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義廉恥！你知道恩將仇報吧？！”

    苻堅哈哈笑起來“真是這少見的負(fù)心之輩！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仗義每多屠狗輩，負(fù)心多為讀書人！你就是這不仁不義的讀書人啊！當(dāng)真是豬狗之輩，白虜豈能信之？！哼哼……哈哈……”

    慕容沖被苻堅說的難以維持下顏面，匆匆離去，背后依舊是苻堅歇斯底里的笑聲，而姚萇一看這架勢，只能轉(zhuǎn)身離去，陪一陪這未來燕國的王。

    苻堅看著狼狽逃走的慕容沖，轉(zhuǎn)而看向蘇念秋，笑起來“念秋，你知道為什么我這般對他嗎？因為他像極了你啊，因為他有著你的性子，就連眼神都是十足的像。”

    “是嗎？只可惜，我早就是四十多歲了，可當(dāng)不起這十二三歲的韶華之年，倒是你未免太過執(zhí)拗了些吧？”蘇念秋輕輕一笑。

    “是啊，轉(zhuǎn)眼我都四十八歲了，而寧以恒……你大概是四十五歲了吧？念秋大概四十二三歲了吧？咱們都是老人了，都是老人咯。”苻堅笑了笑，似乎依舊帶著溫柔的模樣“只是這歲月再改也改不了我對你的記憶，更曠論你這條命還是我救回來的。”

    蘇念秋皺了皺眉，這話什么意思？

    苻堅笑著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外祖母送給自己的戒指，笑起來“看到這個戒指了嗎？這是我外祖母送我的。我外祖母媯姓，伏羲后裔，自來懂那續(xù)命的事情。”

    苻堅一步一步往蘇念秋的方向走著，一邊走著一邊笑道“念秋，你可知道上古傳說的捏土造人？又可知洪荒的大禹治水？這分封九州的大禹，對于這天下是怎么說的？洪荒之后便是引渠防洪，九州堆積高丘而立，建立九州天下。可這畢竟是洪荒的末年，這洪荒的早年呢？”

    苻堅哈哈笑起來“洪荒的早年，女媧補(bǔ)天，伏羲八卦，捏土造人，肋骨成人。念秋啊……”

    苻堅拉開自己的衣衫，露出一個橫貫東西的刀痕，這刀痕正好是一根肋骨的地方。只聽苻堅笑道“這盤古開天地之后，便混沌成萬里山河，萬千星辰，萬畝良田。這萬物來自人身，自然這人身來自萬物。念秋，你看見過那將死不死的植物如何被救活？”

    苻堅手里拿著一個嫁接的桃枝，笑得很是燦爛“念秋，你看這桃枝之上嫁接了梨花，這梨開的很是燦爛，為什么離開了樹木，這梨花依舊可以在盆景之中而活？”

    “因為這盆景的侏儒桃樹是活著的，只要剖開了桃樹樹枝的一部分，露出植物賴以生長的枝心來，兩個枝心在一起之后，這梨花變活了，這便是心與心在一起，變活。念秋，你可知這將死不死之人，如何與植物一般的活過來？如何嫁接？”苻堅笑的很是陰邪。

    “難不成你取了你的肋骨，做了我？”蘇念秋冷冷一笑“當(dāng)真是荒唐。”

    苻堅看著蘇念秋這般笑，自己不由自主的嘆起氣來“當(dāng)真是荒唐嗎？我取了肋骨，研磨成粉來做引子，用著你的血，連著你的魂來牽引你回魂，又用了外祖母的戒指為你找一個被雷劈死的僵木之身幫你引開天雷，好讓你得以魂魄歸位。我又用了自己的性命來增添你的性命，折壽續(xù)命做你陽壽。”

    苻堅看著蘇念秋，一臉的溫柔“奈何此為逆天，當(dāng)不能在當(dāng)世而來，故我與你走了走那黃泉，看了看那黃泉之畔的景致，在那往生石上念了念咒語，回了這往日。”

    “這蔓珠莎華，便是我留在身上的紀(jì)念。”苻堅將后背亮給蘇念秋看，看向?qū)幰院恪拔疑陷呑踊蛟S辜負(fù)了念秋，可這輩子，我以我之命來續(xù)命念秋，對她豈會輸給你？”

    苻堅動怒起來“可你竟然在我失去記憶的幾年里，轉(zhuǎn)嫁他人，而你，寧以恒竟然也奪取了我拿命換來的人兒，你說這筆債，是你跟我討還是我跟你討？”

    寧以恒將蘇念秋拉到身邊，亮出長劍“不管是如何，終歸你我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苻堅哈哈笑起“我若死了，誰給念秋續(xù)命？必然是拉著她共赴黃泉的。”

    寧以恒盯著苻堅的眼睛，他的眼睛逐漸的紅潤起來，似乎如火在燒，莫非這是入魔的征兆？若是入魔，這苻堅的外祖母便是逆天入魔癲狂而死，傳聞這苻堅的外祖母死之前親手獵殺了數(shù)十人，狀若瘋癲。莫非？

    苻堅看著寧以恒的眼睛，笑起來“看著我的異狀了？其實我也無妨。人發(fā)了誓，便會應(yīng)驗，不過也可以更改，那邊是做些善事。可是我為了念秋，為了幫她續(xù)命，殺了太多的人。你怕是也知道我淝水之戰(zhàn)之前，在那涇水河畔殺了諸多女子阻斷河流的故事了吧？我殺戮太多，怕是天地不能容忍了，但是天帝卻對萬物一視同仁的。”

    苻堅狂妄的笑起“我讓人生祭，便是幫念秋續(xù)命，你是該謝我還是該恨我？！”

    苻堅從腰間拿出長劍，帶著妖嬈的笑容“如今的我，怕是一柄長劍送你歸西，也好全了我跟念秋的情債。她畢竟是屬于我的。”

    寧以恒長劍一閃“你休想！”

    苻堅跟寧以恒就在這新平寺里大動干戈起來，劍氣所到之處全是殘破之象，二人身上也增添了許多傷痕，可這些終是不影響兩人的對打。可這聲響畢竟是大了些，引來了慕容沖和姚萇。此二人對視一眼加入戰(zhàn)局，苻堅終是不敵三人，多處受傷，跪在地上奄奄一息。

    苻堅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笑起來“念秋，我為你甘愿成魔，如此我便是下地獄也要拉著你！”

    只見苻堅一陣陰狠的表情閃過，口里吐出一個rou球，他用劍一劈而斷。蘇念秋頓時心悸如麻，疼痛不已的跪坐在地上。

    苻堅哈哈大笑起來“念秋，你想跟我有個了結(jié)，可你卻不知道，我死你死？！如今看你們天人分隔，我很是滿意。念秋，我走的慢些，黃泉路上，等著你。”

    寧以恒早已無暇管著苻堅，看著蘇念秋豆大的汗珠頻頻落下，引得寧以恒心都窒息了起來。這戀日一個月，蘇念秋都受著剜心之痛，日日吐著鮮血，讓寧以恒很是傷痛，可又無可奈何。

    蘇念秋捂著胸口看著寧以恒，顫抖的雙手撫著他的下巴，笑了起來“夫君莫哭，左右我都活了四十多年，如今也有了孫兒，也是值得了。你知道嗎？我依舊記得你在樹下彈琴，那首鳳求凰呵，當(dāng)真是繞梁三日的絕美，那時的你很霸道，說我聽了你的琴音便是你的了，便要忘了那左逸風(fēng)（苻堅），雖然這一世你不在給我彈琴，可我依舊記得上一世的美好。”

    寧以恒閉著眼，淚水撲簌簌的落下，聲音哽咽“你若是喜歡，我日日與你彈琴。”

    蘇念秋笑起來“想那苻堅說的也許是真的，他死我死。只是我不甘心，沒有聽到你的琴聲，我真的不甘心。”

    寧以恒打橫抱起蘇念秋，為她帶上了披風(fēng)，含淚笑道“你喜歡，我便彈給你聽。”

    蘇念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