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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安若希認得他,是那個使鞭的漢子,當日便是他救下了自己,他是薛敘然身邊的護衛頭子。 安若希見到熟面孔,對方又是有禮,心下也安定下來。打算客氣寒喧幾句告辭回家,至于這些護衛回頭怎么跟他家主子薛公子報事的,她就不去想了。沒臉想。 安若希還沒開口,那大漢卻又道:“安二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安若希僵立當場。 觀音菩薩,如來佛主,各路神仙啊,他家薛公子為何這么晚不睡覺? “我還是不打擾了。”安若希擠出微笑,“薛公子好好歇息吧。我,我是來找我家的狗的。它也不知走哪了,我正巧走到這而已。” 大漢道:“公子白日歇息太多,剛剛才用過宵夜,此時精神尚好。他聽說二小姐散步至此,便讓我來請二小姐。” 散步至此…… 安若希繼續努力微笑。 “安二小姐,請。” 拒絕可以嗎?應該要拒絕的。但安若希發現自己腳步輕盈,腿也不疼了,腳也不累了。她要見到薛公子了。 片刻后,安若希坐到了薛敘然屋子的外廳里。薛敘然看上去確實精神不錯,不像是剛被擾醒的樣子。她進屋時,他正捧著一本書在看。見得安若希來了,他抬頭靜靜看她兩眼,淡淡地道:“我正在猜你是會來還是不來。” 安若希僵了僵,居然這樣,那早知道不來了,好歹留下來個矜持的名聲。 不過,名聲管什么用。安若希咳了咳,主動坐下了。既是一開始沒矜持,后面也莫矜持了吧。 “我想喝水。”她說。 薛敘然微抬了抬手,一旁的丫環忙去給安若希倒了水。安若希渴得,一口氣把那杯水全喝了。 薛敘然一臉嫌棄表情:“你特意來我這討水喝的?” “不。”安若希搖頭,“我沒來,是你請我來的。你請了我,我順便討杯水喝。” “你大半夜的瞎跑什么?遇著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頭的?” “我家護衛守著宅外,老早就看到你了。便來與我報,有一可疑女子。” “你家守衛得比中蘭城還嚴呢。” 薛敘然道:“總得防著錢家的人報復。他們請些匪類,也不是難事。” 也對。安若希點點頭,小心謹慎些總是好的。 “所以你大半夜這般危險在城里晃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被趕出家門了?” 安若希搖頭。 “那是為何?” 安若希想啊想,咬了咬唇:“我說是出來找我家狗的你信嗎?” 薛敘然用看傻瓜的眼神在看她。 安若希重重一點頭:“我便當你信了。” 薛敘然白了她一眼。 “你沒被欺負?”他問。 “沒有。”安若希低頭看著手里的杯子,忽然心情大好。 “你笑什么?” “我沒被欺負。”安若希又說了一次,然后抬頭看薛敘然:“你身子好些了嗎?” “本公子身體沒那般糟。” “那就好。”安若希道。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讓薛敘然有些別扭起來。他忽然也不知還要說什么好。 過了一會,安若希道:“那個,嗯,有些傳言不是真的。就是我大姐摔傷的事,不是我家干的。” 薛敘然沒什么表情:“自然不是你家。你爹爹哪有這種本事。” 安若希垂下頭,因為沒本事而得來的信任真是傷自尊啊。 薛敘然問:“你大晚上跑來這兒就為了說這個?” 安若希搖頭,一本正經道:“自然不是,我是出門找狗的。” 薛敘然沒好氣瞪她。居然耍無賴。 安若希被瞪得心亂跳。反正都來了,讓他親口說那三個字過分嗎? “那個……”安若希期期艾艾。 “哪個?” “就是……啊,我想到了,今日錢大人來我家了。他說想提拔我弟弟進官府當差,還派了夫子來教導他。”先找個話題讓自己冷靜一下。 薛敘然皺起眉頭:“他有什么陰謀?” 安若希搖頭:“雖有些古怪,但錢大人是好人,與他爹爹不一樣。” “笨蛋。”薛敘然罵她。 “你是聰明蛋。”安若希夸他,想說這樣我們配一起正正好。但是沒好意思說。 薛敘然給她個白眼:“你想想,若錢大人真是好人,他爹還能猖狂至此?上次你爹入獄,不就與錢裴有關嗎?便是七歲小兒也明白,這人既是做惡,便得看管好了。錢大人管著整個福安縣,若是有心管他爹,還能管不住?你家里被錢裴禍害可不止一回,他若有心彌補幫忙,哪需等到今天。你弟弟如何,你還不清楚?那是個扶得起的賢士良才嗎?還提拔到衙門里,那不是給自己臉上抹黑嗎?錢大人為官多年,豈會做這等坑害自己的傻事……”說到這兒薛敘然頓了頓,所以錢世新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安若希聽得不太專心,她真愛看薛然敘這般認真思考說話的樣子。模樣雖還有些少年的稚氣,但表情氣度卻是年少老成,一派大家風范,儒雅睿智。 薛敘然正深思,轉臉卻看見安若希直勾勾盯著他看的花癡模樣。 這眼神!矜持呢! 薛敘然微瞇著眼試圖犀利暗示,但安若希似乎沒看懂,還坦然迎著他的目光問:“然后呢?” 什么然后?薛敘然回過神來:“我說到哪了?” “錢大人為官多年,豈會做這等坑害自己的傻事。”安若希提醒他。 哎喲,居然還聽進去了?薛敘然沒由來有點煩躁,也不知煩躁些什么。于是道:“然后你要好好提防,別看誰都是好人。” “我提防也沒用啊,我爹可高興了。我可不想招惹他生氣。我只想著……” “想什么?” 安若希真勾勾看著薛敘然,醞釀勇氣想說“只想著嫁為薛家婦”,剛要開口,薛敘然卻道:“好了,你不用答了。” 安若希張著嘴,被噎住。她想回答。但被薛敘然這么擋了一下她又不好意思說了。 安若希泄氣垮肩。薛敘然看她半晌:“你真沒被人欺負?” 安若希搖頭。 “真沒受什么委屈?” 安若希再搖頭。 薛敘然不高興了:“所以你大半夜的獨自跑出來是嫌命長嗎?這才過了幾日,受的傷遭的罪都沒讓你害怕警醒嗎?” 安若希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