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門被推開。

    來人卻不是張若橙。是曲億行。

    他快步走到喬棲身邊，拿起桌兜里的外套披到身上，轉過身來問她：“怎么還沒走？”

    喬棲自他進門便怔住了，回神后的第一反應是要把腳重新穿回鞋里，可她越急越亂，不但怎么都塞不進去，還不小心扭到剛才崴過的地方，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了？”

    “我……”喬棲心還亂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腳崴了？”曲億行看見少女已經略顯紅腫的腳腕。

    喬棲想說自己沒事，卻沒料想曲億行徑自單膝跪了下來，捉住她的右腳，直直拉進了自己懷里。

    “啊，部長，別……”喬棲登時慌了，掙扎著要把腳抽出來。

    “別動。”曲億行正色說，“隊里經常有人打籃球崴到腳，都是我給他們處理的。”

    聽到這話，喬棲稍稍心安理得了些，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羞赧。

    這是她根本不敢想的場景。

    且不說曲億行這宛若求婚一般的姿勢，此時的他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給她按摩。

    他寬厚的手掌輕松握住她纖細的腳腕，先是輕輕轉了轉，繼而張開五指，包覆住她的腳踝反復摩挲。

    被曲億行碰觸的地方又麻又癢。他的手心暖融融的，喬棲卻覺得那里好似有團火，燙得她坐立不安。

    開始，喬棲還只是害羞，可隨著曲億行的手指觸碰到的肌膚越來越多，某一時刻，忽然就變了味。

    喬棲能感受到曲億行指肚上，那些由于長期打籃球而長出的繭。甚至認為自己的肌膚能夠描摹出曲億行掌心的紋路。

    這一刻，她所有神經末梢仿佛都集中在腳腕，爭相推搡著去感受曲億行的手指。

    不知是按摩傷處帶來的舒適感，抑或是被曲億行碰觸這件事本身，讓喬棲甚至有點想要呻吟出聲。

    手心里的腳踝微微顫抖著，眼前原本白皙的肌膚漸漸泛起粉色，曲億行也覺察出了不對。

    當然，他自己早就已經不對了。

    喬棲細膩嫩滑的肌膚宛若最上好的綢緞，竟讓他生出一頭扎進去的沖動。

    在喬棲看不見的地方，曲億行下身硬挺得快要爆炸，好在是半跪的姿勢，運動褲又足夠寬松，只要他保持著弓腰低頭的姿勢，喬棲便只能看到他的發旋。

    喬棲終是受不了了。她的腳又開始不安分地掙扎，嘴上說著：“好了，好了。”

    曲億行恍若未聞，手上繼續動作著，力氣還在不自覺地變大。

    喬棲掙脫不出，想伸手把他拉起來，又遲疑著不敢動他。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嘎吱一聲，教室門再次被推開了。

    “喬——”

    是張若橙。她大大咧咧地邁了一只腳進來，就看到教室里的場景。

    電光火石之間，張若橙福至心靈，她轉過身，沖身后空無一人的走廊喊道：

    “——喬，瞧瞧，這里怎么有人啊，走走走我們換個教室……”

    接著便關上門走了。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鐘，秀得喬棲目瞪口呆，以至于她沒有留意到曲億行微微勾起的唇角。

    被張若橙這么一鬧，滿室旖旎散去不少，喬棲膽子大了些，她輕飄飄地推了推曲億行的肩膀，說：“我好了……部長。謝謝。”

    曲億行的欲望也消了些，他動作輕柔地給喬棲穿好鞋子，又在她的腳腕上撫了下，抬起頭，問她：“能走嗎？”

    喬棲這才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目光里有她所迷戀的溫柔，還殘留著些別的什么。他以為喬棲不懂，可她全部都知道。

    她第一次察覺到他對她的欲望。

    喬棲聽見自己的激動的心跳在寂靜的教室里鼓噪著，震耳欲聾。

    教室太靜，陽光太好。

    喬棲忍不住想問，部長你看，我按你說的換隱形眼鏡了，好看嗎？

    她還想問，曲億行，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喜歡的心情呼之欲出，喬棲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已經泄露了多少。

    “部長，我……”

    在她開口的那一剎那，站直了身體，對她說：“回去吧。”

    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剛才快要滿溢的喜歡被喬棲硬生生壓了回去，一時無法被消解又找不到其他出口，幾乎要奪眶而出。

    曲億行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喬棲一瞬間由期待變得失落的表情，問她：“能走嗎？”

    “嗯……”喬棲聲音低低地答。

    她跟在曲億行后面試探著走了兩步，發覺腳腕還是疼。想了想，喬棲決定還是應該把張若橙叫回來，換上平底鞋再回去。

    何況她也不知道，現在要如何與他相處了。

    “你先回去吧，部長。”喬棲停下腳步說。

    曲億行轉過頭，看到女孩欲哭無淚的表情。

    他幾乎把持不住。

    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喬棲卻總是要挑戰他的底線？

    大灰狼不愿吃小白兔，可這只兔子卻非要在他的洞口晃著尾巴蹦來跳去。

    曲億行在心底里嘆了口氣，掙扎再三終究還是走了回去，他背對著喬棲蹲下身，說：“上來吧。”

    “……”

    身后沒有動靜，曲億行回過頭，看到喬棲正尷尬地拽著褲腳——她今天的褲子實在是太短了。

    曲億行起身脫下外套，遞給她，又轉身蹲了回去。

    事已至此，喬棲也不好推辭。遑論她根本不想推辭。

    她小心地把曲億行的外套圍在腰間，擋住臀部，接著，她試探著貼到曲億行的背上，手指輕輕抓住曲億行肩膀處的衣料，兩條腿在曲億行背后反復比劃著，不知該怎么放才好。

    “你啊。”感受到肩上微乎其微的力度，曲億行輕笑，“這樣我要怎么背你，肯定會掉下去。”

    他拉住喬棲的手，環到自己脖頸上，說：“摟住。”

    喬棲還沒來得及因為曲億行牽住她的手而害羞，下一瞬就被曲億行引導至離他那么近的距離。

    她的臉貼在曲億行的后頸上，感受著屬于曲億行肌膚的溫度，吸入的全部都是名叫曲億行的空氣。

    更令喬棲難為情的是，此刻，她的胸部正與曲億行緊密相貼，被他的后背蹭著。她無從得知曲億行是什么感受，她只知道自己濕了。

    后背上那兩團軟rou的存在感太過強烈，曲億行剛才尚未完全消退的欲望，又難以抑制地再次有勃發的趨勢。他深呼吸了幾下，背過雙手攬住喬棲的膝彎，說：“走咯。”

    他猛地起身，把喬棲往背上一顛，這一使勁，曲億行的雙手直接從喬棲的膝蓋一路滑向了腿根，甚至感覺到拇指已經碰觸到喬棲彈軟的臀瓣。

    “啊……”

    盡管喬棲已經很克制了，曲億行還是捕捉到了那聲稍縱即逝的，細碎婉轉的呻吟。

    曲億行半晌都沒有動靜。不說話，也沒有邁步。

    “部長……？”

    喬棲剛才被曲億行摸得失了態，她的內褲一定已經濕透了，喬棲甚至擔心曲億行會不會不小心碰到那里，進而發現她的秘密。

    她在他背上忐忑不安地說：“是不是我太重了？不然我還是……”

    “沒有。”曲億行終于開口，聲音卻是超乎尋常的喑啞。

    這是屬于小樹林限定版曲億行的聲音，喬棲聽得出來。

    曲億行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說：“沒事，走吧。”

    兩人走出教學樓，喬棲趴伏在曲億行的背上，以情侶間才有的親密姿態環著曲億行的脖頸。圍在喬棲腰上的外套之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曲億行的手掌與喬棲腿根處嬌嫩的肌膚無縫貼合。

    喬棲開始還緊張地支棱著腦袋，后來又偷偷地靠近他的后頸，隔著距離偏過頭去，想象自己正把頭靠在他的背上，難以抑制滿心甜蜜，無聲地笑了起來。

    曲億行表面上一言不發，實則把所有的感官都交付于身后，緊貼他后背的軟胸，纏著他脖頸細嫩白皙的胳膊，喬棲腿根處的肌膚，還有……

    身后那個不規矩的家伙，居然還湊到自己脖子后面聞來聞去，呼出一團又一團軟熱的氣息。

    不出力還搞破壞。

    曲億行懲罰似地捏了她一把。

    喬棲這才終于老實了。

    終于抵達女生宿舍樓門口，曲億行在臺階上放下喬棲，對她說：“回去的時候慢點。”

    “好……”

    曲億行轉身欲走，就聽喬棲叫住他，“部長，你的衣服。”

    她從腰間摘下外套，遞還給曲億行。

    回到宿舍，曲億行把自己關在衛生間，攥著這件衣服終于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