ǔzんāǐщǔ.щ 127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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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這個名字的印象寥寥無幾,上一次聽見還是許景江對謝思陽說的“我不是故意要懷疑你和辛成闕的關系”,但轉眼,他看見更深刻、更強烈的畫面從深處瘋狂涌向記憶。 “你連你那可笑的心思都不敢承認,憑什么來質問我對她做了什么?” 明亮的白熾燈光下,那個男人瞇起眼睛盯著他,一字一句低沉而振聾發聵:“起碼我對她的愛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再怎么糾纏,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外人無關。你要是真的喜歡她的話,盡管現在就站在她面前。” 辛成闕收起冷笑,一步步向外走去,直到走到門口時才轉過身,以冷酷的姿態看向他: “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 楊聞駱站在原地,一種巨大的焦躁與茫然卷席了心底。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為什么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楊聞駱眼前陣陣發黑,但他卻脊背挺直,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當辛成闕從身邊經過時,他心頭甚至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敵意。 那似乎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辛成闕的聲音隨著夜風傳來:“現在知道想起我了?你不都留校不回來了嗎還管我做什么?” 他聲音里帶著一種刻意裝出的兇悍,但能聽出里面柔和的笑意,看得出來并未真正生氣。 下一刻,他聲音卻變了:“你在家啊……現在就要走?你等等,不許走,我這就回去。” 辛成闕摁掉手機。 不知是不是楊聞駱的目光太過顯目,走出幾步后,辛成闕居然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時間仿佛凝固了,剎那間,那些消失在過往、本該無人察覺的片段猝然撞進腦海里。 楊聞駱側身站著,他側臉線條絲毫不動,耳里卻嗡嗡作響。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你應該會比較難相處。”星光下,剛從劇組收工的兩個人坐在矮矮的石墻上,謝思陽舔著剛買回來的冰淇淋,不小心說出實話。見他眉眼微抬,她足足猶豫了有五秒,遞出另一個還未舔過、頂部已經微微融化的冰淇淋,“請你吃。” “我們是朋友了吧,楊聞駱?”謝思陽靜靜看著他,又靠近一些,身上好聞的氣息隨之滲了過來,不知有沒有發現他唇角比平常要抿得更緊,脊背也挺得更直。她把藏在身后的小禮品袋遞了過來,看上去是小餅干類的甜食,“楚雙瑜叫我給你的,她說我們是朋友,”她輕輕笑了,有點小開心,“我覺得也是。” “今天只有面包蛋撻和烤奶,三樓太太教我做的烤奶,我覺得有點甜,你不會喜歡的。”那時候她已經生疏許多,仰臉瞅他,“要不,你回國一趟吧?……外面,好像找你快找翻天了。” …… 呯! 最后的槍聲轟然響徹天際,這段長達多年的片段終于走到盡頭。 他越過千山萬水,終于可以走到她身邊,最后卻只看見陰霾天空之下,那道異常鮮紅的血跡順著地上厚重的雪延伸而出。 忐忑、苦澀、難過、失落,還有那淡淡的、始終如一的歡喜,所有的情緒都隨之結束了。 夜風輕輕從耳邊拂過。 楊聞駱思維停滯了。 他看著辛成闕轉開視線,身影逐漸在眼前消失。 半晌,他才像瀕臨窒息的人一般,猛地喘了好幾口氣,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汗水從額角沁出。 楊聞駱睜開眼,幾乎顫抖著撥通了譚曼的電話,期間手機差點滑落,被他咬牙緊緊攥在手中。 等待接通的時間每秒都是漫長,不等對方開口,他沙啞說:“謝思陽的地址在哪?”ρΘ?㈧cīτγ.cΘм(po18city.)- 謝思陽是回來收拾衣服的。 學校話劇社有一場為期三天的交流會,地點在隔壁市,回到家她發現辛成闕不在,其實只是下意識地給他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他急匆匆回來了,并且強烈要求她今晚就待家里,第二天他再送她回校。 早上五點,謝思陽起了個大早,又收拾了昨天夜宵留下的垃圾,打算出門。 一開門,她怔住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墻邊,單手插在褲兜里,可能是因為站的時間過長,他背微微佝僂,一只手的指骨泛著青白,黑發上還有凝結已久的冷霜,隨著平日那股銳利鋒芒的褪去,他顯得清瘦而狼狽。 是楊聞駱。 謝思陽手中的垃圾提了又放下,半晌,在他專注的目光下問:“你怎么來了?” 楊聞駱發不出聲來。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思陽,喉嚨就像被什么堵住了。 終于,他深吸一口氣,一字字顫聲說:“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你。” 哪怕那些錯過和遺憾都是真的,哪怕他們曾以另一種方式相遇、又擦肩而過,他對她的了解仍是太少。 但他沒辦法什么都不做,只等待著命運下一次讓她出現在他面前。 “所以你在這等了半夜?” 楊聞駱沒說話。 沒人發現他藏在褲兜里的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度死死緊攥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克制住不去擁抱近在咫尺的身影。 就在他耳朵里轟鳴作響,已經快分不清這是幻境還是現實的時候,他聽見她微不可聞嘆了口氣,說:“先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