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瀾清還是沒搭理他，看著馬車外面一點一點掠過的　山與樹，神情很平靜。

    如此，亦瀟也有點無措，正欲咬幾下秋瀾清的脖子，卻瞥見他眼里盛滿清淚，欲落不落。

    他沒怎么見秋瀾清哭過，除了在床上。

    他已經沒心思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緊緊抱住了秋瀾清，靠在他肩上說：“你別生我氣，你就是捅我一刀也行。”說完他捧起秋瀾清的臉，舔去眼淚，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他總這般，做什么決定卻不告訴秋瀾清，叫人怎能不生氣。秋瀾清懶得與他爭論，扯開他緊抱住自己的手，說：“肚子疼。”

    是真有點疼了，盡管只是與人打了一架，小家伙也不樂意了，在肚子里折騰起了秋瀾清。

    “不鬧你了，你好好休息。”亦瀟說。他其實有點怕面對秋瀾清冷漠的態度，猶豫一會兒，還是咬咬牙對他說，“乖寶貝，把你用的東西給我看看。”

    他一看秋瀾清手臂上的傷便隱隱有了猜測。

    意料之中，秋瀾清裝作沒聽見。沒辦法，亦瀟只好直接上手，解開秋瀾清的腰帶，脫了他的外衣，從他懷里摸出了一瓶藥，心下了然。

    雪白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白色的里衣與他白皙的皮膚仿佛融在一起，亦瀟喉結滾動兩下，還是禁不住咬在了秋瀾清脖子上，想留下屬于他的痕跡。

    “亦瀟你個不要臉的，都他媽快散架了還想對我師弟動手動腳。”楚瀾遇的聲音自簾外傳來。

    亦瀟意猶未盡地舔幾下上唇，不客氣道：“楚掌門，你話太多了。”說完他還示威似的把手放進秋瀾清雪白的衣襟里去，覆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著，看著他的眼睛，說，“你親我一下吧。”

    “……”

    “都只有我在親你，你不懂得禮尚往來的道理嗎？”

    無可奈何地，秋瀾清微涼的唇在亦瀟側臉上碰了一下。

    本來生著氣兒呢，被他磨得簡直沒脾氣了。他卻還不滿足：“好敷衍，重來。”他微微嘟起了嘴。

    那副模樣可愛非常，秋瀾清沒忍住笑出了聲。

    于是亦瀟破天荒地感到不好意思了，羞赧而惱道：“你別笑！快親。”

    秋瀾清又湊近碰了下他的唇，沒有任何欲念，很輕很單純的一個吻。

    “不行，得伸舌頭。”亦瀟得寸進尺地說。

    說完便見秋瀾清耳尖漸漸紅了，別扭地又親過去，閉上了眼，伸出舌頭舔亦瀟的唇縫，剛碰到他濕熱的舌頭，亦瀟急促地反客為主，手掌托住他的后腦深吻。

    直吻得人喘不上氣開始掙扎才放開。

    秋瀾清輕輕喘著氣兒，躲避著亦瀟赤裸裸的帶著調情意味的視線。

    “我甜不甜？”亦瀟問。

    “……”秋瀾清身子往后退了些，并不答話。

    已經相處這么久，一看亦瀟的眼神，秋瀾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他想要了。

    “你能不能先養好傷再想別的。”

    亦瀟壓著聲音與他耳語：“我就算是這樣也能做得你哭著求我停。”

    “別、別說了……”秋瀾清忙推開他。

    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亦瀟正色道：“你師兄怎么會來？”

    “我向他要了那藥，他自然起疑心找過來了。”秋瀾清說，“那你要這東西用來干嘛？”他指著角落里的聚靈盞。

    亦瀟動作輕柔地摸著他的肚子說：“為了這個唄，難不成你還想自己生出來啊。”

    秋瀾清神情一滯，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出聲說：“值嗎？就用命去換啊。大不了不要它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值啊，怎么不值。”亦瀟說。

    不管怎么說，秋瀾清是個男人，身體還是重塑的，把孩子給拿掉，恐怕會要了他半條命。亦瀟不敢也舍不得那樣做。

    孩子在肚子里越來越大時，可將其用法力養在聚靈盞中孕育身軀。

    馬車停了下來，楚瀾遇道：“到家了。”

    他們相視微微而笑，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那以后，受藥影響，秋瀾清身子弱了些，亦瀟也就沒再折騰他，情難自禁時也只是拉著他的手一起。

    這般情況一直維持到孩子六個月時。那時衣物已經遮不住肚子的幅度了，秋瀾清走多了都會腰酸，渾身沒勁，說不上的難受。

    亦瀟便立即拿來了聚靈盞，花了一個下午才將他肚子里的寶貝轉移進了里面，著實耗了不少靈力。

    幾個時辰下來，亦瀟也覺吃力，拭了額上的汗珠，將秋瀾清摟緊懷里，急切問道：“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后者眼神有些疲憊，蒼白的面色在逐漸恢復血色，他沉吟些時，輕聲說道：“沒事，好多了。”

    “累不累？身體怎么樣？”

    秋瀾清試著運轉靈力，全身輕松多了，臉上浮現喜色：“感覺能跟你打上一架了。”

    亦瀟捏了一下他的臉：“身體沒事的話今晚陪我玩？”

    秋瀾清隨口問道：“玩什么？”

    “你說呢？”亦瀟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反應過來秋瀾清愣了一下，又想到他餓了亦瀟兩個多月，今晚注定無眠了。他背后一陣涼意，方才那陣喜悅都被沖沒了，臉上換了一副糾結的表情，小聲說：“亦瀟……”

    “嗯？”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伸手抱了亦瀟，與他緊貼在一起，許久才說：“你溫柔些。”

    亦瀟揉他的發頂，忍俊不禁：“如果我說不呢？——我就想做得你忍不住的哭。”

    “我有些不舒服。”秋瀾清說。

    亦瀟摸著他的手腕揭穿道：“我看你身體好得很，乖寶貝，天快黑了。”他在秋瀾清耳邊吹氣，“我也硬了，你想不想？”

    秋瀾清誠實地點頭：“想，但是你要輕點，求你了。”

    他說的小聲，直讓亦瀟心里癢癢。

    出乎意料的，亦瀟溫情道：“我帶你看月亮去。”

    秋瀾清疑惑地看他。現在是看月亮的時候嗎？

    然而亦瀟只是笑，給他披了外衣便牽著他往外走。庭院里積了水，呈了圓月的影，樹梢有蟲鳴。

    風清月朗，這是個安靜祥和的夜，能讓人心情放空，融入無邊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