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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用力一掀開。 只見約有九尺長的箱子里,赫然躺著一個人。 那人的肌膚賽雪,五官線條流暢俊逸,如墨的青絲凌亂的披散在肩頭,緊閉的雙眸讓人覺得他此刻正他睡得極熟。 桓玄表情一變,住著藤箱蓋子的手更是握緊了幾分。 當真是一模一樣! 如若不是他親自為錦珂公子送去了那畫像,現在見到眼前之人,只怕會恨不得將他一刀劈死。 他的玉娘,本該是屬于他的玉娘,就是被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搶走的! 想到這里,桓玄抓著藤箱的手奮力一甩,箱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呵呵……謝四,你不是貴為謝府嫡子,得陛下愛戴,受萬民敬仰么! 從今往后,我要你如過街老鼠一般,身敗名裂!” 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桓玄才覺得胸中淤積的惡氣散出去不少,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此刻的狀態,才接著喚道:“都進來吧!” 門外始終等在外頭的侍衛立刻手腳麻利的開了房門。 “吩咐下去,不必再等了?!?/br> “是!” 夕陽西下,赤紅色的霞光將天邊的云朵暈染成一片血色。 菡萏院的正中央,慕容珂凝望著那漸漸隱去的日光,神思早飛到了天外。 推門而出的玉潤正好撞見這一幕,琥珀色的眸子不由得閃了閃,暗暗嘆氣道:“自打那一日她帶他去了那個仿建的牡丹園,這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莫不是還在想著那個仇人,一心想要雪恥?” 有道是父債子還,她依稀記得苻堅當年還有個兒子名為符宏,秦國滅亡之后流亡在外,最后投奔了桓玄為虎作倀。可是慕容珂卻仿佛對那人毫不關心似的,滿心的怨恨全都沖著符錦一人。 為此她特地遣人送信去給謝玨,想要他仔細查查這符錦。 謝玨果然也沒讓她失望,立刻回了消息。 原這符錦是苻堅最小也是最受寵的女兒,打從娘胎里一出生就被封了玉錦公主的稱號,這是她的姊妹都不曾享有過的殊榮,原因無他,只因這女兒一生出來,那一雙晶瑩透亮的鳳眸就像極了苻堅自己。 玉錦公主長大以后,不僅是眼睛神似其父,更是性格也如出一轍,更使得一手好鞭,苻堅出征時常讓她陪伴左右,以至于秦國昌盛之時有人還曾猜測苻堅之后,恐會出一個女帝。 如此奇女子,可秦國滅亡之后卻是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玉潤收回了心神,走向慕容珂。 似乎是察覺了身后靠近的腳步,慕容珂徐徐轉身,如雪的青絲被夜風挽起,凌亂在額前,遮擋了眸中的恨色。 “阿絕傳信與我,他有個猜測,很可能是我們尋不到這太子鬼魂的根源?!庇駶櫼姷侥饺葭孓D身,便輕聲開口。 “哦?是什么猜測?”慕容珂嘴角噙著笑,卻帶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你可還記得,我們入華陰城那日時,阿絕曾于我們提起,那個赫赫有名的偃師?!?/br> “不!絕不可能是他!” 慕容珂毫不猶豫的搖頭,竟是一口否決。 “為什么?難不成……你識得那個偃師?”玉潤不解,想到謝玨當日曾說,那偃師曾效命于苻堅,可是后來卻莫名消失,天下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可慕容珂卻如此肯定不是那人,莫不是在他被苻堅所俘的那段年月里,同那偃師有所交集? 玉潤正兀自猜測,卻聽到耳邊再次傳來一聲冷哼。 “識得?自然是是識得的?!蹦饺葭嬲f這話時,那嗜血的笑容更加明艷:“我不僅識得,還親手殺了他!” “什么?”玉潤倒抽一口冷氣,怪不得他們那日提起那個偃師,慕容珂卻并沒有半點好奇。 “你確定?”她雖然已是信了慕容珂,可卻仍舊覺得這件事謝玨猜測的很有道理。 “自然確定,世人都贊他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我覺得這心一定非常漂亮,于是便掏出了他的心臟來瞧一瞧,嘖嘖……卻是臟得很?!?/br> 玉潤頓覺喉頭一緊,腹中也很是不適。 她怎么就忘記了,慕容珂這廝對美麗事物那變態般的追求。 “你是說,這個偃師已經死了?”玉潤皺眉,“可是阿絕說,他覺得那太子之所以沒有魂魄,并不是因為他的魂魄灰飛煙滅,而是因著他很可能是那偃師做出來的一個傀儡。” “傀儡?”慕容珂顯然也被玉潤這個說法驚住了,他漂亮的眸子不由得危險的瞇起,“制出真人一般的傀儡,廖然,難道你并沒有死?” 玉潤趁著慕容珂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暗暗撇了撇嘴,心道你都給人家的心挖出來了,怕是早就死的透透的了,怎么還會有這樣的猜測。 “那個偃師,原來名為廖然,那你可知道,他是否有什么后人,又或者是徒弟?” 有道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玉潤這話一問出口,慕容柯的臉色驟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那么寵愛她,絕對不可能讓她去學這個!” 慕容珂莫名其妙的念叨了一堆他他他,聽得玉潤很是頭大,她很不客氣的扯了扯那廝的長須,迫使他回神。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你當然不懂,這偃術中唯有這傀儡之術絕學不得,因為凡是學了這傀儡之術的偃師,都會遭到天譴,定會英年早逝,不得好死?!?/br> “不得好死?”玉潤咬了咬唇,又不甘心的問道:“那你說誰寵愛誰,是誰可能學了這偃術中的傀儡之術?” 慕容珂深吸一口氣,竟是閉上了眼睛,發出的聲音讓人難以揣測他此刻的情緒。 “廖然當年只收了一個徒弟,那邊是苻堅最寵愛的幺女,符錦?!?/br> 符錦學了傀儡術? 玉潤倒抽一口冷氣,可靈臺卻變得更加清明了幾分,原本迷霧團團的太子被刺案也頓如抽絲剝繭一般,脈絡漸漸清晰。 “肯定是她!”玉潤篤定的說:“如若真的是這樣,就能說得通為何身份卑微如慕容永竟能坐上皇位,只因他背后有前秦余孽的扶持,符錦當初利用完慕容永,就仿著他的樣子做了一個傀儡,而那個太子,自然也是傀儡,所以才會死后根本尋不到魂魄,所以這中興帝才能百依百順,卻始終不肯讓咱們開棺驗尸!” 玉潤興奮之至,一股腦的說完了這番話,還不等去看慕容珂此時此刻的神色,卻忽聽身后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啪啪啪!” “小道長很是激靈,錦某佩服,佩服?!?/br> 聽到這個十分陌生的聲音,玉潤立刻警覺的回頭,只見到菡萏院的院門處,正立著一個赭色的人影。 那赭色的衣袍是太監常服,只是同平日里見到的那些卑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