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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凌。朝廷里也會風云變色,動蕩波瀾。包括龍大在內,攔路的,危險的都會被滅除更替。只是大人們沒有與他多說細節,只與他保證,平南郡會是他的。 朝廷里的派系可不止于京城,在這邊境重地自然也是需要拉攏人脈。他錢世新是被拉攏的一個,先踩上太守之位,之后一步一步,再向京城而去。 如今大人們的計劃已經達成,而錢世新需要確保他的計劃不會生變。除了他,太守沒有第二人選。這與他而言才是穩妥的。 姚昆不死,實難心安。 被逼到絕境的人是最容易收買的,所以若是這時候魯升向姚昆示個好,錢世新恐怕自己地位不保。雖然他們撇下他的可能性不大,但錢世新還是警惕,得確保這種可能不存在,他必須要讓自己是有用的,并且是唯一能用的那個。 姚文海一事是他失手,老天送給他一個大好機會他沒有把握住。至今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橫插一杠。但無妨,他還有另一個籌碼。而這個籌碼,已經向姚昆亮了出來。 現在錢世新在等待著,等著姚昆自盡的消息。就算他不死,他也必能讓他身敗名裂、名譽掃地,這樣的姚昆,自然是不能再做太守了,是一顆沒用的棋子。 “我已拿到安家對龍騰、姚昆強搶民女的訟書,安之甫之死看來雖是意外,但最后必要之時也可栽在龍騰的身上。訟書便是他的動機。姚昆是其同謀,若他也死在紫云樓里,與我們對付龍騰大有益處。”錢世新與魯升道。對付姚昆的計劃,他是坦白向魯升說的,撇去自己暗地里的心思,其他的他悉數告之。這也是在試探。魯升的態度,表示著他錢世新在這條船上的位置。 魯升表示了大力的支持和贊賞。“如今正是要對付龍大的時候。他帶著安若晨去通城了。這是擺出了能拿捏他的籌碼,端看最后棋盤上是什么棋局。姚昆會是我們重要的一子。但畢竟性命攸關,姚昆若是不肯就范,那就讓他成過街老鼠人人唾棄,到時我們再動手,做成自盡的樣子,他迫于壓力,羞愧而死,也是合情合理。龍大失去了一個重要人證,許多事他都百口莫辯,他侵占人|妻的鐵證就在身邊,到時也無需別的什么,皇上盛怒之下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這般甚好。錢世新覺得滿意。 至于姚昆究竟會不會自我了斷,以錢世新對他的了解,姚昆太在乎別人的看法,太看重家人,他覺得姚昆會動手的。 姚昆確是很想動手,他原以為,待逼到了這個份上,自盡這種事也不是太難。但其實很難。他如針刺心,煎熬痛苦。想象著蒙佳月和姚文海知道真相后看他的眼神,他真想一死了之。 若不是龍大也威脅了他。 只差一點點。 姚昆輾轉反側,數日難眠。他也不知該感激龍大還是該怨恨他,是他在后頭推著他逼他面對這個現實。他躲在假象之后藏了十七年的現實。 姚昆終還是屈服了。向龍大屈服。反正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他丑陋的面目終會被揭穿。由誰來揭都是揭,他決定選龍大這邊。 姚昆忐忑不安,將蒙佳月與姚文海叫到了紫云樓。 “有些話,我想親口告訴你們。雖然難以啟齒,但與其讓你們從別人嘴里聽來受到傷害,不如我自己來說。”姚昆還未進入正題,就已然哽咽。 他這般模樣,將蒙佳月與姚文海嚇著。 姚昆看著他們,不自禁雙目含淚。他拼命忍住淚水,再道:“不,其實也不是這般。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與你們說的。若我能夠選擇,我寧愿將這件事帶進棺材里,假裝它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可惜我不能如愿。我是因為被威脅……” 姚昆哽住了,淚水終于滑下臉頰,他伸手將蒙佳月抱進懷里,將臉藏在她的頸窩處,哽咽道:“我把真相告訴你。我不敢求你原諒,你便當我已經死了吧。” 錢世新聽得手下來報,說蒙佳月與姚文海去了紫云樓。錢世新心里一動,看來姚昆想了兩日終是有了決定,只不知這決定是如何。待看了蒙佳月與姚文海離開時的模樣便能知道了。 錢世新讓人盯好太守府,蒙佳月與姚文海回來后再來報他。 這手下得令,前腳剛走,后腳又有衙差來報,這次報的事卻是讓他大吃一驚。流放容西礦區的囚隊在牛山遇匪,衙差傷了三人,囚犯死了四人,其中一人便是錢裴。 所有的計劃就是一樣的,但是地點不對。明明該到了水蓮鎮才會遇匪,在水蓮鎮那處錢裴才該死遁。 錢世新橫眼一掃其中一個衙差。那衙差是他安排好半途放錢裴的,見他望了過來便明白意思,忙道:“大人,小的們該死,當時錢裴說憋不住,要方便,我們這才放他們到林子里去的。確是他自己要求的。” 其他衙差趕忙附合,稱確是如此。 錢世新明白了。不由得怒火中燒,又是如此,那老頭非要與他做對,非要自做主張。明明安排妥當,他偏不遵從。表面上應得好好的,實際自己另做安排。 錢世新將衙差們遣了下去,仔細想了想錢裴的話。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等錢裴與他聯絡,他才能知道他躲到了何處。 ☆、第178章 第178章 龍大帶著安若晨到了通城。 這是安若晨第一次離開中蘭城這般遠。趕路辛苦自不用說,還得應酬南秦使節,照顧龍大起居飲食。在安府做討人嫌的大小姐,在紫云樓做暗中探查情報的管事,都與如今這個“將軍夫人”的身份差太遠。 安若晨成親后一直與龍大居于軍營,說實話她確是沒有“將軍夫人”的自知,禮數儀態各種講究等,無人教她。當然她也懷疑找遍平南郡是否有真正懂得二品大將軍夫人該做什么的人。 在軍營倒也罷了,在紫云樓該也是沒什么,但如今是在外頭,那南秦使節認真講究,似真心有求大蕭,姿態放得低,禮數擺得足,弄得安若晨頗是尷尬。因她如今這身份,隨和與隨便真是一字之差謬之千里。她恐怕給將軍丟了人,行事說話小心翼翼,恐有差池,落人話柄。相當的拘束不自在。 倒在龍大似不在意,總替她解圍。在她手足無措之時說:“在外行走,不必拘于小節,方便便好。” 南秦使節們附和陪笑。安若晨也笑笑,若無其事,事情便過去了。但安若晨心里卻有擔憂,在這路途中可說在外行走,到了通城又如何辦?到時面對的可是梁大人及其他諸位大人,她的應對若有不妥,恐怕真會給將軍丟臉。 安若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