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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看錯了姚昆,還以為他黏糊懦弱,把名節聲譽看得比命重,卻原來與其他人一樣,不過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他們不該高看他的。 果然,當錢世新去太守府欲見蒙佳月時,吃了閉門羹。蒙佳月讓管事朱榮轉告,這府里上下,與姚昆皆無關系了,錢大人與姚昆有何糾葛自己處置去。姚昆是生是死,日后如何,皆與他們蒙家無關。 錢世新與朱榮對話時,看著朱榮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憤怒真切,不似裝的。朱榮是老管事,當初為蒙云山管家,從小看著蒙佳月長大。他從前恭敬稱姚昆為大人,如今卻直呼其名,且抬頭挺胸的說著他們蒙家。這般看來,確實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與姚昆決斷了。 錢世新回到衙門,喚來讓手下,將之前他與魯升商議的事囑咐下去。 沒過多久,市坊間里開始傳,聽說前太守姚昆的夫人蒙佳月與姚昆恩斷情絕,是因姚昆竟是當年害死蒙太守的真兇。為了□□篡位,霸占蒙佳月為妻,表面善良仁義,實則陰險毒辣,不但暗殺了人家的父親,奪了太守之位,還欺瞞蒙佳月,假情假意的與她裝成恩愛夫妻十多年。 此事一傳開,全城震驚,有人不信,有人大罵。還聯系起了這次刺殺白英大人的事,稱姚昆的狠心腸果然藏不住,二十年后再現端倪,看來白大人之死確是他所為。 又有人大呼蒙氏母子可憐,哀悼萬人景仰的蒙太守。 在群情激蕩,爭論不休的情勢里,錢世新與魯升開始籌劃滅殺姚昆的計劃。這其中錢世新還見了一次靜緣師太,十日之期內,他得給靜緣遞消息,這事他可不敢忘。 再見靜緣,她精神氣色已是大好。錢世新暗暗心驚,這姑子真是個怪胎。 錢世新先是客氣一番,問侯靜緣身體。靜緣一言不發就拔劍。錢世新這才免了那些客套廢話,直接與她說正事。 正事也不敢用些裝飾詞匯,直截了當地說他已取得了與輝王聯絡的辦法。日后聯絡起來了,見機行事,他可向輝王查探當年案情的線索,但眼下不能cao之過急,反而惹來猜疑。他希望靜緣師太多些耐心。并言稱自己在位越穩,越有機會與南秦走得近,與輝王和南秦里各頭關系就越容易打點。到時查起事來會更方便的。 靜緣看他半晌,問他:“你就是想告訴我,有人想扳倒你,將你踢開是嗎?” 錢世新小心道:“倒不是要與師太訴苦,只是我確有自己的難處,但答應師太的事,我一定盡力而為。與師太說這些,是希望師太能體諒,莫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若是打殺能解決問題,師太也不必與我費這口舌,對吧?你我既是達成共識,就該齊心協力,師太要信任我才好。” “好吧。”靜緣師太思慮了一會兒,將劍收了起來。“你既是愿為我辦事,我自然也予你方便。你有什么難處,告訴我便是。” 錢世新假模假樣的道:“確實有難處,但恐怕師太不愿意幫這忙。” 靜緣師太很干脆的道:“既是覺得我不愿意就不用告訴我了。” 錢世新噎得,只得繼續裝下去:“那我就先告辭了,姚昆那頭正準備反擊奪回太守之位,我得去應付他這事兒,師太的事情我也會上心打聽,希望十日后我們再見時,我還在繼續暫代太守之職,好為師太辦事。” 靜緣冷笑道:“好的,你快走。到紫云樓送死這事我可不干,你自己好好解決。若你不是太守了,于我沒了用處,我就去殺你。” 錢世新被噎得,半點反駁不得,似被揭了皮似的難堪,只得訕訕離開。 回了衙門,將事情與魯升說了,道靜緣師太利用不上。魯升哼道:“原本就沒指望那姑子,她不來添亂便是好的,你且將她穩住了,日后有了機會我們再滅了她。” 他細問錢世新可追蹤到靜緣師太落腳點,可曾與安府聯絡等等。錢世新皆是搖頭。魯升皺眉不滿,錢世新心里亦不痛快。 轉頭錢世新就接到個消息,這讓他更不痛快。 消息是一個叫呂豐寶的小廝帶來的。 他風|塵仆仆,自稱奉了錢裴老爺之令,來給錢大人遞消息。 錢世新從未見過這人,也未曾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他與錢世新對上了錢裴留的暗語,還帶著錢裴的書信。錢世新打開信一看,確是錢裴的筆跡。 錢裴予那信上說,自己已經安頓好了,目前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讓錢世新暫時不要找他。倒不是信不過兒子,只是魯升那人靠不住。他在信中說了自己半途遭劫的經歷,聲稱抓到了劫匪,審訊之下,就是魯升派去滅殺他的。 錢裴說這個叫呂豐寶的人是個生面孔,中蘭城無人認得,只要錢世新不要與魯升多言,沒人會將這小子與死去的逃囚錢裴聯系到一塊。他讓錢世新安頓好呂豐寶,有什么事便讓他給自己遞消息。提防好魯升,其他的事等他消息。 錢世新看完信,將信燒了。給呂豐寶安排了住處。想了又想,去找了魯升。 魯升對錢裴未死之事一定是知曉的。他的人沒能辦成事,沒能回來,他自然明白刺殺任務的結果了。錢世新決定問一問,這里頭究竟是什么打算。 錢世新沒料到,魯升竟然毫不遮掩,供認不諱。與他道:“你爹爹當真是有幾分手段的,但越是這般就越危險。我未與你招呼便動手,也是不想讓你為難。” 錢世新怒極反笑:“魯大人這般說,我惶恐了。我不為難,但是否該做好與我爹爹一樣的準備?” 魯升道:“你如此說,便是還不明白情勢。你爹爹與屠夫一般,都是極危險的人物。” 錢世新怒道:“他們有何一般的?” “都是南秦那邊的人。”魯升道。 錢世新一愣。 魯升看著他,道:“你一定要分清楚,我們與輝王合作,是利用他,而不能只被他利用。你是我們找的人,是我們看重的,對你也是委以重任,期望甚高。而你爹爹,是輝王的人。這么多年來,他一直與南秦與輝王有著緊密的聯絡,他不止把南秦的消息帶到大蕭,也把我們大蕭的消息給了南秦。從前也就罷了,因為我們大家在做同一件事。但如今走到這一步,輝王已經達到他的目的,而我們還沒有。所有輝王的人,都必須鏟除。輝王于我們大蕭里的耳目必須滅掉。輝王只得直接與我們聯絡,我們想讓他知道什么,就讓他知道什么,我們不想讓他知道的,他就不能知道。” 錢世新心里一緊,他明白了。 “你不用提防我,你該提防的是你爹。平南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