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丹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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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丹劫 江時堯專心致志的坐在丹爐前,眼睛一錯不錯,如此認真的表情,使人很難以看出他是個憨兒。 一般的丹師想要煉丹,都要去專門的丹房,越想煉制品質好的丹藥,對丹房的要求便越高,幾乎所有的丹師都知道,想要煉制上品丹藥,就必須使用高階丹房,雖然每一間的租用價格極其昂貴,但里面的設施已經完全值這個價:房間內除了標準防震、隔音、恒溫等足足三十二道禁制之外,還要有高階聚靈陣、凝氣陣,不止如此,丹爐雖然各不相同,但必定是上品的法寶級別,連火焰都要用上好的千年火龍炎,藥材的選擇更不用說,只要有一丁點的瑕疵,都是絕對不會使用的。 這種丹房,一天的花費有如流水,普通的丹師根本消費不起,而低階丹房,卻很難煉出什么神丹妙藥。 可是就算丹師用的是最頂級的丹房、丹師本人也是最頂級的丹師,想要煉出上品丹藥,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一爐十粒丹藥,若有四粒可以成品,那這位丹師就已經很是厲害,可以位列丹道宗師了。 畢竟丹師是一個非常燒錢的行當,光是練習用的材料都價格昂貴,而且本身成功率就極低。一名丹師,沒成氣候前簡直連乞丐都不如,隨時都可能窮困潦倒致死,一爐十粒丹藥沒有一??梢猿善返臅r候比比皆是。 但一旦成了氣候,只要煉出幾粒藥丸,那基本上就是幾十年不愁吃穿,就算一爐只有一粒能夠成品,也會被尊為大師,帶來大筆的錢財,這也是為什么丹師如此難成,卻仍然有許多人趨之若茹的原因。 江時堯因為仍與余燼在山野里趕路,自然不可能找到什么丹房煉丹,更別提好壞,這里直接幕天席地,甚至連個最基礎的聚靈陣都沒有,至于火焰,也只有他自己用法術幻化而出的指間火,簡直比最便宜的低階丹房都不如。 連最重要的丹爐,江時堯雖然用的也不算差,但和那些有名堂的法寶相比,仍然是遜色了許多。 但江時堯并不在意這些外物干擾,他只看的見丹爐,確切的說是丹爐里正在煎熬的草藥,他白皙纖長的兩只手離丹爐始終有一拳的距離,虛捧著那巴掌大的紅銅色物什,爐中的火焰一直以一種十分平穩的模樣燃燒著,正是他自己的指間火。 這是他小的時候,第一次利用術法引來的火焰,雖然品階不高,卻cao控的極為熟練,當初六歲的江時堯足足用了兩年才引來指火,比大部分四歲就可以引來火焰的藥童相比差的實在太遠了,當晚他還因為見火而尿了褲子,成為眾多藥童的笑柄。 又有誰能想到當年的憨傻兒會有如今的成就? 此次江時堯是想在臨行前給余燼煉些有用的丹藥,這次余燼前去陰陽宗,除了傅寒君,其他人余燼一個都不打算帶。 畢竟徐離虞淵和徐離朔是有名的斗劍七子,江時堯又是最年輕的五階丹師,他們的臉實在太過好認,于是余燼便安排他們先行前往法苑寺,為他之后尋找孕石做準備,江時堯雖然不愿意和他分開,但余燼決定的事從沒有人能夠反對過,江時堯哭了一晚上,最后還是在徐離虞淵的提示下,才想到可以力所能及的幫余燼做點什么。 又過了三個時辰,江時堯那張一直專注的臉上終于閃過一絲喜色:“成了!” 這爐藥耗費了他諸多心血,因為是緊要關頭可以救余燼命的寶物,所以他不敢有一絲的馬虎,也是第一次如此全身心投入,甚至當他結束的時候,才發現為了平衡爐內的指間火,其實他的靈力早已被透支一空,現在正從血管深處傳來一抽一抽的劇烈疼痛。 但江時堯才不在意這些,他正要開爐去看這段時間的成果,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妖異的大風刮起,天空漸漸凝聚起一片淺色的烏云,籠罩在他的頭頂。 隨著越來越多的烏云出現,一股天道的威壓隱隱傳出,讓江時堯只感覺芒刺在背,竟有些不大敢打開自己的丹爐了。 “這是……”徐離虞淵從曳影劍中顯露出身形,他凝望著天空,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訝異神色。 余燼也抬起頭看著那成片的烏云,嘴角微勾:“有意思,丹劫?” 傳說厲害的丹師,在煉成一些頂級丹藥時,會出現和修士渡劫一般的劫云,俗稱“丹劫”,一般都是因為這些丹藥有太過逆天的功效,于天地所不容,才會有劫云出現將其摧毀。 江時堯這幾日在煉的丹藥,余燼只知道是他特地要煉給自己的,卻并不知道具體什么用處。余燼有一些煉丹的常識,知道丹師離不開丹房,因此見江時堯在野外就給自己煉起丹來,余燼雖然承了他的心意,也對江時堯的水平有所了解,但的確沒有什么特別的期待。 這樣的環境,既沒有好丹爐又沒有好丹火,就算江時堯再厲害,水平一樣會受到限制,可誰又能想到,他最終竟然能煉出了帶來丹劫的仙藥?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丹師得活活嘔死。 江時堯顯然也很驚訝,他對余燼是全心全意的,因此要給余燼的丹藥,他自然也是力所能及的想做到最好。他心思單純,定下了目標便一股腦的向前沖,他又怎么會想到,這種以前只聽師父當做傳說提起過的丹云,竟然會出現在自己所煉的丹藥上? 江時堯目瞪口呆,可他雖然憨傻,對待丹道的理解卻是少有的天才,如今這一爐仙藥出世,竟然讓他對丹道大有領悟,不知不覺就進入了一種入定的狀態。 江時堯的修煉和普通修士不同,他并不會什么高深的術法,與人對抗恐怕不出一招就會慘敗,如今的修為還是靠他在很小的時候對丹道的感悟,這才一舉成為了結丹期,劫云也是當時的師父與長老合力替他攔下的,之后雖然有所進步,但他的修為卻始終停留在了結丹。 如今他對丹道再次頓悟,那象征著渡劫的雷云也跟著轟鳴而來,深色的云彩幾乎遮住了半邊天空,相比之下,之前的丹云簡直小的可憐了。 但無論是丹云還是劫云,都不是現在的江時堯可以承受的住的。 徐離虞淵雖然看不慣余燼收爐鼎等諸多事的做法,但對于江時堯這個年輕單純的丹道天才,無論是他還是徐離朔,都像是對待弟弟一般愛護,如今江時堯有難,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不過他們還沒上前,就被余燼攔住了。 徐離虞淵微微蹙眉,他已經能感覺到天雷馬上就要降下了,徐離朔胳膊上的細小汗毛也全都豎起,卻沒想到余燼回頭給了他們兩人一個稍安勿躁的微笑,然后便自己利用飛劍飛上了半空。 他就護在江時堯頭頂,劫雷要下來了,第一個劈也是先劈他。 余燼知道江時堯現在進入的入定狀態有多么不容易,自然不會讓任何事情打攪他。余燼在青年腳邊放了個陣法,為他隔絕了外界聲音,地面上又刷刷幾聲竄出數十根骨刺,如同白色的籠子一般將江時堯護在里面。 之后余燼才將目光放回到天空中的雷云之上。 他是魔修,渡劫時的雷云比起普通道修來還要遮天蔽日,氣息也要恐怖的多。道修的劫云起碼還有些許喘息的空間,畢竟那是天道對修士的考驗,雖然嚴苛,但仍然有一絲生機;而余燼面對的天劫,是天道想要置他于死地,兩者單從氣勢上的感受就完全不同,所以此時看著江時堯的劫云,余燼只是露出一個傲氣的輕笑來。 骨甲瞬間覆蓋全身,余燼喃喃低語著法決,就見他身后浮現出一黑一白相融合的巨大太極圖案,如同一把大傘,將地面上的江時堯和徐離兄弟二人完全遮住了。 那太極圖案延伸到極限以后,便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竟和之前在識海之內遇到赤蟒老祖的反應一樣。 余燼看著天空,朗聲道:“陰陽吞噬法,給我吞?。?!” 徐離虞淵悚然,他仰頭去看,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耳邊是轟隆不斷的雷聲,徐離虞淵能感覺到道天雷一次又一次撞擊而來,甚至連大地都因此而顫抖不已。 可是可能嗎?去吞噬天劫? 這也太亂來了!徐離虞淵咬住下唇,他已經答應過余燼的父親要保護他,現在自己也已經是余燼的仆從,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不該放任余燼去冒險!這么想著,徐離虞淵的眼神堅定起來,他拿起曳影劍,就要上去幫忙。 說起來他和弟弟徐離朔也只是結丹期,并未元嬰,現在他要去迎接渡劫雷云,其實很有可能出事,但徐離虞淵卻并不恐懼。 他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徐離虞淵的性格太過古板,自從當初決定傷害余燼性命以后,盡管他并未得手,但他卻仍然時時刻刻活在愧疚之中,這種負罪感幾乎將他壓垮。 如今有能夠幫助余燼的地方,他反而覺得輕松,就算死了,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只是沒想到他卻被徐離朔給攔下了。 “怎么……?”徐離虞淵有些意外,弟弟以前沒失憶的時候,就心心念念想找到余燼報答師父的恩情,雖然現在和當年的預想有些偏差,但他對余燼的忠誠卻并沒有改變,徐離虞淵并不知道弟弟現在阻攔自己的理由。 徐離朔看了一眼被遮住的天空,一向冷淡的臉上竟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來:“相信他吧?!鼻嗄甑溃骸爸魅瞬粫鰶]有把握的事。” 余燼身后的漩渦如同一個一眼看不見底的大洞,迎接在劫云之下,隨著天空中一股讓人心驚的氣勢突然壓下,一道足足有三人懷抱般粗細的天雷嘶吼而下,余燼雙手輕抬,使用漩渦擋在下面,緩慢將那長長的天雷吸入其中,就聽得漩渦里面如同爆炸一般發出無數巨響,余燼整個身子也跟著震顫,不一會兒就猛噴出一口血來。 他隨便抹掉唇邊的鮮血,依舊目光灼灼的盯著天空,而之前那道劫雷,盡管瘋狂爆炸,尾部還如同活龍一般掙扎亂甩,但卻依然阻擋不了被吸入的趨勢,最后竟真的被余燼的陰陽陣盤給吞噬掉了! 魔修修煉,本就比普通道修困難數倍,連天劫,也要強上無數,早在當年余燼晉升結丹之時,就已經體會過比這還強的雷劫,如今余燼修為大漲,又怎么會被這為道修所設的天劫所擊垮? 更何況陰陽吞噬法已經不是簡單的法術,而是一門神通,更讓余燼有了對抗天劫的底氣。 于是那一道道威力強大、隨時可以劈死結丹修士的雷劫,居然好像成為了上好的補品,被余燼一道接著一道吞食了。 這個過程整整維持了五天,劫云終于慢慢散去,陰陽吞噬法的神通也被余燼收起,他雖然臉色蒼白,身上也因為吞噬天雷而焦黑一片,但卻并不危急生命,況且他有千錘百煉的心法在,讓他很快就生出了新的皮rou,將那些焦黑的rou塊給褪了下去。 而當余燼攤開手,他的骨甲周圍竟然還圍繞著一圈噼里啪啦的藍色電光,上面傳來的陣陣天道威壓怎么感覺都不像是魔修應該有的東西,單從外表上來看倒是與之前公良芷的紫雷狐有些許相似了。 徐離虞淵見他沒事,雖然驚訝,但也總算放下心來,徐離朔也是如此,就算他對余燼再有信心,可直到親眼見了余燼確實安然無恙,他才能徹底安心。 余燼笑笑安撫了兩人,只是低下頭的時候他的表情反而有些許凝重,不付之前的輕松。 因為他發現,當年自己晉升結丹期的天劫,強度竟如道修晉升元嬰期一般,那如果自己也到了該晉升元嬰期的時候……那時的天劫又會是現在的幾倍? 余燼握住拳頭,他身體內的靈力其實早就可以晉升,但始終差了一絲感悟,他本來并不太在意,但現在看來,這臨門一腳還是要好好準備才是,萬一因為一時大意,如江時堯這般稀里糊涂的渡劫,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