒙恬在常笑眼底一樣十分幼稚。 公平與正義,從來就不是一個不變的標準。 取舍造就公平,放棄也是正義。 他從不相信蒙恬能改變一整個時局。可是現在,他卻瞞住了他…… 這些思慮也不過是短暫一秒,常笑仿佛是被甜哥兒的舉動弄得怔了一秒,隨即回過神來,淡淡地笑了,帶了點長輩的語氣,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道: “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