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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木已成舟,二伯母為了她的閨譽也只能幫忙隱瞞。 這樣一來,玉潤雖說是達到了目的,卻總歸心有愧疚。 葉綰綾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為難,又繼續道:“你畢竟是瑯琊王氏的嫡女,他們肯定不會放任你一直在外的,至于我你也不必擔心,洛陽王他說愿意請我去他的軍中。” 玉潤眉頭一皺,一下子抓住葉綰綾的手道:“你畢竟是個女子,這般拋頭露面,多有不便。” 葉綰綾卻是豪邁的笑了笑,扯了扯身上青灰色的男袍瀟灑道:“你盡管放心,從今往后,再無葉氏綰綾,只會有有葉緋。” 她這意思,是以后都要只以男裝示人了?!并且用的還是非夜生前的身份。 玉潤倒抽一口冷氣,正要開口相勸,卻聽到馬車的角落里傳來一聲冷哼。 “你當世人都是瞎子?你除了胸前坦蕩以外,可是再沒有其他同男子相近的地方了。” 這冷笑聲的發源地便是附在謝明珠身體中的非夜,玉潤聽了不由得心中發苦,暗道這廝明明是同自己一般想要好意相勸,只是說出來的話如此欠扁,別說是冷傲如葉綰綾,便是脾氣再好的人聽了這話,也要被激的非去不可了。 可誰知葉綰綾并沒有如她所想那般不快,而是淡定的看著非夜,聲音徒增幾分澀然。 “那哥哥說,綰綾該當如何?” 非夜表情頓時一僵,那原本沒有生氣的眸子的中竟然好似有水光瀲滟。 玉潤吃了一驚,還不等仔細尋思,耳邊便傳來非夜無比懊惱的聲音:“都怪我沒有用,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 葉綰綾卻果斷的搖了搖頭,難得露出燦爛的笑容:“哥當年已為綰綾付出太多,如今能夠再與你……相見,綰綾已是十分知足。” 她這一番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極為誠懇,透過謝明珠那張俏麗的小臉,她仿佛能夠看到當年葉緋俊朗無儔的容顏。 更何況…… 葉綰綾用力咬了咬唇,養藏住眼底濃烈的哀愁,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若有來世,我一定要做哥的jiejie。”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蘊含了無盡的辛酸和情誼,非夜聽了心中不由得五味陳雜,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葉綰綾,心中卻在輕輕的嘆息。 傻丫頭,若有來世,我定要你成為我妻。 其實這一世,若沒有那些變故,她原本,也是要成為他妻的…… 這個念頭只一閃過,非夜就立刻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這世上哪里來的了那么多如果。 他能做的,便是同謝玨那廝一樣,做一個浪蕩的鬼差,等綰綾百年之后,再同她一道入了輪回,成為平日里謝玨口中嘲笑的那些個癡男怨女中的一員。 如此這般,也算是修成正果。 玉潤自然是不知道非夜同葉綰綾兩個人心中的這些個彎彎繞繞,她只見非夜嗆聲幾句,卻被葉綰綾簡簡單單卻頗為感人的回答堵得啞了聲音,不由得感嘆綰綾這丫頭平日里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驚人。 彼時,馬車行進的速度又快了起來,感受著身下的顛簸,玉潤只覺得心中也七上八下個不停。 這種感覺…… 她隱隱有些不安,自從離了那漢室公主的墓xue,她已經許久不曾有這般奇異的感覺了。 就好像……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就伴在左右。 玉潤吞了吞口水,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卻并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 就在她準備閉目養神,讓自己擺脫掉這種奇異感覺的時候,車窗外突然傳來“嘶嘶嘶”的怪響。 這聲音無比清晰,由遠及近,到最后,就如同輕附在她耳畔的囈語。 玉潤猛地一下張開了眼睛,然而就在她眼睛睜開的剎那,方才的一切聲音卻又回歸于平靜。 玉潤皺眉,心有不甘的用力扯開窗簾。 幾乎是在她發起動作的同時,外面傳來謝玨帶著竊喜的愉悅嗓音。 “就知道美色在側,卿卿定然抵擋不住誘惑。” 好嘛,這廝竟給自己比喻成覬覦美色的登徒子了。玉潤又好氣又好笑,方才被那種奇異感覺弄得惶惶不安的心情立刻被謝玨這一打岔而忘得煙消云散。 只是謹慎如她,還是仔仔細細的向馬車外面打量了幾眼,只是故意避開了高頭駿馬上謝玨偷來的炙熱目光。 并無什么異樣,玉潤心中微安,目光隨意落在一個士卒的臉上。 這士卒面色極其黝黑,五官平常無奇,只是雪白的牙齒在發黑的皮膚下顯得格外刺眼。 玉潤又將目光投向他,便草草收回,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狡黠微笑。 不多時,車隊行進的步伐慢了下來,很快聽到隊伍里傳來侍衛的呼喊。 原來是到了一處驛站,他們準備趁機好好休整。 畢竟為了離開南安他們日夜兼程,也是時候睡個好覺,讓眾士卒養養精神了。 馬車剛一停穩,玉潤便干錯利落的從車上跳了下來。 謝玨立刻如同鬼魅般纏了上去,噓寒問暖。 玉潤壓根懶得搭理他,卻沒想到這般冷淡的態度也沒能阻擋的了那廝的熱情。 外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驛站中有些酸腐的文人食客不由得斜眼看向他們,嘴里紛紛念叨著荒唐荒唐。 玉潤大囧,低頭掃視了一眼自己裝扮成男仆的衣裝,心道定然是那些個文人將他二人看做成了短袖分桃。 謝玨這廝!委實惱人! 玉潤磨了磨牙,原本不想應對,腦海中卻突然浮現那張極為黝黑的士卒面孔,不由得叨念道:“阿絕,你說慕容珂那廝是不是還在南安?” 她這一句話來的莫名其妙,天馬行空,可卻并沒有給謝玨問倒,他反而轉口來了一句:“卿卿不是已經知曉他的下落,又何必來問我。” 玉潤氣結,暗道謝玨這廝火眼金睛,自己不過是盯了那黑臉士卒多看了幾眼,就被謝玨察覺。 “你既然知道,那洛陽王?” 玉潤試探性的詢問,沒想到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渾厚的咳嗽。 就在玉潤回身的剎那懷中驟然一輕,原來是洛陽王不知何時竟然走了過來,他雖身材魁梧高大,可是腳步卻無比輕盈,顯然是習武之人的特質。 洛陽王神色極為自然的將玉潤懷中有些沉手的女童抱了過去,目光直接越過玉潤看向謝玨。 那眼神含著隱隱的警告之意,隨后便抱著饕餮變成的女童大步離去。 這回只剩下玉潤同謝玨兩個大眼瞪小眼。 玉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也要負氣離開。 謝玨哪里肯,立刻追而上前來,一把拉住她的手低語道:“其實當時亂軍進入墓xue中,我便已經發現了他,沒想到這廝如此狡猾,只是我想著靜觀其變,便沒有拆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