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梟:記憶碎片之二斗獸讓我當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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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你以為只是把花豹從非洲運過來這么簡單嗎?肯尼亞的狩獵督查官有多難對付,你知道嗎?那可是花豹啊,保護動物,不是什么波音達獵犬。” 偷獵者? 甜甜踮起腳看了看庭院里的大籠子,籠子被紅布遮蓋了,一個穿著土黃色夾克的男人正在走廊那邊和管家爭論什么。 啊……蒙老頭什么時候有了阿拉伯人的嗜好了?不難道是花豹幼崽嗎?難道要像巴勃羅?埃斯科巴那樣在家里組一個動物園? 甜甜邁著小短腿跑到庭院中去,伸出小手去掀遮布,正在和偷獵者商談的管家瞥見后瞬間失色,發出制止的呵聲:“哎哎——!” 甜甜捏起紅布一角,正待看個究竟,就被后方幾步沖上前的男仆一把抱起: “少爺,這個太危險了,我們一起去蕩秋千吧?” 鬼要去蕩秋千。 甜甜蹬著夠不著地面的小短腿,繃著嬰兒肥的臉道:“放、開、我!” 管家對男仆撇了下視線,男仆立刻抱著甜甜往后庭那邊走去: “那滑滑梯?要騎綿羊嗎?” “哎呀,我會自己走!” 男仆也是為難。你說小少爺熊吧,被逮著了也就動動嘴皮子,就算是對待下人,也不會上手。有時候真著急了,也不會像別的孩子那樣鬧脾氣。可要說他乖吧……這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這時對面走來一個穿素旗袍的女人,正是蒙府的女先生——要說在這個年代這個地方吧,女子讀書的不多,即便讀書的,大多讀到高中讀個師范就算了,真要談論學問,還是男先生水平更高些。不過甜甜不愛學習,對著女老師還算乖點,蒙子衿也是沒有辦法。 看到女先生,男仆把甜甜放地下了。 “每天早上九點該干什么?” “……到學堂學國文。”甜甜不情愿地牽住了女先生伸過來的手,跟著走了。 甜甜哥哥雖然不是什么學神,好歹也大學畢業了,讓他跟小學生一樣描紅寫大字,甜甜好委屈。 昨天學的字,女老師讓甜甜再把每個寫一行。 甜甜撲閃撲閃長睫毛,對女先生道:“先生,小孩子練字是為了把字寫得又對又好看,對嗎?只有多練習,我才能既把字寫對,又把字寫得好看,是嗎?” 女先生道:“當然啦,苦功夫才是硬功夫,雖然說掌握了學習的方法可以讓我們少花功夫,但絕不是不花功夫。” “可是我覺得抄寫太簡單了,”甜甜道,“我想要默寫,可以嗎?” 女先生放下本子道:“那好吧。” 女先生給甜甜報字,甜甜把字寫了,湊到女先生身邊看她改,一個一個小勾勾過去后,甜甜用手指撓了撓本子: “……你忘了給好看的字打星星了。” 女先生頓了下筆尖,回頭看了看,給每個字都打上星星。 甜甜勾了勾小嘴:“你是不是很誠實地認為我寫的字好看?” “是的。” “那你是不是承認我寫得又對又好?” “……是。” “你看,既然我寫得又對又好,那我就不需要把它們再抄一遍了對不對?因為你想讓練字的目標已經達到了,對嗎?”甜甜期待地道。 “不對,”女先生冷酷無情地回答,“基本功無捷徑。就算是老師,如果不是經常寫字的話,也可能會突然忘記某個字怎么寫。給我把每個字抄一行,念在你剛才默寫的幾個字全對,獎勵你每行可少寫一個字。” 甜甜默默地翻了翻紅色田字格大本子,每一頁都有女先生在第一格寫了例子,足足翻了5頁才算完。 他現在人小手小力氣小,寫這么多字真的很慢! 甜甜搭上本子,誠懇道:“我還小,每天都這樣飽受摧殘的話,會生病的。” 女先生把一邊的木箱子往桌上一擱,打開銅扣,里面全部是令甜甜為之顫栗的又臭又苦的中藥,女先生冷漠道:“我有藥,寫吧。” 甜甜寫了十個字,算了一下自己平均幾秒鐘寫一個字,默算了一下,一筆一劃地寫完五大面,他得寫一小時! ……是時候發揮影帝般的演技了。 甜甜醞釀了一下,沒逼出眼淚來。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嫩個疼也愣是哭不出來。沒辦法,只好趁女先生不注意,用指甲掐了嘰嘰一把。 女先生正看書呢,見甜甜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一只手按著肚子,一只手寫著作業,大滴大滴的淚水掉在本子上。 “怎么了這是?!” “肚子疼……”甜甜抬起小手擦了擦眼淚,一邊抽搭一邊認真寫作業。可把女先生心疼壞了: “真那么疼?別怕,先生馬上去給你叫醫生!”女老師慌慌張張地出去了。 甜甜趴在桌上哭一會兒,支著耳朵聽見女先生的腳步聲遠了,猴兒似的竄了出去。他先跑去狗房解了黑崽的鏈子,然后選了個方向猛地朝遠處做了個扔樹杈子的假動作,黑崽興奮狂吠著沖了出去。 “少爺跑了——!” 沒一會兒蒙府學堂附近又是一片喧鬧,“剛才……剛才聽到狗叫聲……” “趕緊的,帶人去那邊找!” 等管家吩咐好各個仆役的搜索區域,帶人離開后,甜甜從假山里爬出來,選了個沒人的方向出去野了。 “這個夢境,還真是長啊……”甜甜不知道該干什么打發時間,便考查起蒙府來。 “倉庫?” 在蒙府住宅后方,有一片后花園,而后花園再往后就是一片小樹林。在這樣的小樹林里看到一個倉庫,實在是奇怪。 甜甜湊近倉庫,隱約聽見嘶吼聲——仿佛音樂廳的音效般,在整個倉庫內響起。 “啪……” 鐵質橫栓掉了下來,鐵門一推就開了。 真奇怪,門是只能從外面栓上的類型。 里面……關著什么嗎? 甜甜想到了早上的花豹,有些謹慎地推開一點門縫朝里張望——一片漆黑,只看到回形的走廊圍著鐵欄桿。 甜甜推開門走進去,發現倉庫有負一層,他眼下站的走廊,其實是中間被挖了深坑的地面。 天窗的光微微地亮著,室內一片昏暗,但是待久了還是可以看清大概。 “哈……!”威脅地發出氣聲的嘶吼的是一頭成年花豹,持著反光的匕首靠著墻勉強站立的是…… 突然,場中的花豹猛地奔跑著向少年撲去,而原先看起來虛弱無比的少年不僅沒有閃避,竟然正面前沖,借助慣性,鏟地滑行,正好從花豹身下掠過,就在人與豹交錯的一秒,手中的匕首猛地捅出。 花豹發出哀鳴! 甜甜倒吸了口氣,像沒頭蒼蠅似的繞著欄桿轉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可供上下的道路。也許是因為轉換了角度,一時間底下的打斗變得干不清楚,只聽見人和野獸的喘息聲在腥臭的鮮血氣息中此起彼伏。 甜甜找到了綁著粗麻繩的木桶,從那難聞的氣味中可以判斷,這可能是用來擱放食物甚至排泄物的。 甜甜將繩子綁在鐵欄桿上,順著麻繩滋溜溜地往下滑,大腿內側磨得火辣辣的。 “噗嗤——” 等甜甜握住腰間的軍刀將其彈開后轉身,正看到被猛獸逼到死角的少年一刀扎進獵豹的眼窩——動物的頭骨一向都是很堅硬的——用力攪動著。 他幾乎是用盡最后的力氣猛地踹了花豹一腳,踉蹌著才勉強站穩。 那個少年抬起血跡斑斑的臉,用尚帶著殺戮余溫的眼神瞅了甜甜一眼,便搖搖晃晃地向花豹走去,跪伏在花豹的身邊,低頭啜飲野獸的血液。 “咕嚕咕嚕……” 甚至因為急促,過于倉促滾動的喉結下發出了響亮的吞咽聲。 花豹的皮rou難以切割,他急于吞噬,從傷口中撕扯出腸子割斷塞入口中,咽喉間發出滑膩的吞咽聲。 ……仿佛饑渴了三天三夜的人,甚至不給自己呼吸的時間。 ……蒙……戰? 甜甜的腦子空白了一下,他捂住自己的額頭,終于‘回想’起來——畢竟他并不是親身經歷原蒙恬的整個童年——將蒙戰解救下來,帶回住宅的‘自己’,因為蒙子衿刻意的安排,而很快就把蒙戰拋在腦后了。 畢竟只是七八歲大的孩子,正是忘性大的年紀。 饑餓的野獸,饑餓的人……用這樣斗獸場的方式訓練蒙戰,蒙子衿到底在想什么? ……不,甜甜也許不知道,但甜哥應該是知道的。 把他培養成的未來的毒梟,培養成得力助手,培養成賣命的走狗……擋在蒙家前方沖鋒陷陣。 恬是安然,戰是斗爭。 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兩個孩子不同的未來。 這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把蒙戰帶回來,哪怕是隨便找個人家收養他,也比現在這樣好…… 甜甜站在一邊看著像野獸一樣撕裂、吞噬野獸的蒙戰,他破碎的衣服露著一道道或陳或新的傷痕。 “喂,”甜甜喊了一聲,進食的蒙戰抬起頭,潦草的劉海下,一雙锃黑的眼睛,仿佛已經不認識他般冷酷地凝望著。 甜甜看著他道: “逃走吧。” * “翻過這座山,就是一座新的城鎮……” 黎明時分,山頭已經微亮。甜甜喘著氣,脫下自己的小書包,拿出里面另外裝滿值錢玩意的不起眼的布包拿出來——金幣、懷表……都是蒙恬過節收到的禮物或零花錢。 “這個帶上。” 他踮起腳有些吃力地幫蒙戰把布包系在肩上。 “里面的東西,不能被人看見,最好藏起來,每次只能拿出一點點。” 甜甜囑咐道,“還有,保護好自己,不要攻擊別人……如果別人先出手,那就還手吧,但要是對方已經停止了傷害你,你也要停止。” 蒙戰低頭看著甜甜,此時的他長開了,身子骨舒展開去,已經比甜甜高了許多。 兩年,那是這個夢境距離甜甜上一個夢境的時間。 就好像“他”整整把蒙戰拋棄了兩年一樣。所以當蒙戰冷酷地看著他的時候,甜甜的心里只有抱歉。 把一個人從腐爛的生活里拉出來,然后丟入了地獄……真是太爛了。 整整兩年,像牲口一樣,在利齒下掙扎求生。 甜甜吸了口氣:“……反正,你要是討厭我,也沒辦法。” 蒙戰拉開褡褳的縫,看看里面的東西,又看看甜甜。 在那張野蠻、麻木又冷酷的臉上,出現的困惑與猶豫,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擁有人性的獸類,而非帶著獸性的人類那樣。 從小就孤獨地過著囚禁般的生活,而后又經過了兩年與野獸共生的狀態。對他的智力和人格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同一句話的意思,他需要聽很多遍才能理解。 同樣的,無休止的競斗,讓他本就充滿敵意的個性,從防御型轉變成了攻擊型。 只要看著他的眼睛,人們就會覺得,仿佛有野獸在輕輕嗅著身體的味道,在判斷這是同類還是食物。 他是迷糊地還記得甜甜的,但是他記不清了。 “這個是藥膏,雖然傷口止血了,還是要涂上。” 甜甜又不放心地拿出褡褳里的藥囑咐了一邊,然后拍了拍他的背: “你走吧,看看那些笑著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好好生活,不要讓我以后追捕你。” 甜甜看著蒙戰的背影,然后轉身向相反的方向回去。 * 甜甜剛走到山腳下,就有一堆的黑色轎車急促剎車停下來,車門砰砰打開,沖下來一堆穿制服的男人。 “少爺?!你有么有事?!” 當先的男人單膝跪在甜甜面前焦急地撫摸他的身體,確認有沒有傷口。 甜甜醞釀了一下開始撒潑: “你別管我!讓我離家出走!不給我買槍我就要離家出走!” “怎么能因為這種事就離家出走……” 另一個站在一邊的男人打電話道:“是,已經找到了,是。” * “小兔崽子,說,你是怎么避開警衛逃出去的?又是怎么找到車跑到那么遠的地方!?爹爹是不是太久沒抽你了?” “還有……蒙戰是不是你放的?用繩子爬上來的是吧?還知道把繩子洗干凈了按原樣放回去……嗯?” 蒙老爺子很生氣,但是作為家長,在生氣中又有一點“不愧是我兒子”的微妙的自豪感。 甜甜低著頭揉著眼睛:“哎呀……” 蒙老爺子知道他裝可憐,用下巴示意地上跪著的一排守衛:“不說是吧?讓這些人都陪著你!” “哎呀……哎呀……”甜甜可憐地叫著,低頭揉眼睛。 蒙老爺子板著臉板了一分鐘,沒忍住把甜甜抱起來:“眼睛怎么了?哎呀怎么都紅了?!哎呀!你們是死的嗎?!還不給我去找醫生!甜甜不怕,爹爹給吹吹……” * 兩天后。 這么夢真是太長了,甜甜嘆了口氣。 當小孩子真的好煩啊。 嘰嘰也變得那么小。 乍一看還以為身上多長了一根手指,嚇人一跳。 甜甜在凳子上涂了點鴨血,然后蹦回自己座位上,撅著嘴,用人中頂著鉛筆,看到女先生進來就蹦跶過去。 “回去坐好,把昨晚上的被給我聽。” “嗯,好的……”甜甜捧著女先生手抄的課文,先假裝認真地看了看,然后一臉天真地問,“先生,你裙子后面是什么呀?” “什么?” “就是紅紅的,像牡丹一樣,還有點濕濕的……” 女先生臉色變了,算了算生理期確實近了,不著痕跡地撅起一邊屁股摸了摸:“咳咳,我忘了拿一些資料自己先把課文讀熟……” “哦。” 甜甜乖乖坐回位置,等女老師用披肩擋著屁股匆匆走開后,又一個猴蹦沖到狗房放出黑崽。 解放的黑崽歡樂地汪汪叫,甜甜被狗繩拖得被迫狂奔,沒一會就聽見背后焦急的仆人高聲喊道: “那邊有狗在叫,肯定不是那邊,先往反方向搜!” “喂,黑崽!” 有多動癥的黑崽東竄西跳之后,也不怕疼,一頭撞開倉庫的鐵門,興奮的沖了進去,就像是發現秘密基地的小孩似的。 甜甜是跑不動了,撐著膝蓋喘了兩口氣,聽里面黑崽巨兇的在狂吠,有些奇怪,推開門跑進去。 只見黑崽撅著屁股豎著尾巴,對著窩在角落的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拼命吠叫。 少年似乎被吵醒了般,懶懶地抬起頭,漆黑的眸冷淡地瞥了齜牙咧嘴的黑崽一眼。黑崽弱弱地吠叫兩聲,立刻撇開眼睛,假裝沒看見啥般東嗅西嗅,一副慫逼樣,給主人丟臉。 “……蒙戰?” 甜甜呆了呆,等看到蒙戰身上的傷都化膿了,更是滿心崩潰。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是讓你涂藥的嗎!”甜甜沖到蒙戰身邊,從褡褳里拿出銀片子和藥膏,“……忍一忍,”甜甜用銀片刮干凈膿水,把藥膏往傷口上糊。 蒙戰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天窗的白光泄漏進來,照亮了甜甜柔軟的短發。 蒙戰忽視饑餓焦灼的胃部,用力地吸了吸肺部,隨著那特屬于孩子的奶香味深入肺腑,似乎有什么東西跟著在內臟里蘇醒。 以后他也會在無數個夜里,聞著這個氣味,聞著它逐漸地蛻變,成熟,從稚嫩的奶味變成帶了點不可捕捉的煙味的成年男人的清爽氣息。 “哎……” 甜甜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蒙戰一副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的樣子。 「早知道當初就該殺了你……居然被知道了你這樣的存在……」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再這樣看他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畜生……你連當他的狗也不配!」 勒住脖頸的項圈,鐵鏈……踹在背上的皮鞋,年老的男人…… 透過無法喘息的搏斗和野獸的嘶吼聲,想起來了。 「想要靠近嗎?雜種……」 ——畢竟是軍閥起家的男人,因為足夠的冷酷無情,才會在這混亂的世道中坐享富貴。比起來,蒙戰看起來更像是他的兒子,而不是蒙恬。 「你是不是有命站在他身邊……證明給我看吧。」 “到底,為什么要回來……”甜甜擼起額前的軟發,一副傷腦筋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睛,在看著蒙戰的時候,卻并沒有透露出煩惱的神色——要怎么樣,即使是夢境結束了,在他離開后,也要讓蒙恬記得保護蒙戰呢? ——當他看著你的時候,你總會有一種錯覺,你在那雙眼睛里面……那么深。 “大人……努力……在……” 蒙戰指著一邊的黑崽,試圖回答甜甜的問題,“和……在……” “嗯。” 甜甜等他把話說完,雖然他聽得一頭霧水。 “大人……我……在……” 「大人說,只要我努力,就可以像它一樣待在你身邊了。」 他無論怎么用力也說不清,便站起身,低下頭在甜甜臉頰邊輕輕舔了一口。 在求生的搏斗中遺忘的事情……記起來了。 為了能夠像被喜愛的狗那樣,待在他身邊。 兩年的時間,蒙子衿將蒙戰徹底變成了野獸;而甜甜也不會知道,他剛為這頭野獸套上了頸繩…… 一條無形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