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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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代嘉知道母親最厭惡自己這副沒有男子氣概的柔弱模樣,于是擦去眼淚,說道:“母后,多謝你對我據實相告。你平日里如何與趙搏揚聯絡?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我想……我想給他說幾句話,你能代為傳達么?” 朱映眉轉怒為喜,說道:“你這主意甚好。趙搏揚對你頗為愛慕,你對他說一句話,比我說十句還要管用。我和趙搏揚溝通聯絡,向來是靠口令暗語,從無書信往來。你快快想上幾句好聽話,恩威并施,好叫那啞巴死心塌地為咱們賣命。” 李代嘉見母親如此冷酷無情,言語中將趙搏揚說得和墊腳石無異,心里十分不忍,但聽母親愿意幫忙傳話,終究還是喜出望外,喃喃說道:“趙搏揚……趙搏揚……唉,我該跟你說些什么好呢?”胸腔中有千言萬語欲噴薄而出,但腦中一片空白,苦思冥想片刻,都想不出一句話來。 朱映眉雖是皇太后,但大半輩子都在爭權奪利,從未體驗過人間風月,哪里懂得相愛之人那近鄉情怯的微妙心思? 她坐在床邊等了片刻,見兒子只顧著發呆,心中格外不耐,不住催促道:“嘉兒,你只要對那啞巴稍作勉勵就成了,又不是要你考科舉做文章,用得著想這么久嗎?快點,快點!” 李代嘉恍然回神,說道:“媽,你替我傳這幾句話吧——趙搏揚,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處,對你很是掛念……我一切安好,你不必cao心,我只盼著……只盼著和你再見……” 朱映眉大喜,說道:“嘉兒,你cao縱屬下果然有一套本事。越是這樣輕描淡寫、避重就輕,越是能吊起他的胃口,叫他抓肝撓肺,愛你若狂!嘿,沒想到你這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難怪秦家雙虎都在你身上吃了大虧。” 李代嘉這幾句話是由心而發,再真不過,怎知母親會曲解成這個意思?不禁輕嘆一聲,說道:“我在秦家兄弟身上吃的虧也不小啊……媽,這幾句話,你都記住了嗎?” 朱映眉擺了擺手,滿口答應道:“那還能記不住嗎?對了,你有沒有什么信物交給那啞巴?” 李代嘉遲疑道:“信物……啊,有了!” 他霍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挪到寢宮庫房,不一會兒回到母親面前,手心中赫然多了一只折紙小寶劍。 這只小寶劍,正是當初李代嘉送給趙搏揚之物,后來秦守晏驅走趙搏揚,趙搏揚就將小寶劍還給了李代嘉,此后一直由他保存。 此時,李代嘉低頭望著掌中折紙,眼神中閃動著盈盈淚光,滿是憐惜之情。 朱映眉卻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都是皇帝了,還扮小孩子過家家嗎?” 李代嘉搖了搖頭,說道:“此物意義非凡,只要趙搏揚看到,自然就會明白我的心。”鄭重其事將小寶劍交給母親。 朱映眉接過小寶劍,小心翼翼塞入懷中,口中仍是不屑,說道:“你和那啞巴從小混在一處,天天就知道膩膩歪歪,兒女情長。好在秦家老二把你們倆拆散開來,你這皇帝終于有點皇帝樣子,那啞巴也終于知道履職效忠了。” 李代嘉無言以對。 朱映眉又對他叮囑幾句,便即離去。 皇太后一走,蔣仙亭立刻進得屋中,李代嘉便將趙搏揚之事說給他聽。蔣仙亭知道趙大哥性命無憂,也是無比歡喜。 其后一連數日,李代嘉便在宮中靜養調理,蔣仙亭日夜服侍身畔。 他兩人倒是難得閑散,但朝中已為徽州賑濟銀之事亂作一團。 那宋疏云在徽州廣施金銀,修墻筑路,救濟百姓,消息不脛而走,四海萬民奔走相告,引頸盼著朝廷下發賑濟銀。 那些戰火損毀重惡的州縣,更是迫不及待,屢派使者至京城走動人脈,只求朝廷慷慨相助。 一時間,京城中車水馬龍,人滿為患,南腔北調,熱鬧非凡。 此等亂象延續了數日,將軍府終于頒發圣旨。 圣旨中說道,皇帝及大將軍仁慈愛民,絕不辜負萬民所望,但國庫空虛,只能率先賑濟受災最重之地,其余州縣則留待日后再議。 圣旨一出,一筆筆賑濟銀源源不斷送至各地,沸騰民聲這才漸漸止息。 又過幾日,將軍府再下一道圣旨,這一次,卻是命令秦家軍大部隊于二月初退兵歸北,只留兩萬精銳守衛京師! 消息一出,京城便炸開了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驚駭詫異者有之,不出意料者有之,惶恐不安者有之,暗暗叫好者有之。 不論外界如何猜測,將軍府都不出面解釋。待到二月二龍抬頭,秦家軍大部隊果然開拔北行。 這一日,天高云淡,蔣仙亭攙著李代嘉登上宮樓。 只見得青空之下,秦家軍如一條蜿蜒巨蟒爬向遠方,金戈鐵馬在日光下化成點點星子,就好似巨蟒鱗片反射出點點光芒,晃得人眼花繚亂。 李代嘉只覺得多日以來懸在頭頂的巨石終于煙消云散,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放松自在,但想到母親的話語,又不免皺緊眉頭,輕撫欄桿,凝神思索。 蔣仙亭見他神色凝重,忙安慰道:“嘉哥哥,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覺得你很了不起。仁親王都打不過秦大將軍,你輕輕松松就把秦家軍趕跑了,你可是大英雄啊。” 李代嘉說道:“我原本也很是得意,但母親責怪我目光太過短淺,倒也不無道理……” 蔣仙亭說道:“嘉哥哥,有些事兒啊,咱們做了是錯,不做還是錯,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三國里的諸葛亮眼光足夠長遠,還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嗎?天下局勢風云變幻,以后的事兒,誰能預料得到?” 李代嘉笑了笑,轉身伏入蔣仙亭懷中。 蔣仙亭已長得比李代嘉高了一個頭,將李代嘉纖細的身子輕輕摟住,百般憐惜珍愛,又將下巴抵在李代嘉頭頂,望著遠方退軍的壯觀景色,說道:“嘉哥哥,大哥上回囑咐我多多打賞宮人,這些日子來,我已經把宮里上下都打點一遍,關系通融,確實是說不出的便利。我有時候想著,要是我能出宮去聯絡拉攏朝中大臣,為嘉哥哥你多增添幾分助力,不是更美嗎?反正我有的是銀子,花也花不掉。” 李代嘉心中一動,說道:“你這主意甚好,只是……只是若是如此,你就不能跟我時時刻刻待在一處了……” 蔣仙亭輕輕啊了一聲,心中頓生悔意,可這主意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若是他又否掉了,豈不是顯得小孩心性嗎? 但若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嘉哥哥身邊,那活著還有什么趣味?當下大急,額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李代嘉看見蔣仙亭神色中滿是糾結,不禁笑出聲來,說道:“好啦,此事從長計議,不必急于一時。” 蔣仙亭松了一口氣,笑道:“嘉哥哥,我可舍不得離開你。”低頭在李代嘉唇上印下一吻,又說道:“咱們快回屋里去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得臥床休息才是。” 李代嘉嘆道:“我真想大被蒙頭,長睡不醒,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但是……但是……時間不多了,我得去見一見真尚哥哥了。” 算來龍血寶丹之毒又到了每月發作之期,李真尚上回已傳話出來,這月必須由李代嘉親自取藥,不能假借他手。 恰好此次秦家軍開拔歸北,秦家兄弟亦隨軍送行。 他兄弟二人將大部隊送至嶺外才會返回,來回共需三日,京中防備松懈,李代嘉便可趁機去王漣府中探視李真尚。 蔣仙亭不懂什么叫“時間不多了”,但常常聽嘉哥哥說起仁親王,語氣總是又愛又恨,又敬又怕,因此對李真尚此人十分好奇,說道:“嘉哥哥,你去到哪里,我都陪著你。但我看你神色似乎很不情愿,你若是不想見仁親王,我替你去看他便是。你是皇帝,他是身受囚禁的親王,難道他還能強迫你探視他不成嗎?” 李代嘉苦笑道:“小亭,你若是認識真尚哥哥,你就會知道,真尚哥哥是天生的君主,在他面前,從來沒有一件事能由得著我。” 蔣仙亭心中更奇,但見李代嘉神色郁郁,不好再做追問。 事不宜遲,兩人用過午膳,便即前往王漣府中。 王漣是秦克陣的親信,也陪同秦家兄弟送軍出城,此時并不在府中。 王漣府中侍衛見小皇帝御駕親至,自是驚奇萬分,問起緣由,李代嘉只說年關將至,便前來看望哥哥嫂子,語氣倒也情真意切。 眾侍衛又知李代嘉是秦二公子的相好,不敢怠慢,當下引著李代嘉前往湖心暖閣。蔣仙亭隨同在旁。 冬日燦爛金陽之下,湖光水色瀲滟動人。 一道道柔美細浪滾滾排開,襯托著湖心一座朱紅暖閣。 那暖閣八角玲瓏,四面通風,別有鬧中取靜的恬淡意境,哪里像是囚禁犯人的牢籠? 蔣仙亭見李真尚的居所如此風雅,更對他充滿好奇。 湖岸小塔緩緩放下一道竹橋,將暖閣與岸邊連在一起。 李代嘉將雙手端在身前,繃住面孔,快步走上竹橋。蔣仙亭連忙跟上。 兩人進得暖閣,只見閣中窗明幾凈,陳設精致,香風陣陣,爐火旺盛,卻不見半點人影。 李蔣二人都是一愣,李真尚去了哪里? 李代嘉忙走入屋中,高聲喚道: “真尚哥哥,你叫我來見你,我就來了,你在哪兒呢?可在休息?” 他的聲音遠遠送出去,了然無應。 正當徘徊猶豫之際,忽然西窗外面傳來一道清朗男聲,說道:“嘉兒,你終于來了。”正是李真尚之聲。 蔣仙亭聽李真尚語氣這般溫柔,不禁大出所料。 李代嘉則心中一緊,不知道真尚哥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百般謹慎走到西窗下,朝窗外一看,原來廊下擺著一張紅木躺椅,李真尚躺在椅中,面對湖水,背對窗戶,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但李代嘉瞧得分明,李真尚那躺椅扶手上架著一支魚竿,手邊置有茶點,腳邊放著一只小桶,桶中已有數尾鮮魚。 原來李真尚正在釣魚,看起來格外悠閑愜意。 李代嘉錯愕萬分,說道:“哥哥,你……你身體好些了么?” 李真尚淡淡笑道:“好弟弟,只要你心里還惦記著哥哥,哥哥怎會不好?” 他語氣雖是溫和沖淡,但都不肯回頭看上李代嘉一眼,也不知是喜是怒,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 本文唯一連載網站為海棠(很難上的那個網站),也可至作者微博購買, 其他網站都是盜文!盜文!妹子們付的訂閱費給錯人了,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