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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見到石氏女的表情,玉潤心中也猜出了大概。 “翠瑩,你變成這樣我都能認出你,你卻又怎么不記得我了呢?” 這個聲音再次傳來,緊接著,一道白影從窗口飄過,烏黑的長發遮擋了她打扮的面容,翠瑩瞇了瞇眼睛,轉瞬放大了瞳孔。 只見夜風撩起她的發絲,露出了額角那一抹刺目的鮮紅。 同石氏尸體上的一模一樣! 這這這……難道是? 翠瑩捂住嘴巴,努力想要掩蓋自己的驚叫。 石氏她,不是死了么? 自己見到的,到底是人是鬼?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默念道:“不可能!石氏,你已經死了的!你已經死了!” “呵呵……”女人陰冷的笑聲傳來,讓翠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翠瑩,我自認帶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控訴,卻是再也不見人影。 “我……我沒有害你,你是自己撞死的,同我沒有半點關系!”翠瑩有些激動,音調高的異常刺耳。 這句話一出口,玉潤終于確定,必然是翠瑩下的手。 她對阿絕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再扯著自己從她面前飄過,然后努力學著石氏女的音調道:“是啊,若不是你派人來□□我,我又怎會一頭撞死,翠瑩,我死得好冤,你來陪我可好?” 說到最后,翠瑩已經是毛骨悚然。 翠瑩咬唇,可怖的面容更加猙獰,狠狠地說:“我在石家當牛做馬的伺候了你十年,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取而代之報仇雪恨,你要恨,就去恨桓家人,若不是桓溫當年誣陷我殷氏謀反,害的我殷氏百余口人被族誅,我也不會覬覦你的身份,覬覦你的郎君來為我復仇!” 臘月的寒風冷的刺骨,翠瑩站在窗口,只覺得那冷風犀利如刀,割得她面容生疼。 她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臉,卻摸了滿手的鮮血。 這是怎么一回事…… ☆、第022章:斷弦 翠瑩倒抽一口涼氣,再抬頭時,突然見到一襲青衫的男子踏著月色走來。 他清秀的面容帶著有些病態的蒼白,精致的五官有些誒異樣的扭曲。 在看清楚來人的剎那,石氏女倒抽了一口涼氣,低低喚道:“孫郎?!” 語氣滿是難以置信。 玉潤也呆怔在原地,旋即皺起眉頭,阿絕則抱著肩膀,玩味勾起的唇角好似在看一場好戲。 然而最惶恐的,卻是非翠瑩莫屬了。 “孫……孫郎……”她張了張口,那語氣卻是和石氏別無二致。 這是無數個日夜,她花盡了心思,才學成的。 孫謙之的眸子里劃過一絲隱痛。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他多么希望這真的是那個人的聲音。 “翠瑩!”他冷聲開口,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陌生。 聽到這個稱呼,翠瑩那正在流血的傷口齊齊抽動了一下,她灰敗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孫謙之,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是想笑。 但是太疼了,這臉上莫名的痛楚讓她覺得火辣辣的疼,以至于失去了控制。 “你若是肯說出阿鳶她在何處,我自會將解藥給你。” 孫謙之冷冷的音調再次飄來,翠瑩的喉嚨里發出一絲嘶啞的笑聲:“解藥?哈?你是說,你給我下毒了?” 孫謙之似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只管撇過頭向四周看去。 這翠瑩發瘋之前,他似乎聽見了什么人的聲音,也見到了影子,怎地這會子,全都消失不見了呢。 翠瑩見他并不回答,發狠似的笑道:“好!孫謙之,你真好!你們孫家人,當真都是一模一樣的惡毒!” 孫謙之疑惑的皺眉:“ 明明是你陷害阿鳶在先,你若是告訴我她的下落,我還可饒你一命。” “成者為王敗者寇,呵呵……我一步走錯,便是永遠都輸了。”翠瑩答非所問,強忍著面上的疼痛喊道:“可是我不甘心啊,那年在芙蓉池邊撫琴的人明明是我,為何你卻錯認成她?難道只因為她是世家千金,而我是個卑微的婢女么?” 冰涼的淚珠從她的雙眸中滾落,轉眼同鮮血融合在一起。 “孫郎孫郎……若是我殷家不敗,是不是,你求娶的人,便會是我?” “我們可是,訂過親的吶……” 她艱難的說著,似乎每一句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當年殷氏被族誅,她被忠仆帶到孫府,卻被冷漠的拒之門外,不僅如此,孫家人還落井下石,向桓家泄露了她的下落,害得她顛沛流離一路輾轉,最終成了石府的婢女。 她明明是懷著滿腔的怨恨,可是那一日,她在芙蓉池邊見到了孫郎,只一眼,便再也移不開了…… 翠瑩哀傷的想著,熟料,等來的卻是孫謙之的一句:“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阿鳶在哪兒。” 翠瑩瞬間崩潰,聲嘶力竭的笑道:“哈哈!她死了,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你都休想再見到她!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得相見!” 石氏女用力咬著牙,看著著近在咫尺的二人,突然轉頭對玉潤道:“女郎,我可不可以,再求你最后幫我一次?” 玉潤皺眉,確實還不等開口,阿絕率先發了音。 “你安心的去吧,孫謙之今生今世,都不會知曉你已死。” 玉潤訝然,有些驚訝的看著阿絕,又看看石氏女,卻發現對方只是感激的一笑,點了點頭。 難這廝莫非有讀心術不成,能知道別人想的是什么。 玉潤正納悶,卻見石氏女走近,低聲在她耳邊道:“石家在建康的產業只是一小部分,大頭其實都被家主藏在洛陽城郊的一處寺廟里,女郎找到我的尸身,便可拿到信物,只是洛陽城如今被秦軍虎視眈眈,女郎若是想不動聲色的將其取出,恐怕會有困難。” 這個玉潤心里早有準備,否則石家也不會放著這么大一筆財富白白放在那兒等人覬覦了。 “這件事,可是還有別人知道?”玉潤低聲的問,她本以為石氏女的死跟寶藏有關,沒想到卻是因為殷家同桓家的恩怨所致。 “我祖父。”石氏女看了一眼玉潤,眸光柔和:“這件事就是祖父病重前告訴我的,石家其他人絕不會知曉,只是……我的死訊若是被他知道,接下來將會如何我也猜不出來,所以,務必盡早打算……玉潤。”她第一次喚了玉潤的名字,“若是能早些時候認識你,該有多好。” 玉潤緊抿著薄唇,心口確實微微有些發酸。 “你……快些去投胎吧,或許還來得及。” 石氏女卻是搖了搖頭:“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依稀記得混沌之中,有個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要來替她領路,可惜她半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