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
,店后院子里有廂房供量衣換裝休息等。如今年節早過完了,首飾衣裝的采買集中在那段日子,今日店里的客人并不多。薛夫人叫了掌柜給安若晨的護衛車夫丫頭都送上熱茶點心,切勿怠慢。 安若晨進了屋,薛敘然起身與她行了個禮。安若晨回禮,薛夫人笑著招呼介紹。安若晨打量了一番薛敘然,看著果然是病弱的樣子,削瘦,膚色蒼白,該是久臥病床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數小些,斯文秀氣,鼻梁挺直,眉清目秀,年少老成,眼睛頗有神,看著挺有幾分書生傲氣。 薛敘然行過禮后便一直未開口,但很有禮地聽著薛夫人與安若晨說話,薛夫人說到他時,他會微笑點頭表示應和。安若晨注意到他的態度禮貌卻也疏遠,她猜這婚事怕是這薛公子也并不樂意。 沒聊多久,掌柜領著安若希過來了。安若希獨自一人,未領著丫頭,顯得很有些緊張。 薛夫人看到安若希頓時臉上堆滿了笑,拉著她的手將她牽進屋里。她聽過很多次安若希的名字和她的事,卻從來沒有見過。如今一看,生得嬌艷,打扮端莊,倒不似她從前想像的潑辣刁鉆,心里又滿意幾分。當然最滿意最重要的,是這個姑娘八字能扶她兒子的命數。 薛敘然站起來行禮,安若晨看出來他對安若希的態度與對自己一般,并未將安若希特別對待。倒是安若希緊張得臉都紅了,行禮打招呼都格外認真。 大家都坐下了,薛夫人寒喧客套幾句,問安若希的丫環何處,她好讓人安置招呼。 安若希看了安若晨一眼,道:“嗯,我讓她幫我買些小玩意,她過一會再來店里尋我。” 薛夫人笑笑:“那好,我與掌柜招呼聲。對了,我有兩件新釵打的是新花樣,大姑娘有沒有興趣瞧瞧?” 這便是要留下地方給薛敘然和安若希說話了。安若晨笑著應聲,與薛夫人一道出了去。 屋子里只剩下安若希與薛敘然兩個人,安若希緊張得手指絞在一起。兩個人靜默坐了一會,安若希主動開口道:“公子喝茶嗎?”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欲給薛敘然倒杯茶。薛夫人為了方便他們說話,未曾讓下人在屋里伺候。雖不合規矩,但安若希不介意。她知道這次會面,是她能不能嫁進薛家的關鍵。 可她主動親近了,薛敘然卻是淡淡地道:“我不能喝茶。平日里只能喝藥茶。” 安若希一愣,尷尬地收回拿茶壺的手,坐下了。過了一會又微笑問:“會冷嗎?我再加些炭可好。” 屋子里支著小炭爐,燒著炭火,薛敘然穿著厚棉服,裹著厚斗篷,比她穿得都多,這都入春了,卻還得在屋子里燒著火,可見他是多怕冷。 薛敘然沒應她這話,卻是道:“我身子不好,出門極不方便。平日里是極少出門的。” 安若希低了低頭,暗暗揣測著這話里的意思,是抱怨來見她還是表示愿意來見她?她強打精神找話題道:“那公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養病,吃藥,念書。”薛敘然答得并不熱絡。 安若希又道:“我平日,做做女紅,念念書。”念念書三個字說得有些心虛,其實她不愛念書,女兒家念書也不是什么好事。但似乎能討好他的只這一項了。 安若希說完小心看了薛敘然一眼。薛敘然年少的臉龐看不出什么情緒,聽了她的話,也抬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目光一碰。安若希迅速低頭,盯著自己的指尖看。 屋里靜了好一會,薛敘然道:“我活不過二十五歲。其實許多大夫說我活不過二十,二十五是極樂觀的預見,我估摸著是哄我爹娘的話。我并不想娶妻,沖喜之事,跟糟蹋姑娘沒甚區別。娶個娘子回家擺跟前,天天提醒自己要死了,這姑娘要做寡|婦了,日子怎么過?”這語氣,可不像是十六歲的少年郎該有的。 安若希心里一跳,忙道:“我……”想說她不介意,她愿意嫁的。但這話實在太不知羞恥,她說不出口。可她愿意嫁他的,他比她想像得要好,她原以為他一臉蠟黃皮包骨頭,如今看來,也是翩翩公子俊俏秀氣。他說不想糟蹋姑娘,是正人君子。她遇見過的人里,正人君子可不多。對于做寡|婦這事,她想過挺多,她覺得安穩過日子做個寡|婦,要比被人拿捏欺負虐|待得好。再怎樣,都比錢裴好百倍千倍。 “安姑娘,我不愿娶妻,你還是另擇良婿吧。” ☆、第94章 (修訂) 第94章 上門提親的是他家,如今他又這般說,難道誰還求著嫁他嗎? 安若希被噎得,難堪地僵在那兒,她要是有些骨氣,便該扭頭就走。 可是這么一走,機會就沒了。安若希咬咬唇,心里真是不服氣。她抬頭再偷偷看薛敘然一眼,他也正看著她。這回安若希厚著臉皮不回避他的目光。他的眸子像小鹿一般,黑白分明,真好看。睫毛很長,比姑娘家還秀氣。嘴角抿著,似乎有些倔氣霸道,剛才聽他說話,脾氣大概也不是太好。 安若希再咬咬唇,琢磨了好半天艱難開口:“也許,也許高僧說得對呢。萬一,八字相和這事真能扶一扶你的命數……” 薛敘然輕笑:“若這般能行,這世上哪還會有病死之人。” 有道理啊,安若希無法反駁。 薛敘然又道:“再者說,這騙人話,也不定誰人買通了大師,故意讓大師說的,其中另有圖謀。” 安若希有些沮喪,道:“人家是大師呢,這般好收買啊?再者說,這也算是好的圖謀啊。”哪像她,在她身上的有所圖謀,都是壞事,惡心又痛心。 薛敘然瞪著她。 安若希想了想自己這話,確實不太對,于是解釋道:“我是說,若有姑娘這般圖謀公子,公子自當歡喜……不對啊,八字是我的。那肯定不是圖謀了,是大師認真批的命,不然怎會這般巧。” 薛敘然繼續瞪她。 安若希被瞪得也不知說什么好了。她腦子里一團漿糊,她說的沒道理嗎?哪家姑娘這般傻,圖謀著想嫁他卻給錯八字的。再者說,若是凈慈大師這般好收買,那城里哪還會有嫁不出去的姑娘。比如她這樣的。 安若希在心里深深嘆了一口氣。原來談親事這般難啊。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過一會薛敘然道:“我的話說清楚了,姑娘莫要介懷。反正安老爺也不同意這門親事,大家都省心了。我不知我娘是如何張羅的,但你我見面并無好處。我來此,只是不想忤逆我娘的意思。我能活的時間不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