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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連呼吸都清淺的聽不到了的韻兒的鬼魂。 這時,謝玨也追了上來,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上前一步,好看的眉毛皺緊,幾乎快要在眉心擰成了結。 “方才,你是瞧見了韻兒的魂魄?” 玉潤本想說是,但看著葉綰綾漸漸走來的步伐,再看到她懷中小人兒警告一般的眼神……她心中那不斷翻滾的情緒最終被強行壓制下去,艱澀的問出一句:“綰綾,葉大哥呢?” 提到葉綻青,葉綰綾面上原本帶著的點點笑意立刻消失,清晰明亮的眸子也瞬間升騰起一股水霧。 她沉著面色,有些艱難的說:“不知道,他們……沒有找到他。” 沒有找到? 這是什么意思! 玉潤的心也頓時沉了下來,她下意識避開韻兒滿含警告的目光,低聲問道:“那……那韻兒呢,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葉綰綾冷俏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猶疑,玉潤一眼瞥見身邊的謝玨,忙道:“哦,這位是謝玨謝公子。” 謝玨? 葉綰綾表情微微有些驚訝,這個名字在淝水一役后,簡直是家喻戶曉,他是大晉的榮耀,是能讓殺人不眨眼的胡人聞風喪膽的戰(zhàn)神。 只是眼前這位…… 葉綰綾蹙了蹙眉,雖然身量很高,但長得……也太漂亮了點吧。 便是這樣的長相,是如何嚇住那些能生吞人rou,吸食人血的胡人的? 看來傳言只是傳言,不足為信。 謝玨并不知道葉綰綾的默默腹誹,而是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懷中抱著的稚子。 奇怪的是,韻兒同謝玨的視線相觸后,竟略帶心虛的撇開了臉。 就在這時,玉潤突然上前一步,走到韻兒面前。 “韻兒,你……還記得我么?” 誰知韻兒看也不看她,竟是一頭撲入了葉綰綾的懷中的,瘦的有些脫形的小手緊緊地攀住葉綰綾的身子,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 葉綰綾眸光頓時流露出愁苦之色,嘆息道:“韻兒他,他好似收到了驚嚇,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被瑯琊王用鏈子鎖在地窖里,剛開始接他出來的時候,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見,恢復了好一會兒才能視物,卻還是不能說話。”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已經(jīng)有著nongnong的自責。 玉潤有些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回眸去看自己身后韻兒的鬼魂,然而令她驚訝的是,不知何時開始,韻兒的魂魄竟是不見了。 這是怎么回事?她方才還明明瞧見韻兒望著葉綰綾發(fā)呆的,怎么只這一會兒,就消失了。 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額頭滑落,攥緊的掌心也被堅硬的指甲留下了幾個月白色的掐痕。 謝玨頗為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此處不宜久留。” 玉潤這才恍然驚醒,深吸一口氣,她點了點頭,旋即問向葉綰綾:“綰綾,你是回葉家,還是……” 聞言,葉綰綾瞟向不遠處的還在瑯琊王府中尋找的葉家眾人,嘆道:“我須得先回族中同長輩交代事情的經(jīng)過。” “那好。”玉潤猜到她會這樣做,只得訕訕的松開了拳頭,目光卻始終沒有從埋頭不起的韻兒身上離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她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 思及至此,她同葉綰綾道了別,走向王府的馬車,可誰知道謝玨卻仍舊緊隨其后。 “你總跟著我做什么?” 樹下,避開了眾人的玉潤立刻回頭,面露不滿。 謝玨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以前天天跟著你,倒也沒見你嫌棄。” 玉潤一噎,卻又有些疑惑,以前,他總是在說以前,可他說的這個以前,到底是什么時候呢? 是前生?還是今世? 話到嘴邊,她卻始終問不出口。畢竟,這太過荒誕無稽了。 若非記憶里那被大火焚燒的感覺痛徹心扉,若非事事都頑固的重復著曾經(jīng)的走向,她也會以為那不過是黃粱一夢。 玉潤穩(wěn)了穩(wěn)心神,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阿絕,為什么韻兒會被別人上身?你知道的,對不對?” 冥冥中,她就是覺得謝玨一定知道點什么,就好比他清楚地告訴自己阿玖是畫魂一般。 然而在她滿是期待的目光中,謝玨只搖了搖頭,有些澀然的開口:“我也不知。” 玉潤眸光一黯然,驀地想到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些葉家人的鬼魂。 人死后應當魂歸故里,那謝玨又為何會找到她?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疑惑,謝玨輕嘆道:“卿卿,我之所以回去會稽,的確是因為你在那里,但后來陪你來到建康,我便不知為何在重新在這具身體上蘇醒,聽府中的人說我一直病著病了很久。”謝玨的聲很輕,可聽在玉潤的耳中卻很是震撼。 “你為什么要去找我?”有什么東西仿佛在她心口突突跳個不停,霎時,呼吸也跟著一塊兒變得混亂起來。 玉潤話音剛落,謝玨便勾起唇角漾出一抹淺笑。 “因為……”他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格外清晰,粗壯的樹干將外面的人群隔絕開來,皎潔的月色順著枝杈傾瀉了一地的銀光,也打在他們的臉上。 此時此刻,天地間,他們只能看到彼此。 “因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啊。”他漆黑的瞳仁像是寒潭之水,清冽,幽寂,讓人一眼望過去,便難以自拔。 玉潤的呼吸徹底停滯,雖然心中早已猜測了這個答案,可是如今被謝玨說破,她的心中,還是有種說不出的…… 不可能的!前世自己嫁給他的時候,謝玨明明已經(jīng),明明已經(jīng)! 就在她幾乎要驚呼出聲的時候,謝玨突然抬手蓋住了她的嘴巴,低低笑道:“卿卿,只是那時,你看不見我而已。” “當初,你始終陪在我身邊么?”謝玨修長的手指下,玉潤發(fā)出悶悶的疑問。 謝玨卻并沒有回答,他歪著頭,清俊絕倫的面容染上了幾絲可疑的紅暈。 終于,在玉潤灼灼的目光中,他張了張口,還不等發(fā)出聲音,突然聽到樹后有人試探性的喊道:“女郎?” 是陳叔! 玉潤嚇了一跳,立刻下意識地將謝玨推開,動作利落的簡直如同脫兔,看的謝玨哭笑不得。 “女郎?老奴可否要將車趕過來?”陳叔的聲音有著強撐著的鎮(zhèn)定,這個忠仆啊,恐怕以為自己是被什么世家公子輕薄,既擔憂又害怕,這才出生來給自己解圍的。 謝玨卻是半點覺悟也沒有,盯著玉潤嫣紅的小臉兒,感慨道:“你這仆人,太沒有眼色了些。” 玉潤無語,難不成這廝是指望著自家仆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別人輕薄? 她毫不猶豫的送了謝玨一記眼刀,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又突然被謝玨一把拉住。 這下陳叔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