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對哥哥的家庭告白，宋鑒行毫不動容，他的面前好似豎起了一堵防御的墻，要無形地趕走宋樂知。

    但宋樂知已然決定，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矯正兄弟關系。

    于是等宋鑒行做完作業，洗漱完準備上床時，從浴室出來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哥哥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臉期待的樣子。

    宋鑒行掀開被子的手都是僵的，他躺進被窩里，無語地說：“我不覺得這有什么用。”

    宋樂知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身側，語氣蕩漾：“來嘛，就當是重溫你的童年時光。”

    關燈后靜默了一會兒，宋樂知忽然問：“在學校有喜歡的女孩兒嗎？”

    “哥……”宋鑒行語氣涼涼地道：“如果你還想躺在床上，就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OK，OK。”宋樂知絞盡腦汁，想還能說些什么。他在日常人際交往中無往不利，可偏偏奈何不了自己的弟弟。最后宋樂知越想越混亂，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他最近一直連軸轉，工作很累，本應一覺睡到大天亮，可就在半夜，樓底下忽然傳來一聲魔音入耳的“臥槽”，震醒了他。

    “老肖？”宋樂知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四肢沉重得像是被鬼壓床似的，低頭往下，只見宋鑒行的四肢牢牢地纏在他的腿上和腰上，下巴也抵住了他的肩膀——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討債鬼。

    “醒醒，鑒行，咱們下去看看老肖怎么了。”宋樂知摸摸弟弟的頭，宋鑒行像是被魘住了似的，低喘著皺眉醒來，然后瞬間彈開身體，跳到地上揉動自己的額角。

    真是青春期少年。宋樂知搖了搖頭，先開門出去，走到樓梯口，見樓底下的客廳里亮著燈，肖洐正激動地對電話那頭說著什么：

    “我的錯？我他媽那天都躺在手術臺上了，如果不是軍車來把我接走，我現在也和你們一樣已經結扎了！”

    “兩年啊，我那會兒已經兩年沒見到宋昀了，不干他一頓我會死的，有本事你倒是試試看！”

    聰明如宋樂知，很快就從這些話中總結出了要點。他等肖洐打完電話，抬步下樓，問：“爸爸真的懷孕了嗎？這次是你的？”

    肖洐面色復雜，往沙發上一坐，黑色的立領長外套折在身下。

    “我這兩年就跟他做了一次，之前出境外任務，回來之后剛相聚，思予又鬧著要去旅游，我哪兒知道會這么巧……”

    “可是爸已經不年輕了。”宋樂知憂心忡忡地在他身邊坐下，“老肖，你會尊重他的意見吧。”

    “當然。”肖洐挑了挑眉，棱角分明的一張臉雖然刻上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卻仍如宋樂知童年記憶中那樣張揚。

    宋樂知定睛和他對視幾秒，忽然道：“可是爸一定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

    “唔，你猜得沒錯。”

    樓梯上傳來幾下沉重的腳步聲：“你就是知道爸一定舍不得不要孩子，所以才敢這么對他，是不是？”

    宋鑒行的話中充滿火藥味，肖洐起初本就是受宋昀之托來看他的，此刻打量這孩子氣色還不錯，也沒被他的話氣到——平時和同齡人爭一爭就算了，他可做不出和小輩計較的事。

    “鑒行，看上去你也沒面黃肌瘦嘛，下次別再讓你爸這么擔心了。”

    宋鑒行還想再說點什么，宋樂知卻搶先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打了個呵欠道：“都這么晚了，鑒行，我們還是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別看他平時好說話，可一旦強行要做什么事，宋鑒行也拗不過他。

    回去往被窩里一躺，宋鑒行仍然處于憋氣狀態，撐在枕頭上喃喃道：“肖洐這個陰險的家伙，這么多年得償所愿，我就不信不是他設計的……”

    宋樂知聽得有趣：“你這么在意爸爸，平時怎么表現得這么冷漠？”

    像是被一桶水澆熄了怒火，宋鑒行熱血退去，冷冷道：“爸已經得到很多愛了，他天生就是那樣的討好型人格，總是希望每個人都喜歡他，別人提什么要求都滿足，這很糟糕。”

    宋樂知想了想，分析道：“這樣說來，你豈不是和爸爸正好相反？他靠滿足大家來獲得愛，你靠和大家對著干來獲得關注……別……別擺出這副表情！鑒行啊，你該不會擔心最小的弟弟meimei出生，又分走家人對你的一部分關注吧？”

    宋鑒行沉默了一會兒，冷硬地問：“至少我知道你會。”

    宋樂知抬起手抵住唇，防止自己笑出來。自家弟弟怎么這么有趣，吃醋的姿勢也太標準了。

    他慢慢傾過身去，湊到宋鑒行的耳邊，唇間呼出熱氣：“鑒行，告訴你一個秘密……”

    宋鑒行的耳朵立刻就紅了，耳膜似乎在勃勃跳動，擴音器般接收哥哥說的話：“其實思予和你，我更喜歡你，不過要對思予保密哦。”

    三個月后，宋昀一行人回到家里。肖洐早就提前得到消息去接機，進門時恨不得不讓宋昀的腳沾地，草草和兩兄弟打過招呼，就要扶宋昀上樓躺著。

    “這一胎很穩的，沒關系。”宋昀還想多和兒子們聊聊，可宋樂知易燃兩父子一回來就聊得火熱，宋鑒行也被陸明覺叫到一邊去拷問了。

    裴文遠本想一起上樓，卻被自己女兒拉住。

    “老裴，你都跟爸爸待在一起那么久了，就讓老肖占占便宜嘛。”

    裴文遠無奈揉她的頭毛：“你到底是誰的女兒？胳膊肘往外拐得這么厲害。”

    宋思予嘿嘿一笑，撒嬌地抬臂抱住他的腰，分析道：“我們是貼心小棉襖組合呀！爸，我這是體諒你年紀最大誒，不拿點特色出來怎么能留住爸爸？”

    裴文遠胸口哽住一口老血。這孩子絕對不是他親生的……

    肖洐成功把人偷渡上樓，關上門就開始狂吻。宋昀含著他的舌頭打轉，安撫地舔舐，慢慢幫思念成疾的大型犬順毛。

    “寶貝……”肖洐撫摸他的后腦勺，看不夠似的凝望他，“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宋昀踮起腳在他額頭上啄了一下，“醫生也說只要好好注意就沒問題。”

    兩人又接了個吻，肖洐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果然摸到一團濡濕，“接吻就這么興奮，前三個月沒有做？”

    “嗯……不敢做。”

    身強力壯的男人穩穩將他抱起往床上一放，一邊解著衣服，一邊著迷地摸過他微微凸起的孕肚。

    “乖，老公來滿足你，慢慢做。”

    宋昀的眼神濕漉漉的，在肖洐低頭親吻他的奶頭時，他才忽然看見頭頂的吊燈好像有哪里不對。

    “等、等等，肖洐，老公……快起來，這是鑒行的房間！”

    “來不及換了，孩子們早就習慣了，乖啊……”

    宋昀氣惱地踢他，反被肖洐抓在手里按摩腳踝，瞬間就把他按得渾身酥軟。肖洐隨手一抽抽屜，拿出一包安全套：“喏，鑒行可不是什么純潔的家伙，他什么都懂。”

    宋昀睜大眼，還未從16歲的兒子究竟有沒有性生活的疑問中緩過勁兒來，下面又久違地被插入，讓他一時之間腦子混亂得很。

    肖洐幫他側過身去，從后面抓著他飽滿的臀rou抽插。

    滿室升溫。

    宋昀護著肚子，迷迷糊糊地想，一定得找時間和鑒行好好談一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