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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在娩樓中迎客已經四年了,見過很多孕夫,也接生過很多孩子。因著她相貌美、氣度好,與人談笑、床上手段都拿捏恰到好處,兼之性子又沉穩,近年來侍奉了不少貴人。 自然,越是富貴人家的男子,越是需要隱秘,需要花娘知情識趣、謹言慎行。 這一次點她牌子的客人是位貴夫,已育有一對雙生子。通常像這樣嫁為人夫,卻借回娘家生產的機會住進娩樓的,大多不受妻主重視,甚至從懷孕起便未嘗到歡愛的滋味。 此間的孕夫,由于懷孕,身體變得極為敏感,月份越大,越需要妻子滋養。到了臨產的時候,幾乎時刻離不得妻主。受妻主疼惜的,日日杵搗,產道大開,生產便會十分順利。不受妻主重視的,產道狹小,生產艱難生生痛死的也不在少數。女子可以三夫四侍,夫郎有孕,身體變得臃腫,尤其到了臨盆之時,許多貴女嫌棄夫郎,不愿近身。寧可他們受苦,也不想碰上一碰。 今日的客人,已經足月,多說半月少說四五日便要分娩。阿蘅想,對方生過孩子,受過生產之痛,如今該是年老色弛,妻主并無愛惜,所以入娩樓待產。 阿蘅推門進去的時候,客人已經坐在床上。對方26、7歲的年紀,臉上掛著溫雅的淺笑,長身玉立,如若不是身前掛著一個足月的肚子,真真是一位熟齡美男。當然了,即便他腹大如斗,與修長的身形毫不相稱,也是極為好看的。 阿蘅心道,對方已經坐在她的床上,將要被她這樣那樣,還能保持落落大方姿態優雅,卻是不常見的。他,大抵是出自豪門,既富且貴。 阿蘅走到近前福了福身,開口道:“貴客萬福!小女是此處穩樓的主人阿蘅。這幾日,便由阿蘅服侍貴人。貴人想吃什么,想做什么,盡可差遣。貴人在離開穩樓之前,權且將阿蘅當做奴仆,任憑使喚。”她這一番話,說得可謂十分低微,但態度卻是不卑不亢。畢竟,這幾日全由她來主導,開場白也是為了緩和客人的情緒,使二人盡快進入狀態。 子郁彎了彎嘴角,道:“阿蘅小姐不必多禮,說什么奴仆。在下父子能否安泰,全賴阿蘅小姐了。”面前的女子,看上去二十出頭,生得水靈干凈。讓他無端地想起妻主的長女和自家jiejie的女兒,這個阿蘅也同她們一般大吧?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尷尬。但多年居于深宅大院勾心斗角,讓他習慣隱藏心中的想法,喜怒不形于色。眼下的不安,完全融在淺淡的笑容里,讓人捕捉不到。 阿蘅又在心里贊了一聲:好定力!不愧是出身名門,明明早已欲求不滿,卻還能在這里談笑自如,進退有度。 阿蘅也不多客套,目光轉向了他的肚子。已經足月的肚腹十分壯觀,由于過大,迫使他無法并攏雙腿,只能放在兩腿之間。肚子的形狀很圓潤,似有下垂的跡象。此刻他衣冠整齊,也無法看到是否肚臍上移、胎兒入盆。 子郁看到阿蘅的眼神,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雙頰有些微紅。除了妻主之外,還無人見過他這般大腹便便的模樣。再一想到,不久便會被這個小女子壓在身下予取予求,心中又是難堪又是焦灼。 阿蘅見他面上一派風輕云淡,心中揣測:不知此人,需得她用上幾招才能動情?對方若不動情,強jian產夫可是無趣得緊。人家既花了大筆銀錢,自然要享受到對等的歡愉才對。想來,這一遭要多用些心思,使出壓箱底的手段才行。 阿蘅奉上一杯茶,笑道:“貴人您且潤潤嗓子,稍后,阿蘅為您檢查一下胎兒。” 子郁聞聽此言,心里不由一蕩,手上卻端得極穩,押了口茶,抬眸問道:“阿蘅要如何檢查?” 阿蘅接過茶盞,說:“您躺在床上,解開外衣……”說著,抬手為他解開身上衣帶。阿蘅緩了一緩,不見他抗拒,又服侍他平躺下去。 子郁順著阿蘅的力道躺了下去,被阿蘅解開長衫,又解開褻衣。 方才他坐著,看不出肚子具體有多大,如今躺在榻上,四肢伸展,肚腹便高聳到有些突兀。阿蘅小心解開最后一層衣服,露出對方潔白光滑的皮膚,胸前兩個朱果因突然裸露在年少的陌生女子面前而挺立起來。阿蘅將手覆在他的肚子上,一寸一寸深按,尋找孩子的胎頭。 他的肌膚好似油脂,細膩而又富有彈性,有些讓人不忍釋手。 “嗯……”突然,安靜的臥房,響起一道若有似無的呻吟。 阿蘅的手一抖,忙俯身問:“我弄疼了你嗎?”她的發絲剛好拂過他的胸前。 子郁抿了抿唇,唇上立刻水光瀲滟,“不……是被孩子踢了一下……”臉上悄悄升上紅云,她的手白皙纖柔,有些微涼,正一寸寸抵在他無人見過的大腹上。沒錯,是無人見識,連妻主也不曾見過如此畸形臃腫的身體。如果不是在娩樓,她便是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吧?而胸中伴著自卑羞恥,又燃起一把火,跟著她的手指一路燒下去,連腹中的孩子都能感受到父親的焦躁,揮拳動腿地鬧騰起來。 孩子一動,阿蘅便輕易找到胎頭的位置。她十分敬業且公事公辦地說:“孩子很歡實,胎頭也將要入盆,看來臨盆就在這幾日了……”孩子似乎很喜歡阿蘅的聲音和碰觸,她的手指摸到哪,孩子的頭就轉向哪,頗有跟著她的趨勢。 這時,阿蘅的手已按到他的下腹,孩子一下抵住父親的腸道,使得他本就有些抬頭的玉莖,倏然挺立起來。 阿蘅是此中高手,眼見子郁下身支起帳篷,明白他已有了欲望。偷眼看他,只見他因著肚子太大看不到自己下體,故而裝作不知,面上除了有些紅,并無其他神色。阿蘅卻也不揭穿,繼續為他按腹,仔細檢查。 剛剛孩子的沖撞,正頂在身體里面要命的地方,讓他差點呻吟出聲。酥麻的感覺從脊椎竄上大腦,又一路跟著她的手指竄到下腹。他要集中所有的精神抵抗陣陣快感。如果甫一見面,只是用手撫摸就讓他丟盔卸甲,也太丟人了。尤其還是在這么小的女孩面前。有種被晚輩褻玩的羞恥感,和悖倫偷歡的禁忌之感。 他極力隱忍,咬住嘴唇,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緊身下的床單。對抗來自身體深處的欲望何其艱難,即便是曾經千百個日夜期盼妻主寵愛的空虛寂寞,也不及此刻來得強烈。 “啪……”一聲輕響。阿蘅的撫摸已經讓對方有些不耐,大腹下的玉莖漲了又漲,終于翹得貼上腹底。偏生阿蘅此時正檢查到下腹,被肚子與玉莖夾在中間。 “嗯……”手背的碰觸,使他口中不禁溢出一聲嘆息。 阿蘅見他有些動情,便俯下身,與他臉貼著臉,輕聲細語地道:“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他并不適應小女子這般靠近,急喘一聲,閉上眼睛。又調整了語氣,回應道:“沒,沒有不舒服……” 阿蘅輕笑,咬著他耳朵說:“哥哥當真不需要阿蘅做些什么?” 他的身子一抖,沒有做聲,呼吸卻明顯急促起來。 阿蘅單手抱住了他的上身,另一手還在大肚子上打著轉,“哥哥的肌膚,摸起來真舒服啊,讓阿蘅愛不釋手呢!” 他仍閉著眼睛,心中翻騰,忍不住道:“阿蘅不要取笑我了。我這副樣子……哪里……嗯……” 阿蘅呵著氣道:“你哪副樣子了?還不是目若星燦,膚若凝脂,全身上下無一不讓人心動。” 阿蘅的調笑,倒是讓他平靜幾分,嘆了口氣,“足月的孕夫有什么可讓人心動的?” 阿蘅抱緊了他,語氣變得認真,“此刻你身上,最是讓人心動的,莫過于這個大腹。我想吻一吻,又怕唐突了公子。” 他聞言一顫,睜開眼來詫異地看著阿蘅,“你……” 阿蘅并不多言,低下頭,捧住他的碩大肚子,一點點舔吻下去,吻到明顯靠上的肚臍時,小舌還伸進去打轉。 足月的孕夫,哪里受得住這般挑逗,子郁仰起頭不住吸氣,身下的床單已被他揉捏得亂作一團。他的雙腿不住夾緊,想要安撫腫脹的下身,卻偏偏是飲鴆止渴,越動越難耐。 阿蘅吻得嘖嘖有聲,在子郁盈白的巨腹上留下一串水漬。當她抬頭時,他已經滿面通紅,連脖頸、耳朵也紅成一片。 阿蘅吻了吻他的嘴角,“時間還長得很,不要急。我先為公子沐浴,順道檢查一下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