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1
“他大概是想著事情是被我父親的轎夫拖累,讓我念于此幫著說項。” 姚昆道:“嚴格說起來,安之甫管教不嚴,應當擔責。轎夫追查不到,安家還不好好懲處,如何與百姓交代?” 錢世新應著:“大人說得是。關上幾天,待風聲過去,再放了吧。” 姚昆正是此意,點了點頭。 錢世新與姚昆說完事情,告辭離開。至衙府大門近處,看到了衙頭侯宇。 錢世新神色如常走過去,侯宇對他施了個禮招呼“錢大人”。 錢世新點點頭,而后飛快地道:“鈴鐺沒了,你可有消息?”唐軒死得太突然,一點沒交代。錢世新不禁有些心急。 侯宇道:“沒消息。不過既是沒新的指示,那自然就是一切照舊。計劃沒變,耐心等待。” 錢世新頷首,若無其事離開了。 這天晚上,安若晨給龍大寫信,交代她回城后發生的事。在軍營時,龍大與她定了些暗語,所以寫起信來她放心許多。只是事情比較紛亂,她猜疑的心思重,也不知該怎么說好。于是這信寫了許久都沒寫完。這時卻聽得丫頭報,說太守府方元方管事求見。 安若晨忙讓人備茶迎客。方元仍是那副有禮淡定地模樣,他道:“我家夫人想起還有幾件曹先生的衣物漏了,囑咐我過來送一趟。” 安若晨忙客氣說麻煩了方管事。方元將東西遞過來,安若晨一接,卻是覺得沉甸甸地很是重手。 方元微笑著輕聲道:“十七年前的案錄卷宗,可是不好找。這過了十多日才翻出來,希望沒耽誤姑娘辦事。” 安若晨大喜過望。雖不知這案錄有沒有用,但研究明白從前案情,總覺得心里才會踏實。她自然明白方元定是費了許多工夫才能將東西拿到手。她拿了些銀子,想給方元以示謝意,方元卻拒了。 “姑娘,我家大人夫人都是忠義之人,姑娘與他們一般,值得敬重。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姑娘拿銀子出來,還真是折辱我了。” 安若晨聽得汗顏,連聲道歉。 “姑娘認真查案,說起來也算是為大人解憂,我替大人謝過姑娘。” 安若晨更汗顏了,她的嫌疑名單里太守赫然在列啊。真希望是她懷疑錯了,不然她真有些沒臉見一直這么幫助她的方管事。 方管事緊接著又告訴她一個消息,說是方才不久前太守才收到驛兵的報信,巡察使大人隊伍再有十日左右會到。梁德浩大人會直接往茂郡,其屬官白英大人來平南。姑娘若有事,可提前準備,素聞梁大人與白大人都是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好官,定能幫上忙的。 安若晨再次感謝了方元。送走方元后,安若晨又琢磨上了。 剛正不阿的好官到了這里,對細作們該是重大打擊吧。所以唐軒必須得死,他在牢里就是個禍端,盡早會被嚴審出來。太守大人放他出去釣大魚是碰巧了?他若在牢里呆著,會比在外頭呆著安全。細作若想在牢里下手,冒得風險太大了些。牢獄進出之人,可是都被記錄過的。 安若晨給龍大寫完信,想著辦法將暗語夾在日常報告里說明局勢,言明唐軒已被滅口,事態疑點眾多,她不能離開。 四夏江軍營里,曹一涵與南秦俘兵被囚在一起。幾日相處,曹一涵與那些兵士已混熟,大家見他是霍先生侍從,又是文人,對他還算照顧,發放食物和水時會讓一讓他。這夜里,大蕭一兵士忽地過來敲柵欄高喊:“今夜里將你們轉至石靈崖,一會上囚車都安分點,稍有動作,格殺勿論。” 南秦眾俘均是驚訝,一領頭的喊道:“為何去石靈崖?” 那大蕭兵士冷笑道:“你們南秦不是能打嗎?對著自己人看還能不能下得去手。”那兵士說完就走了,留下南秦眾俘們震驚臉。 “什么意思?是石靈崖軍情告急,所以要用我們去做人盾嗎?” “他娘老子的,我就說大蕭人心狠手辣。” “我去他娘的龍騰,龍家軍的威名竟是這般來的嗎?他是打算將咱們尸首掛在石靈崖上威懾咱們南秦大軍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有一兵士突發其想:“啊,咱們把軍袍脫了,就算掛上了,未有軍袍誰知道是不是南秦兵,那我南秦大軍看到尸體也會不為所動。” 大家紛紛應和。有人喊脫了會冷,有人喊冷死也比受辱強。大家開始脫起來。 曹一涵幽幽說了一句:“人家真想這么干,弄些衣裳有何難的。要給尸體穿什么,甚至啥都不穿,不是簡單得很嘛。掛了尸體就是威懾,管你死的是誰。我南秦將士看到,又怎會無動于衷,戰爭殘酷,誰又會不知道呢。” 眾兵士頓時停下了脫衣的手。可別沒被掛出去就什么都不能穿了。“剛才是誰提這餿主意的?” 一兵隊長坐在曹一涵身邊,對他道:“曹先生,我們雖為階下囚,但軍魂是有,義膽仍在。霍先生是為我南秦犧牲,被大蕭所害,這事一定得讓皇上知曉啊。無論如何,我們會護著你的。” 曹一涵心里真的感動,自身難保,竟還想著護他。他們南秦的兵士心地多好。霍先生說得沒錯,權貴玩弄權術,苦的是這些樸實勇敢的兵將與勤勞謀生活的百姓。曹一涵哽咽點頭:“我一定盡力,一定盡力。”他想霍先生了啊,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這般去了!他想念他,他甚至沒能帶上他的骨灰和遺物。他若不能完成所托,如何有臉見先生。曹一涵忽然悲從心來,伏膝大哭。 當晚,這一百零三名俘兵加上曹一涵,被運往石靈崖。臨出發前曹一涵與眾俘看到了龍騰大將軍上馬。只匆匆一瞥,他們的囚車便駛起來了。但大家都明白了,原來竟是那位傳說中的龍騰大將軍親自押他們去石靈崖嗎?那之后他會石靈崖督戰?大家頓時更緊張了。 中蘭城這頭,一連兩日,都沒什么大事發生。安若晨被劫的事在市坊間的談論度低下來了。但另一件事悄悄生溫。事情還傳到了譚氏的耳朵里,譚氏認真一打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來竟是早有這事了,她竟然不知道。 譚氏與衙獄里探望安之甫時,忍不住將這事說了。 “什么?當初薛家來提親,安若晨那賤人居然敢從中做梗?!” “可不是。也是丫頭聽到傳言與我說的,我便讓她去仔細問了,確有此事。那賤人定是瞧著薛家不錯,見不得我們好,欲報復呢。只她不清楚當初可是我們拒了薛家的,她的如意算盤可是打錯了。” 安之甫咬牙,卻是不這般想。“我們拒了薛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