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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井下的阿玖卻是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一字一頓道:“那又如何?我是沒有你的隱忍,你的決心,做不到像你一樣冷眼旁觀著心愛的人被活活燒死!” 玉潤薄唇緊抿,突然用力將畫軸拋入井中,冷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茍且偷生!” “主公!”立在一旁的黑衣人見狀停止了踢打慕容珂,轉(zhuǎn)眸擔憂的望向玉潤。 “阿玖她……” “走吧!” 沒有給黑衣人半句反駁的機會,玉潤揚長而去。 黑衣人無奈嘆息一聲,一把扯掉蒙在慕容珂面上的布袋,隨后竟在原地憑空消失。 等到眾人趕來的時候,就只見到慕容珂狼狽的趴在井邊,拉起來時已經(jīng)是鼻青臉腫。 瑯琊王嚇了一跳,連忙命人將他抬到屋里,正準備離去時,卻聽到井下隱隱傳來細弱蚊蠅的歌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這聲音恁地熟悉,瑯琊王立刻想到了曾經(jīng)夜夜相伴于自己夢境之中的佳人,一時間,直叫他心癢難耐。 “你們下去,我隨后就來。” 他打發(fā)走了眾奴仆,鬼使神差的將頭探到井邊,只見佳人在井下巧笑倩兮的望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著,影子愈發(fā)模糊,卻也讓他愈發(fā)的心急。 終于,鬼使神差的,他腳下一滑,猛地從井口一頭栽了下去! 與此同時,伏在陳叔背上的墨爍輕輕睜開了眼睛,在幽深死寂的隧道里,他的耳畔除了陳叔粗重的呼吸聲外,竟還飄來女子幽幽的嘆息之音。 “公子,若有來生,妾仍愿為你的畫魂,相知相守,不忘初心。” 若有來生……若有來生…… ☆、第043章:黑鍋 狂風頃刻間止息,陰霾漸漸退散,澄黃明亮的月重新探出頭來。 一切都恢復如初,只有那破敗院落中被攔腰劈斷,徹底枯萎的桃樹見證了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慘劇。 玉潤揉了揉還有些酸痛的頭,抬眼望著正氣的跳腳的晉陵公主。 “可惡!竟然敢搶本公主的東西,來人啊!將那個什么慕容公子給我抬出來!” “公主殿下,慕容公子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走了。” “走了?!”晉陵氣的直翻白眼,怒道:“搶了東西就想跑,哼,沒那么容易,要是他不把桃花美人圖還給我,我定要他好看!” 玉潤則是一臉的迷惑,目光不解的掃向身邊的阿絕,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是叫人毒打了他一頓么?他怎么不來找我報復?” 阿絕嫣然一笑,走過來貼近玉潤耳畔。 “卿卿放心,他那個人啊,最好面子,也最看重皮相,變成那副豬頭樣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呢。” 玉潤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 是啊,慕容珂如此愛美,自然不肯那樣出現(xiàn)在人前,更何況……堂堂西燕的皇子,被打了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么,只怕是他連自己的責任都不能追究,否則一旦傳出去他是被一個小丫頭教訓成這樣,日后還怎么在建康城的貴族圈子里面混。 不得不說,阿絕這次下手既毒辣又刁鉆,專揀著別人的弱點,著實是秉承了他們老謝家人蔫壞蔫壞的品質(zhì)。 雖說阿絕手段陰狠,但這慕容珂也太自負了點,竟然連個隨從也不帶,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彼時,玉潤并不知道慕容珂其實是帶了人的,只是那些人還來不及上前保護,就全都如同失了魂一般,定在原地不動了。 晉陵公主一腔怒火沒處發(fā)泄,便將眾奴仆罵了個狗血淋頭。 末了忍不住問上一句:“叔父呢?怎么不見他人。” 有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嫗上前道:“王爺吩咐我們先撤回來,自己便留在后院了。” 這么晚了他呆在后院做什么?晉陵公主滿腹疑惑,想到慕容公子也是在后院的古井處被人發(fā)現(xiàn)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還不等她再追問那幅畫的下落,就聽到外面突然有人慌張的跑來,嘴里還不住的喊著:“不好了!不好了!王爺?shù)舻骄镱^去了!” 聞言,玉潤“騰”的一下坐起,心跳仿若雷鼓。 瑯琊王怎么會掉到井底下去的,莫不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什么,陳叔他們此時可是已經(jīng)走脫了? 無數(shù)個疑問在玉潤的心頭凝結(jié)成了nongnong的擔憂,可不到最后關(guān)頭,她絕對不能表露出半分慌張, 于是玉潤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對晉陵公主道:“公主殿下,王爺怎么會掉到井里去的,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 “好。”晉陵心中也委實好奇的緊,二話不說便拉著玉潤直奔后院。 可誰知卻給他們撲了個空,原來這會兒瑯琊王已經(jīng)被人抬了上來送去醫(yī)治,只剩下空蕩蕩的井口,從上面看去,黑漆漆的不可見底。 “我聽說啊,王爺上來的手里還抱著有一個畫軸呢!可誰知道轉(zhuǎn)身的功夫,就沒了。” 有兩個小廝還在竊竊私語,晉陵公主聽了立刻起了興致,纏著他們?nèi)柺鞘裁串嬢S,可他們支支吾吾了半天,只答道:“是一張被血染了的白紙!上頭什么圖案也沒有。” 饒是已經(jīng)聽阿絕說阿玖為了攔住追兵,迷惑敵人后被慕容珂撕毀,但如今再從別人口中聽到,還是心痛難當。 她到底還是沒能依照承諾守住對墨爍的承諾,天大地大,竟是無她一縷畫魂的容身之處。 晉陵公主則有些掃興,只得帶著玉潤敗興而歸。 令玉潤沒有想到的是,三日后,市井漸漸流傳出一個笑談,說瑯琊王在自家的后院調(diào)戲被婢女不成反被推入井中,等到醒來時卻變得有些癡傻,心智比七歲的孩童還不如。 雖然這傳言的可信度還有待證實,但從王妃心急著立世子,并漸漸接手府內(nèi)事物這幾點來看,只怕是八九不離十。 這個消息對于躲藏在玉潤宅子里的葉綰綾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瑯琊王一出事,他的親信必定無暇顧及被秘密關(guān)押的葉綻青同韻兒。 于是玉潤同葉綰綾二人合計,是時候?qū)⒚芎鹿T于天下了。 可誰來做這個公開密函的人呢? 葉綰綾自告奮勇,卻是被玉潤果斷攔了下來,她安撫的拍了拍葉綰綾的肩膀,斬釘截鐵道:“放心,我已經(jīng)想好背這個黑鍋的人了!” 聞言,葉綰綾還是有幾分顧慮:“什么人?你確定他甘愿冒這樣的風險么?” 玉潤雙眸微瞇,笑容帶著一絲狡黠:“自然甘愿,有道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即便明知道這掉下來的餡兒餅可能有毒,他也會甘之如飴!” 葉綰綾心中疑惑更甚,玉潤口中的這人,會是誰呢? 轉(zhuǎn)眼便是陽春三月,距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