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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倏地吐出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捂住了雙眼。她誰也保護不了!她也不敢相信二妹!這也許是錢裴的計,挑在這種邊關危急,將軍不在,她沒有依靠的時候。 安若希回到家里,將自己關在屋里悶坐了許久。然后她找了譚氏,告訴譚氏兩天前錢裴到家里做客之時,對她進行了恐嚇。她把錢裴說的話做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譚氏一驚,問她:“四姑娘還活著?真的假的?” 安若希聽得這話,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娘,他說要殺我,還要將我……”實在不想再重復了,安若希閉了嘴。 “傻孩子,那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的。” “就算嚇唬我,這般出格,難道便由著他一直嚇唬嗎?” 譚氏皺了眉頭。 安若希又道:“我夜里做惡夢,害怕得不敢睡。” 譚氏將她摟進懷里:“那你到娘這兒來睡吧。這事我與你爹爹說說,但你也知道你爹的,他定是不敢與錢老爺說什么。倒是你四妹活著這事,究竟真的假的?” 安若希的心徹底涼透。“夜里就不來打擾娘了。我只是把事情與娘說說,若我真是死了殘了失蹤了,娘記得我說過的這些,就是錢老爺干的。若是爹爹到時不敢對錢老爺如何,不敢為女兒做主,好歹爹娘也知道女兒是怎么死的,兇手是誰。我想說的,就是這些了。” 譚氏“嘖”了一聲,“說的什么胡話……” 但安若希已不想聽,她起身朝譚氏施了個禮,走了。 安若希出了譚氏的院子,一時也不知該往哪里去。這是她的家,而她不想回屋,不想見母親,誰也不想見。安若希低頭信步走,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走到了四房的院子外頭。她從后頭拐進那個廢棄的小雜院,踏入半枯黃的草堆里,走到墻邊。 沒費多大的勁,她找到了安若晨說的那個狗洞。 四妹是從這個狗洞鉆出去的,大姐是從這個狗洞鉆出去的…… 要求得一條活路,竟然得像狗一般的逃嗎? “我保護不了你。”安若希想起大姐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真的很想哭,眼淚卻不肯出來。誰也保護不了她。誰也不愿意保護她。她不壞啊,她真覺得自己并不壞。她沒有殺老奶娘,真的沒有。她討厭被人冤枉,她討厭被人擺布。 安若希在狗洞前蹲下,抱著膝埋臉無聲痛哭。 安若晨這一|夜輾轉反側,不得好眠。第二日一早,她跑去找周長史,問:“我有重要軍情,去總兵營見將軍,可妥當?” “自然是不妥當。”周長史瞠目。“有何軍情如此重要,可用密函報予將軍。驛兵很是可靠,不會出差錯的。” 安若晨可不管驛兵,又問:“如此將軍算違律嗎?” 周長史好半天擠出一句:“倒是未有律規說安管事不能去。再者安管事去了,也不是將軍違律。問題在安管事你自己身上啊,你是女子。”是女子,女子!哪有女子入兵營的,安管事你懂嗎? 安若晨點點頭:“那我就去了。”轉身回屋準備去。 周長史傻眼,張了張嘴想叫安若晨回來再商量,又不知該說什么好。想想趕緊給將軍去封信稟報此事,若安若晨沒去,就當是自己勸住的。若安若晨去了,這也表示自己勸過了,就是沒攔住。總之他及時上稟,不算有錯。 周長史的報函比安若晨早到一日。龍大瞪著那上頭的字,皺皺眉頭,卻發現自己嘴角彎了,他端正臉色,把報函丟到一邊,發現自己嘴角又在上揚,于是揉了揉臉。 龍大站起來在帳中走了兩圈,察覺自己在練習板臉。板臉這種事,居然需要練習嗎? 第二日,龍大見得安若晨從馬車上下來時,便有些后悔昨日沒認真對待練習。他一聲不吭,背著手轉頭就走。安若晨都還未來得及行禮就只能看到將軍的背影了。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上,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四下張望。 哇,這就是兵營了,果然好多軍爺,比紫云樓多太多了。個個精神抖擻,英姿勃勃。列隊奔過的那些,整齊有序,朝氣蓬勃。長|槍威風八面,大刀霸氣十足…… “咚”的一下,安若晨的腦袋磕到一面堅|硬的墻上。 抬頭一看,是龍大將軍的胸膛。他正瞪著她,嚴肅冷峻的表情與長|槍大刀一樣威武。 “安管事。” “是,將軍。” “你來此是檢閱我的兵將來了?” 安若晨摸摸鼻子:“將軍,我有重要軍情相報。” 龍大瞪她半晌,這才點頭,轉身繼續領路。這次安若晨不敢到處張望著,跟著龍大后頭快步走,走到他的帳子里。 進了帳又好奇了。這里看看,那里摸摸。“我聽說總兵營是有屋子的。” “兵將住什么,我便住什么。”龍大答。 安若晨聽得聲音才發現龍大跟在自己身后轉,她轉身,差點又撞到龍大。 龍大退了一步。 安若晨看看屋里,沒有別人。她上前一步。 龍大沒再后退。 安若晨仰著臉看龍大,他的頭再低些。他們便鼻尖碰鼻尖了。 “安管事,你是來擾亂軍心的嗎?”龍大極嚴肅地問。 安若晨很有沖動想踮腳撲上去親將軍一口,不知道他的表情會如何。可她不敢。她看著龍大的眼睛,掙扎了片刻,放棄了。“我確實是有重要軍情稟報的。” 安若晨拿出那張字條遞給了龍大。龍大一看,頓時反應過來:“是何人給你的?” 安若晨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說了自己正在查找的方向,不過還未有進展。而后又說了錢裴要挾安若希的事。“他聽說四妹還活著,只不知這消息從何而來?我原想會不會是他設的計,故意引我上勾,但字條字跡與將軍從前收到的一般,錢裴可不會給將軍留字,再者說,他的筆跡也不是如此。” 龍大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起來:“錢裴認得留字的人,或者認得與留字人相關的人?” “他會不會是細作一伙的?” “若是如此,他還與你meimei透露他知道只有細作才知道的消息,還讓她告訴你,那也太蠢了些。” 安若晨沮喪:“我有托了些人打聽四妹的下落,不知道是不是這般把消息泄露了。又或者留字人那邊泄露了。” “這個留字人,我一直覺得很可疑。”龍大再看一次那字條,“城中有細作,與你meimei活著,這兩件事本來都是大家知道極有可能的事。這人要報信,卻不報具體可查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