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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昆急得火燒眉毛,親自領人飛速趕到。結果到了那兒傻眼了。怎么從丟孩子變成了打狼,又從打狼變成了抓山匪,最后還真是有山匪,不止有山匪,還有一個細作嫌疑。 這簡直太精彩了,姚昆無法形容。安若晨是屬什么的,怎么去哪兒隨便逛一逛就能揪出細作嫌疑出來。 想找安若晨問個話吧,她自己倒是跑到山頂查庵廟去了。姚昆不能去,因為眼跟前一團亂,一堆村民英雄一般的押著個嫌犯過來了,他還是先處理這些。 全部帶回衙門仔細審。審完了姚昆直頭疼。 這嫌犯可疑嗎?可疑的。秀山那破地方有什么風景好看的,且他撒謊說自己頭一次去。但這嫌犯做了什么壞事嗎?沒有。他獨自下山,沒打人沒殺人,只是逃跑而已。 你說他扯謊是心虛,逃跑是心虛,這說得通??梢f村民認錯人,人家逃跑是遇山匪殺人害怕了,也合理。 姚昆一個腦袋兩個大,只得暫時先將這位唐軒扣押了。等安若晨回來問清楚再說。 安若晨回來了,搶先問了姚昆:“大人,那唐軒審得如何?” 姚昆沒好氣,到底誰的官大?該誰先問話呢?看在龍將軍的份上,他不與她計較。姚昆將事情說了,末了道:“他在福安縣的暫居地,來中蘭城與誰人談買賣,籍薄是哪兒,何時來的,來做什么,這些都答得清清楚楚。你讓人將他抓了,又是為何?” “我認得他,他跟蹤過我?!?/br> 姚昆一愣,嚴肅起來。 “就在那閔公子被通緝之后,我見過這人,他在招福酒樓跟蹤我。這是其一。其二,他掩飾自己的行蹤。明明不止一次上秀山,非編什么借口。其三,他與那些山匪是同伙。我向他問話時,那些山匪忽然跳出來襲擊,是為了讓他能逃脫。村民以為是山匪,但我覺得是細作。秀山上的庵廟,也許是細作的據點。今日山上鬧了這么一場,庵廟的主人靜緣師太就失蹤了?!?/br> 安若晨未提靜緣曾經留字條的事,只將唐軒的嫌疑之處說明白。“村民沒有認錯人,我也沒有認錯人。這唐軒確是可疑。” 姚昆重視起來:“那些山匪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安若晨對此也是扼腕。但聽田慶、盧正說,那三個人武藝非常高強,且是以命相搏,他們合數人之力才將這三人擊敗。兄弟們也是負傷掛彩,還死了兩人。拼殺到這種程度,想要活捉確實不容易。 安若晨將情況與姚昆說了,道:“這般武藝的,又怎會是普通的山匪?!?/br> 姚昆同意,但也犯愁,這唐軒可疑,但完全沒有證據啊。不能只憑自己心里有懷疑便將人嚴刑拷打逼供吧,如今就連要逼供什么都還不清楚呢。再有,那唐軒一開口就是大蕭律法,還道在平南遭到了栽贓侮辱,他日回到石西郡定要告官,討回公道。 若他真是有一絲一毫無辜的可能性,都用不著他日回到石西郡了,過一段巡察使就來了?;翥懮浦酪呀浗o他惹了一身麻煩,若這唐軒也不是個軟柿子,怕也粘他一身爛事。姚昆已經能預想到自己會被編排什么罪名了。 “這般吧?!币サ溃骸八_有可疑之處,我先將他關押??刹榘覆荒軣o憑無據,不能落人話柄。他所述的那些,我派人仔細去查探。他住的地方,談買賣的人家,還有石西郡云河縣,我都會派人去查。一定將他的底細查清楚。這其中若是有半點破綻,我才好審訊于他?!?/br> 安若晨張嘴欲言,姚昆抬了抬手,攔住了。他繼續說道:“不然僅憑你說他跟蹤你,僅憑那村民說見過他下山,這些都不足夠。他一句你們認錯了人,你們又如何證明所見的就是他呢?” 安若晨反駁不得。她想了想,只得提醒姚昆:“大人,每一個細作,都有其身份掩飾,從劉則一案看,這些細作都有四五年的時間潛伏及招攬安排,就算在身份上說得過去,大人也請留意時間。再有,細作潛伏之深,還望大人警惕,衙府當中未必全都可信?!笔聦嵣希踩舫坑X得太守大人也是頗可疑的。但是如今不靠他也沒人可靠。“還望大人加強守衛,勿讓這唐軒逃走若是被人滅口?!?/br> “這些我自然知道?!?/br> 安若晨咬咬唇,覺得還是不周全,但還能怎么安排,她真想不出來?!按笕?,去石西郡查籍薄底細,需要多久?” “十天半月總是要的,若是情況可疑,查探的時日自然更多些?!?/br> 安若晨又問:“這案子的卷宗案錄可否讓我看看?” “自然。你請主薄江大人安排先生為你抄一份吧?!币フf著,示意一旁的江鴻青,江鴻青忙應允下來,囑咐人抄去了。 安若晨仍不滿意,她要求見一見唐軒。 姚昆皺了皺眉,還是答應下來。欲讓人將唐軒提堂,安若晨卻要去牢里見。于是姚昆親自領著安若晨去了。 唐軒暫被扣押,但未定罪,甚至是何嫌疑都說不清。故而姚昆將他單獨囚于一室。那牢室干凈通風,于監牢而言,條件還真算不錯。安若晨走得慢吞吞的,仔細打量著牢獄的環境。 唐軒見得他們來,正眼都不看安若晨,只對姚昆喊道:“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大人將我這般的無辜百姓無故關押,違了律法,悖了情理,怎么都說不過去。大人如何與自己頭上烏紗帽交代,如何與黎民百姓交代?” 姚昆不理會他,安若晨卻走過去,隔著牢房柵欄,站在唐軒的面前。她看著唐軒,唐軒盯著姚昆。 安若晨道:“靜緣師太告訴了我一些事?!?/br> 唐軒眨了眨眼睛,終于把視線轉到安若晨臉上:“靜緣師太是誰?”這么拙劣的試探伎倆,誰會上勾。靜緣師太還告訴你事情,沒給你們幾劍就不錯了。 “解先生。我知道的,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多?!?/br> 解先生? 唐軒盯著安若晨半晌,苦笑:“解先生又是誰?姑娘,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我未曾見過你。” 安若晨不理他這話,又道:“我知道你在秀山上為何不動手。就是為了如今這般。你一旦動手,便脫不得干系。束手就擒,反而有脫罪的可能?!?/br> “我原本就是個無辜路人。” “可是光靠‘無憑無據’這個理由你定不會安心在牢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既是帶了同伙上山,定有圖謀,那庵廟是個線索,靜緣師太是人證,福安縣里藏著許多破綻。你連中蘭城都不敢住,閔公子被我們查了出來,如過街老鼠,你引以為戒。” 唐軒盯著安若晨,忽地對姚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