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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求我為你找親事,可一晃眼快十天過去了,你卻一點音訊都沒有。我若真是求著將軍幫著辦了,但其實你根本沒這心思,我白忙一場,還沒法與將軍交代,我的臉往哪兒擱,又如何在將軍身邊立足。” 安若希有些心虛的抿了抿嘴。 “所以我得找meimei問問清楚,你究竟打算如何。若你并無為我辦事換取嫁到外郡的決心,那我們還是早早說清楚,從此相互不往來,也算了斷了干凈,互不耽誤。” “我自然是真心實意的,不然誰又愿受你這份氣。”安若希犟著嘴,說完了覺得這話頗不中聽,但來不及咽回。于是放軟了語氣,重又說道:“你不是讓我打探消息嘛,我是想著打聽到有用的再來,這般你也能歡喜些,我們姐妹相敘也才有話好聊。不然你又給我臉色看,又不愿幫我了,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是嗎?”安若晨淡然道:“那你打探消息的速度確實是慢了些。” 安若希辯道:“玉石貨品這事上,如何從商舶司取出來的,只有錢老爺知道。那日我趁著榮貴高興,問了幾句。榮貴也不知情。他道爹爹確也是擔心,但錢老爺守口如瓶,爹爹也不好多問。這般境況,我如何打探?jiejie倒是能干,jiejie怎地不打探出來?倒是會怪我了。” “你怎知我打探不出來?爹爹不知道,不是還有知道的人嗎?” 安若希一愣,脫口而出:“錢老爺?” 安若晨盯著她看:“你是不是跟錢老爺說了什么?” 安若希不敢看她的眼睛,嘴里辯道:“我躲他都來不及,怎會與他說上話。” 安若晨冷笑:“你與陸大娘說,有人知道了她是我的幫手,讓她出入多留心。” “我一片好心。” “爹娘知道陸大娘幫了我,頂多會打些歪主意,比如弄些假消息讓她傳到我這兒來。就算有些什么念頭,也會告訴你。只有另一個人,做的壞事不會與你打招呼,且心腸狠毒,對我恨之入骨。” 安若希忙叫道:“就算我不說,爹娘或者榮貴也會告訴他的。我總得說些什么才好脫身,而這消息是他必然會知道的,是不是由我來說又有什么打緊,我思前想后……” 她說到這兒猛地閉了嘴。她真是傻,一心急便腦袋發熱。她明明可以說是爹爹說的,而她碰巧知道了,于是好心去通知陸大娘。她看了一眼安若晨,覺得她的眼神里透著一股“你果然如我所料的那般壞”的意思。 安若希咬咬牙,挺了挺背脊。她不壞,她總得為自己打算。況且這消息她不說錢裴也會知道。 “你想左右逢源我不攔你,但無論你是想與虎謀皮,還是想為虎作倀,都小心掂量著點。錢裴可不是好惹的。你向他示好,不過是把自己對他的恐懼暴露了。他會盯上你,抓住你的弱點。你莫忘了,爹爹都怕他,太守大人都顧忌他,你如何是他的對手。” 安若希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錢裴在馬車里盯著她的目光也是后怕。她咽了咽唾沫,說道:“你說來說去,就是想告訴我爹娘靠不住,錢裴心腸毒,只有你是好人,我得靠著你,對不對?” “不對。你錯了。我不是好人,所以我很明白地說了,你為我辦事,我才會為你辦事。我看不到你的誠意,從你這兒得不到好處,你予我沒甚用處,我便什么都不會幫你的。最后你就老老實實聽從爹爹的安排,讓他把你賣個好價錢。” 安若希咬咬唇道:“我問不出來,榮貴確實也不知道玉石貨品是怎么拿出來的。我總不能問得太多惹了猜疑。” “那便等我想想你還能辦什么,想到了再告訴你。”安若晨冷冷道:“你回去吧。” 安若希瞪圓雙眼:“就這樣?想到了什么再囑咐我?”她火冒三丈,再次被安若晨的態度激怒了。“你當真是了不得了,真當我是隨傳隨到的奴婢嗎!” “自然未把你當奴婢。我又沒讓你斟茶倒水。” 說到這個,安若希又是氣,她到這兒等了半天,被安若晨訓斥半天,連杯水都沒給她上。她氣呼呼地站起來,想罵些什么卻又猶豫。 安若晨正眼都不看她,站了起來徑自往外走:“下回再見吧,meimei。不送了。” 安若晨走了,安若希氣得直跺腳。 回到安府,譚氏拉著安若希問安若晨都說了什么。安若希忍了一路的委屈終于迸發出來,抱著娘親放聲大哭。 譚氏嚇了一跳,忙問怎么回事。 安若希哪敢說自己與安若晨的條件交換,只得抹著淚叫道:“她心情不佳,找我過去出氣呢。什么正事都沒聊,就是挑了從前毛病冷嘲熱諷的。” 譚氏怒火沖天:“那賤人,欺人太甚!” 安若希放聲大哭。 譚氏趕緊將女兒摟到懷中安慰:“莫哭,且讓那賤人神氣幾日,日后我們定會將她好好收拾了。你的委屈,娘一定為你討回來。” 安若希埋頭進母親的懷里,哭得更是悲切。 很快的,安府上下都知道了,二姑娘與大姑娘起了爭執,大姑娘心情不好竟敢拿安家撒氣。這怨仇可是結大了,怕是有得折騰。 話說龍大這一頭,他確是接到楚青軍報稱,南秦有一小隊兵士欲偷襲他們的兵哨,其實是聲東擊西,重點是派了三名南秦兵士越界窺探他們營中軍情。現已將那隊突襲軍擊退,滅殺一名探子,俘擄兩名。懇請龍大到石靈崖軍營處置此事。 事情聽上去很簡單,但龍大知道,這事情里頭好幾環,正按著他設想的那般發生。時機錯過可不行,于是龍大安排布置,帶兵去了。 走之前遇著謝剛得去探豐安縣這事是意外,但軍中jian細露出點狐貍尾巴不是壞事,早抓住早好。從前遇著過更復雜突然的狀況,只是這次多了個安若晨。 那姑娘明顯發現了什么,還自己琢磨了辦法。他明明給了她機會她卻不說,這讓他感覺頗復雜。既欣喜她的自信及警覺,又擔心她的處境和安危。她可不是什么身經百戰的老將,但他就是莫名地——信任她。 她若覺得有把握,那他也覺得有把握。雖然她自己拿不定主意總來問他向他請教讓他頗歡喜,但他也很歡喜她的有主意。 這心情太難琢磨,比軍情還難。有點難受,又有點舒暢。 龍大就這般滿心暗懷惦記地到了石靈崖軍營。 到了那兒,看了場拷打審訊,又發了頓威風,將這軍營上下將兵都訓斥了一頓,要求重整軍紀,嚴肅軍威。而后又嫌棄俘到的兩名探子不過小卒,沒什么用。