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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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公良芷微微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身子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向前摔倒,多虧余近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將少年攬在了自己懷中,這才讓少年免于與大地親密接觸的命運。 “……喂,你怎么了。”懷里的身軀幾乎輕到?jīng)]有重量,余近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么心情,只是將公良芷翻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少年面色蒼白如紙,竟是早已昏迷了過去。 余近用意識在他體內探查了一番,少年早已是強弩之末,身上大大小小的內外傷數(shù)不勝數(shù),公良芷一向受不住疼,余近實在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忍耐過來的。而更為嚴重的是公良芷的精神狀態(tài),很明顯,這么多天以來,少年沒有得到過絲毫的休息,他的精神如同繃緊的弦,一直拉扯著,若不是此時見到了余近,再這樣下去,這根弦早晚會斷掉。 修士對于睡眠的需求已經(jīng)可有可無,只是打坐修煉也可以權當歇息,但以公良芷的身體狀態(tài)來看,他連這么基本的休憩都沒有做過。 余近看著懷里的少年,眉頭皺的死緊,他不明白,公良芷身邊還有紫雷狐作伴,就算這試煉之地危險重重,也實在沒必要防備到如此地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少年這么狼狽? 公良芷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余近的身邊只留下了傅寒君。畢竟公良芷與徐離兄弟相識,為了不讓少年看出什么端倪橫生事端,余近早早地就將徐離朔支開,讓他藏匿在了暗處。 少年一睜開眼睛,就猛地坐起身,他驚慌的看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什么,掙扎著就要站起來。 “找什么呢?”在他身后的余近原本并不打算管他,但這會兒見他要站起來,才不得不走過去把人按住,道:“別亂動。” 聽見了余近的聲音,公良芷急急忙忙地轉過身看他,少年的目光緊緊的籠罩住余近,就像一層密密麻麻的網(wǎng),看的余近有些細微的不自在。 “怎么了?”他問。 少年并不答話,只是用極為深沉眷戀的目光繼續(xù)看著余近,就好像一眨眼這人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余近有些拘謹?shù)負狭藫舷掳停热凰醋约海亲约阂部此昧恕?/br> 只是這么一看,卻不得不承認,這公良芷確實長得非常好看,尤其那雙燦若星辰的大眼睛,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而那濃密又卷翹的睫毛,此時輕輕顫動著,幾乎顫進了余近心里,讓他覺得心里癢癢的。 “喂,你到底怎么了?”這么安靜的公良芷實在讓人不習慣,余近忍不住用右手捧著少年的臉頰,拿拇指蹭了蹭他柔嫩的小臉蛋。 只是沒想到少年非但沒躲開,反而在余近的掌心蹭了蹭,鼻尖發(fā)出一些細小的氣音。 余近只感覺心都要化了,又覺得現(xiàn)在氣氛實在古怪,剛要開口調笑幾句,就發(fā)現(xiàn)手心一陣濡濕。 余近瞬間啞然,他將公良芷的下巴抬起來,就見少年竟在無聲的哭泣。公良芷看著余近,似乎也不想哭,一雙眼睛努力睜得大大的,但偏偏淚珠仍然撲朔撲朔的往下掉,將那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上蒙上了厚厚一層水幕。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余近有些著急了,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公良芷一直跟個小炮仗似的一點就著,突然間變得這般軟糯可憐,著實讓余近心里有幾分不好受。 可公良芷始終不答話,他便只能將少年抱在腿上,然后回憶以前爺爺做的,輕輕晃動著他的身體,手也輕輕拍打著少年的后背當做安慰。 若在以往,公良芷一定會一蹦三尺高大叫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但他現(xiàn)在哭的頭昏腦漲,余近的懷抱又太過溫暖,惹得少年并沒有反抗,只是更加摟緊了身邊的這個人。 他實在無法說出口,剛才他看見余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一開口,這夢就醒了。 又過了好半晌,公良芷的情緒才漸漸穩(wěn)定下來,余近見狀便揉了揉他的頭頂,并下意識親了親他的額頭,搞得少年臉上瞬間飛霞一片。 可惜余近并沒有看見,他見公良芷好些了,這才問道:“你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而且……為什么要背著吳長松的尸體?” 盡管只看了一眼,但那瞎眼男人化成灰他都認得,所以才尤為不解少年的行為。 窩在他懷里的公良芷聽到這話,臉色登時精彩起來,似是尷尬、羞窘,又帶著一絲憤怒與慶幸,但他并不打算讓余近了解,便道:“那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話一出口仍然帶著沙啞的哭腔,便咳了兩聲,才努力傲然道:“那廝害得你我這般狼狽。哼,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光殺了他實在難解我心頭只恨。” 他又道:“我每天都要鞭他的尸,還將他的尸身掰成一塊塊,沿途灑在路上,這才是真正的挫骨揚灰。” 余近聽他說的真切,又清楚他的確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因此不疑有他,完全相信了少年的話。 公良芷見他信了,一方面覺得放心,一方面心里又覺得苦痛。 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這種情緒,便想開口詢問這幾日余近的下落,想問問他為什么這么久不來找自己,可湊巧就在這時,傅寒君從遠處打了些水回來,讓公良芷一抬頭就看見了他。 傅寒君仍然是一襲黑袍,他頭上戴著兜帽,銀白色的面具遮蓋了半張臉,只露出白玉般的下巴。男人的動作優(yōu)雅卻又十足鬼魅,周身的黑霧如同冤魂一般牢牢纏繞在他四周。 公良芷手上緊緊抓住了余近的衣袖,如臨大敵地瞪著男人。 傅寒君不為所動,他的眼里只有余近,拿著水袋的手一直恭敬的雙手捧著,直到走近了才伸出手,作勢要喂水給余近喝。 公良芷卻在這時突然暴起,他一手打翻了傅寒君手中的水袋,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都想直接把這人踹翻。 傅寒君的手指只是細微的動了動,便退到了一邊,沒有主人的吩咐,他不會也不該有任何反應。 余近微微蹙眉,他不知道公良芷為什么要這么做。 少年站在原地喘著粗氣,許久才冷笑一聲,道:“原來你幾天不見蹤影,是因為和老相好勾搭上了。怎么,他有好好喂飽你那不知饜足的小洞嗎?” 公良芷一直誤把吳長松的尸身錯當成余近,原本只是想將人帶出去,卻沒想到一切只是誤會一場,余近還好端端的。他還是個少年,正是自尊心比天高的年齡,怎么可能拉下臉來把這個誤會說清,這對他來說太過丟臉了。 本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只是沒想到,竟讓他在這時看見了傅寒君。 公良芷已經(jīng)完完全全把余近放在了心尖上,卻在此時此刻面對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當初余近剛加入他們的時候,是明確說過自己是有“道侶”的。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意識到自己可能只是對方一時的玩弄對象,他瞬間傷心欲絕,又想到自己為他做的那些蠢事,更是惱羞成怒起來。 因為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絕望,便拼命把尖刺都揚起來扎向對方,好像這樣就能保護住自己似的,這也是他年齡太小心智不夠成熟的表現(xiàn)。 果然,余近瞬間有些不愈,他看向公良芷:“好端端的,你又發(fā)什么瘋?” 他心里想自己果然還是不喜歡這個小子,嘴上剛要說什么,卻在看清公良芷的表情以后,不得不閉嘴了。 只見公良芷正死死地看向他這邊,他面白如紙,鼻頭卻紅通通的,貝齒將那豐潤的嘴唇都咬出了血,那雙如小鹿一般靈動的大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瞪向他,好像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似得,可偏偏那目光里卻滿是委屈,之前稍微恢復的眼眶不知道什么又時候紅了,水淋淋濕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又要哭出來似得。 少年的黑發(fā)凌亂,衣衫單薄,此時風一吹,余近都有些擔憂會把這人吹跑。 人長得好看就是有優(yōu)勢啊。余近嘆口氣,見少年這幅樣子,他心里不由得先敗下陣來,就這么一副皮相,嘴巴就是再惡毒恐怕也是會被人原諒的。 他并沒有想過,早前他可是一直不遺余力的想把這小少年弄死,即使皮相再好也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憐惜。到底是心中的感情有了一些變化,這才會被少年的樣貌所打動,不然即使再美,于余近心中也不過是一朵危險的罌粟,連碰都不想碰,更別提是心疼了。 少年要哭不哭的,看著他這副逞強的模樣,余近雖然大體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事,卻很難給他一個承諾。 這孩子傻乎乎的,一點也沒有初見時的那股子精明勁兒,在他身上余近也難得有了些少見的良心,確切的說是不想禍害他了。 但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公良芷見他不說話,也不反駁自己,心里更加難受了。他看著余近與傅寒君站在一起的模樣,只覺得刺眼的要命。 “現(xiàn)在你的道侶回來了,所以不需要我了?” 見余近還是沉默,公良芷內心無端升起一種恐慌的情緒,那種仿佛會失去什么的感覺又來了。 余近是打算拋下他了吧。 就像之前余近明明沒死,卻還是把自己扔在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回來找過自己,他其實早就想離開自己了。 公良芷也知道自己性格驕縱,嘴巴又毒,怎么樣都不算是一個討喜的家伙。但知道是一回事,改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他從小就是如此,把恣睢當做自己的保護色,就算是想改,也需要時間的啊! 看著余近打定主意不回答自己,公良芷難過極了,心里還不禁產生一種叛逆的情緒。 我為什么要為這個家伙改變?他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少年這么想著,見自己財物還在身上,便呼喚了紫雷狐,轉身就要離開。 余近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其實這樣也好,公良芷還有廣袤的前程,實在是不應該和自己這樣的人多混在一起。 只是他還沒惆悵太久,就聽到近處又響起了“噠噠噠”跑動的聲音,接著腰間一緊,一具瘦小柔軟的身子已經(jīng)擠進了自己懷中。 余近低下頭,就看見公良芷眨巴著大眼睛抬頭看他,嘴角都快要垂到地下去了:“你怎么能不攔我,你果然是想扔下我了!” 他努力想說的更自然些、更理直氣壯些,可聲音卻在發(fā)顫。 余近只感覺自己心像貓抓一樣癢,他只覺得這么幾天不見,公良芷簡直變得惹人喜愛了好幾倍,讓他忍不住攬住了對方。 他的唇貼近少年的耳廓,熾熱的呼吸惹得少年整個人都戰(zhàn)栗起來。余近聲音低沉,說的卻是讓公良芷十足心動的話:“不會扔下你了……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