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器材室的木門被錦哲大力踹開，抵在門口的桌子被撞開發出巨響。

    昏黃的陽光瞬間落下，照在月初白身上，他垂著細白的腿，襯衫滑落肩膀，被人壓著躺倒在課桌上，與錦哲目光相對，眼睛驟然睜大，眼淚在殘陽里反射了刺目的光。

    錦哲捏著拳頭，幾步上前拽起驚呆的男生，一拳揍上他的下巴。這一拳氣勢洶洶，蓄足力道。男生上下齒猛地碰撞在一起，發出令人膽顫的‘咯嚓’一聲，男生仰頭轟然倒地，捂著下巴蜷縮著，這一拳太重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好一會兒才發出痛苦的呻吟，血從他嘴角留下。

    接著錦哲又一腳踹在男生肚子上，男生慘叫一聲，身體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撞上了墻，嘴里噴出一口血。

    “好了，好了。”同行的人拉住錦哲，說。“你要把他打死了？”

    月初白哆哆嗦嗦地從桌子上起來，站在一邊，赤著腳，圓潤的腳趾緊縮著，沾上了灰。身上只剩下一件襯衫，光著細長的雙腿，手腕和脖子上都是青紫的掐痕，觸目驚心。

    “你……”錦哲對著月初白伸出手，手背上是剛剛打人留下的紅痕。

    月初白看著錦哲，后退了一步，身體踉蹌了一下。錦哲要扶著他，他又穩住了。

    錦哲撿起月初白臟了的衣服和鞋子，塞在月初白手里讓他抱著，又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罩在他頭上，不顧他的反抗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同行的男生要跟上他們，錦哲說：“還有十幾分鐘就放學了，你跟老師說，我們有事要提前走，還有里面的那個，告訴他我不會放過他的。”

    男生點頭，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

    還沒放學，校園里沒什么人，司機接到錦哲的電話，在校門口等著。

    月初白躲在錦哲外套里，被一路抱出校園。

    司機見他們過來，打開了車門。

    錦哲把月初白放進車里，自己也鉆了進去，車門關上，司機發動了車子。

    月初白坐著一動不動，錦哲扯下他頭上的衣服，他就閉上眼睛。

    錦哲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扭過來，說：“我看看。”

    月初白胸口劇烈起伏，眼睫顫抖著。

    錦哲扯掉月初白懷里緊摟的衣服，月初白想蜷縮起來，司機默默地把前后座的擋板升了起來。

    “他……”錦哲溫暖的手心碰上月初白微涼的大腿。

    “……”月初白雙腿緊并，臉色蒼白，烏黑的眼睛，驚慌不定地看著錦哲。

    錦哲分開他的腿，說：“我看看。”

    “不要——”月初白尖叫著，細瘦的手指抓著錦哲的手。

    “我不會傷害你，我看看有沒有受傷。”錦哲安撫道，雙手溫柔有力地分開月初白的大腿。

    “沒有——不要——不要看——”月初白哭了，推拒著。

    “你……”錦哲看著月初白的腿間，說。“你是雙性人。”

    轎車高速行駛著，月初白躺在車子黑色的真皮后座上，皮膚瑩白，雙腿對著錦哲分開著，股間是兩朵艷麗的小花。

    男性生殖器歪倒著，長著幾根稀疏細嫩的毛發，下面是女性的小巧花xue，粉色的，陰蒂縮在里頭，一邊的大花唇對比旁邊的卻有些不正常的紅腫充血，下面的小口流了一些透明的水液，順著會陰流到緊縮的菊xue，倒是完好。

    “這里……受傷了……”錦哲喉結滾動著，手指碰了一下那半邊紅腫的yinchun。

    月初白抖了一下，要去捂著錦哲的眼睛。

    錦哲抓著他的手指頭，抬頭問道：“疼嗎？”

    錦哲的眼睛發紅，月初白看得心驚，含著眼淚搖頭。

    錦哲放開他，捏著拳頭，看著窗外，雙腿交疊起來，手背青筋浮現。

    月初白趕緊并攏雙腿，縮在一邊，緊靠車門，兩人中間空出了一大塊位置。

    一路無話。

    家庭醫生在別墅等著，錦哲把月初白從車里抱出來，月初白要掙扎，看見院子里的傭人，又躲回了錦哲懷里。

    錦舟從二樓下來，看見弟弟抱著陌生的少年回家。

    “這是？”錦舟問道。

    錦哲沒理他，管家回答道：“這就是大少收養的那孩子。”

    錦哲抱著月初白上樓，醫生匆匆跟在他們身后。

    月初白的臉埋在錦哲懷里，錦舟看到他脖子上青紅的指印，皺起了眉。

    錦哲抱著月初白走進房間，傭人趕緊把被子掀開。

    月初白被放在床上，剛要躲進被子里，被錦哲拽住了腳腕。

    “放開！啊……”月初白甩了甩腿，扯到腿間的傷，頓時失力。

    “看一下。”錦哲摟著他的腰，把他拖過來，醫生放下藥箱，走上前。

    傭人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放開我！”月初白死命推著錦哲，一邊害怕地看著醫生，就像小孩不想打針一樣。

    錦哲抓住他的手，他就用腳，拼盡全力掙扎，錦哲怕傷到他，不敢用蠻力，還真拿他沒辦法。

    最后錦哲大致跟醫生說了月初白私處的傷口，醫生留了藥就走了。

    “藥放這兒了。”錦哲把藥放在床頭，說。“洗完澡記得擦。”

    月初白蒙著被子，錦哲看了他一會，輕輕關上房門，離開了。

    餐廳里，錦舟和錦哲坐在餐桌上說著話，傭人正在布菜，一旁的管家對一個傭人招招手，小聲道：“叫初白少爺來用餐。”

    傭人點頭，剛要走，錦哲停下與哥哥的談話，回頭說：“給他送到房間去。”

    兩人繼續說錦哲打傷市長外甥的事情。

    錦舟說：“大哥可不會管你是為什么打架。”

    錦哲說：“他敢告狀嗎？”

    錦舟：“……”

    錦哲：“他舅舅還是靠我們幫忙才當上市長的。”

    錦舟說：“但是人家現在翅膀硬了，早就想過河拆橋跟咱家脫離關系了。”

    錦哲說：“他們家倒是有那個膽子，后果他們能承擔地了嗎？大哥不管嗎？”

    錦舟笑道：“我看大哥肯定先收拾你。”

    錦哲：“……”

    錦城晚上回來，果然把錦哲叫去書房了。

    雨下了起來，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傭人端來的飯還在桌子上，月初白吃了幾口，聽見下雨的聲音，放下筷子，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這里原本是間客臥，站在窗前，可以看到院子左邊的路的拐角。

    房子的格局跟月初白的家也是差不多，他原本的臥室就是現在錦城的房間。

    睡醒的時候，看著房門，恍惚覺得下一秒爸媽，或者保姆就會進來。

    到這兒的時間已經快一個月了，那邊肯定要急瘋了吧。

    兩天后回到學校，月初白發現那個男生的座位空了，周圍的同學也不再或明或暗地看他議論他了。

    中午，月初白端著餐盤，正在找位置。

    錦哲招了招手，身邊并沒有跟著女朋友。

    “坐。”錦哲指著他對面的位置說。

    “你怎么一個人？女朋友呢？”月初白放下餐盤，坐下。

    錦哲看著他后面，似笑非笑，說：“分了。”

    月初白莫名其妙，往后一看，錦哲前女友就在后兩排，跟兩個女生一起，說著話，時不時往這邊瞪兩眼。

    “怎么了？”月初白說。要是以前，他是不會過問別人的事情的，經過上次的事情后，他感覺自己跟錦哲親近了不少，畢竟錦哲是第一個發現了他是雙性人也沒有惡意對待他的人。

    “沒什么。”錦哲坐直了身體，下巴點了點月初白的餐盤，說。“吃你的。”

    月初白垂著頭，吃了幾口菜，又說：“那個人沒來啊。”

    錦哲吃的差不多了，正在看手機，頭也沒抬，說：“醫院躺著呢，以后都不會來了，你放心吧。”

    月初白看著錦哲，想說些感謝的話，這兩天他在家，錦哲在學校，也沒什么機會說話。

    錦哲回完消息，說：“感謝的話不用說了，你原來的家剛好就是我家，也算有緣分，你要真心想謝我，以身相許的話我可以考慮。”

    月初白紅了臉，錦哲這樣說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低頭吃飯，不再說話了。

    吃完飯兩人一前一后一起回了教室。

    錦哲跟女朋友分了手，重新回到了跟男生們一起吃飯的日子，只是每次都不會忘了叫上月初白。

    麻煩是在快放寒假的時候發生的，那時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寒假去哪兒玩了。有了錦哲帶著，月初白差不多融入了男生們的群體，班里也不再有對他有偏見的言論出現，他也差不多快把那件事忘了。

    有人生日，拿著家里大人的會員卡，一群人去了酒吧浪，遇見了轉學的那男生。

    那男生喝了酒，腦子也不清醒，看見月初白就找了過來，帶著一群人，對著月初白污言穢語。

    月初白這邊的人也忍不了，剛跟他們對罵幾句，錦哲從廁所回來，也聽見了，看見月初白站在暗處渾身發抖，算是火星落進了干柴堆里，瞬間火了。

    那男生之前沒看到錦哲，以為他不在，錦哲沖到他跟前把他拎了起來，嚇懵了。

    那男生倒是想退縮，但是他身邊的人不知道錦哲的身份，雙方二十多個人，就這么打了起來。錦哲一邊打，還一邊顧著月初白。酒吧里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尖叫聲，保安進來了。

    酒吧經理苦著臉，能在這里消費的人身份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哪邊都不敢得罪，只能好言相勸，內心非常希望他們能挪個地方，出去打。

    不知道是哪個認識錦哲的，通知了錦城。錦城黑著臉，把二人領了回去，留下助理在酒吧處理后續的賠償事宜。

    兩人的寒假旅游就這么泡湯了，錦哲被錦城勒令放假后就去鄉下陪外婆，老人喜歡安靜，不管事了，就回了鄉下。

    “我走了，你要出門的話要小心點，我怕那小子還找你麻煩。”錦哲站在門口，司機與女傭正在把行李搬進車里。

    月初白說：“你把他打的那么慘，他應該再也不敢了。”

    錦哲上車后，司機正要發動車子，錦哲又打來車門下去了。

    他跑到月初白身前，說：“有些話，本來想趁旅行的時候跟你說的，但是現在旅行去不了了，你等我回來，我回來跟你說。”

    月初白也舍不得他走，兩人剛玩熟了。說：“好，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玩。”

    錦哲用力抱了一下月初白，上車走了。

    月初白送到院門口，揮了揮手，看著車子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