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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負還是姚大人該負,或者錢大人你來負?” 將軍夫人?錢世新捏緊那信,他確是還未看,但聽起來龍騰那家伙居然不管不顧,給安若晨火速許了個身份嗎?而且安若晨才逃了幾日,龍騰接回去椅子還未坐熱呢,就算成親,消息傳回來哪有這般快!又玩的事情未辦完就先派人報信的那一招嗎? 將軍夫人!錢世新在心里冷哼!將軍都快沒法自保了,何況他夫人! 石靈崖軍營里,龍大與安若晨行完禮,喝了交杯酒,眾兵將大聲歡呼,舉杯共飲。有人起哄這輩子怕是唯一一回能在戰場上見證婚禮了,想見見新娘真容,想當面給夫人行禮。 旁邊一堆人大罵。有說不識禮的,有說拍馬屁的。也有人小心附合。大家七嘴八舌。龍大捏捏安若晨的手,安若晨用力回捏了他一記,表示自己并不害怕。 “好吧,你與大家說幾句。” 龍大的聲音不大,但大家頓時都安靜下來,眼巴巴地盯著安若晨看。安若晨咬著唇,但也點點頭。 龍大替她把蓋頭掀了起來。她對龍大笑了笑。 龍大也笑了,道:“她說不緊張,原來是假的。” 眾人哄笑,有人大叫:“夫人好。” 一吵鬧,安若晨更緊張了。龍大一抬手,大家安靜下來。安若晨深呼吸,道:“我,呃,謝謝大家,陪將軍出生入死。” 大家都看著她。安若晨腦子里空空,再憋不出話來。龍大問她:“只說一句?” 安若晨窘,眾人笑。安若晨看著那一張張剛毅漢子的臉,忽然覺得很想再說什么。她拿出那張紙,道:“我與將軍初次見面,是在將軍領兵入城那日。將軍來此,是為了南秦入侵陰謀。后來我們相識,也是因為jian細之事。因為這些事,死了許多人。那些人,有些是南秦細作,有些是我大蕭jian細,有些是無辜百姓,有些是我不認識的,有些是素未謀面的,還有些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很幸運,能嫁給將軍,但我不能忘了他們。那些真相,那些公道,我還欠著他們。今天是我與將軍的大喜日子,我在帳子里,寫下他們的名字。” 安若晨咬咬唇,開始大聲念名字。 這些名字,兵士們當然是陌生的,但他們心里也有名字。于是一個人說出一名字,另一個也接上,那是他們戰死的兄弟。那些名字,遠比安若晨名單里的多得多,安若晨并不認識他們,但她落淚了。 真相與公道,必須還清。 安若晨握緊了龍大的手。 這邊蔣松還在與錢世新道:“既是拿不出實證,又無新的線索,那請錢大人撤消對我將軍府衙管事陸嬤嬤的緝捕令函。前線大勝,是我大蕭盛事,請大人速發告示,以定民心。郡府衙門那場胡亂混戰,前因后果,與細作何干,龍將軍要知道。城中搜捕何人,如何搜捕,龍將軍要知道。對太守府的管制監查,由我軍方接手。” 錢世新真是有些不敢相信,龍騰這是完全不將梁德浩放眼里了嗎?巡察使安排的事,他派個人過來說踢開便踢開了? “蔣將軍。”錢世新定了定神,道:“許多事是白大人生前囑咐的,不止我,他的一眾屬官均得了令,軍方的搜查,對太守府的監管,也是對白大人遇刺一案的交代。蔣將軍一直在軍營,未知城中情形。” 蔣松打斷他:“所以如今我來接手,我未知的情形,還請眾位大人相告。白大人生前囑咐了什么,我想龍將軍也想知道。白大人既是去世,城中不可一日無主。聽說白大人讓錢大人暫代太守之職,將軍覺得姚昆從前與錢大人相交甚密,恐白大人遇刺之事錢大人也撇不干凈,白大人這般安排并不妥當。” 錢世新臉色鐵青,這是反咬一口? 蔣松硬邦邦地道:“龍將軍囑咐,若對他的安排有異議,都可好好商量。他如今有空了。” 錢世新:“……” ☆、第151章 第151章 安若晨與龍大的婚禮時間并不長,畢竟是戰時,兵將們熱鬧了一番后很快就各回各位,各值各崗。有些無事的,坐在篝火旁繼續喝酒吃rou歌唱。 歌聲嘹亮,稱不上悅耳,卻頗有氣勢,讓人心情舒暢。安若晨坐在帳子里,聽著隱隱傳來的歌聲,一邊與姚昆敘話。 姚昆自被龍大救下,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安若晨。比起在中蘭城里的警惕尖銳,眼前素顏紅裝的安若晨才真正像個二九年華的小姑娘。今日日子特殊,姚昆也不敢多打擾,只表達了恭喜之意,又說自己已與龍將軍將中蘭城里發生的大小事都說了,龍將軍的意思,是暫時沒有辦法洗刷干凈他的嫌疑,得找證據線索反駁指控。但謀害白大人一事栽臟得太簡陋,定有辦法處置,讓他莫要心急,他家人的安危,已派人去盯著了,晾那錢世新不敢做得太過。 姚昆道:“將軍說,我龍大還未死,他錢世新不給自己留些余地,便是他找死了。”姚昆說這話時,頗有感慨,龍將說話就是硬氣。 安若晨安慰道:“將軍既是如此說,那便是會如此辦。大人勿心急。” 姚昆點點頭,卻道:“我想回中蘭,將軍既是已穩了局勢,又有把握制得住錢世新,我想回去。衙門里還有許多我的部下屬官,有愛戴我的百姓,我回去了,才能引出線索,找到真相。” 安若晨沒說話。 姚昆停了停,見她不接話,只得道:“只是龍將軍不答應。” 安若晨這才道:“將軍不答應,自有他的道理。方才大人不是也說了嘛,將軍親口與大人說的,這事已派人去處置,大人莫要心焦吧。錢世新見不得大人,便不敢對大人家人施害,但若大人便在他面前,他自然就得拿著大人軟肋要挾。到那時,大人是眼睜睜看著夫人公子落難,還是自己屈從錢世新?” 姚昆心里嘆氣,就知道龍將軍不管做什么,這安若晨定會全力支持。他想讓她幫著說話,怕是不能夠了。只是他記掛蒙佳月和姚文海,真的不能心安。 錢世新心亦不安,但他未屈從。就算龍騰當著他的面親自說,他也要駁上一駁,何況只是蔣松而已。 武將說話硬氣,喊打喊殺,但真要動手,他們敢嗎?錢世新覺得他們不敢。若真敢這般武斷行事,先前龍騰懷疑這個是細作懷疑那個是細作便該先除了再議,何必磨磨嘰嘰查來查去。如今亦是一般。他錢世新可疑,證據呢? 所有的事都是思慮清楚才安排。每一個人,每一個位置。龍騰是這樣,白英也是。 龍騰會被舉薦來這兒,就是因為他如此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