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裴元慶歸降瓦崗
這國丈張大賓懷恨在心,想道:“這小畜生,我只要一朝權力在手,就讓你不好過。”當下張大賓點起十萬雄兵,日興師離了洛陽,殺奔瓦崗而來。張大賓下令,先取金堤關,然后攻打瓦崗。兵到金堤關以后,就下了營寨。張大賓升帳,吩咐裴元慶道:“我要你今天就取了金堤關,如果拿不下,就別回來見我!”裴元慶微微一笑,心中想道:“這張大賓記恨我提他之仇,今日想害我父子。哎,張大賓啊張大賓,你在太歲頭上動土了。你若識時務也就罷了,如果不識時務,我父子一起降順瓦崗,看你怎幺奈何我?”吩咐備馬過來。那匹馬竟像老虎一般,兩只尖耳朵,不算太高大。裴元慶飛身上馬,使兩柄銀錘,豁落落一馬出營,抵關討戰去了。 守城將領是賈閏甫、柳周臣,得了探子來報,披掛上馬,領兵出城前來交戰。二人一看裴元慶,看他年紀很小,手中卻用斗大兩柄大錘,心中奇異,喝問道:“來將何名?那手中的錘可是木頭做的?”裴元慶答道:“我乃大隋朝官拜山馬關總兵裴仁基三子裴元慶是也。我這兩柄錘,只要上得陣,打得人就是好東西,你管我是木頭的不是木頭的!”賈、柳二人哈哈大笑,把刀一起,合力奔向裴元慶。裴元慶不慌不忙,把一柄錘輕輕的往上一架,賈、柳二人的刀一齊都震斷了,二人虎口也震開,只得叫聲:“啊唷,好厲害的家伙!”回馬就走。裴元慶一馬追來,賈、柳二人方過得吊橋,裴元慶也早已上橋了。城上軍士見有自家主將,不敢放箭,被裴元慶沖入城中。賈、柳二人只得領了殘兵,返回瓦崗去了。這里張大賓領了眾兵入金堤關,也不停留,就向瓦崗進發。 且說瓦崗寨這日程咬金升殿,眾將拜見,程咬金一看單單不見徐茂公軍師,心中想道:“這也奇了,為何不見徐茂公到來?難道孤家升殿,這牛鼻子道人就不來朝拜了?”吩咐人去喚了他來。正說之間,只見徐茂公斜戴九梁巾,倒拖了靴子,亂跑進來。程咬金說道:“孤家還沒有死呢,軍師為什幺這樣樣子來?”徐茂公俯伏在地說:“主公,不好了!大家都要死了。”程咬金問道:“啊呀,好端端的,為何都要死了?想是你瘋顛了吧?”徐茂公道:“臣算陰陽,今日巡天都太保、八臂膊哪叱臨凡,第三條好漢殺來了,瓦崗城內這些大小將官都不是對手。”程咬金道:“這個人說些什幺話!”徐茂公回道:“主公不信,只看天上。”程咬金同眾將一看,只見天上黑漫漫,霧不像霧,云不像云,足有半天,正對著瓦崗城。大家吃了一驚。正看之間,只見黑氣內沖出一股白氣來,把這殺氣沖散了,泛出紅來。茂公仔細一看,叫聲:“好了,有救星來了!”程咬金道:“你為什幺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徐茂公道:“幸虧主公有福,有個賊星與巡天都太保為難,料想這員大將不日就降瓦崗。”正說之間,忽聽探子來報:“金堤關賈、柳二位老爺,在外候旨。”程咬金吩咐召他進來。二人入殿,俯伏在地,叫:“主公,不好了!今有大隋興兵征討,那招討是張大賓,元帥是裴仁基。這倒不要緊,有一員小將,使兩柄斗大的錘,兇狠莫敵,臣二人抵擋不住,棄關敗回,來見主公定奪。”程咬金喝道:“是你二人沒用,前番那楊林老頭兒這樣兇狠,也曾殺得他大敗而回。如今還有什幺小將比他更兇狠嗎?”閃過邱瑞,叫一聲:“主公有所不知,這裴仁基第三個兒子叫裴元慶,他年紀,只有十來多歲,他用的兩柄鐵錘,重有三百斤,不要說一個楊林,就是幾百個楊林,也經不起他幾錘。若是這位小將軍到來,大家須要小心。”程咬金只是搖頭不信,說道:“哪里有這等事?只怕世界上不曾見過有這樣的人。” 眾人說話之間,外邊隋兵已到。扎下營寨,張大賓吩咐裴元慶:“今日限你取瓦崗。今日若破不得瓦崗,拿不得咬金,你也別回來見我!”裴元慶一聽,微微一笑,叫聲:“二位哥哥,須要小心保護爹爹。”說完就飛身上馬,舉錘抵關討戰。探子報入城中,程咬金便問:“哪一位王兄前去迎敵?”早見班中閃出一將應道:“臣史大奈愿往。”程咬金吩咐道:“須要小心。”當下史大奈頂盔擐甲,提刀上馬,沖出陣來。見了裴元慶,不覺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小孩子就叫什幺裴元慶吧?”裴元慶道:“正是,我就是三將軍。”史大奈笑道最新222。0㎡:“我看你黃毛未落,乳臭未干,到此做什幺?好好回去吧。若是晚了。大爺惱起來,怕嚇壞了你,豈不害了你?”裴元慶笑道:“你敢來嗎?裴爺爺如果怕了你,也不算是好漢。”史大奈大怒,把刀一舉,照頂門砍來。裴元慶也不動手,等他來得相近,把身一側,用大錘照刀桿上略碰一下,刀便斷為兩截。史大奈大驚,一跤跌下馬來。裴元慶喝道:“這樣沒用的,也算什幺將官!我小將軍不殺無名之將,饒你去吧!”史大奈爬起來,跳上馬,奔入城中。程咬金忙問道:“小將可曾拿來?”史大奈搖搖頭,伸伸舌頭回道:“我的刀才舉起,他就起錘一迎,把我的刀打做兩段,我也撞下馬來。”眾將見說,皆以為奇。 正說之間,又見報進:“小將在外討戰。”單雄信大怒,披掛上馬,舉槊出城。遠遠一望,哪里見什幺將官?原來到了裴元慶面前,還沒看見他。裴元慶大喝一聲道:“青臉賊,看哪里呢!”只這一聲,就像晴天一個大霹靂,單雄信在馬上著實吃了一驚。往下一看,只見齊齊整整一個小孩子,坐的馬竟像驢子一般,兩個錘其大無比。單雄信哈哈大笑道:“你這錘,肯定是木頭的,外邊涂些銀錫的對嗎?”裴元慶喝道:“你這青臉賊,還不知道我小將軍的厲害?特來送死嗎!”單雄信大怒,把金棗槊當的一聲打下來,裴元慶把錘舉著,不去架,怕震斷他的虎口。等他一槊打了下來,方才把錘舉過來一夾,卻把槊夾住了。單雄信用力亂扯,哪里扯得動?裴元慶笑道:“你在馬上用的是虛力,何不跳下馬來,在地上扯?我若在馬上身子動一動,搖一搖,就不是好漢。”單雄信就跳下馬來,用盡平生之力去扯,竟像猢猻搖石柱,動也不動一下。單雄信脹得一臉青rou泛出紅來,竟如醬色一般。裴元慶把錘一放,說道:“去吧!”把單雄信仰后撲通一跤跌去,跌了一臉的血。單雄信爬起來,牽過馬跳上,飛跑入城。 程咬金見了這個形景,又好笑,又惱怒,便叫一聲:“秦王兄,你去戰一陣。”秦叔寶披掛上馬,舉槍出城。一見裴元慶,心中十分不服:“這樣一個小孩子,如此厲害?不要管他,上去先給他一槍,打他個措手不及!”催馬上來,耍的就是一槍。裴元慶叫聲:“來得好!”當的一架,把這桿虎頭金槍打得彎彎如曲蟮一樣,連秦叔寶的雙手多震開了虎口,流出血來。叫聲:“好家伙!”回馬就走,敗回城中。程咬金大怒道:“何方小子,敢如此無禮!”下旨:“孤家御駕親征。”帶領三十六員大將與魏征、徐茂功,放炮出城。程咬金仗著大斧厲害,催馬上前,把斧一舉,咣的砍下來。裴元慶把錘往上一架,當的一聲響亮,震得程咬金滿身麻木,雙手流血,大叫:“眾位王兄、御弟,快來救救駕!”徐茂公吩咐眾將一齊上前。眾好漢放開馬,一聲吶喊,團團圍住裴元慶。裴元慶見了,哈哈大笑道:“我本想慢慢幾錘打死這伙人,不想他一齊上來,只是我小將軍不能消閑玩耍了。”裴元慶把錘往四下輕輕擺動,眾將哪里敢近得他身?有幾個略攏得一攏,撞著錘鋒的,就跌倒了,眾將只得遠遠的吶喊。 再說隋營內裴仁基,在營前見三子元慶戰了一日,恐他脫力,忙令鳴金收兵。張大賓聽見,忙召裴仁基入帳,喝問治罪。 張大賓召進裴仁基就問道:“你為大將,怎幺愛惜兒子,不為國家出力?他頃刻之間正好取城,你如何擅自鳴金收兵?目中全無本帥,綁去砍了!”左右答應,動手就把裴仁基綁縛。這可嚇壞了兩旁二子,長子裴元紹,次子裴元福,一齊上前求情道:“就是鳴金收兵,也無處斬之罪。”張大賓大喝道:“你兩個也敢來抗拒本帥!”吩咐左右:“也綁出去砍了!”兩下刀斧手一聲答應,上前來把裴仁基父子三人一齊綁出營門。這邊陣上裴元慶聽得鳴金,把錘一擺,眾將分開,就一馬沖出去了。程咬金收兵,上城觀看。 裴元慶回到營前,見父親哥哥都綁著,裴元慶大喝一聲道:“你這干該死的,怎敢聽那張jian賊,把老將軍與小將軍如此!還不放了!”這一伙軍校被喝,誰敢不遵?連忙放了。裴元慶叫道:“爹爹,今皇上無道,jian臣專權,我們盡忠出力,也沒有什幺好處,不如降了瓦崗。”父子四人身不由己,沒奈何,嘆口氣,騎上馬,竟奔瓦崗而來。 到了城下,見程咬金一干人在城上觀看。裴元慶上前叫一聲:“混世魔王千歲在上,臣裴元慶父子四人,不忿遭jian臣謀害,特此前來歸降。”程咬金見說大喜,滿面堆笑,叫一聲:“三王兄,難得你善識時宜,父子歸降。但恐是詐降,三王兄回去把張大賓拿了,招降了隋家兵馬,那時孤家親自出城相迎。”裴元慶聞言,便回道:“既如此,千歲少待,爹爹哥哥等一下,待孩兒去拿他來。”說著,就回馬跑入隋營。 這個張大賓正坐在帳中,因軍士放走了裴家父子,心中大怒,正在處治。聽見裴元慶匹馬跑來,張大賓慌忙要走。裴元慶跳下馬來,一把擒住,大喝道:“大小三軍,汝等可盡同我去歸降!”十萬雄兵同聲答應道:“愿隨將軍!”裴元慶一手提著張大賓,跳上了馬,招呼大隊人馬,一齊來到瓦崗城下,向城上叫道:“張大賓已捉在此,請開城受降。”程咬金觀看是真,就率領大小將官出城,迎接進城。到殿上,裴仁基率三子朝見,三呼千歲,又與眾同僚相見,敘禮已畢,排班侍立。程咬金下令道:“孤得裴王兄,也虧張大賓,如今賜他全身而死。”命武士用白絹將他絞死。武士奉命,張大賓頃刻身亡。程咬金一面又命擺宴相待,封裴仁基為逍遙王,裴元慶為齊肩一字王。 裴仁基寫書一封,差人赍往山馬關。有個焦洪,是裴仁基的外甥,將書信給他,要他收拾府庫錢糧,和關內二十萬人馬,一齊望瓦崗而來。程咬金卻為裴元慶起造王府,封焦洪為鎮國將軍,令賈閏甫、柳周臣依先去鎮守金堤關。自此瓦崗城又得裴元慶父子歸降,威聲大震,有兵六十萬,戰將數百員。裴仁基心頭一塊大石頭也一直放不下,那就是自己的夫人和女兒都在洛陽楊廣手里為人質,現在自己父子四人都歸降了瓦崗,不知道妻女性命如何。 其實裴仁基父子投降瓦崗寨,楊廣早就想到了。張大賓是什幺人,楊廣怎幺會不知道,楊廣就是利用這個小人把裴元慶送到瓦崗寨。因為宇文成都曾經跟楊廣說起,裴元慶年紀雖小,可是野心極大,除了父母和哥哥,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在楊廣面前毆打張大賓就是個例子,楊廣既然鎮不住裴元慶,那幺就送給敵人,然后自己再干掉他,這樣不會落得個心胸狹窄,不能容人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