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妝容的臉上畫上了一道凄美的符號。

    羽靈說道：“至少你的命運已經比那些吃不飽的人要好很多了。決定權在你，嫁不嫁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她雙手緊捏成拳，說道：“我說的就能做主了么？王大喜他將我的賣身契給了陰淑梨。花了一百兩銀子就把我給賣了。”

    一百兩，當初羽靈賣給都統花了五百兩銀子，只要拿到對方的賣身契，就是對方的人了，除非對方死了才不作數。而王大喜那人見錢眼開，一百兩就將他打發了，真是太好騙了。

    “這幾日，我度日如年。一直想用簪子結束了自己。”她挑起一只鳳釵插到頭上。

    “jiejie，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羽靈冷眼，說道：“你說。”

    “能跟陰淑梨對抗的，也只有你的夫婿陰祁寒了。同樣是嫁給別人為妾，我寧愿嫁給陰祁寒，也不愿意嫁給陰淑梨。”

    想得倒是挺美的。沒想到一向被自己呵護的meimei竟然想用這種手段逃避責任，她是爽快了，解脫了。可自己呢，別人會怎么想自己，陰祁寒會怎么想自己？她自私自利，可有替別人考慮過了？

    “除了這個，其他事情都可以。”

    柳芽兒冷笑。“果然，連你也不肯幫我。”

    “女人非要依靠男人而活嗎？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今晚就去陰淑梨的府上將你的賣身契偷出來。以后你的人生就跟我毫無瓜葛，你看怎么樣？”

    “我！”柳芽兒張開嘴巴還想說些什么，可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早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將東西給你，你就收拾東西離開汴京吧。”

    “不，我不要離開。只有失敗者才會畏首畏尾的選擇離開，我，柳芽兒怎么可能輕易就離開汴京！”

    羽靈笑道：“難道只有汴京才是繁華的都市了么，其他地方都只是貧民窟？柳芽兒，你的眼界要放寬一點，出了這里，便想是魚兒進了大海，能自在遨游，不用擔心其他問題。”

    “真的嗎？從此以后我便無依無靠了。我辛苦了大半輩子臨了卻是逃生，而明明只要你一句話的事情，你卻偏偏不肯答應我。”

    ☆、第1394章 梨園一夢（42）

    羽靈問道：“那么請告訴我，你看上陰祁寒哪一點了？你可知他隨時都可能喪命，你隨時都可能變成寡婦？”

    “我知道啊。這難道不是陰祁寒娶你的理由么，否則，一個破鞋怎么會被當成正室來對待？”

    羽靈算是徹底寒了心，原來一直都沒有看清楚柳芽兒的真面目。有些人啊，演戲，演戲將自己便融入了進去，只要一進入狀態就再也出不去了。

    “如果嘲諷我，能讓你開心的話，你盡情嘲諷好了。我說過了，除了這個，我其他都可以答應你。”

    “陰家不是你說了才算的。jiejie，你不要逼我。”她看著她，目光中不再是以往的柔弱，或許是這張面具終于撕破了，她那偽善的面具一扯破，突然變得好陌生，羽靈怕是再也不認識她了。

    “隨你，你要是與我為敵，我不會心軟的。”

    “好，我記得你今天對我說過的話了。來日，我會好好報答你的jiejie。到時候你就看著我親手將茶端給你吧。”

    羽靈扭頭就走，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一切且看自己的命數了。

    回去之后，羽靈一直悶悶不樂，恐怕是柳芽兒的轉變對自己的傷害太大，羽靈從沒有想過一向視自己為姐妹的人，一下子就能轉變的那么快。是那么多年都看錯人了，還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所以打算拿她來做報復了？

    羽靈不懂，也不想懂，可偏偏有人會來讓她懂。

    陰祁寒見羽靈回來了，忙問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言難盡，回頭再跟你說。怎么樣，店里的生意還好吧？”

    “有你在，自然會好。”

    羽靈微微一笑。“你雖然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也別經常坐著，多運動運動對身體好，還有府內的事情你就交給管家去做，生意上的事情可以讓其他人幫你分擔。可別累著自己。”

    “倒是難得聽你說句關心我的話，現在聽來，倒是受寵若驚。”

    羽靈臉色一板，抬高下巴。“怎么，你還不樂意了？”

    “不，只是聽完就忘了，如今還想再聽一遍。”

    “去你的。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你一邊涼快去吧。”

    陰祁寒笑道：“你才說過要讓我注意身體，怎么就舍得我著涼了?”

    羽靈翻著賬本，頭也不抬道：“沒事。有我這個大夫在，就算你是患上不治之癥我都能給你擺平了。對了，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柳芽兒她想成為你的妾。”

    “哪個柳芽兒，要給二弟做妾的那個？”

    羽靈抬眸，目光只滿是訝異。“你竟然不記得了，就是我在梨園時候的小師妹啊，前不久才跟你講過她的事情。她現在被二叔逼得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想要嫁給你，擋一擋風。”

    陰祁寒面色一沉，語氣不善。“你答應她了？”

    “沒，我怎么會答應她。你想多了。”

    陰祁寒舒了口氣。“那便好，我是不會納她為妾的。”

    “嗯，我也這么跟她說了，可她鐵了心要嫁給你。怕是除了你這條路，她會折騰出很多條路來。哎，這女人啊就不能讓她閑著，一旦閑著了就容易生事情。

    ☆、第1395章 梨園一夢（43）

    你看你的那位小妾吧，我們忙的要死要活的時候，偏偏就她一個閑得慌。所以擦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我的茬，所以這次啊我就不不能讓她閑著。府中的打掃人員一律歸她管，可不能讓她拿著銀子，不幫府里的人做事。”

    陰祁寒回之一笑。“你說的是，只是娘子，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圓房啊？”

    大白天講這種話真的合適么？羽靈撥弄了下算盤，接著說道：“你說過只要我幫助你重振陰家的家風，過了兩年你自然會放我離去的。雖然沒有白紙黑字，可我當時記得很牢。你也休想越過去。”

    我現在后悔了，來得及嗎？陰祁寒想要將真心話說出口，可對上那一雙盈盈美目之后，話就再也說不出去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該將話說的太絕了。

    “若是三年還沒有所出的話，我的母親怕是要將你趕出去。”

    羽靈笑道：“弄莫不是忘了，你說過兩年之內就會將我放走的。再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就是陰老太太塞給你的以沫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你又何必執著于眼前呢。總要為以后考慮才是。”

    “若是我盼不到以后，只求一朝一夕呢？”

    羽靈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自言自語道：“莫不是發燒了，沒有啊，好好的。”

    他將她的手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