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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專治各種不服(ABO/美強(qiáng)/N/P)在線閱讀 - 四十、前緣(攻二清醒歸來)

四十、前緣(攻二清醒歸來)

    城北又發(fā)現(xiàn)了十具尸體,已經(jīng)是這月的第十起了。

    一開始,只有一具尸體被扔在城北角落,并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草草掩埋掉了。隨后像是有人故意cao縱,隔幾日就會再次出現(xiàn)尸體,而且數(shù)量逐次增多。

    每具尸體都有相似的特點(diǎn),他們沒有頭,脖子上是被利齒殘忍咬斷的痕跡,身上被啃咬得七零八落、肝腸稀碎,連最有經(jīng)驗的仵作看了,都要發(fā)噩夢。

    消息蓋不過去,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此事,人們心中惶惶,都在傳說這是城外狼獸所為,狼獸被刺激了馬上要屠城了。

    趙嘯天也聽到了此傳聞,有些惶恐。他的肚子越來越大,走路開始吃力,萬一真有獸群攻城,他逃脫的機(jī)會不會大。

    而這雪峰城的守備人員并不多,據(jù)說守城將士已經(jīng)傳報給上級,應(yīng)該很快會有支援過來。

    他只能往好里想,祈禱師父能收到自己的飛鴿傳書,然后像往日一般去醫(yī)館診脈抓藥。

    聽老板娘說,數(shù)十日前醫(yī)館在深夜收治了一位重傷青年,把人留在后院里調(diào)養(yǎng),這幾日才稍有起色,清醒了不少。

    趙嘯天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老板娘絮絮叨叨,一邊伸出手給大夫看診,索性還是老樣子,他的孩子并無大礙。

    “趙姑娘,不是我說,你的脈象真是我這數(shù)年看過的最奇怪的了。”那大夫拿下手指,無奈道:“我已為你開過補(bǔ)血的方子,為什么這么多天沒有起色?你的身子還是虧空得厲害啊。”

    趙嘯天知道自己的情況特殊,也不以為意,擺擺手說:“沒事兒,我就這樣,慢慢來吧。”

    他最怕老人家念叨,見老大夫眉毛一皺就要開始說教,忙轉(zhuǎn)移話題:“哎,你們收留的那個人,現(xiàn)在可以下床走動了嗎?”

    “是啊,剛清醒就要鬧著下床,沒辦法,隨他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慢慢在院子里走動了。”老板娘邊給趙嘯天抓藥,邊搶著回答:“不過你別說,給他梳洗干凈后,嗬!真是好俊俏的一個孩子,我這輩子就沒看過這么漂亮的人!”

    老大夫聞言,瞪了自家娘子一言:“這么大歲數(shù)了也不知羞。”

    趙嘯天心里癢癢,特別感興趣地問:“這姑娘真有如此漂亮?”

    老板娘遞給他藥包:“不是,是一個小郎君哦。”

    “哦。”趙嘯天頓時喪失了興趣,付過錢就要離開:“七日后我再來啊,告辭。”

    七日后,當(dāng)趙嘯天再次喬裝來到醫(yī)館時,遠(yuǎn)遠(yuǎn)地他就看到往日門可羅雀的醫(yī)館門口,圍了好大一圈人,其中多是少女婦人,七嘴八舌的,熱鬧得很。

    “不要擠,請排隊哦,每個人都會輪到的。”一道清朗的聲音從包圍圈中隱約飄出來,趙嘯天聽著有些耳熟。

    看來是在門口擺攤,醫(yī)館也學(xué)會拉攏人氣了?

    他沒有深想,提著裙角,打算繞過吵嚷的人群,進(jìn)去找大夫。

    突然,一個女子也許是過于激動,從趙嘯天身旁往里擠,一下子把他帶得踉蹌幾步。趙嘯天嚇得護(hù)住肚子,踩住垂落的裙角,腳一滑,重心不穩(wěn),直直往人群中倒去:“啊——”

    那些女子嚇得散開,趙嘯天身后是一張木桌,他勢必要撞上去。

    不好,他的孩子!——

    趙嘯天心臟緊縮,腹中也如感知危險般隱隱作痛。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雙手牢牢地將他接住,熟悉的荷香味兒從那懷抱里隱約傳來。

    趙嘯天心頭大震,定睛往接住他的人面上看去,卻見一雙漂亮的碧綠色貓兒眼,含笑看過來。

    “夫人,你沒事吧?”

    那人開口,美好的唇形開開合合,趙嘯天竟一時聽不進(jìn)他到底在說什么。

    “沒、沒事。”趙嘯天心慌意亂,忙把散亂的鬢發(fā)攏到面前,遮掩住自己不堪的妝容,然后低下頭從人懷抱里站起身,道聲“謝謝”后,火速跑進(jìn)了醫(yī)館內(nèi)。

    他聽到后面那人對著人群說:“我們繼續(xù)吧,還有哪位姑娘需要看診的?先在此拿名號。”

    那個人像是沒有認(rèn)出他。趙嘯天心想。

    真沒想到,大夫所救的人,竟然就是桃紀(jì)!

    大半年不見,他身量拔高,快與趙嘯天平齊,且越長越英氣俊美,早已看不出之前女裝的影子,就是一個貨真價實(shí)的青年天乾。

    趙嘯天方才幾乎要把對方的名字脫口而出,可對方陌生的神情不似作偽,讓他把千言萬語都咽進(jìn)了肚中。

    再說,如今他大著肚子的怪異模樣……

    趙嘯天搖搖頭,決定今日把一個月的藥材分量都拎走。摸不清狀況前,他還是暫且不來這醫(yī)館吧。

    結(jié)果,趙嘯天還是忍不住,悄聲問那老板娘:“嬸子,問一下啊,門口那人就是你們之前救下的嗎?”

    “是啊。”老板娘看向大門口,笑呵呵的:“俊俏吧?這孩子傷好得差不多了,非要幫我們醫(yī)館的忙,說是報答救命之恩。有他在,我們這幾日的生意好了不少呢。”

    趙嘯天心中有著說不出的不對勁,試探性地問:“那你們有沒有聽他提過他是哪里人?家中情況如何?”

    老板娘仔細(xì)回想了一陣,說道:“我們問過,但是他只說自己記不得往事了,我們就當(dāng)他重傷后腦子還沒恢復(fù)過來呢。”她湊近趙嘯天,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咋啦小趙,今日打聽這么多,看上人家啦?那可不行,你家男人雖待你不好,你也不能紅杏出墻呀。”

    “……”

    趙嘯天:“告辭。”

    趙嘯天吃力地拎著一大包藥,慢慢悠悠地往住的破落院子走。他如今雙腿水腫得厲害,輕功也使不得,外出只能靠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步行,還得走一步喘三步的。

    他第一百零一次對照影起了殺心,咬牙切齒地推開院子的大門。

    “是誰?”他敏銳感覺到屋內(nèi)有人,一瞬間忘了自己懷著孕,順手抄起墻角的掃帚,邊大吼著“滾出來”,邊湊近房門。

    沒成想,他剛推開房門,屋內(nèi)黑暗中就伸出了一只手,猛地把他拽了進(jìn)去。

    “誰!唔……”趙嘯天剛欲吼出聲,就被推上門板按壓住,一雙濕熱的唇瓣覆上來,一瞬間奪取了他的呼吸。黑暗中,那人動情地吻著,舌強(qiáng)勢地深入趙嘯天口中,“嘖嘖”地吮吸,舔弄著趙嘯天敏感的上顎,把人搞得顫抖不已,強(qiáng)迫趙嘯天的舌與他一起糾纏。

    趙嘯天想掙扎卻被身上人牢牢制住,后者用直欲把他吞吃入腹的氣力,狠狠吻著他,不允許他逃避一絲一毫。

    直到趙嘯天被吻得接不上氣、快窒息時,那人才略略移開唇瓣,改為在他嘴角親著:“這位夫人,數(shù)月不見,你這是懷的誰的種,嗯?”

    趙嘯天一拳把人推開,看見黑暗中這人亮晶晶的綠眸,又氣又好笑:“不是裝作不認(rèn)識我嗎,現(xiàn)在來找我是什么意思?”

    桃紀(jì)還是那個桃紀(jì),聞言一秒破功,撲上來抱住趙嘯天,委屈道:“怎么會,我就算化作灰都不會忘記嘯天哥哥的。”

    他被趙嘯天的肚子隔開,更委屈了:“嘯天哥哥,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跟別的男人珠胎暗結(jié)!說,這是誰的崽子,不會是那個變態(tài)島主的吧?”

    趙嘯天想要呼這倒霉孩子的頭一巴掌,發(fā)現(xiàn)他的高度已經(jīng)難以做這個動作了,于是粗聲粗氣道:“是又怎么樣,我也很煩惱的啊。”

    “好啦好啦,我們不提這個了。嘯天哥哥你知道我這半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桃紀(jì)得知趙嘯天腹中胎兒是照影的,心中恨不得殺人,但他也只得忍耐一時,慢慢圖謀了。

    他忙把話題轉(zhuǎn)向,引起趙嘯天的注意:“我回了一趟桃家,稟明真實(shí)性別后被扔進(jìn)了試煉之地,里面真的太恐怖了!”

    桃紀(jì)故意眼淚汪汪地瞅著趙嘯天,看得后者不好意思地別開臉。

    “數(shù)不清的怪獸蟲蟻,還有會吃人的藤蔓,我真的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算是完成了試煉。”他黏黏糊糊地在趙嘯天脖頸處蹭著,癡癡道:“每當(dāng)我要支撐不下去了,就會想到嘯天哥哥還在外面等我,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追求嘯天哥哥的機(jī)會,不能浪費(fèi)了。”

    他說完,情不自禁親吻著趙嘯天的脖頸,把后者弄得癢癢的:“行了……好好說話……”

    趙嘯天正欲把身上越發(fā)粘人的青年推開,就感到腰部被一個yingying的東西頂住,他面皮有些燥熱:“桃紀(jì)你在干嘛,不要起奇怪心思!”

    “我沒有呀。”桃紀(jì)故意使壞地用那個硬東西磨蹭趙嘯天的腰,逼得后者窘迫大叫:“那是什么抵著我!?”

    “哦,你說這個嗎。”桃紀(jì)突然蔫壞一笑,猛地抓住趙嘯天的手探入自己褲內(nèi)。

    “!!!”趙嘯天想抽出手給這狼崽子一拳,卻抓到了一個小木盒。

    他氣消了,疑惑地把這個木盒子拿出來,桃紀(jì)笑嘻嘻地為他打開——里面放著一枝干枯的紫色花朵,花瓣形似鬼臉。

    “這是鬼心蓮。嘯天哥哥,我為你帶回來了。”

    他聽見這人輕描淡寫說到,卻不知掩蓋了其后多少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